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斗蛐蛐
路过一地摊,前面有个肩扛狼牙棒的青年,他站在摊前揪住摊主,大骂道:“你快赔我钱,把我东西弄坏你得赔钱。”
“大家过来,这土包子要打人了,快来评评理。”鼠目哨牙的男子想挣脱他手,却挣脱不掉,忙喊周边的人来帮忙
狼牙棒青年一手将他提起来,怒道:“你赔不赔,你赔不赔。”
“快来人啊,救命啊。”哨牙男子半空乱蹬腿想找人来帮忙
旁边的摊主看不下,问道:“这位兄弟,你先把他放下来,有什么事都好商量。”
“他把我的翡翠链珠弄坏了,还不赔钱。”狼牙棒青年很愤怒,刚松下来的手,又一下将他举的高高
哨牙男子反驳道:“什么翡翠链珠,哪里有链珠,这是我的珠子,大家评评理,他走过来就抢我的翡翠珠子说是他的。”
狼牙棒青年气愤,将他丢在地上道:“你赔不赔。”
他举起手中狼牙棒,就想要哨牙男子的命,后面有军士走来,为首的是一黑色盔甲的军士,他见青年高举狼牙棒,呵斥道:“放下你的狼牙棒,不然以浩元都城禁令处置。”
狼牙棒青年大声道:“他抢了我的翡翠链珠,还不肯赔钱。”
黑色盔甲军士走过去,看看地摊上摆放的次品及一些假字画说道:“那里有翡翠链珠,都是一些次货。”
青年找来翡翠珠子说道:“你看这就是我链珠,被他这个贼子弄坏了。”
“哦?让我看看。”军士拿过翡翠珠子,细看确实有一道嵌痕,但嘴上却说道:“什么链珠,这分明就是一颗翡翠宝石,你莫要再生事端,不然大刑伺候。”
哨牙男子走过去,接住翡翠珠子,小声道:“表哥,你得把他赶走,不然我这摊子可做不下去。”
黑盔军士走过来对狼牙棒青年说道:“这儿没你的翡翠链珠,你的准是掉在其他地方了,快走,别妨碍其他人做生意。”
“你,你这个狗东西,睁眼说瞎话,这明明是我的链珠,你快赔钱。”狼牙棒青年举起手中的棒子作势要打下去
忽然远处一人,脚踏长枪,人未到,枪先至,它一下将青年的狼牙棒打在地上,随后长枪飞回到来人的手中,一眨眼长枪又消失不见了
黑盔甲军士见来人忙叩跪在地道:“巡律吏大人。”
来人一身长跑,三髯长须,看上去并不像身居高位的人,他开声问道:“浩元都城不允许打斗,你不知道吗。”
青年脸带怒气,大叫道:“他抢我的链珠。”
四十上下的单青洮脸上不悦,对黑盔军士问道:“可有此事。”
“小人是赵家的嫡系侍卫赵文德,请大人明察。”
单青洮脸色稍变,然后又直说道:“这么说,你们确实是拿了他链珠了?”
马文德摆手道:“没有,绝对没有。”
“来人,将他们都押回去,好好详查一番。”单青洮说完,身后走来十个军士将三人押送回府衙
远观的溪羽向南宫雁菱问道:“他是谁,为什么能调动这么多军士。”
眼看军士越走越远,南宫雁菱才开口说道:“他是单青洮,是诸侯手下的官吏,主要负责缉拿修士逃犯。”
“原来是这样,难怪道行这么高。”溪羽暗中记下此人,然后又对南宫雁菱道:“走到西市里看看,还有什么好东西。”
往西市里走去,前面三五成群各自围在空地上,一富家公子手拿木盅,身后奴仆大声道:“卢公子来了,谁敢与我家公子的白皮战神打一架。”
场上的人来劲了,有人怂恿道:“打赢他的蛐蛐,能得钱十两,走。”
有意思了,看来这里是蛐蛐斗场,西市里唯一能斗蛐蛐的地方
“走开,走开,快来押宝了,卢公子胜一赔一,其他人一赔一个五。”
“谁要下场,谁要下场。”
“我来,我的大虾虫来。”
两只蟋蟀跳进陶罐,一只浑身白皮,体型肥硕,另一只圆头个小
用蛐蛐草一戳,白皮战神蹬起脚跳高,一坐砸晕大虾虫,还没等大虾虫缓过来,一口咬掉它手脚
“诶,这么弱的蛐蛐就不要上了。”众人一片嘘声
“啾”
“啾”
一阵蛐蛐声从丈外传来,有人道:“是赵家的公子,赵强。”
赵强身后跟着五六个奴仆,他上来嘲笑道:“卢公子,好久不见,上次你的黑角大王还好吗。”
姓卢的公子,虽有不悦,但仍是笑道:“赵强,不要那么得意,这是我差人特地从高山上找来的白皮战神,至今连赢六十场,还未逢败迹。”
赵强拉起袖子,伸手拿过蟋盅,嗤笑道:“我倒要看看你的白皮战神,能不能打的过我的紫须龙王。”
“拿来。”
两人把蛐蛐放入陶罐,白皮战神蓄势待发,另一面长有两根长须,浑身紫黑的紫须龙王还未开始,就不停的“啾”,“啾”,打鼓似的叫声,把白皮战神吓到罐边
赵强拿起蛐蛐草挑动紫须龙王,它跳过去与白皮战神打在一起
两只蛐蛐你咬我,我咬你,待分开时,两只都奄奄一息,都动弹不得
赵强大怒,戳两下蛐蛐不动,直接把石板给掀翻了,他大怒道:“没用的东西,丢人。”
卢公子不悦道:“赵公子,赔了蛐蛐而已,不用发这么大火吧。”
“等着瞧,走。”
赵强引着奴仆离开蛐蛐斗场,溪羽见斗场里众人都对他指指点点,背后议论纷纷
“这赵家的人,可真是专横跋扈。”溪羽离开蛐蛐斗场与南宫雁菱说道
“赵家可是浩元都城有名的世家,他们家世显赫,都城里没什么人敢得罪他。”
“难怪敢这么专横,走,去广辉聚财阁看看。”
两人离开西市,直往东北走,不久来到一金碧辉煌的楼阁前,门上牌匾写道:广辉聚财阁
楼里楼外进出的人多不胜数,大步走进去,堂内不下百丈,一桌桌金银器皿,仙丹灵药陈列在大堂之中,两侧墙壁挂着珍奇书画,架着利剑长枪,难怪称聚财阁,单单一层阁楼的东西,就没多少人能买得起
站在赤红木桌前,桌上摆着一尊金凤展翅的碧玉翡翠,桌上介绍道:青石白玉雕刻,嵌以金银丝线,经三年精心琢画,出自匠师姚昆大师之手
南宫雁菱望向三尺高的金凤翡翠,不由有些好奇这位匠师手艺高超,竟然能雕刻出这般生动的碧石,她对溪羽说道:“就这尊雕像,怕不下五十金。”
“确实,真是想象不到五十金的东西仅能放在底层,看来越是上层的东西,越是珍贵。”
南宫雁菱点头,指向那边的字画道:“过去看看吧。”
画廊两侧挂满书画、字帖,甚至还有一些摹拓名画的赝品,一幅幅看过去,皆是上等之作,南宫雁菱走到两幅画前,一幅百花争艳图、一幅山水石墨图,她指着上面的画道:“你觉得那幅好。”
两幅画皆是出自名师之手,但以心境来讲,溪羽仍是喜欢泼墨图,于是他说道:“百花终有凋零时,唯有山水永相随。”
南宫雁菱看他心思似乎并不在画上,于是开口道:“掌柜,我要这幅山水画。”
溪羽不解,问道:“你喜欢山水画?”
“不是,我只是喜欢画中的意境。”
“原来是这样,走吧,看看上面还有什么珍奇。”溪羽率先走到画廊尽头去
走过长廊,来到楼梯前,只见阶梯并非以木制成,它以浮石相连,如同镇剑山上的浮石玉梯
踏上浮石,一步步往楼上去,到第五层时,前面有守卫拦住去路,他说道:“上六楼,可有令牌。”
溪羽站在浮石梯前问道:“需要什么样的令牌。”
“上六层楼需要百两黄金,要是有的话,可到楼下掌柜去领个令牌。”
溪羽并没有这么多的金银,无奈只能在五楼观赏,后面的南宫雁菱此时也跟上来,她忽然问道:“你好像还没有吞天兽皮袋吧。”
“什么是吞天兽皮袋。”溪羽反问道
南宫雁菱拉着溪羽对手,说道:“来,跟我来。”
跨过五楼内堂,直接往掌柜柜台去,她说道:“掌柜,给我一只吞天兽皮袋。”
丢下一两金子,掌柜从柜下拿出一只褐灰色的布袋,袋子大小也就巴掌那么大,与平日里的钱包相差无几
南宫雁菱将袋子递给溪羽道:“这是吞天兽皮袋,内可容纳万物,当然有生命的东西,它可装不下。”
接过布袋,拿起来并不沉重,将身后麻袋的血矿石放进去,只见东西像被吞了进去一般,伸手进去一拿,又把东西拿了出来,这东西果真实用
溪羽向南宫雁菱问道:“这布袋为何会这么玄妙。”
“这是吞天兽的皮做成的,可以吞纳很多东西,不过这个只是一些碎皮制作成的,若是以一整块的吞天兽皮做成布袋,那里面足可以容纳一个城的东西。”南宫雁菱侃侃而谈道
溪羽看向手中的布袋问道:“那这吞天兽何处能寻觅到。”
“你不用想了,吞天兽,百万年都不出一只,你我用的布袋,也都是多次缝补做成的,天底下根本没有人拥有全皮做成的吞天兽皮袋。”
握住手中的布袋,心中有些感激道:“谢谢你。”
南宫雁菱心里欢悦,嘴上却道:“你谢我,就得请我吃晚饭吧。”
看看外面,果然天色已黑,于是两人走下阁楼,找来酒楼吃宿,店内两人坐下点了些许酒菜,问道:“你知道哪里有铁木灰和白金矿吗,这两样都是铸器的东西。”
南宫雁菱抬起头,稍想一下道:“在东市应该有,不过不知道他们肯不肯出让。”
“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宫雁菱接着道:“东市一般都是以成品出售的,根本不会售卖材料。”
“这是为何。”
“东市大多数都是有名师,无论药材也好,矿石也罢,他们都能给你打造出符合你需求的东西来,久而久之,东市就鲜少有人出售材料了。”
溪羽眉头一皱问道:“那你可知道西市哪里有这两样东西出让的吗。”
南宫雁菱轻轻摇头道:“西市东西太杂了,要想找特定的某样东西如同大海捞针。”
“看来必须去一趟铸剑场了。”溪羽拿起酒杯缓缓说道
坐在客栈的卧室中,将东西一样样拿出来,除去买血矿石的钱,还剩下不到二十两,看来要买白金矿也是有些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