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小鬼，怎么哪里都有你？
放学后，夏油杰跟着五条悟离开了帝丹高中。
“杰，你们学校附近开了一家甜品店，我们去吃吧！”此时的五条悟已经重新戴回了眼罩，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悠闲地迈着步子。
夏油杰一直在想着体育课时发生的事情，闻言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了一家距离帝丹高中不到一个街区的甜品店。
甜品店四周墙壁的壁龛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玩偶，这些玩偶的设计充满了艺术感，不仅造型美观，而且神态逼真，仿佛能够让人感受到它们的喜怒哀乐。
夏油杰望着这些玩偶，却隐隐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诡异。
此时，正值学校放学，店铺内挤满了帝丹高中的学生。一个有着两个甜甜酒窝的女人正站在柜台后，应该是这家甜品店的店主。
女人看起来颇为年轻，身材高挑，穿着一条白色的印花长裙，黑色的长直发被整齐地绑在脑后。
五条悟和夏油杰在甜品店的一个角落里坐下，眼神却同时投向了一个站在咖啡厅柜台前的女孩身上。
女孩扎着双马尾，脸上也有着两个甜甜的酒窝，但面色十分的苍白，表情僵硬，穿着一条和女店主一模一样的白色印花长裙，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玩偶。
女孩身边很多人进出经过，每个人对她的存在都视若无睹。
“夏油君，五条君。”
夏油杰闻言抬头，看见毛利兰和柯南正一脸诧异地站在餐桌旁。
“小鬼，怎么哪里都有你？”五条悟身体靠向椅背，舒服地翘着脚。
柯南闻言只是翻了一个白眼，自顾自地爬上了五条悟对面的座椅，小短腿悬在半空中，还晃动了几下。
毛利兰顺势也在柯南的身边坐了下来。
“夏油君，今天下午我好像去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在那里我还看见了新一和你。但现在想来又仿佛十分的不真实，不知为什么，记忆变得有些模糊。”毛利兰偏过头，缓缓地开口。
“小兰姐姐，你肯定是最近为了准备空手道的交流会太累了。”柯南扶了一下眼镜，略显稚气的声音响起，“下午你们体育课的时候，我一直在篮球馆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嗯。”夏油杰点了点头，表情诚恳。
“是这样吗？”毛利兰低声地喃喃。
“几位想要吃点什么？我们店的毛豆大福可是很有名的哦！”一个极为甜美的声音响起。
夏油杰抬头，看见甜品店的女店主已经来到了餐桌前，脸上一直维持着礼貌的笑容。
不动声色地转动了一下眼球，夏油杰将视线落在了跟在女人身后、穿着白色印花长裙的女孩身上。
“真的吗？”五条悟咧开嘴，将菜单翻到了第一页，道，“菜单上的所有甜品全都来五份，记得提醒甜品师多放糖哦！”
女店主闻言抽了抽嘴角，犹豫片刻后开口问道：“甜品需要打包吗？”
“为什么需要打包？”五条悟挑眉。
“呃……那，这么多的甜品……”
“照他说的送来就可以了。”夏油杰微笑着开口，“我的这位朋友嗜甜如命。”
女店主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五条悟，最终没有吭声，转身离开了。
那个跟在女店主身后的女孩也跟着转身，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女店主身后，神态依旧木然，动作机械得像一只提线木偶。
“夏油哥哥，你在看什么？”柯南突然开口问道。
“嗯？”夏油杰回过神，将视线从女孩身上移开，惊异于面前这个男孩的洞察力。
“那个姐姐身后是不是跟着什么？”柯南稚气的声音再次响起。
五条悟伸出舌头，将嘴歪到一边，做出一个鬼脸，道：“她身后跟着一只无处不在的女幽灵哦！是不是很可怕！”
“真的吗？”毛利兰瞪大了眼睛，忘记了纠结下午发生的事情，望向了女店主的身后。
“呃……别听他胡说。”夏油杰在座位下踢了五条悟一脚，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他喜欢作弄人。”
“诶？”毛利兰又瞥了一眼女店主的身后，确认自己什么也没有看见之后，总算放下心来。
柯南可就没有那么好糊弄了。
他从夏油杰和五条悟的举动上，已经十分肯定女店主的身后一定跟着一个什么东西。
大约五分钟后，女店主推了一辆餐车走了回来，很快甜品就铺满了整张餐桌。
“老板，这家甜品店曾经出过事吗？”夏油杰抬眸。
“呃……出事？”女店主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他的意思是，这家甜品店有没有死过人？”五条悟将一枚芒果大福送入口中，直白地问道。
“悟！”
夏油杰不满地开口，眼神却再次瞥向女店主身后的女孩。
在听到五条悟这句话的时候，女店主的身体明显一僵，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露出一个不悦的表情：“抱歉，甜品店里怎么可能会死过人？”
“比如说，死过一个穿着白色印花长裙、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裙子的款式和你的十分相似。”夏油杰凤眼微微眯起。
“啊？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女店主的神情分明开始变得慌乱了起来。半晌，她又改口道：“不是，这里没有死过人，又何谈一个穿着白色印花长裙的小女孩？”
“哦，好。”夏油杰又观察了女店主一阵，最终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女店主身后的女孩突然抬起头，一双眸子变得赤红，十分哀怨地望向夏油杰，面部表情变得更加僵硬。
“店主姐姐，那扇墙上的白裙玩偶是你吗？装扮和你一模一样呢！”柯南指指靠近甜品店收银柜台旁的一个玩偶开口道。
“嗯？”女店员皱眉，转头顺着柯南所指的方向望去。刚转过头，她的脸色骤变， 不自觉地朝后倒退了几步。
“店主姐姐，那个白裙玩偶旁边还有一只略小一些的玩偶呢！看起来和你长得也很像呢！只是好像年纪小一些。”柯南继续开口问道。
女店员差点一个踉跄没有站稳，单手扶在身边的一张餐桌上才没有跌倒。
“咦？”毛利兰歪了歪头，也顺着柯南所指的方向望去，“那里之前好像没有那两只玩偶吧？”
“小兰姐姐，你没有记错。在我们走进这家甜品店的时候，那里并没有这两只玩偶。”柯南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听到这句话，女店主脸色更加煞白了，张了张嘴后，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这时，一直站在女店主身后的女孩眼神蓦然间变得怨毒了起来。她的双眼开始往下淌着血泪，浑身笼罩在一层黑雾中，试图朝前迈一步，却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墙壁给阻挡住，只能不断地张嘴发出一声声哀嚎。当然，这声音在甜品店里只有夏油杰和五条悟能够听到。
转头，夏油杰望了一眼五条悟，低声开口道：“悟，她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拦住了。你能看出那是什么吗？”
五条悟漫不经心地朝嘴里又送了一颗大福，微微勾起嘴角：“女店主身上带着的咒具在她周围形成了一层透明的结界，这也是这只过咒怨灵没有办法靠近女店主的原因。”
“嗯！”夏油杰点头，这的确是唯一的解释。
但是，女店主显然并不是什么咒术师，那她是怎么得到这件能够产生防护结界的咒具的？
身后的这只过咒怨灵和她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一直跟着她？
正想着，甜品店的大门被人推开，一个男人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正是帝丹高中新来的校医唐泽龙治。
他在走进甜品店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放在墙壁壁龛里的两只白裙玩偶。他身体微微一怔，随后皱起了眉头。
很快，他移开视线，望向了面如白纸的女店主。
女店主在看见唐泽龙治的第一时间就像看见救命稻草一般迎了上去，指着壁龛上的白裙玩偶道：“唐泽先生，它们……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唐泽医生？”毛利兰扭头朝唐泽龙治招了招手。
“小兰姐姐，你认识他？”柯南狐疑地眯了眯眼睛。
“哦，他是我们学校新来的校医。今天早上，因为他找不到去医务室的路，我帮忙指了一下路，所以认识了唐泽医生。”毛利兰解释道，视线却没有离开过唐泽龙治。
柯南有些不悦地撅了撅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唐泽龙治十分熟稔地和毛利兰打了招呼之后，又转向了夏油杰和五条悟：“没想到你们也在这里，还真是巧呢！”
“唐泽先生！”女店主可能感觉到了身后的冰寒气息，不自觉地朝唐泽龙治身旁靠了靠，“她……她……是不是在我身后？”
点了点头后，唐泽龙治平静地在夏油杰身旁坐下，淡淡地道：“只要你一直戴着我送给你的手链，她就伤害不到你。”
“真的吗？”女店主轻轻撸了撸衣袖，不自在地转动了一下戴在右手手腕上的手链。
这条手链是银制的，看起来和普通的手链并无太大的区别，除了链子的内部刻着的一圈符文。
看来的确是这条手链在刚才挡住了过咒怨灵的攻击，救了女店长一命。
再次谢了唐泽龙治之后，女店主转身离开，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唐泽医生，刚才那条手链是你送给店主的？”夏油杰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却颇为稀松平常。
“嗯，是的。那是我作为朋友送给她的礼物。”唐泽龙治微微勾起嘴角。
“这条手链刚才可是救了她的命。”夏油杰轻笑一声。
“诶？一条手链怎么救人？”毛利兰插话道。
“小兰姐姐，我想吃隔壁那家店里的章鱼烧！”柯南抬头眼巴巴地望向毛利兰。
“诶？柯南真的很想吃吗？”
“嗯！听说那家店铺的章鱼烧很出名呢！”
“哦，那你等我一下吧！”
说罢，毛利兰摸了摸柯南的头，站起了身。
待毛利兰离开之后，夏油杰继续之前的话题：“唐泽先生，不要告诉我，你只是无意间将那根手链送给了这家店的店主。”
唐泽龙治淡淡地笑了笑，道：“我果然没有猜错，你们也不是普通人吧？”
夏油杰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既然你们能看见她身后跟着的过咒怨灵，应该也猜到了我为什么要送给她那条手链了。”唐泽龙治声音依旧平静。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将她身后那只过咒怨灵给祓除掉？”柯南好奇地抬起头。
这时，就算是唐泽龙治也有些诧异地瞥了一眼身边的男孩。
“你……”
“我看不见咒灵和怨灵，但我知道他们的存在。”柯南昂起下巴。
“嗯。”唐泽龙治收回目光，解释道，“这只过咒怨灵和店主之间已经被某种束缚连接了起来，我没有办法在祓除过咒怨灵的同时保证店主的安全。”
“呵，”五条悟将桌面上最后一颗大福塞入口中，用一种颇为欠揍的语气道，“现在又是great teacher gojo的上课时间哦！过咒怨灵和人类之间的束缚多半来自于某种执念，只要打破这种执念，就能解除束缚。”
“问题在于，川崎洋子……哦，就是店主和这只过咒怨灵之间的执念很难被打破，所以我只能用这条手链暂时保住川崎洋子的性命。”唐泽龙治饶有兴味地望了一眼五条悟，最终开口道。
“店主和过咒怨灵之间的执念是什么？还有壁龛上的那两只玩偶为什么看起来和现实的她们一模一样？”夏油杰疑惑地问道。
“这只过咒怨灵生前名叫川崎秋帆，和女店主川崎洋子是同卵的双胞胎姐妹。”唐泽龙治悠悠地开口。
“什么？她们是双胞胎姐妹？难怪看起来这么像。”夏油杰摩挲着下巴。
唐泽龙治点头道：“不错，妹妹川崎秋帆依旧维持着死时的样子，所以还是一副小女孩的模样，身体并未长大。”
“也就是说，川崎秋帆已经死了多年？”夏油杰偏了偏头，不解地开口，“既然如此，她为什么在这么多年过去之后才出来害人？”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川崎秋帆在死后被人封印在了一只玩偶里。就在最近，川崎洋子在打扫地下室的时候无意间找到了这只玩偶。”
夏油杰指了指壁龛上的那两只白裙玩偶，问道：“就是那两只玩偶中的一只？”
“不错，就是那只较小的玩偶。由于川崎洋子是玩偶的重度爱好者，当在她地下室里翻出这只玩偶的第一时间，便十分喜爱，还将它带来了这家甜品店。”
唐泽龙治语气几乎没有起伏，依旧淡淡地开口，
“结果，她不小心破坏掉了玩偶身上的封印，将川崎秋帆的过咒怨灵给放了出来。”
“那……那只大一些的玩偶呢？也是川崎店主从地下室里带出来的吗？”这次提问的是柯南。
“她是这只过咒怨灵亲手制作的，目的是把自己的姐姐害死之后，也塞进玩偶中。这样，她就有个伴了。”五条悟饶有兴趣地开口，“这么有创意的复仇方式，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