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啊！花御！那是你的术式耶。
七海建人拎着砍刀，和家入硝子、灰原雄顺着地下排水通道朝五条悟提供的方向前进。
刚走了不到半个小时，一个什么东西突然朝他们的方向扑了过来。灰原雄躲避不及，被这个东西直接给撞飞了，重重地跌在地上。
紧接着又飞来了两个东西，这次速度更快，好在七海建人虽然当了好几年的社畜，但身手并没有下降。
他灵巧地在半空中做了一个翻身，堪堪躲过了飞来的两个东西。谁知，刚刚站定，那两个东西又从不同角度飞了回来，这次的目标是家入硝子。
七海建人皱了皱眉头，伸手一把将家入硝子给捞了过来。然后，他急速后退几步，和这几个东西拉开了一段距离。
站定之后，他朝这几个东西望去，发现它们长得极为怪异，完全不属于七海建人认知里的任何东西。
它们看起来似乎有着身体和四肢，但极其变形扭曲，头部已经看不出任何人类的形状，眼睛和鼻子全都挤在一处，四肢则有的过度发达，有的又看起来似乎退化异常严重。
难道是咒灵？
七海建人眉头深深蹙起。
不不不！
这些东西很明显是有实体的，绝对不可能是咒灵。
“嗷！”
三个东西……或者说某种怪物痛苦地嗷叫一声，双眼全都赤红地望向七海建人、灰原雄和家入硝子。
“灰原？你怎么样了？”七海建人问道。
“我没事。”灰原雄从潮湿的地面上爬了起来，除了身体有些擦伤之外，并没有受严重的伤。
竟然只是物理攻击？
七海建人从来没有在任何怪谈杂志里看见过长成这个样子的地球生物，他甚至产生了这几只怪物是不是从外星球来的荒诞想法。
“哈哈哈……真的看不出来呢！没想到你们还挺强的嘛！”一个介于少年和成年人的声音响起。
“谁？”七海建人警惕地偏过头，看见一个少年……姑且称其为少年吧，从地下排水通道走了过来。
少年长得十分清秀，身材十分瘦弱，留着一头蓝色的头发，还扎着两束怪异的辫子。少年身上最引人注意的是浑身布满的缝合线，让本来还算清秀的他看起来异常的怪异。
外貌对于七海建人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这个少年引起他注意或者说反感的是那种浑身散发出的说不出来的邪恶气息。
“你是一只咒灵？”一柄手术刀从家入硝子的袖口中滑了出来。
“咒灵是什么？”少年偏过头，天真地问道。
这时，他浑身那种邪恶的诅咒气息消散了不少。
“你这种家伙就是咒灵啊！”家入硝子不客气地答。
“嗯！”少年重重地点了点头，“原来我是咒灵，难怪我走在街上几乎没有人能看到我。”
“你究竟想干什么？”七海建人握紧了手中的砍刀。
“哦，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哈哈哈……”少年疑惑地偏过头，但很快他又露出一个诡异地笑容，“大概是为了好玩吧！”
话音刚落，之前那三只怪物又朝七海建人、家入硝子和灰原雄的方向扑了过来。
家入硝子这次没有手软，手中的手术刀翻飞，一个箭步上前，直接从一只怪物的腋下刺了进去。
“啊！”怪物大叫一声，疼得浑身发抖，朝后倒退了好几步。
汩汩的红色鲜血从怪物的腋下喷溅而出，将家入硝子的半个衣袖给染红。
怎么回事？
这三只怪物竟然会流血？
七海建人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太好的念头。
啪啪啪——
少年偏头，再次露出了一个天真而又邪恶的笑容：“好棒啊！我最喜欢看见人类自相残杀了！哈哈哈哈……”
自相残杀？
家入硝子疑惑地低头望向手臂上的鲜血，作为治疗师的她很快就看出这些血液不属于任何动物，分明就是人类的血液。
怎么会？
就在这时，被家入硝子刺伤的怪物突然“咚”地一声倒在了地上，鲜血还在往外流，将一小片潮湿的地面染红。
“所以，他们是人类？”七海建人第一个意识到了事情的真相。
“嗯！是呢！”少年重重地点了点头，“所以才叫自相残杀啊！”
家入硝子瞳孔缩成针芒：“你是怎么将人类变成这副模样的？”
少年双手负在身后，耸了耸肩膀，道：“我只是手指触碰了一下他们而已，哈哈哈……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如何可能？”灰原雄有些不太相信眼前少年所说的话。
“我骗你做什么？”少年咧开嘴，“你们在我眼中是分开的。”
“什么叫分开的？”灰原雄没有明白少年话中的意思。
“就是……我能看出你们是由身体和灵魂组成的。我不仅能够看见灵魂的模样，还能够触碰到灵魂，并且随意改变灵魂的形状。是不是很有趣？”少年捂住嘴，继续咯咯笑着。
这个答案让家入硝子有些反感。她反手握住手术刀，速度极快地朝少年靠近。谁知，就在这时另外两只怪物转身拦在了家入硝子身前。
家入硝子来不及躲闪，只能收回手术刀，一个侧滑，从两只怪物身旁绕了过去，刚好撞在地下排水通道的墙壁上。
剧烈的疼痛袭来，家入硝子感觉自己的右手很有可能已经脱臼了。
“灰原！”七海建人朝灰原雄递去一个眼神。
两人曾经作为搭档长期出任务，十分有默契。
灰原雄先于七海建人开始跑动。不出所料，那两只怪物迅速拦在了灰原雄的面前。
就在这时，灰原雄故意朝侧面跨了两步，将两只怪物给引进了垂直的一条地下排水通道内。
这给了七海建人足够的空档。
七海建人并没有着急进攻，而是在少年的身上很快定位了弱点。
砍刀在地下排水通道里带出一阵风，直直地朝少年身上被强行制造出来的弱点袭去。
咚——
一阵沉闷的声音响起。
少年朝后倒退了几步，却并没有受到预期的伤害，一滴血状物从少年的鼻孔里流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少年抹了一把鼻子，竟然有些神经质地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家入硝子冷眼瞥了一眼少年。
“这可是全新的一种感受呢！”少年脸上露出魔怔的笑容，望向七海建人，“自从我出生以来，还没有人能够伤害到我。你可是第一个呢！”
顿了顿后，见七海建人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少年又自顾自地道：“我刚才还是慢了一些，如果能够在砍刀砍到我之前就改变灵魂的形状，你根本就伤害不到我！”
七海建人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是对的。
他只能站定，伸手拉了一下领口的领带，故意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你叫什么名字？”
“诶？名字？哈哈哈……你也是第一个问我名字的人呢！”少年又笑了两声，“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吧！我叫真人，按照你们的说法，我是一只咒灵。”
“所以……你的能力是改变灵魂的形状？”七海建人继续问道。
“是啊！灵魂的形状。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我不仅能够让灵魂变形，还能让灵魂变大或者变小，在我眼中人类真是如此有趣又脆弱呢！”
真人笑道。
在真人自顾自说话的时候，七海建人却在思考对策。
他可不是那种只靠蛮力御敌的类型，战斗经验丰富的他十分清楚战斗策略的重要性。
自己的攻击明显对对方无效，虽然对方暂时咒力还不够强，想要伤害自己也不太可能，但，想要打败眼前这个家伙只能趁其不备才有可能。
就在七海建人正在寻找攻击时机之时，夏油杰和五条悟也遇到了漏瑚和花御，当然还有附身在狩野永德身上的羂索。
“我不会让你获得杰的身体的。”夏油杰听见五条悟声音冰冷地说道，苍蓝色的眸子里充满了恨意，“之前几次让你给跑掉了，你觉得你这一次还能如此幸运嘛？”
“五条悟！我知道你很强，虽然从未想过你竟然真的能打败宿傩，也完全没有想明白你们究竟是如何找到这里的。但，这都不重要了！”
羂索优雅地将双手叠放在手杖上，站得笔直，
“这里是东京最重要的工程，我想这里恐怕没有办法承受你的哪怕只是一发苍。如果东京的地下城市被毁，整个东京也就不复存在了。”
五条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你觉得老子会在乎？”
羂索笑了，嘴角微微勾起：“不，五条，你自由洒脱惯了，打败宿傩后让你成为了最强的咒术师。但，最强并不是无所不能的。就算你不在乎，你身边的这个人难道也不在乎么？”
夏油杰抿了抿嘴唇，道：“我自然在乎。可是，这里可不是只有悟才能打败你。”
“你……”羂索咬牙。
手中迅速燃起了一团火焰。
夏油杰拦在五条悟身前，眼睛死死地盯着羂索手中的火焰，道：“你打算利用漏瑚的术式？不要忘记了他本人可是我的手下败将！”
“那次分明是你骗我的！”漏瑚十分不爽地挥了挥手，“要不我们再打一场？”
说罢，他就想上前一步攻击夏油杰，却被五条悟拦了下来。
想起上次差点丢了性命的经历，他只能缩了缩脖子，朝后倒退了几步。
花御走到漏瑚身边，低语道：“我们三个人加起来都不够五条悟一个人砍的，我们先静观其变，然后找机会溜走，也正好试探一下羂索的实力。”
漏瑚简单地大脑想了一阵之后，觉得花御这个主意有些道理。更何况，五条悟这个家伙如果不是夏油杰在场肯定疯得可以，他可不想再次只剩下一颗脑袋。
就在这时，潮湿的地面上长出无数根树枝，树枝开始不断扩散，将夏油杰的周围围得严严实实。
“啊！花御！那是你的术式耶。”漏瑚惊讶出声。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花御没好气地开口，说了羂索……或者说狩野永德的咒术就是复制术式啊！“
一声龙吟响起。
虹龙从夏油杰身后的裂缝中飞了出来。
轰隆隆——
地上又无端生出了数枝巨大的树枝，每一根树枝都朝夏油杰这边袭来。
一个半身透明的人突然出现在了半空中，一颗巨大的心脏在透明人的身体里跳动。
紧接着，无数根血管开始向外延伸。一时间，血管和树枝交缠在一处，相互较劲呈现出焦灼状态。
就在这个空档，羂索手中的火焰已经超过了一米直径。他微微勾唇，伸手十分轻松地将火球朝夏油杰的方向抛去。
于此同时，他伸手点地，竟然展开了一个四周全是火焰的领域。
一声龙吟响起，虹龙拦在了夏油杰身前，暂时将火球给挡住。但，夏油杰此时已经身处在了四周全是火焰的领域中，如果继续留在这里，过不了多久，他就算不被烤化，也会因为脱水而活活渴死。
“空！”
夏油杰大喝一声。
咒灵空从夏油杰身后的裂缝中跑了出来，左顾右盼一阵之后，发现自己竟然身处火海之中，立刻一个闪身躲在了虹龙的身后。
“空？”夏油杰翻了一个白眼。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但很快脚下那种冰冷又潮湿的触感袭来。
夏油杰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看来他们已经从羂索展开的领域中出来了。
就在这时，夏油杰感觉自己眼前突然一亮，一个白色的光球朝夏油杰的方向砸了过来。
这啥？
夏油杰有些微微发怔。
这异常熟悉的咒术，不是五条悟的苍又是什么？
见状，他只能朝后躲闪几步。
光球在半空中颤颤巍巍晃了几下，最终直直地落在地上，将潮湿的甬道砸出了一个大洞。
夏油杰立刻明白为何这发苍突然失控了。
这发苍很明显是羂索利用狩野永德的咒术复制的，因为缺少了六眼的控制，苍根本没有办法准确定位和凝聚，于是很快便消散成为了普通的咒力。
难怪羂索说他只能复制七成悟的术式。
看来，羂索也没有可能复制五条悟的无下限。无下限需要六眼十分精确地定位，这让夏油杰不由得偷偷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