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再见李婉
“五妹！你来了！”裴石惊喜地叫出声，神色激动地把众人迎进院子，“五妹，各位前辈请进……”
“大哥！”裴云脸上也露出了久别重逢的笑容，她一边和裴石寒暄，一边打量起两人的住处。
不得不说，秦古尊者安排得很是尽心，这处院子环境清幽雅致，周围一条街都是大家族或是一些强者的地盘，他们无需应对复杂的人际关系，比裴石夫妻在散修盟的住处条件要好太多了……
而裴石如今的修为也晋升到了筑基后期，对于一个资质普通的散修来说不可谓不快了。
裴石把裴云一行人迎到了待客的厅堂，亲自为几人倒了茶水。
“大嫂呢？”裴云未见到李婉的身影，不知怎么的心一突，询问道。
“你大嫂她……”裴石刚要回答，李婉就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裴云她愣了一瞬，随即和裴石一样满是惊喜地来到裴云面前，“五妹！你怎么来了！”
她说着笑容满面地拉着裴云的手，坐到了裴石身旁，而小白抬起两只小前爪亲昵地抱着她的小腿。
“小猫咪也跟着你来了！”李婉笑着弯腰抱起小白，也没注意到裴云一瞬间地僵硬，和望向她时的复杂目光。
裴云向裴石夫妻介绍了一下和她一起来的洛骐等人，洛如风他们是见过的，但其他人他们并不认识，众人见了礼后，裴石才开始说起自己前来东苍洲的经历：
“……幸亏有五妹你给我们的防身之物，我们才能顺利来到极天城，我们先去了极剑宗请求拜访秦古前辈，想着不行的话，再去灵瑶派求助你说的端木前辈……虽然经历了一番波折，但还是如愿见到了秦古前辈……”
“你们来的路上……有没有碰见魔族？”裴云不动声色地打探起来，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李婉。
“没有，除了碰到几波打劫的人，并没有遇见魔族……”
裴石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李婉低着头抚摸着小白，安静地坐在他身边。
“所以秦古前辈就把你们安排在这了？”
“是的，秦古前辈对我夫妻二人帮助甚多，不仅安排了这间院子无偿供我们居住，还给我不少修炼资源，他还在院子中设下了阵法结界，只要有人擅闯便会自动攻击，这样一来我出去的时候，就不用担心婉儿的安全了……”
裴石提起秦古时，神情满是感激,眼中难掩孺慕之意，“……对了，五妹，你怎么来了极天城？”
裴云也聊了聊近况，然后把来此的目的说了说：“……看望过你们后，我和尊者他们就会前往神域城……”
不见裴石二人还好，一见他们，裴云脑海中就不自觉地浮现出时空之门看到的场景，最让她不安的是，到现在为止，她时空之门看到的一些画面，都在现实中一一重现了。
如果说乾文城那次她放过李婉的时候，心中是对她有七成的信心，相信她不会作恶残害苍生，那么现在她对李婉连一成的信任也没有了。
“大嫂……李婉，如果有一天裴石不在你身边了，如果有一天你重回了你魔女的身份，你会做出残害凡间百姓的事吗？”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随着裴云来的几人直起身面色严肃地望向李婉，除了洛如风外，其他人都没想到此女竟然有魔女的身份。
“你是魔女？！”凤祁瞪大了他绿豆般的小眼珠，围着李婉转了一圈，“看不出来嘛！”
“啊？！”李婉被这只突然说话的怪鸟一吓，连忙靠向裴石。
“五妹！为何你又旧事重提？再说还没确定婉儿就是魔女转世吧！她现在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怎么会残害苍生？”裴石勉强露出一丝笑意。
裴云还是直盯着李婉不说话，似乎一定要亲耳听她自己说出来。
“五妹……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只想伴在夫君身边……什么道魔正邪对我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没有裴石，那我便随他一起去吧……”
李婉轻声细语地说道，这一次她没有躲避裴云探究的目光，与她对视的眼眸中透着坚定之意。
听了她一席话，裴云又忆起自己在无名岛看到的往事，最后夜璃带着无尽的绝望，决然地自爆元神与秦允共赴黄泉……
她心中的杀意渐渐消散，深深地暗叹了一口气，忽而露出一丝笑容，转移话题道：“听说大嫂烧的菜很好吃，不知道今日有没有机会能尝到？”
这话一出，明显缓和了刚才紧绷的气氛，裴石夫妻也是松了口气，李婉放下小白，站起身道：“五妹和各位前辈难得过来，我便准备几道好菜招待你们！”
“多谢大嫂。”
“你去吧……”
李婉和裴石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厅堂，走向院子另一边的厨房。
“五妹，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李婉走后，裴石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他知道裴云不是反复无常的人，她对李婉升起的杀意，除了李婉本人，在座的其他人都隐隐感觉到了。
裴云叹了口气，终是把自己在时空之门里看到的有关李婉的画面一一描述了出来：
“……到目前为止，我在时空之门看到的不少场景都在现实中重现了……整座城的无辜百姓，遍地都是血……是冤魂……我不敢想象如果因为我的选择而造成这个局面……”
哪怕现如今并未真实发生，但只要想到在时空之门看到的那幕场景，她的心都在发颤……
“裴云。”坐在她身旁的洛如风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地唤着她的名字。
“……我之所以再次选择放过她，一是因为我不能以未发生过的事来定她的罪，如今的她亦是苍生的一员，二是我不想因为刻意改变结果反而造成这个结果，说实话，我都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
“……你没做错。”剑灵突然开口道，“此女现在就是普通凡人，我并没有感觉到她身上有魔气，你现在杀她，等于在杀一个无辜凡人……”
“剑灵说的没错。”洛如风也跟着开了口，其他人也纷纷安慰起裴云。
这时，一名气质不凡的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众人皆是一惊。
“秦古前辈！”裴石最先激动地唤道，向他行了一礼。
“拜见秦古尊者。”裴云等人也连忙起身行礼。
真华却是打量了好几眼，露出感怀的笑意：“秦古，好久不见了。”一旁的剑灵也微微和秦古示意点了点头。
秦古看到真华意识和剑灵微微一愣，随即拱了拱手道：“真华前辈，剑灵前辈。”
“真华早已飞升多年，说起来他还是和你师父前后脚飞升的，我只是一道意识罢了，如今只能附在除魔剑上……”
秦古并未轻视，而是如同对待长辈一般和真华意识还有剑灵交谈起来，寒暄了几句后，他转向裴云：
“你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不管此女未来会不会祸害苍生，如今她手上并未沾血，就让她留在这吧，我已在此处设了法阵，如有魔族闯入或是她激发了魔性，我会立刻知道……”
“多谢秦古前辈。”裴云站起身，郑重地向秦古行了一礼表示感谢。
“说起来秦允……”话刚开口，秦古瞥了一眼裴石，没再说下去，而是道，“即使将来她真的作恶多端，你也不必愧疚，她现在在我这，如果将来真被她逃脱，改投魔族，那也是我看管不利……”
“是我麻烦了秦古前辈才是。”
“五妹……如果将来婉儿……她真的残害苍生……我会在自我了断前……亲手杀了她……”裴石紧握着拳头，似乎艰难地下定了决心。
闻言，众人都看向他，秦古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随即垂下眼帘，一脸淡漠的样子。
不一会儿，李婉做好了菜，邀请众人一起吃饭。
裴云没有再提有关魔族的事，而是好奇地询问空域秘境的情况，毕竟这秘境是秦古师父秦孟开辟的——
“秦古前辈，除了神殿弟子，不知还有什么办法能获得资格进入您师父开辟的空域秘境？”
“你想进空域秘境？”
“是的。”
“空域秘境一般只有我派弟子和神殿弟子能进入，等这届天才榜结束后，估计就会开启……”
“……好吧。”裴云微微有点失望，看来只能等二十年后了。
秦古可能是看出裴云的失落，他淡淡道：“秘境里面并没有外界传言的珍宝……”
“……我是在秦孟老祖炼制的一法器中获得的机缘，他告知我空域秘境内有一处灵府，如果我能进入就能获得机遇……”裴云说着还把在试炼塔得到的钥匙拿了出来。
“这钥匙是上次在幻月宗那个试练塔里得到的？”洛骐立即反应了过来，颇感兴趣地询问道。
“没错！”裴云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我师父的风格。”秦古说这话时，难得地流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秦孟时常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真华似乎也忆起了什么，和身旁的剑灵感慨道，剑灵显然也回想起了某些过往，神色逐渐柔和下来。
“空域秘境里，确实有一座我师父的灵府，我虽没有去过，但曾听师父提起过，他把这灵府称为——回家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