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露锋芒
五大家族除了钱家外，年轻一辈的优秀子弟都来到了裴家坐的席位边，一时间裴家风头无两。
“裴姑娘，不，应该称裴师姐，在下马涛，也是云山派弟子。”
马涛本来作为池宁城年轻一代最优秀的子弟，如今却被裴云抢了风头，心中自是有些羡慕嫉妒，但他还是见过世面，不至于为这点事情情绪上头，失了气度。
人家笑脸敬酒，裴云也不可能冷脸拒绝，她站起身回敬了一杯酒。
那些人之前远远望着，只顾震惊裴云的实力，现今近距离细瞧着，这裴姑娘虽年纪尚轻，但面容白晳如玉，明眸皓齿，一双眼眸如一汪秋水般清澈明亮，让不少在场的年轻男子暗自心动。
虽然这天才不是自家的，但是如果能够通过联姻嫁到自家，那也很不错，有些家族开始谋划起和裴家联姻的事，一时间对裴家的态度更为殷切了。
……
宴会过后，就是商定人选的事了，众人从后花园移步到了后院宽敞的广场上，广场上的比试台比后花园的要大一倍。
这次依照惯例，五大家族和城主府各得一名额，当然他们会派出金丹期的高手。对于这点其他家族都没什么意见，因为只有五大家族和城主府有金丹期的高手，赢得的肉多了，他们才能跟着喝汤。
所以接下来这场比试就是争得剩余四个名额的机会，裴云知道她现在只是筑基初期，根本不可能挣得名额，但这次对她来说是个磨练自己的机会。
众人就坐在比试台周围，在每个人的桌案上还放着水果茶点，这次裴家的座位稍微往前了点，属于在中间的位置。
除了裴云，裴家其他几人的心情是完全放松下来，反正该出的风头已经出好了，目的已达到，下面真就是属于吃吃瓜果，涨涨见识了。
和裴家同样想法的小家族不在少数，这些家族修为最高的一般就是筑基初期，上台比试就是给那些大家族虐菜的，到时候面子里子可就都保不住了。
果然一上台的就是一个筑基中期的大家族子弟，虽不是五大家族的人，但也是仅次于五大家族的，而且此人看上去三十出头的年纪，在池宁城算是有为的青年了。
裴云心中燃起战意，站起身准备上前……
“云儿，你要去哪？”裴谈见她起身心中一愣，以为她要离开。
裴石三人也怔了一下，他们也以为裴云是想走了，但是这是难得各大家族比试的场面，不见见世面吗？
裴云没回答他们，整了整衣裙，走向比试台……
原本怔愣的众人和裴家人终于明白了她的意图，神色再一次变得震惊起来。
她居然要上台比试，她一个刚进阶筑基期初期的小姑娘，居然要和筑基多年还比她高一阶的修士比试，这是什么熊心豹子胆！
“这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在年轻一辈出了风头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一时间各大家族又开始低声讨论起来，望着裴云的眼光透露着讽刺、惋惜，只极少数的人带着趣味看戏的目光……
裴谈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知道她的目的，她已经走远了，他也不能把她拖回来，让她别上去丢脸，所以只能懊恼地看着她上台，只希望她别输得太惨。
“祖父，既然五妹敢上去比试，肯定是有倚仗。”裴石见裴谈脸色不佳，开口安慰道。
“是啊！祖父，云妹肯定是有一定的把握才会上去的。”这一点裴叶很有信心，因为他虽然和裴云接触不多，但他知道裴云心思深重，年纪虽轻，但做事老练沉稳，不会做无把握之事。
“裴家，裴云，请指教。”裴云行礼报名。
“裴家小姑娘，你虽然天赋出众，但有潜力不代表有实力……”谭衢轻笑着说道，老实说他还是很欣赏裴云的，如此天赋只要不陨落，那修为迟早会超过他，“……我修为比你高一阶，年龄比你大，胜了你也不是什么高兴的事啊！”
“谭前辈，晚辈也只是想验证下自己的实力到底如何，前辈只管全力出手，这是比试，比的就是实力，年龄天赋在实力面前都是虚的，晚辈既然自愿上了这比试台，即使下一刻被重伤下台那也是晚辈自己的选择。”
众人倒被裴云一番话的气度所征服，原本嘲讽的目光少了点。
谭衢点了点头，道了名后，战斗开始。
裴云没有如众人所料使出带着风之意境的竹风剑杀，而是施展了水源化光的最强招式——水龙在天，这一招其实是九龙在天然后合并成一条巨龙攻击敌人。
但目前她只能施展出三条水龙，只见三条水龙盘旋在上空，众人甚至能听见龙吟，这一刻大家都明白裴云的实力远不是一般刚进阶的筑基期能比的，这小姑娘还是有点实力的。
谭衢也是这么想的，脸上的笑意消失，神情凝重起来，他作为被攻击的人，深切感受到了这法术的威力。二话不说，连忙出拳。
谭衢带着金色的手套法器，修炼的是金系法术，一出拳，一座金色小山和俯冲下来的三条水龙轰然相撞，爆了开来，余威碰撞到防护结界上，才消融掉。
两人都不给彼此喘息的机会，裴云一边施展遁光影，逃避对方的拳法，一边使出定风掌——风起，风之意境融合的掌法快得让谭衢反应不过来，向后退了几十步，才止住势头。
这时两边绿色的剑芒悄然袭击而来，谭衢躲过了一道剑芒，另一道擦过他的肩膀划出一道伤痕。
裴云也是连忙施展出水光盾，但还是被他的金刚拳逼退了几步。
众人再次震惊地发现，这一交手下来，占优势的居然是裴云，这一下真的是炸开了锅了，连宁城主和那些大家族的家主都坐不住了，裴家更是激动得不能自已，都纷纷站起了身。
台上的二人已经开始第二次交手，裴云的防御功法水光盾和步法遁光影让她能逃避对方的攻击，但在攻击力方面，对方的金系法术金刚拳无坚不摧，与她的定风掌第一式不分伯仲。
几十招过后，对方一招大山压顶，让裴云第一次受了内伤。
看来她还是缺少战斗的经验，她以前一直拿妖兽磨练自己，自以为有了越级的能力，此时和修为高的修士一比，劣势就出来了。
不过裴云也不惧眼前的战斗，她闭眼神识感受着周围的气流，风的方向，这一刻未学会的定风掌第二式风乱，在此时瞬间突破了，她倏地睁眼，目光清明坚定，双手起式掌心朝外，施展第二式——风乱。
谭衢只感觉到周围的风向发生变化，甚至变得凌乱起来，但乱中有序。裴云引导着周围的风势抵挡住了谭衢的攻击，不只抵挡住了，还直奔向对方。
谭衢有些慌乱地想要抵挡，但是风势捉摸不透，无法捕捉，每一缕风侵袭到他身上就如同被刀割一般……
“……我认输。”谭衢抵挡了许久，在灵力即将耗尽的前一刻，开口认输。
他眼中带着不甘，又有些释然，意味深长地看了裴云一眼，才下了高台。
裴云躬身行了行礼也下了高台，她灵力也耗了一半了，和筑基中期对决勉强能胜，接下来是筑基后期的比斗，她在上面也只能是飞快落败。
“裴姑娘果然是天赋惊人，刚进阶筑基初期就能有此实力，再过不久，肯定是我池宁城的顶梁之柱。”宁城主率先鼓掌赞叹。
其他家族也跟着或真心、或假意地鼓起了掌，有的人像谭衢被一个修为不如他的小辈打败虽丢脸，但生性豁达不以为意；也有像钱海禹一样目光阴毒地直盯着她……一时间裴云再次成为众人的焦点。
“云儿，好样的。”裴谈此刻再也没有刚才的懊恼忧虑，满面笑容地迎着她坐下。
“五妹，你这天赋修为，即使乾文城那些天才弟子也比不过你。”乾文城是仅次于皇城的大城之一。
几人闲聊了几句，开始关注高台上的其他比试了。
筑基后期的比试更为精彩，这些修士都是筑基多年，经验丰富老道，法术多变。裴云吸取了不少经验，甚至从一位水系法术的修士身上渐渐琢磨到了一丝水之意境的奥秘，她定了定神，按捺住马上修炼的心绪，继续观看比试……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比试才完，果不其然，另外四个名额，都被大家族所占。城主还点不少精英子弟一同前去皇城，其中就有裴云和裴石。
裴云选上是意料之中，裴石选上那可真是意外之喜，回去的路上裴谈一脸喜色，轻声细语地叮嘱两人。
“石儿，云儿是云山派的人就不说了，你就留在裴家吧，还有一年多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裴石和李婉对视了眼，随即恭敬道：“祖父，我如今已经加入了乾文城的散修盟，还有任务在身，不能离开太久。等这次做完任务就回来，不会耽误的。”
“就这样吧，我也要回宗门，大哥，等那时我们再重聚。”
“好。”裴石夫妻对她笑了笑，感谢她解围。
果然此言一出，裴谈就不再说话了。
半个月后，裴云准备回云山派了，她还得去内门报道呢。裴叶倒是想跟她一起回去，但裴灵想在家多待些日子。
这可正好，她才不想带着这俩累赘，裴叶且不说，就裴灵这从小欺负她的行为，她不回报过去，已经是仁慈了。
她倒不是善良，而是裴灵这种人，早晚会尝到教训，把自己的日子越过越差，前世就是这样，她只要在旁边静静看戏就行了，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大哥，你在吗？”裴云敲门。
“进来。”
“五妹，你怎么来了？”裴石夫妻上前迎着她进来。
“我明日一早就回云山派了，向你们告别。”
“我们过几日也要离开了，不过明年各城大比我们还是能再重聚。”
裴云观察了一下，发现裴石果然进阶到了炼气九重：“大哥，你突破了。恭喜！”
“这得多亏你的丹药和灵液。”裴石这次是因祸得福，裴云给他的丹药灵液不仅治愈了他的伤，还助他突破到了炼气九重。
裴云摆了摆手，又拿出一丹瓶递给他。
“这是……”裴石好奇地打开丹瓶，发现里面竟然是一颗筑基丹，“五妹，你这是何故？”他连忙把丹瓶还给她。
“大哥，这筑基丹是我在宗门更换的，我现已筑基，这筑基丹对我无用，不如给了大哥，有了筑基丹，相信大哥能很快筑基。”先前闯小秘境时她获得的积分很高，也就换了颗筑基丹，以备不时之需。
“不，这我不能收，太贵重了。”
“你我兄妹，无需客气。”
裴石还是没收，裴云望着俩夫妻叹了口气，真诚道：“大哥，你是裴家人，应该知道裴家的庶女在这家活得是有多艰难……”
裴石欲言又止，虽不明白裴云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但她这话，裴石还真不好替他父母嫡兄嫡妹开脱辩驳。
“未去云山派之前，这个家除了娘亲和我的丫鬟小蝶，其他裴家人对我不是欺辱就是无视，但是我记得小时候……我被裴灵孤立之时，是大哥走到我面前给了我一颗糖……”
裴石失笑：“只是一颗糖而已。”
“是啊！只是一颗糖而已，但那是我在裴家感受到的为数不多的温暖……”裴云似回忆着往昔，喃喃自语。
“五妹，我替裴灵向你道歉。”
“不需要，要道歉也是她亲自和我道歉，而且过去的伤害不是一句道歉就可以一笔勾销的。”
裴云不自觉地冷笑，也不想再提裴灵，她只是想告诉裴石，她给他丹药的原因，“所以大哥收下这颗筑基丹吧，我给大哥这颗丹药，是因为大哥真的把我当成妹妹，不管是我幼小无助的时候还是实力强大的时候。”
“夫君，收下吧，这也是五妹的一片心意。”李婉一旁突然出声劝慰。
“那……多谢五妹。”裴石向裴云郑重道谢，“你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是我的妹妹，如果以后五妹需要我帮忙，我一定在所不辞。”
“好，我信大哥。”三人相视着笑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裴云便回了云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