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儿女情长
古千龙闪电般的加入,让一绝堂的气氛颇有点怪异。
不过幸好他为人直爽豪迈,一两堂课下来便与大部分弟子结交成友,这种情况连他都感到有点意外,他实在想不到这样一个小门堂竟有那么多与他性情相投之人。
“听辰空说,你们是在一家酒楼里喝酒认识的?”下午自由修习期间,布单陪古千龙去找端木风。
“呵呵,那是缘分吧。那天我们都在逃课,恰好在酒楼遇见,于是一起喝了几杯酒。我们就见过一次面而已。”古千龙说完朝布单笑了笑。
“听他说,你在星月学院可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呵呵,也许是吧。其实辰空也是高手,他可能是唯一一个能感知到我真正能力的门生。”古千龙道。
布单停下脚步转眼注视他,道:“你来我们学院是不是来试探他们的实力的?”
古千龙呵呵笑道:“你以为我是为了能在年末的百城大会上击败他们?”
“我压根就没想过去参加百城大会!”他坚决地说道。
“为什么?”布单大奇。
“为了去降天楼而比赛,太无趣了。”他仰望西北天空,又道,“修元之道千千万万,何必一味地重复这条路呢?”
他又看向布单,笑道,“可我又很想与各路少年高手对决,所以我只能来这里了!”
布单略一沉思,笑道:“来我们一绝堂的真没一个是正常的。”
古千龙哈哈大笑,道:“话又说回来,你们一绝堂也当真有趣,若我以前是在此修习,我绝对不会逃那么多课。”
“是你刚来不久觉得新鲜吧,或是如小色狼所说,你是因为我们这里有‘四大美女’才这么觉得的吧?”布单道。
“哈哈哈,这应该也是个重要的原因。对了布单,以我的观察,好像那个昔阳和刘玉香都对你有点意思啊?”古千龙道。
布单脸色顿红,道:“你才来半天就向我炫耀你的观察力了啊?”
古千龙笑道:“我对自己的眼力还是挺自信的。”
布单要摇头苦笑。
“瑰元禁地?”古千龙忽然停住了脚步,望着旁边一座灰色楼房。楼房庄严肃穆,古老沉寂,门前俨然立着一块厚重的石碑,碑上端刻着四个大字:瑰元禁地。
“瑰元学院怎还会有这么一个禁地?里面有什么?为什么被列为禁地?”古千龙好奇地问道。
布单摇摇头,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反正据说这个禁地已经存在上千年了。”
“你这么一说,更令人好奇了,真想进去瞧瞧!”古千龙道。
“这个禁地谁要闯进去谁就会被开除,你虽然不是本院的正规弟子,也不能乱闯,这是纪律。不过,它周围布有结界,想必你也闯不进去。”布单道。
古千龙嘿嘿笑道:“区区结界而已。”
布单见状,正视他严肃地说道:“你要答应我,你不能违反我们的院规,私闯禁地。”
古千龙望着布单无比认真的样子,笑了笑道:“行了行了,你放心吧,未经允许,我不会进去的。”
布单这才放心下来,说道:“我们快点走吧!”
“要不直接御空过去?”古千龙道。
“我不会飞。”
“什么?!”
……
二人经过瑰元广场,见到高大雄伟的瑰元大仙石像以及各门弟子努力修炼的壮观情景,古千龙不禁大为惊叹,道:“我终于明白,为何贵院千百年来一直被视为天下第一学院了!”
接着他又如愿见到了端木风,两人如遇知己,惺惺相惜,恨不得立即切磋一番。
不过他们还是被布单劝止了,说他们两人比斗必定少不了一场大战,这难免又会引起学院的轰动。古千龙又非本院弟子,这未免不合适,不如等到三天之后的休息日,学院弟子大都回了家之后再进行比试。
于是两人作罢。
傍晚,学院放学。
布单准备送昔阳回家。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昔阳瞧了一眼一旁的刘玉香,有点不好意思地对布单说道。
布单脸色一红,转眼看向刘玉香,却见她只低着头。
“我还是送你吧?”布单降低声音说对昔阳说道。
昔阳脸色泛红,又羞又气,翻了一个白眼,道:“我都说不用了,我走了!”转身便走。
布单一急,立马向刘玉香道别,却听刘玉香道:“千龙,我们一起回去吧!”
布单转身发现古千龙从自己身后走了过来。
“好啊,反正我住客栈。”古千龙喜道。
“那好,千龙、香儿,我走了。”布单立即向昔阳方向快步追去。
“布……”刘玉香欲言又止,不禁失落地低下了头。
这时候,街上挺安静,人们基本都回家吃饭了。
一路上,古千龙话很多,但刘玉香很少搭话,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哇,鸡死啦!”古千龙忽然指向街边惊叫道。他想逗一逗刘玉香。
刘玉香失落地转眼看去,见到一只死鸡摆在街上,流着一滩血,脑袋不禁一晃,身子顿时倾倒,古千龙大惊,忙伸手扶着她。
“香儿,你怎么了?”古千龙道。
“我见不得血!”刘玉香双腿发软。
“真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古千龙急忙带她走开,远离那只死鸡。
“香儿,都是我的错。”古千龙万分愧疚。
刘玉香歇了一会后已经恢复了许多,勉强笑了笑道:“这不关你的事,是我太没用了。”说完却低下了头,眼里有泪水圈动。
古千龙不知所措,只不停地自责,随后品茗来到,才接了刘玉香回家。
第二日,刘玉香已无异样,但古千龙仍不停地向她道歉。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关心。
昔阳见状,也不禁有点自责,依照刘玉香的定力,尤其是近段时间她的控制力又已大有提高,昨晚若非心绪低落,她又怎会只见到一滩鸡血便要晕了?
“香儿,你没事就好。”昔阳关心道。
“是啊,香儿,这几天要好好休息。”布单也甚为关切。“昔阳,你看的是什么书?”他却又问昔阳道。
昔阳毫不搭理他。
他再问,连续问,问其他的事,昔阳一概不理。
整天下来,昔阳就只顾和刘玉香及其他人说话,但就是不理布单。
布单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心里特急,放学后送她回去时,仍不停地追问各种原因,但昔阳仍是闭口不提,根本不理会他,简直就是要和他绝交的样子。
次日,布单突然横下心来,竟一句话也不和昔阳说了,却常和刘玉香及苏氏二姐妹开玩笑,愣是置昔阳于不顾,哪怕后者偶尔想插嘴说两句,他却也当做没听见一般,故意避开了她的话语以及眼神,继续与其他人攀谈起来。
昔阳见他如此,自己便也找成天河等人聊天,而且看去聊得还特别开心,只是她不时向布单瞥了一眼,却见对方并不在意自己,心里便总会莫名地一酸。
久而久之,她开始陷入沉默,与谁都不说话了,只静静地低头看书。
布单忍不住瞧了她几眼,见她几分冷酷几分落寞的模样,心里不由得一抽,像被扎了一针一样疼。
“昔阳”这两个字他数次呼之欲出,可又生生吞回了肚子里。
布单内心十分矛盾,他明明想和昔阳说话,为什么却不理她呢?他明明最在乎的是她,为什么却装作毫不在意?他明明不想伤害她,为什么却让她如此不开心?他明明知道她心里在酸、在痛,为什么还这样刺痛她?……
是自己吃醋吗?还是自己自尊心受挫了?但就因为这样的原因而让自己喜欢的人伤心难过?这样算什么男子汉?……
布单反复思量,不断拷问自己的内心,不断地反省,终于下定决心要向昔阳低头、认错。
于是放学后,他鼓起勇气向昔阳走去,却见后者对刘玉香笑道:“今天看书很开心,明天见!”笑容是那样的灿烂。
布单知道她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她仍在逞强。
布单像是被讥讽了一般,当即停下脚步,目送昔阳渐渐走远。
昔阳走着走着,一开始头也不回,健步如飞,慢慢地她开始放缓脚步,不时回头张望,却始终没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她心里异常难受,眼泪差点就出来了。
晚上,布单心情低落,自己出来散心,漫无目的在学院各道路上游走、徘徊。
夜空如梦,繁星点点,唯独不见明月照人。
他心里空空的,忽然间,一种从未有过的深深的孤独感突然像寒风一般侵蚀他的身心,使他不禁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