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那……杰可要抓好我了哦！
夏油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虚空的环境中。周边除了无穷无尽的茫茫草原之外，什么都没有。
“夏油君，是你吗？”就在这时，夏油杰身后响起了一个男生惊异的声音。
夏油杰转身，看见黑田健太就站在自己身后。
“健太？”夏油杰一挑眉毛。
“嗯！”黑田健太点点头。
夏油杰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站在身后的年轻人，他并不像夏油杰以为的奄奄一息，相反精神看起来还算不错。
“你……你……你是活人吗？我不是在做梦吧？”黑田健太在夏油杰开口之前，说道。
闻言，夏油杰反而松了一口气：“当然，黑田君，你没有在做梦，我就是夏油杰。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都很担心你，尤其是小林静子。”
静子？
黑田健太眼圈一红，激动地抓住了夏油杰的手臂：“静子怎么样了？她有没有被抓到这里来？”
夏油杰拍了拍黑田健太的肩膀，安慰道：“黑田君，放心！小林静子还在学校里，她没有被抓来。”
黑田健太舒了一口气，眨了眨眼睛之后又问道：“那夏油君你……”
“哦，我是来找你的哦！”夏油杰微微一笑，“我们应该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你怎么知道？”黑田健太疑惑地抬起眉毛，“我来到这里也不知道多久了，只感觉似乎来了很久，有时又觉得刚来到这里，我都快要精神错乱了。而且这里除了草原，还是草原，什么都没有。”
“你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么？”
“因为在这里实在太无聊了，没有日出日落，又无事可干。”
“那你在这里有看见其他人吗？”
“其他人？”黑田健太在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身体微微一颤，指着不远处的一片草地，说道，“在那里我看见过一副人骨，不知道是不是和你我一样被莫名其妙带来这里的人。”
“你带我去看看。”夏油杰又拍了一下黑田健太的肩膀。
说罢，两人朝黑田健太所指的方向走了几分钟，果然在草地上看见了一副白骨。夏油杰不懂解剖学，看不出来白骨究竟属于男人还是女人，但根据身型来看，死者就算是一个男人应该身材也不算高大。
“现在怎么办？”黑田健太问道。
夏油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头问道：“黑田君，这是你在这里发现的唯一一副骸骨么？”
“嗯，是的。”黑田健太点了点头。
思忖片刻之后，夏油杰从身后的裂缝中召唤出来了咒灵空。
“空，你能带我们从这片空间里出去吗？”夏油杰抚摸了一下独眼咒灵的头。
独眼咒灵四处张望了一阵，又绕着夏油杰和黑田健太转了几圈，最终一边发出“吱吱吱”的声音，一边摇了摇头。
就连咒灵空也没有办法穿越的异次元空间？
夏油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杰！”
就在这时，夏油杰倏地感觉自己眼前一黑，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捏着五条悟送给他的咒灵玉，坐在咒术高专治疗室外的长凳上。
他微微转动了一下脖颈，抬起头，望向五条悟。此时的五条悟正黑着一张脸，死死地抓住了夏油杰的手臂。
“呃……”
在夏油杰开口之前，身后一股冰寒的咒力气息再次迅速靠近。
紧接着，无数只手臂抓向夏油杰。他又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溺水的感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五条悟没有戴眼罩，正垮着一张脸望向自己。
周边依旧一片虚空，无边的草地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悟，你刚才让时光倒流了？”夏油杰不太赞成地望向五条悟。
“嗯。”
“然后你就决定和我一起来这里了？”
“嗯。”
“悟，你知道这个鬼地方就连空也找不到方法离开。”
“嗯。”
“悟？！”
“我也没有办法啊！谁让你刚收了我送给你的定情信物就消失了？”五条悟委委屈屈地撅起嘴。
“什么定情信物？”夏油杰眨了眨眼睛。
“就是那两颗咒灵玉啊！”五条悟信誓旦旦地开口。
“悟，我记得你刚才说过，那两颗咒灵玉是物归原主。”夏油杰感觉到自己太阳穴突突直跳。
五条悟立刻摆出一副“我绝对没有说过的表情”，道：“杰，不管怎么样，它们见识了我们两世的爱恋啊！”
“……”
夏油杰感觉自己仿佛在看某种狗血电视剧一般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夏油君，是你吗？”就在这时，夏油杰身后如时间倒流之前一样响起了一个男生惊异的声音。
夏油杰转身，果然瞅见黑田健太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于是，他点了点头。
黑田健太看起来和上次一样精神还算不错：“你……你……你是活人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夏油杰熟门熟路地安慰道：“当然，黑田君，我保证你没有在做梦，我就是夏油杰。另外，大学里的老师和同学们都很担心你，尤其是小林静子同学。”
黑田健太眼圈立刻红了起来，激动地抓着夏油杰的手臂，道：“静子……静子她怎么样了？有没有也被抓到这里来？”
夏油杰又一次拍了拍黑田健太的肩膀，安慰道：“黑田君，放心，小林静子还好好地待在学校里，没有被抓来。”
黑田健太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又问道：“那夏油君你们……”
“哦，我们是来找你的哦！”夏油杰微笑着安慰，道，“我们应该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这位是？”黑田健太指了指站在夏油杰身旁的五条悟，道。
“他也是和我一起来救你们的。”夏油杰露出一个安慰似的微笑。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和上次一样，黑田健太依旧领着夏油杰和五条悟在空旷的草原里找到了一副骸骨。
夏油杰这一次没有召唤咒灵空，而是转向五条悟，问道：“悟，你有什么破解之法？”
“理论来说，这里应该也是一个咒灵的生得领域，只不过它处在某一个夹在两个空间之间的异次元空间里。也就是说，我们可以用领域对冲的方式将其直接打碎。”五条悟嘴角上扬，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
夏油杰却摇了摇头：“不行，悟，你的领域无量空处本质上是利用过载的信息对他人进行打击，从而打破对方的领域，而你通常会利用接触他人的方式解除大脑信息的过载。”
“不错，所以呢？”五条悟撅了撅嘴道。
夏油杰耐心地解释道：
“但这一次，我们不知道这个空间里有多少需要被我们拯救的人，也不知道领域的主人是谁。也就是说，如果你在这里展开领域，将会不分敌我的对所有人施行打击。
“普通人的大脑如果长时间信息过载，将会造成无法扭转的损伤，到时候恐怕就连硝子也没有办法了。”
闻言，五条悟恶意地做了一个wink，故意掐着嗓子，道：“哦，my godness，还是杰考虑周到。”
说罢，他又立刻摆出一副受到重大打击的模样，捂住胸口，道：
“可是杰，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得在这个鬼地方和该死的咒灵玩躲猫猫？这里是咒灵的领域，就算有六眼有时也很难找到它，更何况还要去找一群普通人？”
“啊，或许我有办法。”就在这时，黑田健太举起手，弱弱地低声说道。
“哦？你有什么办法？”夏油杰转头问道。
“这里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规律。”
黑田健太指着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草地，道，
“这里风吹动草地的方向基本是一成不变的，但是如果我们沿着顺风的方向往前走，就会来到某一个分界线。跨过那个分界线，风吹动草地的方向就会改变。”黑田健太指着草地说道。
“这能说明什么？”夏油杰有些奇怪地问道。
“在越过分界线之后，如果沿着同一个方向——也就是逆着风的方向继续往前走，就会回到这里，看见这具白骨。如果在分界线的地方转头往回走，依旧能够回到这里，看见这具白骨。”黑田健太继续解释道。
夏油杰摩挲着下巴，思忖片刻后明白了黑田健太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这个空间其实是由无数块有限的重复空间拼接而成的？那个风吹动草地的方向发生改变的分界线其实就是两块重复空间的边界线？”
黑田健太点了点头：“不错，就是这个意思。”
“也就是说，如果这个假设正确，领域的主人一定就在这片有限的重复空间内，这样搜索的范围的确变小了不少。可是，即便如此，在我们和咒灵同时移动的情况下，恐怕也需要花费很多时间来搜寻。”夏油杰接话道。
“不，杰，恐怕还有更加简单的办法。”就在这时，五条悟插话了，“领域的主人通常情况下没有必要真的制造一个无限的空间，而且那理论上也是不可能的。通常它会在你们接近边界的时候，复制一个相同的空间。”
“……”
夏油杰点头。
“可是，如果我们移动速度快过咒力复制空间的速度……杰，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五条悟朝夏油杰得意地一挑眉毛。
“呵……悟，你打算利用苍瞬移？”
“杰难道有更好的办法？”
“我只是想说，这的确值得一试。”夏油杰轻笑出声。
“那……杰可要抓好我了哦！”
五条悟嘴角上扬到了最大的弧度，一只手揽着夏油杰的腰，另一只手则仗着自己身高腿长，拎着黑田健太的衣领，将他拉离了地面。
一道白色的残影在草地上一闪而过，很快就只剩下了白骨和一片茫茫的草地。
五条悟在虚空中利用苍随意改变瞬移的方向，在刚瞬移到某一个点之后，又会迅速消失，然后在另一个地点出现。
起初，他们再次现身的地方仍然能够看见完整的场景，包括风、草地和陆地。但很快，夏油杰敏锐地发现现身的地方草地开始部分消失，地面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凹陷。
随着瞬移次数的增加，草地越来越稀疏，风逐渐消失，而地面变得愈发凹凸不平了起来。
紧接着，天地开始出现了明显的裂缝，裂缝逐渐变大，最终整个空间发生了土崩瓦解。
又是一阵溺水一般的感觉袭来。
夏油杰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身形，当意识再次变得清明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类似于儿童乐园的空间内。
唯一不同的是，这个空间面积不大，大概只有一间普通的公寓大小，空间内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玩具，包括积木、儿童木马、各种玩偶等。
玩具空间的左右两侧各有一扇门，而左侧的门上还挂着一个看起来有些锈迹斑斑的挂锁。夏油杰凑近挂锁，发现锁上还刻着一个日期，时间刚好是二十年前。
而空间右侧的那一扇大门则完全紧闭着，门后静悄悄的一片。透过门上的一扇小窗往门后的空间张望，能够隐约看见三个人的身影。
“哈哈哈……没想到你们能够打破悠一的领域。”一个女人的声音在玩具空间内响起。夏油杰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并没有在这个不大的空间内看见女人的身影。
“啊哈哈……杰，我觉得她一定长得很丑。”五条悟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抬手靠在了夏油杰的肩膀上，几乎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了夏油杰的身上。
“谁长得很丑？”
“当然是那个不敢露面的人啊！藏头露尾的，除了长得丑还能有什么解释？”
“嗯，悟，你说得很有道理。”夏油杰附和道。
“你们说什么？！”即使通过声音，夏油杰也能分辨出女人一定气得七窍生烟。
一阵冰寒的咒力气息突然在身后的空间内出现，紧接着无数只手朝夏油杰抓了过来。
夏油杰连续被这些鬼手抓住了两次，绝对不会第三次在同一个地方跌倒。这次，他早有准备，虹龙在鬼手靠近的那一刻将夏油杰围住，同时一个摆尾，将莫名在空中伸出的数只手臂给拍飞。
“嗷！”一声凄厉而刺耳的嚎叫声在玩具空间内来回震荡。
鬼手很快从虚空中缩了回去，立刻便消失不见，仿佛它们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似的。
“唉，杰，你看，我说得很对吧？我还没有见过长得这么丑的家伙呢！”五条悟双手环胸，仿佛自己刚发现了一个世间真理一般。
夏油杰闻言，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悟，我也第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