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菽类 豆腐脑 另类的相处方式
东方渐白，晨曦未露，秦风就被欢快的小婵吵醒了。
“少爷，要起床了，还得要给老爷、夫人请安。”
“还有这事？”
“要的，少爷前几天病卧在床，现在好了，还是要去请安的，要不然老爷会骂的。”
秦风在朦胧中被小婵拽起来，伺候着秦风穿连身曲裾。
这种衣服在身上绕来绕去，秦风研究过多次，还是不会穿。
系上革带，革带上挂上玉佩，秦风坐在案几旁，小婵给他梳头。
那个古怪地铜镜静静地躺在案几上，上面的晨露苍翠欲滴。
秦风用手一摸，手上沾满了绿色，青铜镜生锈了？
青铜镜一直在小湖湖底的细沙当中，在水和细沙中完全隔绝了空气，保存还算完好。
出水之后生锈，在秦风的预期内，他到过考古现场，从墓场挖掘出的物品，一暴露在空气中，就完全碳化。
万历的寝陵考古，由于保护措施失误，最后眼睁睁看着珍贵的文物化成飞灰，最后只剩下几顶帽子。
相比较于那些，青铜镜生锈那就是小儿科了。
然而奇怪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粘在手上绿色的锈蚀，渗透到了他的肌理，消失不见了。
秦风揉了一下眼睛，再次试验，这次看的更加清晰。
那些绿色露珠渗入肌理，并没有让他感到不适，反而倦意一扫而空，感觉精神百倍，说不出的舒坦。
“咦，你服用了什么药物，你的魂魄似乎强大了那么一点点。”一直沉默的青冥剑灵声音从心湖响起。
“还在呀，我以为你离开了。”
“我还能去哪，遇到你算是倒霉了，不过你用这种药物辅助，可以练习御剑术。”青冥说道。
“我喜欢练刀。”
“你……不可理喻！”
青冥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再聊会呗，再聊一块钱的怎么样？”
不管秦风怎么挑逗，青冥还是不说话。
秦风摸了摸鼻子，感觉有些尴尬，他上一世就很聪明，这一世又融合曾经的秦风的魂魄，魂魄更加强大。
他现在迫切需要的是有一个健康的体魄，大秦的医疗条件堪忧，生病了很麻烦。
用手指把青铜镜表面的绿色露珠全部吸收了，拿着镜子左看右看发愣。
“少爷，好了，水也准备好了，你洗漱以后咱们给老爷、夫人请安，回来之后，这一天的时间就属于咱们了。”
秦风回过神，把青铜镜随手放在桌子上。
“香皂呢？”
“少爷，什么是香皂？咱们都是用皂荚和淘米水。”
大意了，又忘了这是大秦，那牙膏、牙刷什么的，绝对更没有。
让小婵折了一个杨柳枝，沾着细盐刷牙。
小婵像好奇宝宝一样围着秦风转，秦风给小婵普及了牙齿健康的必要性，让小婵也跟着自己学。
洗漱完毕，小婵犹豫了一下：“少爷，叫不叫公主一声。”
秦风沉思了一下，这位丹霞公主只是和他是名义上的夫人。
公主都骄横，娶在家中那就是一个不稳定因素，大秦以后，帝婿都是驸马都尉，后来驸马成了帝婿的专用词。
为了不当驸马，使家庭安宁，在大秦以后，装疯的、自残的，甚至自杀的都有。
这位丹霞公主新婚夜就提出怪异的要求，也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主。
想到这里，秦风说道：“算了吧，公主金枝玉叶，哪能让人家屈尊，咱们两个去吧。”
“姑爷起来了吗？”
秦风的话刚落，小娟蹦蹦跳跳地从门外跑进来，显得天真无邪。
小娟和小婵年龄相仿，都是十二三岁，正是无忧无虑的好年龄。
在小娟的身后，一道靓丽的身影随即出现。
麻姑穿的是曲裾裙，主色调是黑色，红色镶边，腰间悬挂着禁步。
精美的玉佩随着脚步来回摇晃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韵律。
红色的丝绸面纱遮住了脸庞，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明眸善睐，给人一种心动的感觉。
挽起来的长发上插着一支金步摇，随着走动，玄鸟形象的金步摇上下颤动，飘然于飞。
“见过丹霞公主。”
不用小婵介绍，秦风知道来的是丹霞公主麻姑，本着礼貌秦风抬手施礼。
“见过夫君，你我夫妻，如此客气让麻姑感觉生分了。”
麻姑盈盈回礼，声音如黄莺出谷婉转悦耳。
“咳，你们两个是夫妻，这么客气的确就生分了，前几日姑爷有恙在身，都是公主自己去给老爷、夫人请安。
姑爷今日病好了，公主来找姑爷作伴给老爷夫人请安。”小娟在一边插嘴说道。
秦风抬头看了一眼麻姑，这个文文静静地小姑娘，面子工程做的很好嘛。
他对这位号称丹霞公主的名誉上的妻子好感直线上升，心中的怨气荡然无存。
秉持孝道，这个人的道德修养很高，尤其是作为高高在上公主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只是只做名义上的夫妻，不在一块住，这让秦风有些淡疼。
大秦讲究的是一夫一妻制，自己刚到大秦就开始丁克生活了。
他比丁克还惨，丁克只是不要孩子，夫妻生活还是有的。
自己的遭遇更绝，一个居住东楼，一个居住西楼，相看两不厌。
秦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两个人并肩而行，走了大概十分钟，就到了陶然苑。
两个人一路保持沉默，倒是小婵和小娟两个小丫头一路上叽叽喳喳，非常欢快。
秦风和麻姑的到来，陶然苑的愁云一扫而空，就连一向持正严谨的秦腾，脸上也有了笑容。
秦腾夫妇只有秦风一个儿子。
韩氏怀着秦风的时候，他们夫妻遭到了敌人的袭击，秦腾夫妇都受了重伤。
腹中的胎儿保住了，却伤了胎儿根本，所以秦风从小相比较于其他武家子弟，身子弱很多，经脉闭塞，无法行气习武。
韩氏也伤了生育根本，无法再生育，秦风成了秦府唯一的宝贝疙瘩。
请安过后，秦风和麻姑作伴往回走，两个人沉默不语。
“姑爷，听小婵说你要做好吃的，我家公主也没有吃饭呢。”小娟凑过来说道。
在和小婵聊天中，小娟从小婵口中得知，秦风打算用菽做一种美食。
想到昨天下午秦风做的烤鱼的香味，小娟忍不住吞咽口水。
秦风烤鱼时，她在暗处闻了很久，馋的昨天晚上辗转反侧。
这次又有美食，小娟可不想错过了，见到美食而不能吃，是最难以忍受的。
“可以呀，今天我就给你们露一手，公主，要不一起？”
秦风试探着询问走在旁边的丹霞公主。
“昨天小娟回去，念叨夫君烤鱼念叨了半晚上，那就品尝一下夫君的手艺，我也正好学一下。”
“呃……早晨还是清淡一些，我和小婵打算做豆腐脑。”
“豆腐脑是什么东西的脑子吗？”小娟问道。
“这个……不是，是用黄豆做的，那个……就是黄色的菽。”
在大秦，豆类分类没有那么细致，所有的豆子都叫菽。
能做豆腐或者豆腐脑的，只能使用黄豆。
秦风不得不给三位充满好奇的女孩讲解关于菽的分类。
黄色的叫黄豆，绿色的叫绿豆，红色的叫红豆，白色叫白豆按照大小分大白豆小白豆……
其中豇豆、豌豆、扁豆、芸豆就比较深奥了，不是按照颜色分了。
“没有想到菽还有这么多种类和说法，夫君很厉害呢。”麻姑的神色发生了变化，她发现秦风不简单。
“一般吧，略懂，多看一些书就可以了。”
“夫君要是略懂，其他的人就是白痴了。”
“谢谢公主夸奖。”秦风敷衍的拱手施礼。
到了东楼，秦风先去看小婵泡的黄豆，看了之后有些傻眼。
并不是小婵弄错了，而是豆子泡的太多了，泡了一鼎，足足有一斗。
这要是做成豆腐脑，整个秦府都吃不完。
“少爷，是不是小婵做错了什么？”
看着秦风苦着脸，小婵心中有些忐忑，秦风中了离魂散之后，性格随和了，可是那毕竟是少主，她只是一个丫鬟。
“那个……小婵，你做的很好，就是那个……有些多了。”秦风斟酌着说道。
“姑爷，这小意思，我正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大，能吃饭。”小娟舔了舔嘴唇。
大秦的菽只有一种吃法，那就是直接煮着吃，一斗虽然多，对于武者来说，努努力，三四个人吃，还行。
昨天下午秦风烤了七条鱼，剩了两条被秦福带走了，她在暗处后悔很久，后悔没有跑出去参与。
这次自己一定好好解解馋，小娟心中暗暗想到。
看着小婵也拼命地点头，秦风嘴角上扬，露出了坏坏地笑容。
“你们两个确定？”
“嗯！”小婵和小娟狠狠地点了点头。
“夫君，你的笑容有些不对劲。”麻姑敏感地感觉到了秦风的情绪变化。
秦风笑了笑没有说话，做豆腐脑，一斤豆子七斤水，这一斗黄豆，能做出最少7鼎豆腐脑。
手摇的小石磨也送过来了，秦风昨天送去了图纸，秦府的工匠手艺很好，做的非常精细。
教给小婵怎么磨豆浆以后，秦风开始锻炼身体。
秦风首先练习的是太极拳，上一世的记忆还在，这具身体需要慢慢温养，太极最合适不过了。
秦风专门学过太极拳，他练习并不是公园里老头老太太的二十四式太极拳和四十八式太极拳。
他和真正的大师级太极掌门学习过，是他以前防身用的，极具系统性。
麻姑兴致勃勃推着石磨磨了一会豆浆，就被秦风的太极拳吸引了。
太极拳极具哲理，推演于易经，道法自然，不但通经活络，攻击性也不弱。
打完一套太极之后，然后就是咏春、寸拳和八极崩拳。
麻姑越看越是惊讶，不过她没有询问，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或许这就是秦府的绝学。
“风少，想死我了，你们手脚麻利点，把东西抬进去。”
秦风刚锻炼完，门外的一个大嗓门打破了秦府的幽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