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颠子问诡，四爷论道

    这一章还是爷孙的问答，关于道与鬼的看法，与剧情关系不大，不感兴趣的道友可以划过。

    王四爷简单为孙子介绍了精与神的理论，拿出旱烟抽了几口又接着说道：“关于这个筑基的讲法，爷爷也是从别人那里听说和你桥爷爷的一些古书手抄本上看来的，筑基到之后的炼精化气这些就叫做丹道周天，是不是非得按前面说的修不漏才能筑基爷爷也不知道。至于气，我们体内就有两种气，一个是呼吸之气，一个是你练功时体内运行之气，呼吸之气是后天之气，我们体内练出来的这个气是不是道教说的先天气我也不晓得”。

    “那爷爷您有没有练丹道呢？练成了没有呢？应该是没有的吧？看您刚刚说的无漏体的说法，要是练了那玩意，应该也没有我爸了o(o)o 。还有您说的道家是诸子百家中老庄的那个道家吗？桥爷爷这种道士是不是就是电影里面那个一字眉的那种道士啊？”

    王知恩今天逮到机会，问题颇多，王四爷这天也出乎意料地谈性颇佳，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和孙子打马虎眼，反而都尽量回答。“爷爷没有练丹道，刚刚很多内容都是从别处来的，所以就算想教你练这个丹功也教不了，爷爷只是练了个气通筋脉而已。前面说的所谓道家，有你说的老庄道家的影响，但严格来说应该叫做道教。我刚刚说的筑基相关的一些内容就是道教里面钟南山道士（龙门道士）的一些理论。至于你桥爷爷和那个一眉道长可以算一类，但也不是一类。你桥爷爷是我们当地的梅山教，归属于民间法教，一眉道长那个应该算茅山的，说来也好笑民间法教之人是不被一些所谓正统道士承认的。不过也无所谓，现在已经没有几个真正的道士了，不过都是一些为了生存而修术法之人罢了，至于爷爷这种匠门的，要归统的话，可以和法教、和尚、道教人士等等统称为玄门中人吧，道，玄之又玄的玄…”。说到这里，王四爷又抽了几口烟，脸上有些不知名的意味。

    “那按您说的道教应该是在道家之后出现的，老子所在的春秋时期至今也不过两千多年，我们大华几千上万年的历史中，在这之前没有道士吗？那如果真的有人能够成仙，那些仙人也练的是这个丹道，那他们都不要生崽吗？像伏羲、黄帝这些老祖宗就跟神仙差不多的，不是都有后代啊，要不我们咋来的啊？”

    王四爷听到孙子这一连串问题，笑了笑说道：“爷爷只是读了个高小，你问的这些问题，我可不能都答出来哦！在道教之前当然也有修炼之人，最早时可能称为巫，后面又有了练气士或方士，关于这些爷爷也不太了解。现在主流的丹道修炼就是北边的那个道教流派，说来他们的祖师也是姓王，他们的这套修炼方法自然有他们的道理，我们也不要去诟病。据传我们王家的先祖就是一名仙人，想来他修炼的应该就不是这种丹道，要不也不会有我们了，当然也可能是先生的后代再修的仙。你要是真的感兴趣，等你读书多了，看得懂古文了再去找资料了解了解。你小子问这些问题，无非是因为现在有了那方面的生理体验又不想放弃爷爷描述的丹道吧？这种绝人伦的丹道你就别想着练了，爷爷以后还想抱孙子呢？！而且，你多半也练不成，你还没有真正的食髓知味就已经受到欲望影响，以后要是接触了还得了。关于丹道也好，简单的吐纳打坐也好，今天就聊到这里。不过不管你今后是否还继续练功，都要记住，不能纵欲也不能有太多这方面的念想，念动就会肾动，中医里面也认为这对身体不好，欲令智昏。如果你后面长大了，深度思考抉择过了还想要练功，就更需要注意，前面讲的丹道周天里的练己无论在什么静态功法里面都是很重要的，而且是贯穿始终的”。

    “知道了，爷爷。您刚刚说的我们王家的先祖是仙人，是哪一个啊？还有您以前总是忽悠我，今天既然都说到这了，您能不能告诉我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啊？”

    王四爷听完很是抽了几口烟，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先祖尊名桐柏真人金庭宫王君王晋。至于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你从小也遇到过一些奇怪的事情，要爷爷来说应当是有的。不过鬼是什么样子，到底是不是人死后变的，爷爷也没有亲眼见过。爷爷认为他存在，是因为爷爷通过某些自己的亲身经历和所学来判断的，包括神也是如此。比如爷爷通过打卦可以向祖师询问一些问题往往都比较灵验，比如你奶奶求土地爷找鸡，那怎么也找不到的鸡就会自己走回来，比如我们村里有的小孩“中邪”医院怎么也治不好，我和你桥爷爷这样的人通过一些所谓迷信的办法就能治好。我们所学的是把关于这些现象归根于鬼神，或许这种解释也是错的，因为没有直接可见的证据证明鬼神存在，但是这种现象却是真实存在的，存在就有他的道理，科学家也没有直接的证据来证明他们不存在。就像我们肉眼看不见空气，但我们却在呼吸着空气，我们不能因为不能直接看见空气就否认空气的存在。这个例子可能不是很合适，但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所以说鬼神大概是真正存在的”。

    “那如果鬼神是真正存在的，那为什么科学要否定他呢？还有为什么要把很多古代传下来的东西称为迷信呢？”

    “科学为什么要否定，爷爷我也没学过多少科学，也不好回答。不过我觉得当今社会在某些方面否定他们的存在是对的，不管有没有鬼神，迷信于鬼神肯定是不好的。人要好好地生存下去，主要还是靠自己，而不能依靠鬼神。科学否定鬼神，也可能是因为没有证据来肯定，还不如先否定，免得普通人七想八想，既然鬼神是迷信，大家就只能自己好好努力工作了，生产力自然就上去了。。。对现在的这个社会来说，科学是要比玄学有用的。就像看病一样，有人认为中医好，有人认为西医好，但爷爷认为这要分病分事，哪个更有用哪个就更好，但是没有什么对与错。有的方面中医比较强有的西医比较强，但总体来说西医在很多板块要更方便，也更容易复制和普及，但我们不能因此就说中医就是错的，西医就是对的，他们在各自领域都是十分有用的。而我们前面讨论的道法、丹功、术法，在现在的现实中我们并没有见过谁能做到飞天遁地，但科学所研究出来的科技却做到了，而且还显着地改变了我们的生活，对普罗大众来说，科学就要比玄学有用；与之相对的，在某些时候我们掌握的一些所谓迷信的方法也能做到一些科技做不到的事情，这就让像你桥爷爷他们这种以此谋生的人有了有用之处。爷爷书读的少，讲的可能有些词不达意，但总的来说，爷爷认为不论是玄学还是科学，应该都不是全对的，但我们不需要去管那么多，近的来说我们只需要看它有没有用，有用的就是对的，远的来说，他们不过都是对“道”的论述，只不过一个称为道，一个叫什么真理，而道浩瀚如星辰，两者所论都不足万一，都不见全貌自然就都有错有对。普及科学的教育要比普及玄学的教育更有利于社会，至于其中真相如何，有智慧的人自然有着自己的见解，既不会迷信于当前的科学，要不科学就不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也不会谜信于所谓鬼神，要不每天烧香就行了也不用工作。鲁班仙师传我们后辈弟子以法，同样也传我们以技，法算是玄学，用来在不太平时保命；技则是所谓科学的运用，用来给我们求生存。当然，这些都是我们爷孙今天的闲谈而已，鬼神也好、道法仙术也罢，离我们其实都很遥远，鬼神这个世上绝大部分人一辈子也遇不到，保持敬畏就行。道法仙术也不见得有你读好书来得有用，要出远门你还不是得坐车才能快速到达？”

    “那爷爷我小时候遇到那些怪事，比如梦见的那个姓舒的纸扎匠是鬼吗？您为什么不教我们一些法术呢？”

    “那个舒纸扎是一种鬼，不过你那个梦说不来是他托梦还是因为你日有所思然后夜有所梦。爷爷不教你这些，是因为没有必要，学这些东西必然要花费不少的时间，会影响你上学。爷爷也好，你桥爷爷和他那些徒子徒孙也好，没有几个是为了所谓修道而学的这些东西，不过都是为了有口饭吃。现在这个社会，对我们农村的来说，能让你以后吃上“好饭”的大概就是好好读书，学好你所说的科学了。至于鬼神，还是那句话保持敬畏就行。鬼怪们可以看成是一种特殊的生命体，有他们自己生存的世界，也要遵从某种特定的规则，一千个人里面也不见得有一个人能遇到，遇上了也不一定会有危险。爷爷其实也不会什么法术，不过是祖师流传下来一些手段，利用某些规则让我们能够与鬼神们打上交道而已。所以，关于这些你就不要再想七想八了，站桩打坐你想继续练就练，不想练了就不练，你自己看。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等你读了很多书，见了很多事，还有闲心去研究，你也自己到时候再决定。当然，爷爷只是希望你能读书读出名堂，你自己的路以后到底要怎么走，还是你自己说了算。就这样吧，爷爷要去睡午觉了！”

    王知恩看着爷爷就这么回了房间，愣愣地站在原地。愣是因为惊讶，他没想到自己的问题，爷爷会有如此见解，还发表了长篇大论。虽然爷爷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一直很“高大”，但平时看到的大多还是一个老农的形象，平时的谈吐也不像是能说出这番话的人。即便是很久以后的后来，王四爷的实力和某些行为在王知恩心里仍然是一个谜，不过今天爷孙的这番问答，还是在王知恩心里埋下了种子，王四爷看似无为的作为也对王知恩后来的道路造成了不少的影响。

    （本章如有龙门一派的道友看了感觉不舒服，还请见谅，只是小说后期推进需要才有了这一章的论述。对于贵教的理论和丹道我其实还是很尊重的，其他读者看了也不要为我所影响。万法皆为道，吾辈力行近道，自修自证，福生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