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斗乐楼
走进二层阁楼,这里分着四间大客房,走廊外有壮汉给把守住,看来是防止有人生事。
“褚师统领,又来玩啊。”
听壮汉的语气,褚师百达是老常客了。
“有闲空,所以和两位兄弟来,玩玩儿。”
“不知道,褚师统领想玩什么。”
“我这两位兄弟,都是好酒之人,去品酒。”
右边的壮汉,把精致黄花梨木门拉开,伸手请三人进去。
这客房还很大,里面稀稀落落的坐着近三十个人,旁边有侍女伺候。
褚师百达笑道:“兄弟,喝酒你在行,不知道品酒又如何。”
随意挑张案几坐下,旁边立马有几位姿色颇佳的侍女走来,看她们衣着轻薄、靓丽,莫不是想攀上这里的富家公子。
见侍女们手拿酒壶,给溪羽三人都倒了杯酒,然后很是暧昧的靠在几人身边。
“公子,喝酒。”
接过酒杯,对褚师百达问道:“兄弟,你该不会是让我们来喝花酒吧。”
“当然不是,好戏还在后头,莫急。”
听他这么说,且稍等一下吧。
未过多久,那前门屏风后,走出来一身着华服的男子,他脸上有两撇胡子,笑道:“各位也都是爱酒之人,虽喝的酒不少,但不知可分辨得出,那种酒是好酒,那种酒是劣酒否。”
“别废话了,上酒吧。”
“就是。”
台下众人都吵嚷,应该都是老熟客,心知道这“品酒”的规矩。
华服男子压下手,然后拍掌两声,屏风后,又出来几位侍女,见她们手捧托盘,上面摆放着三杯酒。
“有哪位贵客,想试一下”
“我来!”
右边靠黄梨木门的玩客,席地高举拳头,大声喊道:“我来品。”
端酒的侍女,迈开大腿走过去,旗袍裙下,随着脚步,不时露出一抹白玉般的凝脂,部分玩客,不时低头仰望,调戏侍女。
品酒的玩客,故意摸一把她的手,然后丢下二两银子,取过美酒道:“雄黄酒,稻花香,还有。”
听他沉吟许久,也未能品出个所以然来,众人都嘘声一片。
旁边另一玩客,同样放下二两银子,然后取来一杯酒,细尝几口后,才说道:“应该是雄黄酒,桂花香,还有半杯的人参酒。”
华服男子笑而不语,说道:“还有一杯,谁想再试试。”
褚师百达怂恿道:“两位兄弟,何不试一试。”
固帷酒量不大,饮酒更是少,于是朝溪羽,笑道:“师兄酒量大,喝的酒应该不少,何不试一下。”
既然两人都出声,溪羽也不好推辞,举起拳头,让那美貌侍女把送就来。
拿起酒杯,见酒稍显混浊,放到鼻边轻嗅,然后一饮而下,说道:“雄黄酒、桂花香,还有。”
华服男子笑问道:“这位少爷,可知道否。”
沉吟片刻,说道:“应该是蛇酒,但不知道是何种蛇药酒,虽然药味清淡,却仍有一丝药香。”
“哈哈,不错,最后的确是蛇酒,是金钱白花蛇酿泡的药酒。”
男子说完,端酒的侍女,将托盘放着的木牌,翻开高举给众人看。
侍女将托盘中的四两银子,奉还给溪羽,然后又走到屏风后。
握着四两银子,暗想这华服男子,也太会做生意了,三杯酒六两银子,自己品酒,品对了,才得到二两银。
这玩意儿并不好玩,但胜在身边侍奉的女子,都颇为美貌,再加上酒的助兴,难免会对她们挥霍不少金钱。
没几个回合,实在有些沉闷,不禁对褚师百达道:“兄弟,这里应该还有其它好玩的东西吧。”
“这是二层楼阁,有投壶、骰盅、鱼虾蟹。”
这些都略显庸俗,继续追问道:“楼上可还有好玩的地方没有。”
褚师百达推开身旁的侍女,说道:“还有一种好玩,不知道兄弟钱财够不够。”
“哦这有意思,兄弟请带路。”
听他这么一说,溪羽顿时来了兴致,赶忙让他在前面引路。
走出酒厢房,守门的壮汉,笑道:“大人,不合心意吗。”
褚师百达从布袋里,拿出五两银,说道:“我这几位兄弟,想到三楼推宝,上面应该还没客满吧。”
“大人前来,定有空位,请稍等,我马上去安排。”
说完壮汉大步走上,三层楼阁,不多久,从上面撵下来几个玩客。
他们十分气愤,嘴里还不停嚷嚷到。
“放开我,我还要推。”
“斗乐楼,就这么做生意的吗,我有钱,让我上去。”
“滚,没看到,官大人在这里吗。”
几名穿着光鲜的玩客,连忙低头跑下阁楼,这朝廷的官,还真是实用,到那里都有优待。
三人跟随壮汉走上阁楼,这里已经不设客房,皆是客厅。
厅内摆着三张长桌,周围挤满了人,甚至有人搬来板凳,站在上面观望。
壮汉推开围观的人,把几名玩客拖出来,然后伸手请溪羽三人过去。
长桌上,摆着几叠黑木牌子,一身穿束身衣裳的侍女,在给桌边的玩客发牌。
见他们拿着两面牌子,然后将身前的金子,推出去,笑道:“三两金。”
“好狠啊,这位兄台。”
“你跟不跟,不跟就弃牌。”
“我全压!”
“都买好了,就发牌。”
长桌的几人,从发牌的侍女手中,接过木牌,一男子哈哈大笑道:“我赢了,我的是‘彪’。”
只见他把四张木牌都翻转,组合后,牌上半空浮现出一只“彪”的虚影。
“他可发财了,准赢了。”
“他娘的,又是无牌。”
“大家都请开牌吧。”
发牌的束身侍女,伸手请其他玩客,都把牌给打开。
一人牌上浮现的是只“野猪”虚影,另一个牌上半空浮现的是“豺狼”的虚影。
溪羽对褚师百达问道:“兄弟,这个似乎挺不错,不知道该怎么玩。”
“这个牌叫兽牌,每人发两张,然后各自推宝,推宝就是压钱,压完钱之后,庄家继续发两牌,谁组合起来的兽强,谁就赢。”
“那不知道,这兽牌,有多少种兽。”
“兽牌有七种兽影,分别为大象、猛虎、彪、黑熊、斑豹、豺狼、野猪,其他不成牌的称为,无牌,就是最弱的手牌。”
这个规则还算简单,玩法也算新颖,但是不知道推宝有没有上限。
“兄弟,这个是不是压多少钱财都行。”
“这个倒是无上限,但是其他玩客也可以,选择不跟或者弃牌。”
“还能不跟”
“当然,只要你筹码没了,也可以听牌。”
稍明白些许,这玩法还是很不错,眼见束身侍女将柳木牌给收回去。
溪羽马上拿出三锭金子,说道:“麻烦一下,我也要玩。”
束身侍女点头,然后伸手道:“请压放筹码。”
这个简单,就是让要玩的客人掏钱,把这些金银定为筹码。
把三锭金子,放在桌面上,然后接过两张柳木牌,褚师百达望一眼,摇头道:“兄弟,这牌有些难啊。”
“难怎么个难法。”
“你看,这两牌,都凑不成对,明显是无牌的征兆啊。”
并不太会玩,既然褚师百达说,这牌难,就姑且弃了,等下一把。
旁边的玩客,嘲笑道:“兄弟,这牌就不要了还不如把位置让出来,要玩的人,可多着,别浪费时间。”
“我就喜欢弃牌,怎么着,你还敢打我不成”
“你!”
“你什么你!”
旁边的玩客大怒,似在嘲讽溪羽,他一把就将十锭金子,压到桌面上,讥笑道:“十两!”
其他几位玩客,捏着牌,正考虑要不要跟,毕竟十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那压钱的玩客,不耐烦道:“来不来,不来就快滚。”
这人好生嚣张啊,旁边的观客看不下去,指责道:“吴大少爷,不需要这样吧,你财大气粗,可以到别处玩,何必在我们这儿撒野。”
姓吴的男子,不屑道:“闭上你的臭嘴,大爷想到那里玩,就到那里玩。”
哦呵,脾气还真大,应该是青禹城里,哪家哪户的大少爷,竟然连仟兵卫的面子都不给。
溪羽向褚师百达问道:“这人是谁啊,竟然嚣张。”
“他是吴家的公子爷,吴锦。”
听褚师百达的声音不大,似乎也有些畏惧他,不禁又问道:“吴家在青禹城,势力很大吗,为什么连兄弟你也怕他。”
褚师百达脸上尴尬道:“我并非是怕他,只是他父亲是戍都尉,不好出面。”
难怪仟兵卫的面子都不给,原来是官大压死人,不再理会这吴锦,免得褚师百达难做人。
束身侍女将两木牌,发到其他玩客手里,一人大喜,站起来道:“赢了,这把可算回本。”
他把牌狠狠甩在桌上,一头“猛虎”的虚影,从牌上显露出来。
固帷此时也明白了规则,说道:“这把是不是幸好没玩,旁边那姓吴的人,岂不是亏惨了。”
见有人拿到“猛虎”本就不爽,况且还大庭广众下,被旁边的小子给侮辱,吴少爷怒骂道:“谁给我抽他两个大嘴巴子,我大赏一金子钱!”
周围的观客,都有些想法,但见褚师百达是仟兵卫,所以都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都没人敢出手。
吴少爷更怒,骂道:“一金子嫌少吗,我出二金子,抽他,狠狠的抽他。”
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站在板凳上的汉子,走上来,就想抽固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