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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珠宝万万五,能买重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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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头听了唐成的话很不解,定定地看向唐成。

    唐成摇了摇头说:“看四百年后的山川地势,要比看四百年前的地气格局难多了,那是因为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不会改变,而未来的变数却是变化无穷的。当时的地理运数最重要,

    一百八十年元运轮回之后,古坟对后世的影响已经很淡了,更何况是四百年后的地运了。”

    停了停又说:

    “其实说到底,这些都是扯淡。”

    刘霸天在一旁插话说:“就算是扯淡,这大西王张献忠也够郁闷的,四百年后被唐先生断出来这么一个地理格局,还被我们挖掘。”

    唐成不经意地笑了笑说:“今日下葬才合此局,与四百年前的张献忠关系不大。就算有关系估计那位大西王也不会在乎的,你可别忘了他是什么人,本来就是个杀人狂魔!”

    刘霸天一拍脑门:“唐先生不提我差点忘了,我们今天挖的是张献忠的藏宝假墓葬,没想到杀人狂魔也有今天!”

    地下这座大墓,到底藏了什么宝贝又有多少宝贝?说实话唐成也不清楚,他不过是设计引石头等人上钩,恰好在这里找到了一个张献忠藏宝的大墓做借口而已。

    如果他编造的“史料”属实的话,那么此墓可以说是中国瓷器史上的重大发现,因为唐成栽给张献忠的名头是要在这里建“皇宫”!

    刘霸天嘟嘟囔囔地说:“张献忠怎么想到在这里修建皇宫了,那时候中国的大城市很多呀,就是附近的顺庆城也不小呀,干嘛在这个荒郊野外建皇宫,现成的城市不要。”

    石头以教训的口气说:“这有什么,那张献忠可不是个傻子,他名利上说是要在这里修建皇宫,其实就是修建墓地,大兴土木才不会被人怀疑,等到基础打好了,再找个借口说新建皇宫费时费力,直接占领成都就好了,后来的史实不是也证明了他就是在成都建立的大西王朝吗?”

    石头说到这里停了停,见两人没回话又接着说:“而那些墓葬才是最好的藏宝之地,近几年来就成都一地还发现了九座明朝太监墓呢,规模都不小,据说里面的十几件古瓷非常完好,最漂亮的是一件四十七公分高的嘉靖青花大瓷缸,还有三座正宗的宣德铜炉。唉,我就是得到消息晚了!不然”

    他停了停,又接着说:“明朝的太监满地跑,有钱有势的很多,那张献忠想要搜刮到这些宝贝还不是小菜一碟,这个藏宝地宝贝绝对不会比太监墓里的东西少!”

    刘霸天讨好地说:“老大也不必叹气,成都的买卖没赶上,这里的宝藏不就补上了!那个杀人魔王搜刮到的瓷器埋在这个大墓里,难道里面的东西还不如几个太监墓吗?”

    唐成点头说:“那是当然,张献忠生平最得意的就是搜刮宝贝,他挖空心思建这么大的藏宝地里面有什么宝贝就可想而知了。”然后加重语气说:

    “‘石龙对石虎,金银万万五,谁人识得破,买到成都府’这是眉山市彭山区江口镇流传数百年的童谣,成为当地无数人追求张献忠财宝的寻银诀,而我们这金城山地区也有一则类似的童谣,说的是‘石马对石鼓,珠宝万万五,谁人能识破,能买重庆府。’”

    “太夸张了吧!”刘霸天张大嘴轻轻喊道:“重庆那么大的城市,要多少钱才能买得下呀?不可能不可能。”

    “太夸张?”唐成反问:“当初张献忠克凤阳、焚皇陵、破开县、陷襄阳、攻武昌,一路烧杀抢掠到四川,金银财宝不算,就是各种文物就有几十船,不比蒋介石运到台湾的宝物少,你听说过吗?”

    石头听了唐成的话兴奋而又疑惑地说:“这倒是真的,我多多少少也听过张献忠掠夺宝物的事情,老早也听到了这种童谣,难道这文昌宫就真是张献忠藏宝地?”

    唐成接着很专业地从地理堪舆角度说:“你仔细想想石马对石鼓的暗语就会明白了。”

    “怎么说?”石头刨根问底。

    “石马就是我们现在所处前方的白马寨,石鼓就是左方的大锣山,大锣山与金城山遥遥相对,三山与后方的米仓山将樊家梁围成一个相对闭塞的小盆地。”唐成神秘地说:“然后,从白马寨、大锣山、金城山三山的中间划一条直线,三点交汇处正是这个文昌宫的位置。”

    “哦,我明白了。”石头恍然大悟:“当年张献忠那个军师徐以显留下的暗语秘密就在这里,真是难得的狗头军师呀!”

    “那当然了。”唐成继续吹嘘:“张献忠对徐以显的评价可不低,说他是诸葛亮转世,刘伯温再生。”

    “那唐先生也是今世诸葛亮、刘伯温了。”刘霸天讨好地说:“不然怎么能准确地找到张献忠的藏宝地。”

    “说的有点过头了哟。”唐成斜了刘霸天一眼,接着又说:“那张献忠虽说出身农民,不识几个字,但他毕竟是一代枭雄,还在民间留下了七杀碑”以警示。

    “七杀碑?”石头和刘霸天几乎异口同声地问:“什么七杀碑?”

    “七杀碑你们都没有听说过?”唐成反问,然后拖长声音念了起来:

    不忠之人曰可杀!不孝之人曰可杀!

    不仁之人曰可杀!不义之人曰可杀!

    不礼不智不信人,大西王曰杀杀杀!

    唐成在夜风中轻声的吟诗,刘霸天莫名的打了个冷战说:“唐先生,您快别念了,我怎么觉得心里发毛?”

    唐成反问:“都干这个行当了,胆子还这么小?难道他张献忠还真能从地底下爬出来杀人啦!”接着又念道:

    我生不为逐鹿来,都门懒筑黄金台,

    状元百官都如狗,总是刀下觳觫材。

    传令麾下四王子,破城不须封刀匕。

    山头代天树此碑,逆天之人立跪死!

    刘霸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十来年了,盗墓的时候听过各种声音,除了警笛现在什么都不怕了,但还从来没有听见过有人在洞子口外面念张献忠的七杀碑文,感觉怪怪的,也真有点吓人。”

    唐成看了他两眼,没有接话,不经意间,脸上露出了鄙视的目光,继续大声念道:

    天生万物以养人,世人犹怨天不仁。

    不知蝗蠹遍天下,苦尽苍生尽王臣。

    人之生矣有贵贱,贵人长为天恩眷。

    人生富贵总由天,草民之穷由天谴。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翻天覆地从今始,杀人何须惜手劳。

    唐成念到最后一句故意加长了语气:“翻天----覆地----从今始,杀----人----何----须----惜----手----劳!”

    他站起身,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眼望远方,右手掌直指前方的白马寨。那动作就像一位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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