第431章 抉择的道路，走向死亡
雷电影微微点头，随即解除了对散兵的气势压迫，使他能够重新活动。
散兵漠然起身，目光并未落在雷电影身上。
对于这位赋予了自己生命的造物主，在此之前散兵心中一直充满了矛盾的情感。
一方面，他应该感激巴尔泽布给予的生命之恩，可另一方面，自己却又是因为她的抛弃而饱受磨难，才最终踏上了这条充满罪恶的道路……
但这些情绪此刻都被复仇的火焰暂时掩盖，散兵现在只想着尽快找到博士，让其血债血偿！
他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掠过，然后落在了苏寻身上。
如果自己刚刚没有听错的话，须弥的草神好像称呼他为爸爸？而巴尔泽布则是妈妈？
虽然散兵之前已经知道巴尔泽布和苏寻在一起了，可须弥的草神竟然是他们两个的女儿，还是让他感觉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不过散兵没有时间去深究这错综复杂的关系，而是深深地看了苏寻一眼，然后目光看向纳西妲。
他向前走了几步，来到纳西妲面前，然后伸出右手。
“草神布耶尔，我遵守承诺，这是我所知道的关于博士的一切信息。”散兵的声音不再具有少年感，反而低沉而沙哑，仿佛充满了疲惫。
纳西妲轻轻抬手，与散兵的右手相触，一道柔和的光芒在两人的手掌间流转。
瞬间，散兵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与博士相关的信息，无论是曾经与博士的交谈、他所了解的博士的各种实验过程，还是知道的博士的行事风格和潜在目的，都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了纳西妲。
苏寻目睹此景，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原本在游戏里，散兵在被策划强行洗白后，于须弥得到了纳西妲的“收养”，玩家们便戏谑地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比作后妈与继子的关系。
而现在，纳西妲成了自己的女儿，雷电影则是他的妻子，这样一来，草神似乎无缘无故地比雷神低了一辈，使得眼前的散兵和纳西妲之间的关系仿佛转变成了姐姐和弟弟的关系。
这种变化让苏寻感觉十分奇妙，有种莫名的爽感。
他算不算是在这个异世界里，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改写了故事的走向呢？
苏寻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散兵完成记忆传递后，后退了一步。
沉默了一下，他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难得你这么有礼貌。”苏寻调笑了一句，然后说道：“既然你遵守了承诺，那当然可以走了。不过我还是有点不相信你，为了防止你后面再搞事，让我给你下一个禁制，如何？”
众人有些诧异，可也没有人反对，毕竟散兵过去的行为确实让人难以完全信任。
虽然是有那么一点同情他，但大家更清楚，同情不能掩盖过去的错误，谁也不能保证他未来会不会造成更大的危险。
“好。”散兵没有犹豫，他知道对方愿意放他一条生路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若能通过禁制来换取他们的信任，他愿意接受。
苏寻伸出手，在空中轻轻一划，一抹金色的光芒在他的指尖凝聚，形成了一个复杂的符文。
他将符文轻轻地按在了散兵的额头上，符文如同活物一般，缓缓地融入了散兵的皮肤。
符文进入散兵体内后，直接扎根进他的灵魂深处，接着散兵便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着自己，仿佛天地间的某种规则在对他进行着限制。
“这是……”
散兵面色一变，他感觉这个符文不同于一般的封印或者禁制，而是代表着某种权柄的规则。
“你竟然能……”散兵目光紧紧地看着苏寻，眼底满是震惊。
这家伙竟然能够使用权柄的力量，莫非他是某个魔神，而不是凡人？
苏寻看着散兵震惊的模样，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多做解释。
“这禁制不会限制你的力量，只会检测你心中的恶意和破坏欲望。只要你不生出害人之心，它就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影响，但如果你再次生出恶意，它就会立刻爆发，将你杀死。当然，它不会限制你想要复仇的决心，你大可以去找博士报仇雪恨。”苏寻平静地说道。
散兵微微一怔，随后自嘲地笑了笑，“我本就抱着必死的决心，没想到连死都不能由自己决定了。”
“这倒不会，如果你想要自杀的话，也可以主动破坏这个禁制，到时候禁制便会立刻爆发，将你从内到外自我毁灭哦～”苏寻笑着说道。
“哇，苏寻可真狠啊。”派蒙听到这里，不禁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道。
“对待恶人，有时候就需要这样。”荧撇了撇嘴，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散兵眼神微微闪烁，他沉默了一下，然后突然问道：“那我可以利用这个禁制来对付多托雷么？”
闻言，苏寻神色一怔。
“你是想……”他表情有些古怪。
散兵见苏寻猜到了自己的想法，便点点头，眼神森寒而带有杀意地说道：“既然这个禁制是我无法抵抗的规则之力，那多托雷自然也不能轻易抵抗。”
“好吧，这下我相信你是真的想死了。”苏寻耸耸肩。
没想到散兵竟然想利用禁制与博士同归于尽，真是一对“情深义重”的好同事呢。
“既然如此，那我就帮你一把吧。”苏寻笑着再次伸出右手，点在散兵额头上。
散兵只感觉源源不断的力量从苏寻的指尖涌入自己的体内，那股力量与禁制相结合，使得禁制的力量变得更加强大和稳固。
“好了，现在禁制的力量已经是我所能赋予的极限了。”苏寻收回手，看着散兵说道，“你现在可以去找博士了，不过我建议你先做点准备，毕竟博士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散兵点了点头，他自然明白博士的强大，但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在这之前，也得想好怎么计划将博士给完全杀死，他可不满足仅仅只除掉博士的某个切片。
“谢谢。”散兵对苏寻说道，这是他第一次对苏寻表示感谢。
接下来散兵不再多言，他最后看了雷电影一眼，眼底不知隐藏着何种情绪，然后转身离开，身影逐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看着散兵离去的背影，众人的心中都有些感慨。
这个曾经命途坎坷的人偶，终于再次义无反顾地踏上了抉择的道路，只不过，这条道路名叫——死亡。
雷电影望着散兵消失的方向，久久未语。
突然，她感觉自己的手被轻轻握住，雷电影转头看去，是苏寻。
“影，想吃甜点心吗？我回去给你做。”苏寻温柔地看着她。
雷电影微微一怔，心中的复杂情绪逐渐被温暖所取代，她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