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识人面不如识人心（2）
黑漆漆的毒针悄然碰上楼曦雪的手指尖。
老妪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神色，皮肤枯竭的手积了点力气，下手将毒针对着指尖扎下去。
没等老妪高兴，一枚铜钱就打在她的手腕上。
一阵疼痛下，老妪张开了手，通体漆黑的毒针也落在地上。
老妪漆黑的眼眸带着凶狠看过去，同时，还闪过一丝不解。
“呵！”
女子轻笑着出声。
“没人教过你，常在水边走的人，一个不小心就能掉进水里的吗？”
本来是极其嚣张的话，那人开口偏偏是用一股闲散的语气。
觉得被轻视的老妪，瞬间就气的不行。
一张满是年岁的面容，满是阴翳，就连那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都带着杀气盯着外表的人。
沈昭如不受对方杀气的影响，只是在看见那双不好看的眼睛时出生嫌弃到：“眼睛挪开，不然你的眼睛就别想要了。”
老妪不听来人给的劝告，就用那犹如鬼魅般的眼睛，坚持的盯着闲散的女子看。
楼曦雪指尖感觉到冰凉的触感的时候，就意识到糟了，不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该怎么办，就听见屋外传来熟悉的女声。
沈贰也听见了这熟悉的声音，侧着身子看向门口处。
只见沈昭身着一袭暖玉色衣裙，一根海棠金簪子插在头上，此时光线正好出现在她身后，给她带来神圣光辉。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来麻烦吗？”这是楼曦雪，她还很疑惑。
“小姐，你怎么过来了？”这是沈贰，同样也很疑惑。
“我不来，某人还不知道怎么死。”
沈昭如抬脚走进去，毫不客气的对着楼曦雪道：“看书看傻了？连人心在是什么样的，都给忘记了！”
转头对着沈贰：“让你看个人，都能出点纰漏。”
楼曦雪也知她不来，自己肯定会出事，也就冷着脸咽下气。
沈贰倒没有她那么有悔败感，“属下多谢小姐提点。”
也不给她们继续说话的机会，沈昭如隔着一层布料，捏在老妪的手腕。
“咔嚓。”
骨头之间断掉。
老妪那只皮皱皱的手，无力的垂落下去，老妪疼得冷汗直冒。
“你要干什么？”老妪脸色煞白。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我这人不喜欢一比一的还回去。”
沈昭如弯腰捡起地上的银针和铜板，顺手把银针扎进老妪那不好看的眼睛。
不消片刻，红色的液体顺着眼睛滴落，看得沈昭如啧啧出声：“都说了让你别看我，你自己不听。”
绝艳的外表下，老妪看见了一颗不低于自己的黑心，只是眼睛里的疼痛和手腕上的疼痛，让她没时间想去深处。
明明是大艳阳天，老妪却突然真的寒颤起来。
沈昭如笑得惹人痴迷，偏偏她吐出的字让人不寒而栗。
“一只眼睛不对称，那就另一只眼睛一起扎了。”沈昭如这不是商量，这是给她结果。
老妪忽然感觉到恐慌，挣扎的退后几步。
沈昭如就细细看着她狼狈的模样，一点也没有不耐烦。
老妪见状，扭头，想要跑去外边求救，却被沈昭如从后面扔来的铜板砸中脚踝，绊倒在地。
平日里轻巧的铜板，在沈昭如这儿，成了一件杀人利器。
沈昭如喜欢慢慢收拢人心，就连折磨人也是一样的作风。
老妪惶恐的看着沈昭如一步步逼近，忽然她眼一闭，豁出去的冲着沈昭如杀过去。
沈昭如敛眉叹息，花了三分力气给人踹倒在地。
蹲下身，快、准、狠的擒住对方脖子。
“嘘！别挣扎，不然我会要你的命。”沈昭如的声音温柔无比。
可是在老妪看来，那是如同恶鬼的声音。
沈昭如捏着针，扎进老妪的右眼，没有刚才扎左眼那般快速。
沈昭如捏着针，在搅着老妪的眼睛。
原本黑黑漆漆的眼睛，在沈昭如手下被刺破，鲜血也直流而下。
沈昭如弄完，一把嫌弃的张开手，将银针落在地上，还从身上取出一张干净的白帕擦拭手上沾到的血。
沈昭如一边去拿铜板，一边对着老妪道：“是你说出来，还是我帮你说出来。”
一句话，老妪心生诧异。
老妪她忽然觉得，在那人美艳无双的容貌下，隐藏着一颗掌控全部信息的心。
脑海中浮现出“挣扎了会更苦，还不如好好交代”的句子。
老妪在拿到轻飘飘的视线下，将她的事情说了出来。
老妪原来叫秀娘，是永城清水县人，那时她家里上边有三个哥哥，她娘生了她后，导致本就不富裕的家更加寒酸，她不是上头的三哥哥，亦不是男子的身份，以至于她总是吃不饱穿不暖。
直到她七岁那年，有陌生人来到他家，给了她爹几两银子将她带离了那个家，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她爹把她买给了那个陌生人。
她跟着那个人离开了清水县，到了不知名的山里，经过了十几年的训练，成为了一名专业刺客，此后的她也一直为那个组织杀人。
本来她是该在那里一直卖命的，直到她的上司那天把她喊进去，交给了她很多银子，和她说让她离开这里。
秀娘很疑惑，但是一直以来的训练，让她养成了听上司的话，所以她不发一言的走了。
直到很久之后，秀娘才收到消息，她的上司在她走那天，突然死在了里面，同时，她也知道了，在上司带她离开家的那天，家里人全都死在上司的手里。
秀娘想要知道为什么，又控制不了自己不杀人。
所以她在此后的十几年里，经常跑进那些大官大府院里面，获取消息，不过她一般都在要走的时候，杀上一两个小厮。
直到后面死的人多了，很多人都注意上她了，她才隐姓埋名，等到大家忘记的那天，恰好走到这个客栈来，就在这儿解决自己手痒的问题。
楼曦雪和沈贰都不知道沈昭如要问老妪些什么，但是楼曦雪知道自己差点被这个看着没什么实力的老妪给弄死，心里推翻自己看人面貌下定义的癖好。
沈贰一把将男子给提起来，拎小鸡仔一样，把人给拎出去。
身后的厨房里，只剩下沈昭如、楼曦雪和那个老妪。
沈昭如把老妪说出来的话分析一番，然后毫不留情道：“既然你都交代的差不多了，那我就大发善心，保你一具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