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老夫今天收定了!
坐在一旁的驼背老者眉头一皱,显然也是觉得不妥。
“大家稍安勿躁,这第一名乃是张良自愿放弃,且十位主考官也已经通过。但鉴于张良在本次大比中的表现,宗门将有额外的赏赐!”
黄袍老者见此,大声说道。
台下众人听此一愣,不明白张良为什么要自愿放弃第一的名次,又猜想宗门会给什么额外的奖励。
老者见众人面面相觑的样子。
当下朗声说道:“给予张良额外的赏赐便是:成为丹门三品宗师,炎长老的关门弟子!”
“什么!”
“三品丹道宗师的关、关门弟子?!”
“那、那可是逐鹿境的师尊啊!”
台下不管是青衣还是白衣。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这简直是比第一名更丰厚的奖赏!
“这老东西!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驼背老者见此,心中暗骂。
旋即站起身来。
大声道:“我不同意!”
“张良是我早就收的徒弟,老东西你休想!”
台下两旁的内外两宗弟子,原本惊讶的表情还没恢复。
见身旁的驼背老者起身大喊不同意,所有人都化作了一副痴傻表情。
“两、两名逐鹿境的大能,竟然再争抢一个筑基境的做弟子?!”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眼睛却告诉自己这一幕却是真的。
“胡说八道,张良是外宗弟子,何时成为你的徒弟了!”
红发老者决不能放这个丹道天赋极高的弟子给别人。
那将是丹道天大的损失!
“哼,老夫早就发现了此子药道天赋之高,所以早早就收做了徒弟!”
驼背老者此刻飞到半空之上中,隔着亭台与红发老者抢人。
红发老者在三品丹师已经停留几百年,丹道一脉也随着他的驻足而停滞不前,此子若是能够让他来培养,以其之资,日后成就绝对在自己之上!
“老夫不管,总之这个关门弟子,老夫今天收定了!”
红发老者此刻也飞出亭台,与驼背老者遥遥对立!
“师、师尊,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胖虎等人在一旁看着天上两位逐鹿境的大修士,在半空之中为了争抢一个筑基境弟子,吵得面红耳赤,自己已经理解不了了。
“唉,是为师眼拙,沧海遗珠,张良原本是我的弟子”
蓝袍男子幽幽的说了这么一句。
胖虎、赵潜等人看蓝袍男子的眼神里顿时多出了一道愕然之色。
“老东西,你今日若敢与我抢张良,以后休想在老夫这里那到一根草药!”
“哼!不那就不拿,我不炼丹,你的药草再好也是没用!”
两个逐鹿境大能在半空中剑拔弩张。
还在台上的黄袍老者,以及十位主考官此时全都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小子,你说,你是不是早就认了我做师傅?!”
驼背老者眼珠一转,忽然对地上的张良问道。
张良此刻尴尬之极,今日自己炼出了一枚玄阶丹药已经十分引人注目。
后面在宗门里还不知会遇到什么样的麻烦。
那黄蜂和黄应眠一看就是个睚眦必报之人。
今日抢了他们的风头,后面定会找机会报复自己。
可是眼下却没想到驼背老者竟来到这摘星台。
还和一位三品丹道宗师当所有人的面抢夺起来,这下自己以后想低调也低调不成了。
“是的,晚辈确实提前认了明先生做药道之师。”
毕竟药狮还在台下,张良便说自己跟老者学的只是药道一事。
红发老者见张良自己承认先拜了对方为师,自己有些站不住脚。
当下回头与紫衣男子说道。
“清舟,咱们恒岳派数百年里之所以无法再向前迈一步,就是咱们没有一位问天境修士。而其根本原因就是没有二品丹药的辅助,眼下此子以筑基境修为便能炼出玄阶丹药,假以时日,绝对有希望冲击二品丹师!”
“万万不能让明师弟给耽误了啊!”
红发老者捶胸顿足。
身在亭台之内的紫衣男子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红发老者心急如焚的样子,微微一笑:
“此子方才说了,明师弟只是传授他药材一事,师兄也尽可传授他丹道一脉,药、丹两道齐修,日后成就岂不是会更大?”
红发老者一怔,自己方才像是局中之人,只顾争抢张良。
此刻被男子一语道破,当真是个极好的法子!
“好,那你就只管传授他药道,我来传授他丹药,咱们河水不犯井水,如何?”
红发老者真真是为了恒岳派的壮大着想,此刻向对面的驼背老者说道。
“这”
驼背老者见对面之人让步,而且张良确实在丹道一事上天赋也极高,不逊于药道。
若是能让此子两事同修,以后成就或许还在二人之上!倒也是件极好的事!便张口说道:“好,我同意,那就这样定了!我传药,你受丹!”
红发老者见此,哈哈一笑,随后从腰间摸出一块火红色腰牌,仍给张良。
“这是老夫关门弟子的手持令牌,持此牌可随时到老夫丹门,任何人都无法拦你。以后每月上旬你便来丹门,为师授你丹道。”
张良接过令牌,直觉入手温热,一股暖流顺着手心直达全身,舒服之极。
“多谢前辈!”
张良将手中令牌放入怀中。
“嗯?怎么还叫前辈?”
红发老者假装生气。
“是,多、多谢师尊!”
张良改口。
“小子,还有老夫呢?”
驼背老者见张良叫别人师尊,有些酸道。
“多谢师尊前来观看弟子比试!”
张良心中连连苦笑。
“嗯,这还差不多,那以后每月下旬你便还来百草园,记住了吗?”
驼背老者得意的看着对面之人。
“是,弟子谨记!”
两位逐鹿境大能最后都颇为满意这个结果,随后向两侧各自飞回。
黄袍老者此时才敢上前,将那颗五品丹道赐给了黄峰后,结束了这届大比。
而黄蜂虽然在这次比试中得到了第一名。
可是所有人都在谈论着张良今日里做出的一个个惊人举动。
似乎根本没有把黄峰这个头名放在心上。
而那枚五品丹药也在张良的玄阶丹药下黯然失色,自然也没有人在关注过了。
“师、师傅。”
黄峰手里拿着本次比试的奖励,看到从主考席上下来的黄应眠。
“没用的东西!”
黄应眠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场比试最后竟让这个筑基小辈得了便宜,而且还众目睽睽之下,拜在了两位逐鹿境大能门下。
早知如此,自己就绝不该在人员推荐上写上张良的名字,此刻懊恼不已,一下打掉了黄峰手中的丹盒,自顾自的向场外走去。
黄峰一脸苦相的跟在身后,自己确实尽了力,此刻见师尊满面怒容,一句话也不敢说。
“师尊,弟子没有给咱们外宗丢脸吧。”
张良含笑回到了胖虎等人身边。
“莫不敢再这样叫,两名前辈既然收你做关门弟子,论起辈分,我还得叫你一声师叔。”
蓝袍男子听此连连摆手说道。
“啊!那我们得叫你啥啊!”
胖虎等人见此,长大了嘴巴。
“可能是叫师叔祖吧。”
戚不染在一旁笑道。
张良等人同一天入门,期间虽然接触时间不多。但关系都还不错。
此刻出了药狮有些认真,其他同门都有些半开玩笑的说道。
“你们行了啊!我以后还在阁楼住呢!”
张良“梆梆”给了胖虎和戚不染两拳。
“师尊莫要介意,两位前辈只是传授弟子药道和丹药,在修为上还是请师尊多多提点才是。”
张良一拱手,说道句句在理。
药狮一时半会竟想不出怎样回答,论起仙法还好,但论起炼体一脉,自己懂得可能还没有眼下弟子多。
当下摇了摇头。
“张、张”
就在这时,其他届身着青衣的外宗弟子,都纷纷向张良这边走来。
出口向叫却又不知该怎么称呼,有些尴尬。
“我入门晚,还叫我张师弟便好。”
张良浅笑。
“张师弟,那我们可就得罪了。”
一众青衣说了声得罪,随后将张良一下抛了起来!
“哎,哎!你们快把我放下来!”
张良被众人一上一下的仍在半空中。
“咱们外宗十数届门内大比以来,终于有人给咱们出了口气!”
“是啊!张师弟是咱们外宗的榜样!”
一众青衣举着张良向外走去。
好巧不巧,刚好遇到了从另一面走来的一众白衣。
“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拜了两个好师傅。”
对面白衣中有人小声嘀咕。
“我劝你说话小心点,张良现在是两位长老的关门弟子,论起辈分可是你的师叔祖,在宗门顶撞辱骂长辈,轻则面壁十年,重则废除修为逐出师门!”
胖虎自从被白衣欺负后,也想找报复一下,这下可让他逮到了机会。
方才说话那白衣一听,顿时全身一冷,如同被人当头泼了盆冰水。
胖虎说的没错,若真是顶撞侮辱了长辈,后果当真是糟糕之极。
“请师叔祖赎罪,弟子口无遮拦,望师叔祖不要怪罪!”
白衣男子竟害怕的发抖起来。
胖虎见此有些得意,随后看向了身边的张良。
“罢了,无论内宗外宗,都是恒岳派的弟子,以后大家要相互照应才是。”
“是、是,弟子一定谨遵教诲。”
白衣男子连连低头称是。
“好了,走吧。”
张良一摆手,眼前一群白衣全都悻悻的离去。
“嘿!这师叔祖的感觉可真好!”
胖虎在一旁肆无忌惮。
“快走吧,先回去再说。”
张良不想在此地久留。
“哼,没用的东西,不到元婴境别给老夫出来丢人现眼!”
张良等人继续向前走着。
忽然听到对面有人在低声骂着。
张良定睛一看。
原来是黄应眠在数落黄峰。
此时的黄峰低着头,一动不动,认黄应眠训斥。
黄应眠看到蓝袍男子和张良等人走了过来,面色怒气更甚。
“药师弟,恭喜你啊,出了这么一位好弟子。”
黄应眠皮笑肉不笑。
“张良这也是天资,与我无关。”
蓝袍男子此时说话也硬起了许些。
黄应眠见药狮抬头挺胸,似乎和以往不大一样,便又说道:
“张良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弊,能炼出这等玄阶丹药,等我查出来的,一定要你和张良好看!”
“你想让谁好看呐?嗯?”
一道威严的声音忽然从黄应眠身后传出,让他全身一冷,不敢说话。
黄应眠身后弟子一见来人,全都在两旁分开站好,留出一片空地。
“炎长老!”
黄应眠转身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我是问你想让谁好看!”
来人正是三品丹道宗师,逐鹿境大能,炎火火!
“弟子该死,弟子该死!”
黄应眠见老者动怒,赶紧跪下磕头认错。
“哼!一点规矩也没有,长辈的名讳是你随便乱叫的么!”
红发老者单手一挥。
一道逐鹿境的庞大威压瞬间降临在黄应眠身上。
黄应眠只觉得喉咙一甜,一口鲜血登时喷了出来。
在一旁的黄峰等人,见自己师尊吐血,也是吓得瑟瑟发抖。
“是,弟子知错,请炎长老赎罪。”
黄应眠擦了下嘴边鲜血说道。
“给我谢什么罪?我徒儿张良论起辈分,是你的师叔,你就是这样对待长辈的?”
“是、是,弟子糊涂,请师叔饶恕!”
黄应眠反应极快,赶紧转身给张良扣头。
张良被这一幕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有些呆呆的看着身前的红发老者。
“良儿,你既是我的闭关弟子,便就是此人的师叔,恒岳派有恒岳派的规矩,目无尊长是很严重的,怎么处罚就看你而来。”
红发老者眼中对张良充满宠溺之色。
“黄师侄他也是无心之过,还请师尊不要怪罪于他。”
“好,既然我徒儿如此说了,还不赶紧走?!”
红发老者看着黄应眠怒道。
“是!是!多谢师叔赎罪,多谢炎长老饶命!弟子这就告退。”
黄应眠说着,便带自己门下弟子逃离了此地。
“你们也先下去吧,我有事要与张良讲。”
红发老者对张良身旁的众人说。
“是,弟子告退。”
药狮带着胖虎等人行礼后也都走去。
“多谢师尊解围。”
张良跪在地上。
“好徒儿快快起来,那帮蠢材整天就知道勾心斗角,老夫懒得看他们。不过你既然是老夫弟子,在这恒岳派也只有掌门和明师弟才能训斥你,其他人胆敢犯上,你尽管给为师说,看我不扒了他们的皮!”
红发老者恨恨道。
张良心中苦笑,没想到自己这两个师傅,一个脾气古怪,一个脾气火爆。
还真是师兄弟。
“弟子知道了,不知道师尊找弟子有什么事吗?”
张良起身问道。
“为师是想问你那《丹法宝鉴》中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过几天为师要准备冲击一次二品丹师,所以要闭关数月,这才过来找你。”
红发老者从他处找到了一株二级仙草,万般准备之后,决定冲击一次二品丹师。
“多谢师尊挂记,目前的话都还顺畅,并无什么阻塞之处。”
张良如实回答。
“好好好,不愧是老夫的徒弟,看来当初明师弟带你来要丹书真是明智之举,否则我恒岳派可要损失了一位丹道天才啊!”
老者抚须大笑。
“师尊过奖了。”
“好了,在炼丹一事上若有什么不懂之处就先记录下来,等为师出关后再与你解答。”
“是,弟子知道了。”
“好了,你快回去吧,为师这便走了。”
红发老者说完后,一甩,御风而去。
“张师祖——!”
红发老者走远后,张良听见附近有人叫他。
张良转头一看,原来是胖虎和戚不染等人一直躲藏在远处。
看老者走后才探出头来。
“你们不是走了吗?”
“俺们哪敢把师叔祖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呐!”
胖虎想起方才黄应眠吐血的那一幕,尚有余悸。
“别这样,师尊不再时就叫我张良好了,听得怪别扭的。”
张良给了胖虎一拳。
“嘿嘿,那成!天快黑了,咱们一起回去吧!”
胖虎嘿嘿一笑。
张良等人便向自己住处走去。
“没想到今天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搞得自己好疲惫啊。”
张良一回到阁楼房间,便一下躺到了床上。
“谁让我们家大神仙天资聪颖,气度不凡呢!”
顾言的声音从脑海中想起。
“老顾你怎么也开始嘲笑我了?我这一路走来什么样你还不清楚吗?”
张良假装生气。
“好好好,我不说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顾言正色问道。
张良想了一下:“现在传送阵凭自己的能力还用不上,既然短时间无法回到天南的话,趁现在赶紧提升下自己的筑基修为,另外炼丹之事暂且先搁置一下,等炎师尊出关后再进行。”
“嗯,这样也好,毕竟你现在已经是师叔祖的人物了,只有筑基期却是不大好看。”
“老顾你又来!小心我去桃林把你那罩子捅破!”
“你若是真能捅破这罩子就好了。”
顾言眉心间一道红光闪过。
“言归正传,现在我的炼体术对上元婴后期应该是没有问题,但是在往上的阴阳二实境修士可就不行了,所以我打算在恒岳派先把自己的修为提升上去,先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张良想起黄应眠的眼神,只怕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自己。
“没错,事不宜迟,今晚好好恢复一晚,明日便开始修炼吧。”
“嗯!”
张良重重点头。
此刻在天南边陲的一处蛮荒之地。
两道一高一矮的身影,在丛林中走走停停。
“爷爷,我真走不动啦!”
一个身着淡黄色长裙的年轻女子坐在一块断木上。
“你年纪轻轻怎么就不行啦?爷爷我一把老骨头了都还没喊累,你倒是先嚷嚷上了。”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手中拿着一截竹竿,上书“仙人指路”。
“这都走了三个月了,期间就在一个小镇上吃过一顿饱饭,人家现在可是长身体的时候!”
黄衣女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又想到之前遇到的一名青衣女子。
有些不太满意。
“还长身体?再长你就比我这竹竿还高了,还要长?”
老者看了看自己孙女的一双大长腿,连连摇头。
“怎么了嘛!反正我现在就是饿,走不动!不走啦!”
黄衣女子撒娇。
这一老一少正是张良原来在天南境的认识的祖孙二人!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老者拿着竹竿见此也走了回来,从身后包袱里拿出一个白面馒头,递给了顾盼儿。
顾盼儿接过馒头,想了一下,将馒头一撕两半,递给了自己的爷爷。自己则小口的吃了起来。
“爷爷,咱们干嘛要离开天南境啊,你带我在这混吃骗喝的不是挺好么。”
本来见孙女给了自己半个馒头,心中刚有些感动。
听这么一说,当下胡子又飞了起来。
“净胡说八道,爷爷什么时候带着你混吃骗喝了?爷爷可是正巴经儿的替人预测福凶祸吉,怎么到你这就成骗吃骗喝了?”
“此地就你我祖孙二人,还装什么呀,我还不了解你?”
多年后的顾盼儿已经长成了一个标致的女子,圆腮杏眼,顾盼生情。
老者四下看了看,见确实没什么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爷爷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嘛,不然干嘛要东北西走的,这下可好了,让人直接堵在了门里,若不是爷爷还藏了些私货,此刻咱爷俩怕是早就被人抓走打黑工去了。”
白须老者啃了口馒头。
“爷爷,我始终不明白,你说咱们欠人家银子,所以要四处逃债。那咱们慢慢赚了银子还他不就好了么,为什么总是这样四处躲来躲去?”
顾盼儿每次问起爷爷这个问题,老者的回答都是一样。
白须老者将手中剩下一半的白面馒头重新装回了身后包袱。
对着顾盼儿说道:“欠的啊,有些多。咱们爷俩先躲上一阵,爷爷有预感,在不久的将来,咱爷俩就再也不用逃了。”
老者手中的竹竿不自觉的晃动了一下。
惊起头顶一群漆黑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