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把路走活了
“小友有什么办法”李安急忙问道。
“我们这样…”夏渊悄悄道。
“好，或可一试，就这样，多谢小友了，我李家不会忘”李安眼睛一亮，或可一试。
“前辈不必如此，权当报答救命之恩”夏渊回礼。
夜幕降临，李安和李栀若找到了夏渊和赵嫣然，四人罩上黑袍，从李府小门溜了出去。
几人避开大道，从小道抵达了德发昌。
“齐老板，齐老板”李安看了看夏渊，夏渊当即上去叩门，毕竟李安的声音很多人都太熟悉了。
“客官，今日已经打烊，明日再来吧”屋内传来一道声音。
“齐老板，家中有人受伤，急需药材，还望齐老板理解”夏渊编了一个理由。
片刻，小门被打开了一道缝，齐老板看着外面四个人。
李安直接将门推开，让其余三人进来，关上了门。
“你们是什么人，我要报官了”齐老板低喝，一脸警惕。
“是我”李安脱下了黑袍。
“李船长，深夜如此来访，不知何意”齐老板有些不悦，已然深夜了。
“齐老板进去说吧，还不是我那批货”李安面带歉意躬身。
“好，来吧，我去倒茶”齐老板脸色稍稍好看了些。
夏渊几人走进大厅，大厅内的灯光都没有打开，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柜台之上是厚厚的账本。
齐老板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看见李安翻看着自己的账本，苦笑。
“李船长，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这次是真…”齐老板叹气。
“齐老板，你不觉得蹊跷吗”李安开门见山。
“李船长，我真的账上已经没钱了，这次官府忽然急需一批精铁，我…”齐老板没有领会李安的意思。
“不，我实话实说，我今日光泰春、金元德都去了，他们也都拒绝了我”李安没有等齐老板说完。
“何意？莫非…”齐老板常年混迹商界。
“不错，我猜他们受到了某人的胁迫，而你德发昌底蕴深厚，他们只能如此，扣下你的资金，却又合乎国法，让你说不出话来”李安的话暗暗捧了一下齐老板。
“不错，其实很多人都知道，二十年前，我资助我德发昌四掌柜前往京城参加正科大考，高中上榜，如今已经是我永宁州的通判，这些年这位大人念及旧情，暗中扶持我德发昌不少”齐老板有些自豪。
一州最大长官为州台，其次为同州，再有就是通判，主管刑狱之类，职权也是很大。
“不过又有什么用，这位通判大人原来在我德发昌便大公无私，这次县衙扣下我的资金，合乎国法，他也不好干涉”若是可以求通判大人，齐老板也不至于现在这样。
“不错，但是您可以请那位大人帮我”李安微微一笑。
“何意”齐老板踱步。
“帮我就是帮您”李安明白，没有好处，人家凭什么出手。
“我等你李家垮掉，我资金自然回得来”齐老板精光一闪。
“其一，你德发昌还能支撑那么久吗，我李家水手工钱已经大体结清，至少半年内倒不了”。
“其二，您帮我彻底压制另外两家，以后海上生意主要我们两家做”。
“其三，你和另外两家船号已经有了一次不愉快的开始，你认为以后你们会和谐相处吗”。
“其四，凭我们的交情，你说呢”
李安喝了口茶，先讲明了利害关系，而后又谈起了感情。
齐老板在屋内来回踱步，“好，赌一把，从现在开始，我听你李船长的”。
李安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最近海上货物价格日渐上升，多跑一趟就是一船的钱，这批货出不了手，就没有足够的资金出下一趟海。
“好，现在第一步便是先将您的资金取回”李安拍手叫好。
“怎么做”齐老板侧身坐在了李安身旁。
“我需要一个外界之人，这个人要足够硬，以他的名义假装收购我的货”李安说出了夏渊的谋划。
“你是说借通判大人的名义，可以，我可以立即传信，明早便可以有结果”齐老板立即领会。
“其次，您的资金回来了，我要你收我的货”李安笑道。
齐老板眼睛中精光一闪，露出一丝狡黠，“可以”。
李安一笑，拿出一个卷轴，“那就签约吧”。
齐老板苦笑，“我们之间还有必要这样吗”。
“彼此之间留一个信任”李安也笑道。
两人草拟了合约条目，各自签名，盖上了自家的大印。
卷轴上下各镶嵌了两块宝石，可以一次性容纳气息，李安和齐老板各自在宝石中融入气息，这也是合约的最大保障。
“好，齐老板，不过丑话还是要说，若是您不守信用，这卷轴我就要公开天下了”该敲打自然要敲打一番。。
“这是自然，几位今晚就在我德发昌暂住，正好明早便可知道消息”齐老板拱手。
只见齐老板拿出一个令牌，摆弄了一会。
“这是我德发昌的内部令牌，我德发昌在州城也有分店，我使用高层密语，通判大人原来也是我四掌柜，看得懂的”齐老板解释。
到此，夏渊几人各自进了一个房间休息，静静等待消息。
翌日清晨，齐老板敲开了几人的房间。
“通判大人回信了，此事他合法，但说他身为通判，不能公然插手商界，不过他找了州城的一家大商号”齐老板道。
“好，李前辈，散发消息吧”夏渊点点头。
“好，齐老板，散播消息，就说我的货有州城的大人物要了，要了两成货，给了九十万元石”李安见夏渊点头，放下心来。
齐老板看了一眼夏渊，没想到这个青年才是核心。
…
“听说了吗，州城的大商号收了九十万李家的货”。
“这有什么稀奇的”。
“你不知道，这南海县三大商号竟然一家没有收李家的货”。
“哦？这么说，李家这是把路走活了”。
茶馆酒楼人群议论纷纷。
“老板，这李家的货在这一带是稀罕物啊，李家现在有了资金，大可以把货运到邻近县卖，我们可是损失一大笔啊”。
“老板，听说这州城的大商号只是进一些实验一下，若是发现这其中的高利润，以后我们都得靠边站”。
“老板，这李家的货为我们盈利不少，若是不抓住机会，以后我商号必将一落千丈”。
几个商号之中都出现这样的情况,不过虽然路打开了，很多掌柜还是决定再观望一番官府的态度。
…
“弟兄们，都麻利一点，把货物搬上车，州城的大人还在等着呢”李安站在李家门口，满面红光，大喝道，旁边还有不少围观群众。
只见一众水手将一口口沉重的箱子搬上大车，传来一阵阵沉重的声响。
“出发”李安一马当先，车队缓缓出城。
刚出了城门，就看见一个人。
“林掌柜好，这是货物，请您查验”李安作揖。
“好”林掌柜走向车队。
其实一切都是计划好的，李安在车队中混杂一口箱子，里面是真货。
“就这个箱子，拿下来看看”林掌柜不怒自威，旁边的探子看的一愣一愣的。
几个水手将箱子卸下来，打了开来。
里面都是正宗的海外岛屿的货物，旁边的群众也看的真真的。
“很好，这是费用”林掌柜抛出一个乾坤袋，不过是空的。
李安一看，满脸笑容，“多谢林掌柜了”。
林掌柜将自家商号的旗帜插到每一辆大车上，车队慢慢前行。
不少人悄然退出人群，回去报信。
…
“县丞大人，这些情况都是下人亲眼看见的，并且州城的通判大人也在官府每日通报上隐约提到了此事”一个师爷状的人道。
“你怎么确定真假，派个人跟着”县丞自然担心有鬼。
“不行啊，车队货物沉重，行进缓慢，这真到了州城怕是已经是月余，按照大邩律我们不能扣押德发昌资金这么久，不过给通判大人做一个顺水人情”师爷建议。
“报”一个衙役飞奔进来，递给师爷一封信。
“县丞大人，密报，李家向木作阁订购了十几辆大车”师爷着急道。
“县丞大人，若是再不放开德发昌的款项，以后怕是我们在整个永宁州都不好混啊”见县丞沉吟，师爷道
“我知道，只是这另外两家已经给我了不少…”县丞有些犹豫。
“哎呀，什么时候了，前途重要还是钱重要，不能犹豫了，再说了，你是县丞大人，他们再跳又能怎么样”师爷道。
“好，放吧”县丞一挥手道。
…
不一会，整个南海县各处商号都知道德发昌的款项回来了，这就是一个标志，标志着另外两家和官府的联合失败了。
“快，准备礼物，我要亲自去李家拜访”许多老板急忙向李家走去。
“李船长，我的资金终于是回转过来了，这第一时间就来收您的货了”。
“是啊，李船长，我这儿有两百万现钱，您看看能给我多少”。
“哈哈，诸位，实在抱歉，刚刚德发昌的齐老板收了我八成的货，既然大家如此热情，剩下两成诸位竞拍吧”。
下面的人暗骂一声，不过为了以后的合作，哪怕亏本也在扯着嗓子叫价。
最后，两成的货物被光泰春的王老板以一百五十万收购，吃了一个大亏，不过至少合作关系是保住了。
…
“多谢袁小友，我代表李家拜谢”李安作揖。
“不敢受，报救命之恩耳”夏渊急忙回礼。
“报，县衙来人了”一个下人跑进来道。
“请”李安不敢怠慢。
“李家主，有人告你涉嫌扰乱市场，请跟我们走一趟”衙役抱拳。
李安皱起了眉头。
“没事的，李前辈，我和您一起去”夏渊笑道。
另外两家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呢？
李安见此，“好，请官爷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