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流寇?
张良御剑到了延山镇后,并没有声张,从城门进去后直接将神识散开,笼罩了身边数条街道。只要白晟出现,张良相信一定可以发现他。
延山镇府衙。
“白仙长,你看这事”
府衙大人此刻站在内厅一侧,垂手而立,面有难色的看着上首之人。
“大人有何为难?”上首之人摘了颗桌上的葡萄扔进了嘴中。
“那伙流寇实在刁钻的很,官兵一去就跑,官兵一撤他们就来,搞得我镇上那些大贵人不敢出门,整日里到我这里来告状,仙长可能有所不知,每年入秋朝廷都会开始考察各地官员政绩,如若做得好,来年开春很有可能会再进一步,做的不好,可就麻烦了”
“所以大人派人找我来就是为了此事。”上首之人将口中葡萄皮往地上一吐,淡淡道。
“正是此意。”
“替你们绞杀流寇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可这舟车劳顿,却也破费精神。”
上首之人单手敲着桌子,露出为难之色。
张良若是在此,一眼便可认出,正是他要找的白晟!
“这个下官自是明白,这是一点小心意,事成后还有车马费。”
府衙从旁边的一个桌子下面抽出了一个红木匣子,双手捧着,放到了那盆葡萄旁边。
白晟斜着眼瞄了一下,伸出小拇指向上一弹,“嘭!”的一声,盒盖被打了开来。
一道金光在白晟脸上一闪而过,白晟又将盒盖扣上,此刻面容和煦,同之前判若两人。
“府衙大人,为民除害本就是我等修仙之士应尽的本分,您这太可气了。”
“哪里哪里,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同时也是百姓的心声。”府衙大人见白晟面带笑容,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下来,否则今年秋察过后,这顶乌纱帽能否保住真当两说。
“既然如此,那在下为了这一镇的百姓民生,说不得我也要走上一趟了。”白晟用袖袍朝桌上的红木匣子一挥,匣子便消失不见了。
府衙看到眼前这一幕直接惊呆了:“白仙长当真是法术超群!流寇剿灭有望了!”
“这还用说?”白晟瞟了一眼府衙,吓得后者身体抖如筛糠。
“说,那伙流寇现在身在何处。”
“那群流寇平日里经常聚集在北门外十余里之处的胡杨林中。”府衙上前一步说道。
“好,今晚子时,等我的好消息!”
说着一挥衣袖,御剑向城北直飞而去。
“真是活神仙!向师爷,这次你立了大功!”府衙转头说道。
“原来如此,那就让我陪你玩上一玩。”张良在府衙门外早就用神识将屋内的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还没等白晟出发,自己就先一步想城北的胡杨林飞去。
城北,胡杨林。
“阿哥,铁娃儿额头烫的厉害,这可怎么办。”
一个身着旧衣,半面都打了补丁的年轻女子哭道。
“待会等天黑了,我混进镇里,去医馆弄些药来。”一个身形瘦小,皮肤黝黑的男人说道。
“阿哥,要不然咱们投了吧,我不想看到铁娃儿这样遭罪。”女子一边用湿布不停地擦拭怀中孩子的额头,一边哭道。
“傻妹子,那府衙昏庸,只认钱不认理。咱们给刘员外家种地十多年了,那年拿到银子了?就拿麸康糊弄咱们这些穷人,前些日子风大,吹到了几十根麦苗,就说咱们是来祸害他的,就要拿镰刀砍我的手!这都是你亲眼看见的。最后咱们是报了官,可报了官又怎样呢?人家把银子一使,咱们反倒成了吃里扒外的黑心恶奴!这样的官如何投?投了不就等于去送死?”瘦小男子蹲在一处破旧的草房门口,唉声叹气。
“可、可是娃儿,他”
女子知道阿哥说的是对的,可是看着怀中的孩子,眼泪止不住的留了下来。
“这位大哥,可否让我来看下令郎的病情?”张良提前找到了府衙大人嘴里说的“流寇”,不过是一群手无寸铁的穷苦农民。
“你,你是谁!”阿哥拿起身旁的竹凳,虎视眈眈的看着张良。
“这位大哥莫要害怕,我是被府衙大人污垢陷害,才逃出来的一名郎中。”张良摊开双手,证明自己并没有拿着武器。
“郎中?有郎中!求您快看看我的娃儿吧!”女子听见有郎中,赶紧跑过来一下跪倒在张良面前。
“你这是干什么!小心他可能是来卧底的官兵!”瘦小男子一把拉住了妇人。
“这位大哥你放心,我不是官兵。而且令郎看起来不太好,让我给他看上一看吧。”
“我不管他是谁,我只要我的娃儿能活下来!”女子挣脱了阿哥的手,将怀中的孩子递给了张良。
张良伸手把在了孩子的手腕之上,暗运灵力,将浓郁的生机灵气渡给了眼前这瘦小的孩子。
孩子原本烫像烧红的铁毡,随着张良灵力的渡入,慢慢的清爽下来,脸上也不再有潮红之色,几息的功夫,便睁开了眼睛,扭头看见跪在地上的女子喊了声:“娘!”
女子见此,跪着走到张良身边,看着脸色已经恢复正常的孩子,道:“没事,有娘在,没事的。”
“这位大嫂,孩子的病我刚才用我们祖上的手法已经治好了,大病初愈,给他吃点暖饭热粥,其他没什么了。”张良将手中的孩子抱还给了眼前女子。
“谢谢,谢谢先生的救命大恩!”女子见孩子刚才还奄奄一息,现在竟然好了,不停地朝着张良磕头。瘦小男子见张良果真救了自己的孩子,也是跟着女子“噹噹噹”的不停磕头。
“大哥大嫂,不必如此大礼,在下本来就是行医济世的,分内之事,不用挂怀。”
张良将眼前二人扶了起来。
“先生要是不介意,到屋里来坐会吧。”瘦小男子起身,向茅草屋里指道。
“不介意,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就好。”张良抬脚迈了进去。
女子将孩子放到了木床之上,盖上了一床破旧的棉被,随后在一个水缸里舀出一瓢浑浊的水,然后拿了一块质地绵密的纱布,把水不停地倒进去,反复几次之后,原本浑浊的水,才渐渐变清,小心翼翼的给张良递了过去。
“这位先生,敢问您贵姓?”瘦小男子轻声问道。
张良接过女子盛给自己的水,一饮而下,轻声说道:“贵姓不敢,大哥叫我张良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