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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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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半途就被强行中止的联络, 有些令人可惜,但事实证明, 公职部门还是比作坊企业要稍微靠谱一些的。

    当我以为自己就要被枭给遗忘,每日在心里沉迷谢菲先生下次吃完一袋方便面, 就会发现它早过期了的诅咒时,某天,我在屋顶花园坐着,从高处俯瞰计算逃跑路线、顺便趁着正午日光好, 晒太阳的时候……

    自湛蓝清澈的天空盘旋而下,一只雪白的小兔子, 从淡淡的金色光芒中跳了下来。

    “……”我半掩双目, 因为阳光太过刺眼, 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是,大腿被一双毛茸茸、软绵绵的小爪子搭在膝盖间, 我瞬间从被太阳晒得浑身发烫的迷蒙中清醒过来, 看着它背部那双小巧的粉色翅膀, 我沉吟了好半天,才迟疑地道:“露娜?”

    “佑佑, ”同事露娜尖细的声音从兔子的三瓣嘴里传出,说话的时候,它的胡须一抖一抖的:“可算确定你的定位了!我也还没回去,总部那边也联系不上……这是我的全息投影, 过两天等膨化丸显效、我能变身了, 就来接你, 暂时忍耐着等一等哦!”

    ——那只会飞的boss黑翅鸢都还没来英雄救美,小兔兔却如此善良好心!

    我激动地想要摸一下露娜,表示对它还记得我的感激,可手还没伸出去,就听到那边趁太阳正好、拿被子出来晒的值班女仆对我朗声道:“佑佑小姐,您在叫我吗?……我马上就好了!”

    “啪。”

    最后对我眨了眨眼,浑身雪白的小兔子,翅膀挥了挥,就凭空消失在了灿烂的光芒中。

    “……”

    “佑佑小姐,您要是觉得无聊,我就这去把午睡的夏希少爷叫起来,让他来陪您玩……”

    “不用!……不用了,谢谢。”我重新躺平,双手枕头,望着天上洁白如新的云絮,心里总算有了一点回家的底气。

    果然,男人都是大屁眼子;还是女孩子更靠谱!

    ……

    ………

    虽然园丁案暂歇,但那之后,我也得到了每天玩玩手机的许可——既然知道自己马上就能回家,不动声色的同时,手机就主要被我用于偶尔和家人朋友联络感情了。

    这个过程的争取,起初是艰辛的;但是,对我而言,所谓的难度,却越降越低——到后来,我直接玩上一天,也没人敢随便置啄。

    是的,我已经彻底摸清了这对双胞胎的脾气了。

    ……

    关于这件事,稍许自夸一下,也并不出格——

    其实,对于男孩、少年、青年……这些异性的成长时期,因为那些哥哥们的缘故,我都相当了解——甚至了解到我不想了解的地步。

    再加上荷尔蒙的加持,熟悉了之后,无论是喜欢装模作样的伊莱,还是脑子里大概缺根筋的夏希;都比想象要好对付的多!

    ——即使是别扭的伊莱,多顺几下,也会磨磨蹭蹭地凑过来,没有尾巴,也会让我摸摸头。

    至于一起睡觉,我觉得,他们长大后会改好这个习惯的……

    某种程度上,我还挺感谢谢菲先生;听夏希给我科普了好多成年夜莺被拐卖后的悲惨命运,相比较而言,有正经工作的我,还是不错的。

    但拍卖会的事情,具体讲解起来,涉及到幻宠局和枭的任务,又有些麻烦;再加上他们总以为我所谓的前任“主人”,是个目前失魂落魄的企业家肥猪,不愿意戳我的伤口,女仆长还总说让我放下放下的……所以我决定干脆等他们能从自己的臆想里走出来后,看心情和走之前的情况,再具体说明一下。

    ……

    夏希最近迷上了人体艺术,尤其是彩绘;但他不讲究干净,喜欢把颜料撒的到处都是——所行之处,一条色泽鲜艳的斑斓痕迹,总是跟着他拖曳在地上的尾巴,弄得女仆们每天都要跪在地上擦来擦去。

    他比伊莱要幸福得多,不用上学,活得像个城堡里的小王子(而他的确住在城堡之中);所以他每天都闲得发慌,脑子里也经常都是些不可理喻的奇思妙想。

    原先想来,女仆、游戏、电影、等等,应该是他打发时间的工具;自从我来之后,他就像找到了新的乐趣(珊妮的原话):每天无时不刻地跟着我,白天要一起玩蟒蛇勇者大战怪兽的真人秀游戏,全堡侍从倾情变蛇参与(密密麻麻的一片),而我就是那个被勇者拯救的公主——反正他玩什么我就玩什么;我做什么,他就跟着也做什么。

    而伊莱就比较惨了:身体好点后,他每天都要去上学;偶尔逃学几次——被老师一通电话打到家长那里,似乎发生了很惨烈的后果——

    证据就是,那天晚上,他连睡觉的时候也怏怏不乐、自顾自地生闷气,还会把脑袋缩到被子里,一个人谁也不理。

    那么,我为什么会知道的如此详细呢?

    ——因为每天夜晚,我还得跟他们一起休息啊!

    崩溃。

    但这两个黏系类型的蛇兄弟,拒绝起来,都不是很简单。

    ……

    在有一次,我出离地愤怒于自己在上厕所、夏希还要盯着我看,对他表示了绝对的拒绝,他就转头开始玩彩绘了——把自己弄得脏兮

    兮,尤其是镶嵌着鳞片的尾巴沾了颜料后,夹缝完全没有想象中那样好清理!

    为此,我每天不得不多费一两个小时给他清洗那些银白色的鳞片,让它们重新变得闪闪发亮。

    我认为,他捣乱的动作,有一半是出于对我的报复;而我也需要负一定的责任。于是当他走过哪里、被我顺便看到的话,我也会跟着把地上的颜料条擦干净。

    这就是此时,我正趴在地上,和一块干涸了许久的青色颜料作对的原因了。

    ———

    死小鬼肯定往里面掺东西了;这完全擦不掉啊……

    我低着头,用力擦拭着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心里则想着今晚就要和伊莱前些天暗地里和我建议的那样,趁夏希睡觉的时候,偷偷拔一片,让他知道痛!

    然后我想得挺好,手上的动作却晃荡地太急、稍微一脱力,抹布就飞了出去……

    我朝它的方向看,刚想站起来去捡;一双比我才擦好的地板还要蹭亮的黑色成人皮鞋,就那样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

    这双手工定制的皮鞋看上去很高级,而它的主人性格也还不错;看到飞来横物后,对方并没不礼貌地一脚踢开、而是弯下了腰,帮我捡起那块抹布,然后大步走了过来。

    我半跪在地上,抬起头看向他——那是一个身材十分高大的男人,和双子一样的浅银发色,但眸子却像是深红的火山岩浆;他五官深如雕刻,眉头微皱,神情矜贵而冷淡,可手里拿的那块小白蛇图案的可爱卡通抹布,却破坏了他高傲的气质。

    见我看着他,他用两根关节宽长的手指捏起抹布,随手将其丢给我,表情倒不如何嫌弃;听我和他道谢后,他的那双鲜红的眸子扫过我,道:“女仆。”

    不容置啄的语气。

    于是我礼貌地点头,肯定了他的回答。

    见状,他轻微地点了下头,然后就径直离开了。

    客人……?

    想来无果,我也不在乎,就继续自己的工作。

    伊莱和夏希的家里,大部分的时间,都只有两个主人。

    他们的父母很忙,听说经常一年也见不到一回,基本是用长距离通话来遥控儿子的。所以,任性傲慢的就越来越放飞,天真古怪的更加地奇葩;但偶尔,这里也会来几个客人,像是他们的某些亲属、或者是送快递的快递员。

    嗯,所有人中,就属快递员来的最勤了。

    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我正式确认,伊莱在学校没有任何朋友——如果他上学也是这种目中无人、整天缺勤、还又独又傲的话……那顶多也就是《霸道校园王子爱上我》里的人设男主角;无论多少个小女生喜欢,没朋友就是没朋友。

    而夏希,他的朋友就多了;性格温柔腼腆,好说话的家庭医生西泽尔、每天把他当蛇蛋蛋,或者刚破壳的蛇宝宝一样照顾的女仆、送他凤尾花的园丁胖大叔,以及他各种昂贵的收藏典藏手办……现在多了个我。

    我大概是位列于前三,再过一段时间或许能荣幸打败《狂蟒》系列,再进步一位。

    当然,以上计数和排名,除了夏希本人之外,其他人说的则通通不算数。

    作为他们两个——前者包括弟弟在内的唯二朋友、还有后者好友榜单前三名,下午六点过后,我,伊莱,还有夏希像以往一样,坐在他们的游戏厅里玩花牌。

    今天的项目是抽王八,因为夏希用尾巴反光偷看作弊了好几次,所以此时他的鳞片上贴满了不粘胶带(符咒的形状),正可怜兮兮地蜷缩在一圈冰墙之中,不能动弹;而伊莱则聚精会神地看着手里的牌,比平时做作业要认真的多——玩这种游戏,他一向最好面子了,打死也不要被叫做大乌龟。

    我从他手上抽了个九的单牌,发觉此时自己手里的单牌是最多的,就故意用左手遮住中间的几张破牌;果然,这个行为,立即就骗住了单纯的夏希。

    “啊……”夏希咬住手指,神情苦恼,“我只剩一个三、一个七和q、a、k这几张了,佑佑还有老k吗?”

    当然没有。

    我皱着眉,迟疑地摇摇头,用大拇指有意无意地按住左数第五张牌,回道:“没有诶。”

    “嘿嘿,就是这张!我看到你的动作了……”他眼尖地发现了我的‘为难’,下一轮抽卡一到,立刻捏住看好的那张牌,和我你拉我拽了片刻,到手后,总算满足地用脸蹭蹭,“我的幸运牌……?!”

    他瞳孔睁圆,将牌放在灯光下照着,神情天真无辜地望着我,又看向牌,甩甩尾巴,困惑地道,“怎么就不是老k呢?”

    我无辜地耸耸肩,“说了我没有了。”

    “……?不明白。”

    伊莱还是那副深沉的模样,见此,他嗤笑了一声,继而十分准确地从我手里拿走那张我用尽心思藏好的牌,冷酷无情地道:“最后三张。”

    啧,这个果然不好骗。

    想到这点,我的好胜心再次崛起,稍微动了动脑筋,我突然想到了今天下午遇见客人的事,觉得可以拿这个来吸引他的注意力;于是我漫不经心地随便抽了一张,对子扔到乱牌里的同时,嘴里不经意地说道:“说起来,看到红宝

    石的k,我想到上午遇见的客人……”

    “客人?”做什么都只有三分钟耐心的夏希立刻丢下手里的牌,双手撑着大尾巴,目光炯炯:“原来我们家还有客人呢!他在哪里——哪里哪里?”

    “夏希,不许再作弊了,你再乱丢牌我就把你的尾巴冻一个晚上。”伊莱慢条斯理地重新洗牌,看样子是想再来一局,“对啊,我们家原来还是有客人的么?”

    ……这两个家伙。

    我想了想,从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红石榴汁,喝了两口后,指着被子里的颜色,“很高大的男人,应该和你们是一个家族的……蛇?不过眸色倒是红的来着……他问我是不是女仆,看上去挺冷淡的。”

    “哦,估计是亚汗伯他带来客人吧。”夏希这会又开始犯懒,他懒洋洋地头枕在我的膝盖上,高挺的鼻梁在我的小腹之间绕着,呼吸间全是刚才吃过的棉花糖甜香味儿,“叔叔他嫌家里远啊,所以有时候谈生意就会把客人带到这里,比较方便。不用管啦,反正他从不会打扰到我们;上次好像也是因为他带的女人……才会答应给伊莱……”他含含糊糊地说着,伸出舌尖一下一下地轻舔我靠近肚脐那里的衣服,“……佑佑要来大姨妈了,我闻到你的味道……”

    这样啊。

    我点了点头,伊莱还在固执地重新发牌,看来他今天不赢一回大概是睡不安稳——等等,姨妈?

    我眨眨眼,用一张牌抵住他的嘴巴,思索了片刻,低头问:“呃,你要是突然说到这个……这里有卫生棉吗?”

    伊莱手里的牌飞了出去。

    夏希茫然地歪头,“那个东西我没有呢,有时候看爱莎她们倒是会买;我不需要用啊,发情的时候用纸巾就好,哥哥可能有呜呜呜……!”他被伊莱捂住了嘴,支吾了几声,看着对方渐渐变红的耳垂、和斥他“闭嘴别胡扯!”的喝声,有点委屈地眨着纤长如蝶翼的鸦黑睫毛,“又没说你是女孩子,你不是说那个包扎伤口很好玩嘛!……唔,佑佑想要的话,找珊妮要就好啦,不过用完了可以给我呜呜唔……干嘛啊!哥哥你手上有汗,恶心死了。”

    他呸呸呸吐了几口,还想说什么,游戏厅的大门却突然地被人推开了。

    “小表弟们,来来来,我找你们商量个事儿!”一个西装革履,五官陌生的银发男人单手插兜,没有任何提前知会便走了进来。

    他见这两个熊孩子扑作一团,先是潇洒地撩了下自己银色的长发,轻抿薄唇,神色暧昧地说着什么“还是老样子啊你们两个”,像是完全没看到我;扶着门口的游戏机,咳了咳,就自顾自地开说了起来:“嗯……,是这样的:我朋友说今天他在这里玩得很愉快,虽然主人没露面,但侍从的素质不错,所以临走前想买把这儿的人都买了——我记得老一批的是去芙尔多照顾伯母去了;那现在有的应该是三个月前刚到的吧?——出个价,契约合同全卖给我,叔叔绝对不会坑你们的。我这个朋友别的不说,为人大方阔绰倒是……”他耐心浅浅地匆忙说着保证,“夏小希的游艇想换新的了吧?……还有上次那个礼物、伊小莱不喜欢就给你重新买一个!马上十月在蔷黎区开的地下拍卖会也不错哦,你把上次的给毁了,是不喜欢变异人?……都可以都可以,”他换了只手插兜,嘴里喋喋不休,“合同书今晚就给我送过来,明天我朋友他就要走了,他还挺忙的,所以……”

    他自顾自投入地说着说着,鼻子忽然动了动。

    不到半秒,他的神色变得古怪,尔后一副明白过来的样子,又开始坏笑,了然于胸的模样:“哎呦,看看,果然长大了就是不一样——老实交代,谁买了海妖的逗情香?还点这么多,真不怕浪费,这玩意儿不便宜吧……辣味还挺带劲儿的,小子真舍得花钱啊。”

    他闭上眼,干脆地趴在地上,动作陶醉又沉迷地在空气里不停地嗅着,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蛇类的兽带竖瞳特征尤其明显——说来,这家里的人,无论是主人还是使者,全都是蛇,除了夏希比较特殊只有半条尾巴,而伊莱变不了蛇形,因此我也见着不少回;被吓到后一惊一的,不过是前几次而已……

    蛇在民间,向来是杏银的代表;但这里的女仆小姐姐和侍从们一个比一个天然呆,中年做饭的阿姨唠叨一些,家庭医生西泽尔特别温柔,给人打针一点不疼;主人方面,伊莱冷淡,夏希智障(不),相处久了,说实话,没有一个给我留下过【蛇很可怕】的印象——

    大家都是很可爱、又很单纯的小动物。

    但把神经质的动作做得这么理所当然、还如此情色的,这个人还是头一个。

    ……

    他先是在熏炉前找了一番、然后又凑到茶几上的瓜果,看来看去,视线无数次略过我,也没有什么波动反应;夏希在他说到开头就直接捂住耳朵,像是听烦了他的唠叨,后面买卖的话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基本无视了他的存在,专心扒着我,和我撒娇;而伊莱则是轻皱着眉,他还没说什么,就见到男人找不到来源后、动作飞快地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喷雾状的东西,然后对着自己的身上喷了几下,如同我之前看到过很多遍的那样——白雾散去,他变作了一条泛着银色的巨蟒!

    哇喔……

    巨蟒翻滚着巨大的身躯,在卧室的地毯上寻来找去,尾巴甩得比斗殴期的夏希还要亢奋,像是追逐猎物的沙漠蟒蛇;最终,它在第三、还是第四次绕过我后,总算停了下来。

    “………”

    竖着比夏希要尖长粗厚许多的尾巴,它眯起眼,像是不太相信味道的源头来于此,而我手里捏着伊莱递过来的牌,边抽牌,边好奇地看它;心里打量这只蛇真是我目前见过最丑的……

    总算,它再也耐不住性子,朝着我们“嘶嘶”地吐了下蛇丝,片刻后,又化作人形,撅着屁股,凑在我的裙子下面拼命嗅,形容并不猥琐,但模样十分困惑。

    “他有毛病吗?”夏希凑近我的耳朵,悄声问。

    “我不知道,他不是你叔叔吗?你问我?”我这般小声回答。

    被人靠近,这样闻来闻去的早就不是第一遭;这里的女仆中甚至还有捡我头发、说要当香囊的。于是我任由他作癞蛤蟆状,不作声地做着自己的事——抽鬼牌。

    游戏玩着玩着,夏希迷迷瞪瞪的快要睡着了,很快就又成了下一局的王八;至于伊莱,他瞪了半天,发现变态没有醒悟,便也继续和我玩了起来。

    “不科学啊……”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将头伏在地面的男人喃喃自语,“穿着女仆装就应该是女仆,但……”

    他顿了顿,突然就着脸贴地的脑残动作,恶狠狠地拍了下地面,把乌木地板敲地碰碰响:“我操,……原来是这么回事……暴殄天物啊!你们这两个小子!!!”

    啊,我赢了。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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