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除了这张脸,你一无所有!
韩禹和贺明箫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读的同一所高中也是同一所大学。
大学时,两个人出去野游,贺明箫被水草缠住,险些命丧水底,还是他拼了命地赶过去,把人救了出来。
他结婚时,贺明箫还是伴郎。
这些年,贺明箫念着他家里紧张,没少出手帮忙。
就算今天,结婚十周年纪念日,媳妇都不记得,贺明箫却带着鲜花上门送祝福。
韩禹相信,这个世上谁都可能背叛他,唯独贺明箫不可能。
可这个什么吃瓜系统……
难道是他太想媳妇,出现幻觉了?
怀疑这世上所有男人都在觊觎他媳妇?
韩禹翻了个身,决定不理吃瓜系统。
睡意朦胧间,脑海里莫名浮现出很多贺明箫和媳妇的相处画面。
出去野营,媳妇做什么,他都跟在身边。
帮忙搭帐篷,递工具,端水果……
同学聚会,他总是不经意地抢在前边,给妻子搬椅子。
今天的鲜花,真的是祝福两个人十周年,还是单独送给谁的?
怀疑的包裹一旦被撕破,里边倒出来的,可都是曾经不知不觉装进去的蛛丝马迹。
韩禹躺不住了,他霍地坐了起来。
想要证明这个吃瓜系统真假,倒也容易。
他只要去检查一下垃圾桶,有没有红烧排骨、炖鱼和凉皮,一切就清楚了。
韩禹检查了一下两个儿童房,儿子和女儿都睡熟了。
他悄悄出门一趟,很快就回来,应该没影响。
女儿倒好,她就算中途醒了也不会出什么事。
让他担心的是儿子,曾经有一次,他把两个孩子留在屋里,不过去了一趟超市,回来就不见了儿子。
还是寒冬腊月,天气特别冷。
儿子也没穿外套,只穿了一双拖鞋就跑了出去。
他回来没看见儿子,大脑轰地一声,仿佛天都塌了。
急忙下楼寻找,找了将近半个小时,把附近的超市都问遍了。
甚至物业的监控都看了。
还是儿子自己跑回来的。
零下十几度的气温,他就穿了一身秋衣秋裤,踩着一双拖鞋,小脸冻得通红,牙齿咯吱咯吱地发抖,老远看见他就开始哭。
爸爸,爸爸的,哭得撕心裂肺。
那天晚上,儿子身上起了一层红疙瘩,刺痒难耐,涂了两天药膏才下去。
从那之后,他就不敢把两个孩子单独放在家里。
尤其睡着了之后。
尽管他一有时间就教他们安全知识。
女儿听话,理解能力又好,让人放心。
儿子,唉……
好赖都是自己的种,能怎么办,好好养着呗。
韩禹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轻轻打开了门。
又确定了一下两间屋子都没动静,这才放心地出了屋。
系统说,贺明箫把饭菜倒进小区门口的第二个垃圾桶。
小区有些大,他走了四五分钟才出去。
顺着通往老城区的路走了一段,看见两只野狗正围着垃圾桶翻找。
他稍一犹豫,赶过去,将野狗吓走,打开了垃圾桶。
夜里没多少人出来倒垃圾,倒进去没多久的饭菜还散发着热气。
两只野狗一直站在不远处,眼里发出幽幽的绿光,死死地瞪着他。
好像在说,那饭菜是它们先找到的。
眼前这个男人,穿得人模人样,竟然跟它们抢狗食。
没出息!
韩禹确实没出息,他忙乎了一晚上做的红烧排骨和炖鱼,还有媳妇最喜欢的凉皮,他小心翼翼地放进保温桶里,请贺明箫帮忙带过去。
他从小玩到大,有过命交情的好兄弟,竟然半路倒掉了。
韩禹伸出两手,将饭菜一点一点地捧出来,放在路边。
眼看着两只野狗狼吞虎咽地吞下去。
路边的超市还开着门,他进去借了会洗手间,将两手洗干净。
又去了高老庄饭店。
高老庄开了有几年了,他们这个小范围的朋友都是那的常客。
韩禹和前台随便聊了两句,就问出了,贺明箫来过的事。
系统没有骗他。
贺明箫确实在惦记他的媳妇。
甚至还在鼓动他媳妇离婚。
就连两个孩子,都愿意接受。
贺明箫可真是一个合格的破坏人家家庭的接盘侠。
韩禹掏出手机,手都在抖。
将近三十年的好兄弟。
背后刺他一刀。
鲜血淋漓间,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逐渐消失。
他给媳妇打过去。
这么晚了还在通话中。
这是常有的事。
又给贺明箫打了过去。
开门见山:“你在哪?”
听口气不对,贺明箫正要反问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就听韩禹骂了一句脏话。
“你他么的到底在哪?”
贺明箫一惊,心虚的感觉瞬间蔓延全身,“……楼下。”
韩禹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赶到了贺明箫所住的小区。
说来也是好笑,贺明箫和他的老房子同一个小区。
那小区很旧,房子很老了,还没有电梯。
还是他结婚前,媳妇在那买的,作为他们的婚房。
因为媳妇开的公司,就在那附近,媳妇为了上下班方便,一年有大半的时间都住在那里。
他一直不理解贺明箫为什么住在这么旧的老楼里。
要知道,贺明箫家里可是搞房地产的,名下的房子少说也有几十套。
高层,复式,别墅,多豪华的都有。
他问过,贺明箫给的解释是,他们兄弟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住得近些,方便。
今天他总算明白了,那是因为他媳妇住在那边。
贺明箫是方便。
方便他破坏人家家庭。
韩禹见到贺明箫,不由分说,先照着他的脸来了一拳。
他这一拳打得干脆利落用力又大,直接把贺明箫打了一个趔趄。
靠住身后的墙壁才没倒下去。
他满心恼怒地瞪着韩禹,质问道:“你疯了?”
韩禹确实疯了,他控制不住心里的怒火,“你没疯?你为什么倒了我做的饭菜,又为什么去高老庄重新要了一份?你打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主意,以为我不知道?”
韩禹毫不留情地戳破,贺明箫遮挡在身上的那层虚伪被扯开,又羞又臊。
干脆藏都不藏了。
“姓韩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话?”
他眼里一片轻视,刚被打青的嘴角噙起一抹嘲讽,“就凭这张脸?
韩禹,你也不照照镜子,除了这张脸,你还有什么?
当年结婚,你一穷二白,连房子都没有,又给了幕兮多少彩礼?
一万块,还是从我这拿的,房子是人家幕兮买的,你光杆一人搬过去不算,还把自己妈带过去。
你可真让兄弟我开了眼!
幕兮那么好的女人,她凭什么跟着你吃苦受累?
为了谈成一个项目,她喝得像只狗似的,那时,你在哪?
哦,在家哄两个孩子。
又或是在精神病院照顾你那个疯妈?”
贺明箫走到韩禹面前,使劲戳着他的胸口,仿佛有发泄不完的怨恨一般,又道:“你到底能给幕兮什么?”
他使劲垂着自己的胸口,咬牙切齿地说道:“作为兄弟,我都看不下去。
韩禹,我告诉你,你就是个软饭男!
让女人养着的软饭男!
除了这张脸,你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