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幻象
当秋水重新踩在这个屋子的地上，他感觉自己的鞋子上已经沾染了大量的血和黑色液体混合物。
虽然地上并没有手继续伸出来，但他内心隐隐觉得危机还没有解除。
就在秋水警惕四周的时候，房间的天花板突然被撕开了一个裂缝，一个巨大的眼球从裂缝中露了出来。
秋水连忙举起清道夫向眼球持续射击。
当子弹射进裂缝之中，秋水听见了一声哀嚎。
接着那个眼珠开始掉落大量的黑色液体，把整个房间都铺成了黑色。
这阴暗的氛围，让秋水渐渐开始变得有些慌乱。
要冷静下来……
不对……
秋水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从刚刚地上冒出黑色液体开始，整个房间就像一个被完全封锁的密闭空间。
可问题是自己还能看见那些从地上长出来的手臂。
但这和星众的夜视能力无关。
因为就算再得到加强的夜视能力，也得有微弱的光进行辅助，否则视网膜是根本无法将看到的信息反馈给自己的大脑的。
所以真相是自己可能处在一个虚假的幻象之中。
想到这秋水彻底冷静下来，他任由天花板上的黑色黏液掉落在自己的身体上。
他现在需要寻找那个给他制造幻象的人在什么位置。
秋水细细思索着。
突然他灵光一闪，看向了手里的清道夫。
子弹。
只要观察一下刚刚陷入幻象时没有射击过的地方，就有很大可能是对方所处的位置。
就在秋水观察的时候，那些被铺满黑色黏液的地方再次伸出来了许多双手臂。
就算知道是假的，但也还是让秋水的头皮一阵发麻。
不过这些伸出来的手臂也快速帮助秋水排除了几个错误位置。
就在一条手臂即将抓住秋水的肩膀时，秋水迅速转身朝着房间一处从未出现手臂的死角开了一枪。
瞬间。
他清醒了。
秋水感受到了自己双手和腿一阵阵发麻。
而窗外的天色已经开始有些昏暗了。
多明戈正一脸焦急的望着他。
“你怎么了？”
秋水活动了一下身子。
“时间过去多久了？”
“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从你刚刚进到房间起就一直站在原地发愣，无论我怎么拍你都没有用。”
多明戈难得的说了一句长话。
“我们可能已经被发现了。”
秋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向多明戈说了刚刚自己经历的事情。
多明戈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表情。
“现在怎么办？”
此时外面的惨叫声已经消失了，秋水猜测那三个可怜的乞丐很可能已经被“复制工厂”彻底改造成了克格。
“我认为还是得去试试看能不能拿到‘复制工厂’。”
秋水神情凝重，他知道这一次行动一定会很危险，而且对方的实力很诡异，能给人制造幻象。
“但我的建议是撤退。”
多明戈认真的对秋水说道。
“对方既然发现了我们，那肯定就证明已经挖好了陷阱等着我们去跳。”
“难道就这么放任‘复制工厂’从我们眼前消失吗？”
秋水对多明戈的说法并不认同。
“你最好想想再做决定。”
多明戈的话让秋水冷静下来权衡轻重。
“多明戈先生，或许你说的是对的。”
他心里多少有一些不甘心，这么好的机会从眼前白白流逝掉了。
“你能理解就好。”
多明戈拍了拍秋水的肩膀，然后操纵着藤蔓将二人重新带回了地面上。
当多明戈和秋水离开后不久，房间的柜子门突然被打开。
一个金发女人从里面钻了出来，她痴迷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着。
“再也回不去了……”
……
多明戈看着秋水郁郁的脸，他也变得有些沉默。
当二人拦了辆马车赶回总部的路上，多明戈拍了拍秋水的肩膀。
“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想要怎样结果就会变成什么样。”
多明戈从他的衣服口袋中掏出一包香烟拿出火柴点上，他今天一反常态的有些话多。
“干我们这一行的基本没有人能够安然无恙的退休。”
“唐纳德先生不就退休了吗？”
说实话，今晚的多明戈让秋水觉得这个一直沉默寡言的同事有一些胆小。
多明戈那张万年不变的死人脸终于露出了一丝讥笑的表情。
但他没有继续理会秋水的质疑，只是靠着马车的椅子望向窗外。
许久，他看着车窗外面的黑夜缓缓吐出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这个世界将不再有任何非凡人类小队。”
秋水望向多明戈，然后他低下头若有所思起来。
当马车行驶至了小队的总部。
秋水和多明戈却找不到杰森的踪迹，就连老福德也不知道在哪。
“去问问薇薇安。”
于是他们二人一起在地下室中找到了正看守的薇薇安。
“薇薇安小姐，请问你知道队长去哪了吗？”
秋水尽量用上了客气的语气。
薇薇安白了他一眼，似乎是对上次洗手的事情还有些耿耿于怀。
她语气有些不好的说道：“他跟老福德去了大教堂底下的地下室，你们想找他的话得等他们从里面出来。”
“可我们发现了‘复制工厂’的线索，必须要马上告诉他。”
秋水神情有些着急，他现在有点怀疑这个小丫头是在对他上次的事情进行报复。
薇薇安叹了口气。
“伊森。我知道你很着急，可是现在莱特那边来人了。他们正在里面交接很重要的东西，我想如果你现在突然进去的话以后你可能都要领不到工资了……”
就在薇薇安的话音刚落，地下室的房门又被人猛的推开。
巴迪亚一脸焦急的跑起来，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薇薇安，快……叫队长……出事了。”
“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秋水上前替巴迪亚拍了拍后背，巴迪亚终于缓过劲来。
“今晚内城的好几条街都出现了疑似帷幕的黑雾，而且范围非常广，已经有许多贵族和富商都被黑雾笼罩在里面了。”
“你说什么？”
秋水听后神情变得严肃，他本能的想要转身赶赴现场，但却被多明戈一把拉住。
随后多明戈深吸了一口气。
“你们都在这等一会，我进去找他们。”
薇薇安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可是他们陈述的事情一件要比一件紧急。
她只得跺了跺脚转身用钥匙打开了那条通往丰收教堂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