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师弟的红纱像盖头
苏木脑中一片迷茫:“女子,什么女子?”
望着谢长安手上的剑逐渐反应过来了:“你该不会是……跟白日桥上的姑娘在比较吧?”
那姑娘剑是乐修,手腕抖的剑都拿不稳,您老天生剑骨跟人家比什么啊?
他说那筝声为什么那么耳熟,原来你直接把人家弹筝的姑娘也给搬过来了。
谢长安牵过他的手,让细腻白皙的手放在他的狐面上:“师兄看她那么久,无非就是没见过剑舞。师兄,我不比她差,只要你说一声,长安随时可以为你舞。”
苏木脸上冒热气,你小子,是不是真的有点撩啊?
他视线闪躲,却不小心瞥见周围人的目光。
偌大一个礼堂,散场后没有走的人,加上被烟花吸引过来的人,粗看一眼大概有百来个了,清一色的目光朝着这边。谢长安就像个巨大的聚光灯,将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他身上,那些目光中,有羡慕、有好奇、有打量、还有的小姑娘眼睛放光,露出苏木看不懂的情绪。
救、救命……你们社牛人士从来不管社恐小草的死活吗?第多少次了,我问你多少次了?!
“师兄。”谢长安似乎看出他的窘迫,将身上的红纱脱下来盖在他头上,自己也钻了进去。
红纱隔绝了外面的目光,苏木感觉稍微好了一点,然而转念又觉得这个红纱盖在头上的样子好像……新娘子头上的红盖头。
“谢……谢。”苏木真心感谢道。
感谢社牛人士愿意体会到他一棵社恐小草的心!
谢长安收起剑,搓一搓他有些凉意的手:“外面的那些人都看着师兄,我不愿意。”
体会到个屁。
过近的距离让谢长安发上坠着的火红色羽毛蹭的他脸颊痒痒的,一想到现在的窘境都是因为这个人,苏木忍不住瞪他。
谢长安却宠溺的笑了起来:“师兄不要这样瞪着我,瞪的我心里痒痒的。”
“师兄,”他在盖头下将苏木搂紧:“我们逃吧,逃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只有我和你。”
苏木只想快些摆脱掉现在的窘境,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反手搂住谢长安。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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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不见天日的牢房中,安静的只有痛苦的呻吟声和滴水声。
牢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幽暗的室内因此亮了片刻,一个脚步声由远到近的响起,在一扇牢房门前停下。
清冽好听的声音响起,如同夏日屋檐上悬挂的风铃,又如同谦谦公子行走时玉佩相撞。
“你也是真的蠢,居然能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牢房内,窦红绡身如枯槁,头发杂乱如草,额间原本殷红的伤疤黯淡无光。她的身上挂满锁链,每一道锁链上都刻着封印的阵法。
她听到来者的声音,连滚带爬的扒在门栏上,凄厉道:“救我!救我出去!”
冰冷如玉碎的声音响起:“你如今还有什么价值,我又凭什么救你?”
窦红绡阴狠道:“他们审问我,拷打我,无非就是为了知道谢长安和你的下落,那混蛋现在掌握了魔界之灵,他根本不怕,那你呢?别忘了我都是为了你才遭受此罪!以你的阵法能力,救我出去不是随手的事吗?”
“嘘。”那道声音响起:“不可以乱说。你可不是为了我,你是因为你自己蠢。明知他跟你有着过节,却还是相信他,以为他不会真的对你怎么样。”
那人一根一根的扒开窦红绡的爪子,塞回牢房:“为什么这样信任他呢?就因为你自以为的魔界希望?还是凭你随手救过一次?此次进攻蓬莱岛,我已为你们拖住无极宗,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可你却还是没能拿下那最后一块碎片。”
窦红绡跌坐在地上,被他说的无法反驳,激动道:“白月城城主复位,风雨楼娄恪又不肯见我,你让我上哪去寻找帮手?唯有他,唯有他的魔界之灵的力量可以助我,我当然是请他回修真界了!”
她说着说着想起一路的辛苦,竟忍不住垂泪委屈道:“魔界之门有限制,魔族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让我一人可以长时间留在修真界,这么些年,我一个人奔波在各大势力之间,却没有一人可以信赖。”
“凭什么你们修真界的仙子生来就有一副好相貌,凭什么你们生来就能沐浴在阳光之下,凭什么我要付出这么多代价才能得到你们生来就有的东西?”
那道声音见美人垂泪,没有一丝一毫的怜香惜玉之情。
他哂笑一声抬脚就往外走:“是吗?那真是辛苦你了。”
“等一等!”窦红绡终于反应过来了,她如今除了眼前这人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她垂首跪下,朝着牢房门的方向卑微一拜:“请您救我出去,请您帮帮我,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去做。绝不会埋怨半句。”
“好。”脚步声停下,那人回过头来正眼看她:“我要你……”
“不行!”窦红绡立马否定道:“没有最后一片的碎片,他就是最后的希望。如果他再有什么事,我们最后的希望也不再有了!”
那人终于对她忍无可忍,猛的一脚踢到牢房门上,门上的灰簌簌落下。巨大的响声在这座地下牢房中回荡。他咆哮道:“我管你什么魔族的希望,难不成你以为在这就有希望了?要不是你蠢,跟风雨楼闹掰,这次蓬莱岛怎么会拿不下来?”
“你别忘了,娄恪只是为了让修真界乱起来好与他大哥争风雨楼楼主的位置,如今他大哥都快要死了,谁会在意魔界和你的死活?”
窦红绡被他吼懵了,点头答应下来。
那人情绪稍微平静了些许,缓了缓语气道:“放心,事成之后,我救你出来,你趁乱再去偷那最后一片。”
窦红绡应下。
那人叹口气,转身朝外走去。
窦红绡的声音轻声的传来,她处于这么一个低谷的处境中,声音却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带上了怜悯:“据我所知,您并不是在意权力、地位这些东西的人,以您的本事,又有什么是得不到的?您难道也有什么东西求而不得吗?那可真是,大家都一样的可怜呐。”
昏暗的牢房中,脚步声只微微一顿,随即渐行渐远,牢房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合上。牢房外守卫的女修们接连清醒过来。
一人迷茫道:“我这是怎么了?”
另一人打着哈欠:“许是昨晚没睡好,昨晚真是,那女魔头惨叫了一晚上,真是太可怕了。”
其他女修赞同的点点头:“反正有那么多的阵法和结界,能出什么事?哎,你们听说了吗?昨晚接待宴上有个特别特别俊俏的剑修,大家都想上去搭讪碰碰运气呢,然后你猜怎么着?”
“你快说啊,急死我了!”
“那个剑修,和另一个小帅哥,是一对!”
众女修八卦起来,转眼间就将方才的异样抛在脑后,她们对结界的完全自信,让她们觉得方才只是寻常的打个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