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杰，我也累坏了！你陪我去喝奶茶吧！
东京咒术高专的治疗室外，夏油杰和九十九由基被家入硝子给拦在了门外，只能急得在原地转圈。
九十九由基显然比夏油杰更加着急一些，毕竟现在躺在治疗室里的人是她从小就认识的朋友。
“夏油，听说你能驱使咒灵进行五感共享。你不想知道治疗室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九十九由基撺掇夏油杰道。
夏油杰无奈地耸了耸肩膀，道：“九十九，我知道你很着急，我也很想知道治疗室内发生的事情。不过，这里是东京咒术高专，到处都设有天元的结界，咒灵根本就进不去。如果随意打破结界，整个东京咒术高专将会响起警报。”
九十九由基搓了搓脸，闻言也只能在一排座位上坐下，肩膀还有些颤抖。
夏油杰在九十九由基身旁坐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硝子和悟都是咒术界这些年来罕有的天才，手术一定会成功的。”
九十九由基抬起头，瞥了一眼夏油杰，突然问道：“你为什么似乎永远在关心所有人？你难道不累么？”
“杰，你难道不累么？”
夏油杰想起五条悟经常问自己这个问题。
“咒术师帮助普通人不是应该的么？”夏油杰有些疑惑，偏过头望向九十九由基。
“可是，通常即使是咒术师也并不这么想。”九十九由基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望了一眼夏油杰。
“怎么说？”
“比如我，我关心法子，是因为她是我的朋友。正因为她是我的朋友，我才会如此关心和在意，如果她对于我来说是陌生人，恐怕在早上的那种情况下我就不会急匆匆地赶来咒术高专请硝子帮忙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哦，明白。”夏油杰郑重地点了点头，“人的感情自然是偏向自己的朋友，这无可厚非。”
“嗯。既然如此，你知道咒灵是怎么来的吗？”
夏油杰闻言苦笑两声，道：“九十九，我的确没有上过咒术高专，也并没有在传统的咒术学校长大，但这种基本的常识我还是知道的吧。咒灵产生于人类的负面情绪。”
九十九由基双手交握在面前，深吸了一口气，道：“嗯，不错。可是，你知道吗？只有普通人才会产生咒灵，而咒术师是不会产生咒灵的，这可能是一种自然法则的平衡吧！”
“哦？”夏油杰挑起了眉毛，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咒术师本身是不会制造咒灵的。
“嗯。”九十九由基点点头，眼睛直视前方雪白的墙壁，缓缓地道，“我常常想，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普通人，只有我们咒术师的话，不就不存在咒灵了吗？”
“诶？”夏油杰心里“咯噔”一下，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十分新鲜的观点。
“是啊！”九十九由基叹了一口气，靠在了椅背上，仰头望着天花板，略有些感叹地道。
另一方面，家入硝子和五条悟则没有什么闲工夫讨论所谓的咒灵和咒术师的问题。此时，今井法子已经被打了麻药，正安静地躺在治疗床上。
五条悟则站在治疗床边，没有戴眼罩，苍蓝色的眸子就仿佛一台精密的扫描仪。
视线扫过今井法子的身体，五条悟很快就通过咒力的残留看到了一颗虫卵正顺着今井法子颈部的大动脉缓缓朝心脏部位移动。
五条悟指了指今井法子的颈部，朝家入硝子摇了摇头。即使是他也知道在没有足够的医疗条件时，割破颈部大动脉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五条，动脉不行。我们得在虫卵流入四肢的静脉之时再实施手术。”家入硝子手里握着手术刀，异常的镇定。
五条悟难得地保持了安静，继续观察着虫卵在今井法子血管里的流动。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就在五条悟感觉自己很快就要无聊得睡着的时候，他发现虫卵总算流到了今井法子右边手臂的静脉血管里。
“就在那里。”五条悟指着今井法子的右手臂，道。
家入硝子十分淡定地点了点头，用两根绳子分别死死地绑在了今井法子右边的手臂上：“这样或许可以减缓虫卵流动的速度。五条，准备好了吗？一旦下刀，我们就只有两分钟的时间。”
五条悟翻了一个白眼：“硝子，你是不相信老子吗？”
家入硝子撇了撇嘴，手里握着手术刀，嘟囔道：“谁让你平日里都那么不靠谱，早知道还是让夏油进来当助手比较好。”
“硝子，你到底下不下刀。”五条悟催促道。
话音未落，今井法子突然浑身开始抽搐了起来，手臂上的绿色血管也开始膨胀。
“不好，加强的符咒也压制不住虫卵孵化了！五条，我们恐怕没有两分钟时间了！”家入硝子皱起了眉头，但声音依旧还算平静。
今井法子右边手臂的血管还在不断地膨胀，皮肤则随着血管的膨胀而被撑开，一只半成形的甲壳虫在手臂上凸显了出来。
甲壳虫的头部和前部的触须已经从虫卵中探了出来，而后半部分还藏在圆形虫卵里。
家入硝子握紧了手术刀，不再犹豫，十分精准地一刀割破了今井法子右手手臂上的静脉血管。汩汩的鲜血在皮肉被切开的那一刻开始流出，血顺着手臂流到了治疗床上。雪白的床单很快被鲜血染红了一片，幸而今井法子被打了麻药，目前还处在深度昏迷中，感觉不到疼痛。
在血管被割破的那一刻，虫子似乎已经完全脱离了虫卵，开始逆着血液流动的方向想要往血管深处钻。
家入硝子一边吩咐五条悟用力按住今井法子手臂的一端，一边拿出一只镊子夹向刚刚孵化的魄魕魔的使魔。
吱吱吱——
虫子发出一阵阵的叫唤，企图逃过家入硝子手中的镊子。怎奈，血管的另一端被五条悟给死死地按住，无路可走。
没多会，家入硝子就从今井法子的手臂静脉血管里夹出来了一只比黄豆大不了多少的黑色甲壳虫。
吱吱吱——
甲壳虫扭动着自己的身子，背壳上还散发出一小股黑紫色的咒力，身体也在不断长大，最终变成了一只网球大小的虫子。虫子的口中还吐出黏液，散发出一种难闻的气味。
家入硝子一个没有注意，让甲壳虫从镊子上挣脱了下来。它沿着治疗室的地面，迅速朝治疗室的大门爬去。
家入硝子顾不得逃脱的咒灵甲壳虫，掌心现出了一个红色的光球，光球在靠近今井法子的伤口时，没入到了她的身体里面。
很快伤口附近的皮肉开始出现了愈合的迹象，血管也不再往外渗出血液。
五条悟见手术成功了，松开了今井法子的手臂，将双手插入上衣口袋里，悠闲地踱着步子，来到了治疗室的门边。
嘎吱——
治疗室的大门被五条悟打开，夏油杰和九十九由基的脸出现在了眼前。
那只准备逃走的虫子此时正被咒灵壁虎咬在口中，不断地挣扎着。
“呃……我和九十九不知道这只虫子是不是还有用，所以思考片刻之后觉得还是暂时不要祓除它的好。”夏油杰见五条悟的视线饶有兴趣地落在了咒灵壁虎身上，连忙解释。
“切，还特级咒术师呢！一只三级都不到的小虫子也看管不住。”九十九由基抱着手臂，冷哼一声，眼神却不住地往治疗室里面瞧。
“哎呀！是啊！我和硝子手忙脚乱地就因为今井小姐差点死掉，没有看顾住这么一只小虫子有什么奇怪的？”五条悟耸了耸肩膀，道。
“什么？法子现在还好么？”九十九由基十分担心，但又不敢直接冲进治疗室里，生怕打扰了家入硝子的治疗。
“她没事了！不要听这个家伙胡扯。”家入硝子的声音在治疗室内响起。
“诶？”九十九由基拨开堵在门口的五条悟，冲进了治疗室，当她看见今井法子在被子里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时，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家入硝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露出一个有些疲惫的笑容：“她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了，咒灵也已经从她的身体里被取了出来。现在最好将她送到普通的医院里接受治疗和检查，休息一段时间应该就能恢复了。”
九十九由基朝家入硝子露出了一个感激的微笑，伸手握住了今井法子的手。
五条悟转头，对着九十九由基阴阳怪气地开口：“诶？那我呢？我也出了很多力呢！”
九十九由基沉默了片刻，没有回头，在五条悟撇了撇嘴，打算关门离开的时候，听见她轻笑两声，小声道：“谢谢你，五条。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还有夏油。”
五条悟懒洋洋地耸了耸肩膀，没有吭声，关上了治疗室的大门。
“哈……”家入硝子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伸了一个懒腰，道，“使用反转术式还真是辛苦啊！我得回宿舍里好好地睡一觉。你俩可不能跟着来哦！”
五条悟“切”了一声，朝家入硝子吐了吐舌头：“说得好像谁乐意看你睡觉似的。”
家入硝子闻言一点也不生气，朝五条悟挥了挥手，道：“那再见了！啊，最好短时间不要再见了，看见你们准没有好事。”
说罢，家入硝子就离开了咒术高专治疗室前的走廊。
“诶？杰，我也累坏了！你陪我去喝奶茶吧！”五条悟揽上了夏油杰的肩膀。
“悟，这只虫子你打算怎么办？”夏油杰指着仍然在咒灵壁虎口里试图挣扎逃生的咒灵道。
“杰，我有一个想法。”五条悟露出一脸贼笑。
“什么想法？”夏油杰戒备地瞥了五条悟一眼。
“你收服了这只虫子怎么样？如果你收服了它，说不定能指使它找到那只魄魕魔本尊。”五条悟揽上了夏油杰的肩膀，建议道。
“悟，我很遗憾地告诉你，我没有办法收服这只咒灵。”夏油杰摇了摇头。
“诶？还有杰没有办法收服的咒灵么？”五条悟眨了眨如天空一般苍蓝的眼眸。
“当然，它是咒灵魄魕魔的使魔，也就是说，它和魄魕魔有着束缚。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咒灵操使也没有办法解除这种束缚，并收服它。”夏油杰认真地解释。
五条悟兴致缺缺地撅了撅嘴：“既然如此，那它就没有什么用处了啊！”
说罢，五条悟的掌心里出现了一小团白色的光球，光球在夏油杰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朝虫子咒灵的方向飞去。
“悟！”夏油杰有些心惊。五条悟的一发苍出去，虫子恐怕是被祓除了，他的咒灵壁虎恐怕也会被碾成齑粉了啊！
但夏油杰预料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光球十分精准地击中了虫子咒灵，在白光一闪过后，咒灵壁虎仍然完好无损地趴在原地，而口中刁着的虫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走吗？杰，我们去喝奶茶？”五条悟勾着夏油杰的脖子将他往高专门外带。
“……”
夏油杰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收回了咒灵壁虎，跟着五条悟走出了东京咒术高专的大门。
“呃……等等。”夏油杰突然站定了脚步，问道，“悟，现在几点了？”
“大约下午四点多。”五条悟想起从治疗室出来时自己随意瞥了一眼挂钟，那时正好四点。
夏油杰连忙掏出手机，发现已经四点半了，只能叹了一口气，道：“悟，我们五点得去东京大学门口的麦当劳见禅院甚尔，他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们说。”
“禅院甚尔？那家伙不会按时赴约的。”五条悟无所谓地道。
“可是……”
“那就约那家伙去奶茶店吧！反正去哪里不是说话？”五条悟继续揽着夏油杰的肩膀，还将身体绝大多数的重量都压在了夏油杰的身上。
“哦，那我通知……”
话音未落，五条悟又开口打断了夏油杰的话：“哦……他会约我们在麦当劳见面不会是为了那个小东西吧？”
“谁？”夏油杰有些茫然。
五条悟没有回答夏油杰的话，勾了勾嘴角：“那还是麦当劳吧！不过，我要吃圣代！草莓口味的。”
大约二十分钟后，夏油杰和五条悟来到了东京大学附近的一家麦当劳。刚走进麦当劳，夏油杰立刻就明白了五条悟口中的小东西究竟是指谁。
此时，禅院甚尔和禅院惠正坐在角落里的一张木桌前，桌上摆放着薯条、鸡块、鸡翅和汉堡。
禅院甚尔一边咬了一大口汉堡，一边将一盒薯条和鸡块推到了禅院惠的面前，还不忘从咒灵丑宝的口中掏出一罐牛奶，换掉了禅院惠面前的一大杯冰可乐。
看不出来这个高大、看起来近乎有些冷血的男人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呵，没想到你比我们来得还要早。”五条悟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在禅院惠的身旁坐下，还摸了摸禅院惠海胆一般的头发。
禅院惠依旧不遗余力地偏头躲避着五条悟的猫爪，但这种举动在身高腿长的五条悟面前实在有些收效甚微。
“悟，不要欺负小惠哦！”夏油杰不赞成地摇了摇头，在五条悟的对面也坐了下来。
“不要这么认真嘛！我只是和惠惠开个玩笑而已啊！”五条悟丝毫没有愧疚之情，继续揉着禅院惠的脑袋。
夏油杰在心中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转头问禅院甚尔：“不知道你今天找我们来究竟所为何事？”
禅院甚尔没有立刻回答夏油杰的话，而是将最后一块汉堡送入口中，才缓缓地开口：“昨晚你们去地下拍卖会是不是也是为了那瓶魄魕魔的使魔卵？”
“……”
夏油杰挑起了眉毛，但没有说话。
禅院甚尔见到夏油杰的表现心中立刻明白了几分，微微勾起了嘴角，道：“果然如此，你们得到了那罐虫卵。”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五条悟插话道。
“如果我想要那罐虫卵呢？”禅院甚尔理所当然地开口。
“呵，你哪位？我们为什么要将辛苦得来的虫卵拱手让给你？”五条悟在眼罩后翻了一个白眼。
“很简单，如果你们不让给我，我就会来抢。”禅院甚尔说得理直气壮，指了指五条悟戴在脸上的眼罩，道，“小时候，我见过你一次，那双苍蓝色的瞳眸的确令人印象深刻，我可不想它们被蒙上阴影。”
禅院甚尔说这种话，五条悟倒是一点也不惊讶。说实话，他的确有这个底气说这种话，毕竟眼前这个家伙曾经差点将还是高中生的自己捅死，导致保护星浆体的计划失败。
就在五条悟正准备开口之时，禅院惠突然开口了，一边说还一边咬着牛奶吸管：“嘿！你这个家伙就会用武力服人吗？出门前我们不是说好的，如果你和这两位哥哥有着共同的目标，就一起调查任务好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夏油杰望向禅院惠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训斥着禅院甚尔，而对方真地低着头没有回嘴的时候，实在没有忍住，不顾形象地笑了起来。
五条悟朝禅院惠伸出了大拇指。
禅院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