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啊！柯南同学请讲！
距离松本飒剧院不远的“有间”咖啡厅即使到了晚上仍然顾客不断，这里既可以成为上班族下班后聚会聊天的地方，也是各种咖啡成瘾者的天堂。
夏油杰有些煎熬地端坐在咖啡厅角落里的一张圆桌前，根据柯南刚才的分析，他这位从小认识的大哥在草介佳村以及剧院爆炸案中恐怕并不清白。
五条悟则坐在夏油杰身旁，一边抱怨着咖啡为什么这么苦，以及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居然会发明咖啡这种饮品，一边将一大块起司蛋糕送入口中。
七海建人一边淡定地喝着咖啡，一边静静地望着五条悟装逼，整个人散发的气质和咖啡厅精英范的装修意外地和谐。柯南则眼神不住地落在咖啡厅进出的人们身上，观察他人恐怕是侦探的本能。
一阵夜晚的凉风吹进咖啡厅，一个男人推开了咖啡厅的大门。男人面上透露出忙碌一天的疲惫，脚步却有些急匆匆的，正是松本飒。
他环顾了整间咖啡厅一周，很快便发现了夏油杰四人。
“嘿，杰，这么晚找我有事？”松本飒快步走到咖啡厅角落的圆桌前，十分自然地打着招呼。
听到这声“杰”后，五条悟在眼罩后十分没有礼貌地翻了一个白眼，反正也没有人看得见，“杰”分明是自己专有的称呼。
“关于你们剧院的编剧草介佳村的案子……”夏油杰开口，想了想后，又觉得这个开场白有些太过突兀，于是转而问道，“松本大哥打算喝些什么？”
松本飒露出一脸苦笑：“剧团现在正处在多事之秋，我已经二十四小时没有合眼了，从早到晚只能靠咖啡度日，现在看见咖啡就想吐，还是来一杯果汁好了。”
夏油杰伸手叫来一名服务生，给松本飒点了一杯果汁。
服务生点头，转身离开的时候，松本飒惊异地看见他身后跟着一只长着多只眼睛和手臂的怪物，怪物边走边低声吟唱着什么。
松本飒：“……”
偷偷瞥了一眼坐在圆桌前十分淡定地吃吃喝喝的几人，松本飒狐疑地皱起了眉头。
几分钟后，服务生转身又走了回来，手中端着一杯橙汁，身后那只怪物依然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当服务生将橙汁放到松本飒面前的时候，怪物突然朝服务生扑了过去。
“你……”
松本飒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提醒服务生，但很快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悻悻将手收了回来。
一小团蓝色的光球在怪物触碰到服务生之前直接撞向了怪物的身体，很快刚才还张牙舞爪的怪物便消失在了空气中，仿佛从未存在过似的。
“松本大哥，你果然看得见咒灵。”夏油杰的声音响起。
“而且你的祖父也曾经是咒术师吧？但由于你身体里的咒力太弱，而普通人的咒力通常也不可能为零，所以我一直没有发现你的异常，直到窗送来关于你的资料。”
五条悟将一份资料推到松本飒面前，之后又迅速塞了一块黑森林蛋糕入口。
松本飒眼睛不悦地眯了起来，态度也变得不再温和：“所以，刚才那只咒灵是故意试探我的？”
“在周六那天的灭鼠，或者说祓除咒灵的任务之前，你的剧团编剧草介佳村报警曾经说，在剧院里遇到了一只形状奇怪的怪物，这件事你知道吗？”夏油杰沉声问道。
“知道。”松本飒点头。
“所以，是你建议他给警方打电话的？”
“那个时候我也吓坏了，虽然我能看得见咒灵，但咒力低微没有办法祓除咒灵。我曾经听爷爷说过，咒术师会监听报警电话，所以的确是我建议草介报警的。”松本飒脸色不变。
“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剧院里存在咒灵？那你之前为什么一直装作看不见咒灵的存在？”柯南接过话头。
松本飒意有所指地望了一眼夏油杰，冷声开口：“关于这一点，作为普通人家长大的咒术师应该非常清楚，我可不想被人看成怪胎。”
柯南点头，随后将一份资料递到松本飒的面前，道：“根据警方的调查，你和草介佳村在出事之前关系并不融洽，关于这一点剧团的几位成员都可以作证。”
“你想说什么？”
“你的剧团从今年开始发生了严重的财务危机，你主张把整个剧团包括那间剧院卖掉用来还债，但草介佳村却极力阻止这件事。由于他拥有那间小剧院一半的产权，导致卖掉剧团这件事一直都没有能够实现。”
啪——
松本飒闻言终于有些坐不住了。他“噌”地一声站起身，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
“你……你们不是怀疑是我为了钱杀死草介佳村的吧？要知道，虽然我能看见咒灵，但咒力低微，根本不可能驱使一只咒灵杀人！”
“哎呀，哎呀，这么生气做什么？要不要见一位你的老朋友？”五条悟轻松地翘起二郎腿，拍了拍松本飒的肩膀。
“老朋友？”松本飒肌肉紧绷，两条眉毛拧在了一处。
话音刚落，一直坐在隔壁桌的男人站起身，在松本飒身边坐下，露出一口白牙。
“你……村越均？你怎么会在这里？”
松本飒脸色变得惨白，转了转眼珠后，立刻冷哼一声，
“你偷了小村先生家的古董，警察正在到处找你呢！”
“关于这一点倒是无需你费心。”村越均面无表情地回答。
五条悟嘴角上扬，笑道：“村越，放心，五条家一定会为你和赞岐求情的。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松本先生让你做过什么事情了？”
“一周前，我约了头儿，就是赞岐先生在岩濑别墅的后门见面，却被来岩濑别墅拜访的松本先生撞见。”
村越均瞥了松本飒一眼，开始回忆，
“松本先生答应我们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但作为交换，我得帮他做一件事情。”
“是什么事情？”柯南问道。
“上周六清晨，他让我将剧院里所有的杂鱼咒灵全部祓除，然后将一只二级咒灵用符文封住之后交给他。”村越均答。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村越均肯定地点点头，“祓除杂鱼咒灵对于咒术师来说只是举手之劳，抓一只二级咒灵所费的功夫也不大，我就答应了。”
“这么奇怪的要求，你当时就没有问过为什么？”夏油杰黑紫色的瞳眸微微眯起。
“我当时一心只是想帮头儿偷来刁青，又刚刚定位到刁青很有可能被小村先生收藏在了别墅书房的保险柜里，如果这个时候让小村先生怀疑我混进别墅的目的，之前的努力也就功亏一篑了。”
村越均的话语中带着些许愧疚。
这时，松本飒的脸已经变得铁青，但仍然嘴硬道：“难道你们怀疑草介是被这只二级咒灵杀死的？”说罢，又指了指一直默不作声坐在一旁的七海建人：“不要忘记了，这只咒灵最终被你们给祓除了！”
“我有一个推测！”柯南举起手，仿佛小学生想要回答问题一般。
“啊！柯南同学请讲！”五条悟一挑眉毛，语气调侃。
讪讪地收回手，柯南瞪了五条悟一眼，对方却仍然摆出一副麻辣教师的姿态：“这位同学有意见可以讲。”
呃……
不再理会五条悟，柯南扶了扶眼镜，转向松本飒，道：
“你让村越先生抓来这只二级咒灵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引来咒术师。只有咒术师在现场，才能证明草介佳村是被咒灵害死的，而明显不懂咒术的你就可以轻易地逃脱嫌疑。”
“简直异想天开！那么，请问，不懂咒术的我又是怎么利用咒灵杀死草介的？”松本飒不屑地瞥了一眼柯南。
“秘密就在那只蓝闪蝶标本上。多亏了村越先生，我们才知道了蓝闪蝶咒具的使用方法，五条家的那些老家伙们恐怕还不知道呢！”
五条悟懒懒地靠在椅子的后背上，单手摩挲着下巴，
“只要向左转动固定标本的昆虫针就能将那只毛毛虫咒灵给释放出来，如果向右转动昆虫针就能将咒灵给收回去。你们看，这位咒具的制作者究竟有多无聊！”
柯南接着五条悟的话继续分析道：
“而你要做的只是先故意假办一只咒灵让草介佳村看到，并怂恿他去报警。然后，你谎称剧院有老鼠让剧院里的所有人暂时离开，撕开封印那只二级咒灵的封条，吸引咒术师前来祓除咒灵。
“咒灵被祓除之后，你趁辅助监督还没有离开的时候，借口需要彩排，让所有人回到剧院里。之后，你将偷偷放进编剧工作室的蓝闪蝶标本向左转动，放出毛毛虫咒灵。事先祓除掉所有剧院里的杂鱼咒灵可以确保毛毛虫咒灵不会被它们干扰而失去工作室里唯一的目标。
“当毛毛虫咒灵杀死草介佳村之后，你第一个冲进工作室，再次转动昆虫针收回咒灵。由于事件发生突然，就连五条君都没有注意到短暂出现在剧院工作室里的咒灵。这个计划其实十分冒险，因为一旦你自己受到咒灵的攻击，你恐怕没有能力自保。但这仍然值得，因为这能完美地洗脱你的谋杀嫌疑。
“事后，你偷偷收走了蓝闪蝶标本，炸毁了剧院工作室，就好像凶手想要毁灭证据一般，用以转移警方的注意力。同时你还能获得一大笔保险金，帮助你度过剧团的财务危机。”
松本飒表情开始变得扭曲，做最后的狡辩：“你胡说！我明明也受到了毛毛虫咒灵的攻击，而那天你们都在现场。”
“松本大哥，这正是这件事情讽刺的地方。”
夏油杰有些失望地望向松本飒，
“村越先生原本打算用蓝闪蝶咒灵在岩濑别墅里制造一些混乱，从而趁机寻找和盗取咒具刁青，所以他稍稍修改了一下昆虫针上的符文，减弱了毛毛虫咒灵的封印。
“当你将蓝闪蝶标本带回公寓之后不久，毛毛虫咒灵最终突破了封印，差点将你杀死。当然，这次意外也给我们提供了线索。多谢那位蓝闪蝶咒具制作者的恶趣味，通过阅读昆虫针上的符文变化，我们能够读到咒灵被释放出来的纪录。”
“杰，你也觉得这就是事实？”松本飒最终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表情突然变得释然起来。
夏油杰对于这句话无言以对，所以没有吭声。
“事实上是，草介那个家伙嗜好赌博，私自动用剧团的钱，造成剧团半年来险些破产，那可是我的心血。于是，我主张卖掉剧团资产，还清债务之后再东山再起。而他却想到了炸毁剧院，骗取保险金这个主意。从这个时候起，我就开始谋划杀掉他。”
松本飒语气淡然，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对付恶魔唯一的方法就是直接除掉它，不是吗？杰，你还记得小时候我是这么和你说的吧？你们知道吗？甚至埋在工作室里的炸药都是草介佳村自己准备的，多么讽刺？我从不后悔这么做。”
话音刚落，咖啡厅侧面的餐桌前站起来两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松本先生，我们是窗在东京警视厅的联络员。关于草介佳村的死以及贵剧院的爆炸事件，需要您去警局解释一下。”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松本飒站起身，自嘲地轻笑一声：“杰，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也很高兴你似乎从那件事情里走了出来，还遇到了这些不错的咒术师朋友。”
说罢，他便跟着两个西装男离开了咖啡厅。
诶？
杰发生过什么事情？
啊啊啊，好想知道，但看起来杰是绝对不会告诉自己的。
五条悟心情复杂，狐疑地瞥了一眼夏油杰。
确认了草介佳村的死并非由于自己的疏忽导致，七海建人默默地松了一口气，独自回高专宿舍去了。侦探的好奇心被满足，柯南哼着歌、迈着小短腿也回毛利侦探事务所了。
“走了！”夏油杰随后站起身，抬脚朝咖啡厅外走去，五条悟只能起身紧随其后。
“杰，五条家可以……”
“不用，他做错了事就该承担后果。”夏油杰生硬地开口。
“哦，那……“
气氛一度变得有些尴尬。
“我们回公寓之后看电影吧！我那里有《迷失东京》的碟片。”五条悟揽上夏油杰的肩膀，一脸视死如归。
闻言微微勾起嘴角，夏油杰揶揄道：“《迷失东京》？你确定？看电影的过程中你可不能睡觉哦！”
“哦，这个很难保证耶！不过我可以保证前半个小时不睡着。”五条悟嘴角也微微上扬了起来。
一阵令人舒服的沉默之后，夏油杰突兀地开口：“悟，你想知道为什么在山下源遇害的现场附近会出现一只特级咒胎吗？”
“诶？你知道原因？是不是和虎杖医生有关？”五条悟一挑眉毛。
“我想这件事恐怕和虎杖医生没有关系。我最近正在调服那只特级骷髅咒灵，发现它似乎可以随意控制各种机器。我怀疑，它是山下源和山下凌兄弟偶然制造出来的。”
夏油杰眼睛凝视着前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