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啊哈哈，杰说的自然都是对的。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公寓的落地窗照进了公寓的卧室，洒在地板上，形成了一个梯形的光斑。光束仿佛一个金色的舞台，上面跳跃着无数细小的灰尘，它们在光的照耀下显得如此活跃。
夏油杰伸展了一下腰身，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醒了过来。
“杰，不是放假么？这么早就起来做什么？”一个闷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夏油杰伸脚蹬了身后的白发大猫一脚，在听到一声闷哼之后，坐直了身体：“悟，今天可是你的生日，你不是还想去圣兰贝迪斯教堂参观么？”
“啊，可是现在才早上八点，就让我再睡一会嘛！”五条悟不情愿地在床上打了一个滚，撒娇一般地开口。
“那你自己睡吧！”夏油杰说罢，一个翻身就从床上跳了下来。
“诶？杰不打算陪我睡么？”五条悟从床上坐直了身体。
夏油杰翻了一个白眼，没有吭声。自从五条悟非要死皮赖脸地挤上夏油杰的床铺之后，类似的对话基本在每天早上都会进行。
快速地洗漱完毕，夏油杰光脚踩在被地暖加热过的地板上，走出了卧室。此时，整间公寓里静悄悄的一片。
他走到餐桌旁，看见一张字条被放在了餐桌上。
【杰，爸爸还要加班，我约了朋友叙旧，早餐你应该可以自己搞定的哈！今天，你带你们朋友在杜塞尔多夫的市区逛逛。周末你爸爸休假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瑞士看少女峰。】
【夏油木野】
夏油杰将字条放回餐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的这位母亲还真是想一出是出。随后，他走进厨房，拉开冰箱，找到了牛奶和鸡蛋。
简单地将鸡蛋煮熟，夏油杰往两个玻璃杯里倒入了牛奶，又将吐司切片烤热之后，端上了餐桌。
夏油杰刚在餐桌前坐下，五条悟就从卧室里冲了出来。此时的他，没有戴眼罩，露出了那双苍蓝色的瞳眸，白色的头发还有些乱糟糟的。
“杰真棒，都把早餐给做好了！”五条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挤进了夏油杰身旁的座位上。
“快吃吧！”夏油杰将吐司面包和牛奶推到了五条悟的面前。
拿起一块面包，五条悟快速地送入口中，又以同样的速度将面包给吐了出来。“杰，这是什么面包？怎么这么难吃？”
夏油杰这才注意到公寓里的吐司面包是荞麦粗粮做的，口感肯定不如普通的面包。最重要的是，一点都不甜！
“呃……”夏油杰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悟，你先吃着，一会出门了我们再去甜品店给你买甜食。”
“可是这么难吃的面包怎么会有人买呢？”五条悟撅起嘴。
夏油杰想了一下，回答道：“德国人比较习惯吃这种面包，因为比较健康。”
“我要杰喂才吃得下呢！”五条悟用白毛蹭了蹭夏油杰的肩膀。
“你是三岁吗？早餐还需要人喂？”夏油杰将一块吐司送入口中嚼了起来。
“可是……可是今天是人家的生日啊！杰不应该宠我一下？”五条悟委委屈屈地开口，“我都答应了吃完早餐后再出门去买甜食了呢！”
“唉……”夏油杰越来越觉得自己养了一个巨型婴儿。于是，他在叹了一口气之后，拿起一片吐司送到五条悟的嘴边。
“嗷呜！”五条悟发出一声轻笑，张嘴一口咬住了大半块吐司面包。
早餐在两人磨磨蹭蹭之下，吃了半个多小时。餐后，夏油杰将餐盘冲水之后全都送入了洗碗机。
德国的冬日要比日本冷很多，虽然咒术师不怕冷，但两人依旧入乡随俗地套上了羽绒服。夏油杰父母居住的公寓对面就有一家法国甜品店，五条悟很快就被放在橱窗里的彩色马克龙给吸引了注意力。
“杰！我要吃马卡龙！最好是粉红颜色的！”说罢，五条悟就拖着夏油杰往甜品店里冲。
“悟，各种颜色的马卡龙味道都一样，颜色只是食用色素而已。”夏油杰被五条悟拖得一个踉跄。
“我不管，我就要粉色的。”这时，五条悟已经冲进了甜品店，指着玻璃柜台中的粉红色马卡龙道。
“你们要粉红色的马卡龙？”店铺的老板是一个个子相当高大的德国男人，会说一些基本的日语。
“对，就要粉红色的。”五条悟歪头想了一会后，道，“其他的颜色也要，但要以粉红色为主。”
老板抬眸打量了一下夏油杰和五条悟，露出一个微笑：“你们打算买来送给女朋友的？”
“不，是杰买来送给我！”五条悟指了指夏油杰，又指了指自己。
“呃……”老板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尴尬地笑了笑后，道，“那……你们买多少个？我们一盒六个，只收五个的钱。”
“好！那就买二十盒！”五条悟摩挲着下巴，做思考状，“就十盒……哦，不，十二盒粉红色的，八盒其他颜色的吧！”
“多少盒？”老板一挑眉毛。
“二十盒，十二盒粉红色的，八盒其他颜色的。”夏油杰面无表情地重复道，和五条悟在一起这么久，他已经习惯了旁人奇怪的目光。
“好！你们等等，我去后厨给你们拿。”老板最终耸了耸肩。有生意为什么不做呢？
十分钟后，五条悟和夏油杰拎着几大袋马卡龙从甜品店走了出来。刚走到甜品店门口，两个中年日本女人推门走进了甜品店。
“嘿，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就是白川英树啊！居然就这么死在了异国他乡，警方最终判定他死于自杀。”
“自杀？我早上看新闻不是说案子还没有破么？”
“我丈夫在警察局认识人。这个消息是从警局里传出来的，各种证据都证明他是自杀而亡的。”
“唉，艺术家嘛！估计神经比较敏感。”
“是啊，可惜了！”
“诶，抱歉！请问一下！”夏油杰三步并作两步地拦在了两个中年女人身前。
高个一些的女人面露愠色地抬头，在看清楚来人是一个黑发的英俊日本少年之后，面色又缓和了下来：“什么事？”
“哦，我想问一下你们口中的白川英树是不是那位日本着名的推理小说家，今年已经接近七十岁的那位？”夏油杰礼貌地问道。
“嗯，不错。”矮个一些的女人点头。
“他昨晚真的是自杀？”
“我们怎么知道，这只是从警方那里传出来的消息。”
“哦，谢谢！”夏油杰朝两个女人微微行礼表示了感谢。
待两个女人离开之后，五条悟揽上了夏油杰的肩膀：“杰想去查这个白川英树的案子？”
“哦，没有！我们不是要去圣兰贝迪斯教堂嘛？快走吧！”夏油杰心不在焉地回答。
“既然杰想去查白川英树的死，就让圣兰贝迪斯教堂见鬼去吧！”五条悟嘴角上扬。
“那怎么行？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夏油杰摇头。
“能和杰一起过生日就已经很开心了！我以后的生日都得有杰陪才行！杰会答应我的，是吗？”
“诶？当然！”
“欧耶！那我们这就出发去那座古古怪怪的幽灵塔吧！”五条悟一边欢呼一边给了夏油杰一个熊抱。
嘀嘀嘀——
这时，五条悟的手机响了起来。
诶？
五条悟慢吞吞地掏出手机在看见来电是夜蛾正道的时候，又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收回了口袋。
“悟，接电话！”夏油杰眼睛直视前方，只要看五条悟的反应，他就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了。
“他永远我休假的时候给我打电话！今天还是我的生日呢！”五条悟垮着一张猫批脸，撇嘴道。
“说不定夜蛾老师打来是和你说生日快乐的呢！”
“啊，对了！杰，我们现在在德国，跨国漫游费很贵的！”
“悟！”
夏油杰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
手机的铃声还在继续。
五条悟闻言只能再次掏出手机，极其不情愿地接起了电话：“夜蛾……老师，你不打算祝我生日快乐么？”
“你现在在德国旅游，已经很快乐了。不需要我祝福你！”
“老师还真是狠心呢！”
“你平日里少捣点蛋，老师一定会心软的。”
“既然你说过生日快乐了，我就挂电话了哈！”
“悟，任务不会因为你挂断了我的电话就消失的，任务信息已经发到你的手机里了！记得在异国他乡不要闯祸，不然回来继续抄咒术师守则和写万字检查。”
说罢，夜蛾正道就挂断了电话。
“悟，又有任务了？”夏油杰凤眸微扬。
“没有，夜蛾打电话来祝我生日快乐。”五条悟面不改色。
“没有关系，这次夜蛾老师将窗的任务信息也发给了我一份。”夏油杰扬了扬手机。
五条悟决定从此痛恨夜蛾正道。
【任务信息：任务来自德国咒术界的委托。查清着名的日本悬疑小说作家白川英树的死亡原因，如果为咒灵或者过咒怨灵所为，请祓除。】
德国因为人口密度相对日本较小，咒灵也相对稀少，更少见特级以上的咒灵。同样的，咒术师的数量和等级相较于日本也差很多，所以日本的咒术师出国做任务十分常见，尤其是五条悟和夏油杰这种人刚好在国外，还能省掉一大笔差旅费用。
一个小时之后，夏油杰和五条悟重新站在了钟楼宅院，也就幽灵塔的面前。这次夏油杰才注意到这是一栋三层建筑，占地面积很大，如同一个大型仓库。围墙是白色的，经过年复一年的风吹雨淋，白墙早已变得肮脏，呈现出一种令人不适的深灰色。
嘎吱——
夏油杰推开钟楼宅院的围墙大门。
整幢钟楼的墙垣内静悄悄的一片，警方已经撤走了黄色的警戒线，看来已经认定白川英树为自杀，并不打算进一步取证。
铛铛铛——
沉闷的钟声响起。
夏油杰抬头，发现在建筑的最高层有一个方方正正的钟表，白色的表盘十分醒目，仿佛是钟楼的巨瞳，正冷眼旁观着这个世界。
窸窸窣窣——
这时，钟楼内响起不大不小的动静声。
夏油杰和五条悟对视了一眼，走到了建筑的大门前。夏油杰伸手推了一下大门，发现门是从里面被锁住的。
这有些不太寻常，如果警察离开，就算要锁住整幢钟楼也不可能从内部上锁。
“悟，轻一点。不要忘记夜蛾老师的嘱咐。”夏油杰瞥了一眼五条悟，提醒道。
“好，杰说什么都对！”五条悟勾起嘴角。
哐当——
抬脚在没有使用术式的情况下，五条悟重重地踹在了大门上，门锁应声落在了地上。
门后的空间即使在大白天依旧黑乎乎的一片，只在大厅的一侧角落里点着一支蜡烛，昏暗的灯光摇曳，照在一个女人略显疲惫的脸上。
“你是谁？”夏油杰警惕地质问道。
“这句话不应该我来问你们？”女人日语颇为流利。
夏油杰借着蜡烛昏暗的灯光才看清楚女人应该是混血，五官相较于传统的西欧人更加柔和，但鼻梁挺直、眼窝深陷，分明又继承了欧洲人的五官特点。
“我们只是普通的游客，听说这里是一座有名的鬼屋，最近一名作家又刚被传说中的幽灵害死，所以来参观一下。”夏油杰随口胡诌。
“呵，没想到这个传言还真的有人相信。”女人冷笑一声，道。
“难道你不相信？”夏油杰反问。
女人耸了耸肩膀，半真半假地开口：“我本来也只是想来猎奇一下，结果什么也没有看到。”
“幽灵是你能看得到的么？”夏油杰抽动了一下嘴角。
“如果我说我可以呢？你相不相信？”女人踏着高跟鞋走到夏油杰和五条悟面前，嘴角的弧度至始至终都保持不变。
“悟？”夏油杰转头，递给五条悟一个询问的眼神。
“杰，我要去投诉！”五条悟懒洋洋地开口。
“投诉？”夏油杰有些莫名其妙。
“对啊！既然德国咒术界已经派了咒术师来这个鬼地方，为什么还要让我们白跑一趟？”五条悟满脸写着不开心。
“你们就是……呃，从日本高价请来咒术师？看起来如此年轻？”女人大骇，露出一个无比惊愕的表情。
“诶？我们很贵么？”五条悟朝女人一挑眉毛，重点有些跑偏。
“呃……据说等级很高，应该很贵吧？”女人讪笑两声回答。
“那么你是？”夏油杰仍然警惕地望着女人。
“哦，抱歉。我应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玛格丽特，是一名二级咒术师，这次主要的工作是辅助你们完成任务。”女人撩了一下头发，朝夏油杰和五条悟伸出了手。
和玛格丽特握手之后，夏油杰点了点头，道：“我叫夏油杰，他叫五条悟。没想到你的日文说得这么好。”
“哦，我母亲是日本人，从小在日本长大，成年后才回到德国。”玛格丽特笑了笑后，道。
“既然你比我们先来到这里，有查到了什么吗？”夏油杰将话题拉回到了任务上。
“哦，没有什么特别的收获。至少，在这里，我没有找到传说中的所谓幽灵。”玛格丽特摇了摇头。
“那么……关于白川英树的死呢？我听说警方打算将这次的案子定性为自杀。”夏油杰继续问道。
玛格丽特脸上露出了些许悲伤之色，道：“是啊，他怎么可能自杀呢？我小的时候很爱读他写的小说，甚至着迷到忘记吃饭，被母亲臭骂过好几次。于是，我坚持要求咒术界介入调查。”
停顿片刻后，她又继续说道：
“白川英树被发现的时候，尸体被吊在了那边书房的房顶上，脚下还斜躺着一张木凳。警方在木凳上找到了白川英树的脚印，而在上吊用的绳索上只找到了白川自己的指纹。
“一切的证据都指向白川英树是自杀的。唯一无法解释的是，他为什么要从自己的住宅跑到这里来自杀。”
“白川英树的家距离这里并不远，他就住在距离这幢钟楼大约几百米的一间农舍里。”夏油杰思忖了片刻之后，道。
“什么？白川英树怎么可能住在这里的农舍？他在杜塞尔多夫的豪华别墅可是很有名气的。”玛格丽特闻言连连摇头。
“什么？他不住在这里？”夏油杰瞳孔地震。
“不在啊！”玛格丽特没有明白眼前的黑发少年为何对于这件事如此震惊。
“可是，昨天下午，我和悟曾经误打误撞来过这里。白川英树当时还带我们去他家……呃，就是后面的农舍里吃了几块黑森林蛋糕。”夏油杰解释道。
玛格丽特叉腰摩挲着下巴：
“昨天下午，就是白川英树死前不久。难道，他真的在这里购买了房产？他这样一个亿万家财的大作家怎么可能会居住在这么简陋的房舍里？”
“如果我说，那时的他不是他自己呢？”一直没有出声的五条悟突然插话道。
“啊？不是他自己？”夏油杰眉头深锁，摇头道，“不，悟，虽然我没有可能像六眼那样精确地分辨咒力，但我很肯定，那时的他的确是人类，不是什么过咒怨灵，或者咒灵。”
“啊哈哈，杰说的自然都是对的。”
五条悟一把抱住了夏油杰的肩膀，声音上扬，
“但，我当时就感觉到他身上有着超乎大多数人的咒力气息，但又达不到咒术师的水平。不过，鉴于每个人身体里的咒力都不可能是零，而且有多有少，当时我并没有在意。”
“悟，你是说，白川英树当时被咒灵操控了？什么样的咒灵有这样的本事？”夏油杰两条眉毛拧在了一处。
“与其说是咒灵，我更倾向于是咒物。”五条悟唇角微勾。
“咒物？”玛格丽特闻言立刻否定了五条悟的说法，“不，不可能。在你们来之前，我将整幢钟楼上上下下全部检查了一遍，跟本就没有看见什么咒物或者咒灵。”
“难道咒物被藏在了白川英树的农舍里？”夏油杰喃喃道，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答案，“不，那间农舍面积不大，如果有什么咒物在那里，我和悟不可能完全没有感觉到。”
“诶，等一下。我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玛格丽特突然说道。
“什么可能？”夏油杰问道。
玛格丽特开始讲述起自己的猜测，声音不急不徐：
“这幢钟楼传说修建于中世纪，由一个叫做奥托的男爵修建。据说，他修建这幢钟楼是为了掩盖一个真相，而不是他一直声称的为了收藏钟表。你们看，这幢建筑虽然名为钟楼，但其实形同仓库，看起来牢不可破。
“说起来，这个传说或许不是无中生有。奥托所在的时代，税收不断增加，他修建这里极有可能是为了转移自己的财产。你们说，这件影响白川英树的咒物有没有可能是男爵的收藏之一？”
“等一下！”夏油杰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起昨晚他睡觉前随意查询到的关于白川英树的新闻报道。
他掏出手机，在搜索引擎中输入白川英树的名字。在搜索出来的词条第二页中，夏油杰找到了一篇关于白川英树最近一次采访的报道。
“白川英树在半年前的一次采访中提到，他那时对于一幢鬼屋十分着迷，觉得自己肯定能在短时间内找到鬼屋的秘密，并考虑将这一次的经历写进他的下一部小说里。”
“哈，如果他采访中所说的鬼屋就是这幢钟楼，那么所谓的秘密岂不就是奥托的财宝？”玛格丽特面露兴奋之色，“难道这里真的藏有宝藏？”
“可是，有一点依旧解释不通。”夏油杰摩挲着下巴。
“什么说不通？”
“悟的六眼。如果这里真的藏有密室和咒物，为何悟完全没有察觉到？”夏油杰吐出一口气。
“如果有人在密室内布有结界，那么即使是我的六眼也未必能第一时间发现。”五条悟继续趴在夏油杰的肩膀上，“杰，既然我们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要不我们先去吃饭吧！”
“谁说我们有了很大的进展？明明什么线索都还没有找到呢！诶？你不是刚买了二十盒马卡龙？”夏油杰凤眼微睁。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手上的袋子已经空空如也。
认识五条悟这么久，夏油杰依旧再次惊愕于五条悟消灭甜食的速度。
“从甜品店出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了，二十盒马卡龙怎么够人家吃嘛！”五条悟无缝切换成了女高中生的语气。
“也好，现在都快下午一点了，我们一起……”玛格丽特提议道。
五条悟朝玛格丽特扬了扬手，打断了她的话：“我和杰一起去吃，你自己搞定吧！”
“悟，不可以这么没有礼貌哦！”
夏油杰十分不赞成地瞪了五条悟一眼，又朝玛格丽特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抱歉，他大脑缺少糖分的时候就会这样。既然你是当地人，中午餐厅的选择就听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