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契机
秋水众人从古董店回到总部时，老福德正坐在大堂中间闭目养神。
杰森竟然难得的露出了讨好的笑容向老福德问道：“怎么了，我们尊贵的会计先生，这回又遇上什么难题了？”
“要开始了……”巴迪亚轻轻碰了下秋水的胳膊，悄声说道：“咱们有好戏看了。”
“杰森，我发誓如果你再不用经费向总部采购一批神奇材料的话，我明天就辞职不干了。”
老福德气的白胡须一抖一抖，他用手拍着桌子啪啪作响。
“自从我接手荷尔玛丰收教堂的后勤以来，我就没见过任何新的神奇材料进入过仓库！而且是任何！你明白吗？就连‘农夫的指甲’这种最基本的材料我都没看见过。”
农夫的指甲？听到这话的秋水挑了挑眉头，但他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
杰森似乎被老福德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他快速走到老福德身边，低声说道：“女神在上，这个月我一定把经费用在购买材料上。”
老福德抖动着胡须斜眼看着杰森：“真的？”
“我可以用女神的名义起誓！”杰森将自己的胸脯拍得啪啪作响。
“那我就信你这一回，但没有下次了。杰森，再有下次我就立马走人。”巴迪亚轻声念出来的话竟然跟老福德说的一模一样。
随后他向秋水挤眉弄眼的做着鬼脸，“嘿，我就知道还是这一句。”
“他们经常这样吵架吗？”秋水小声的问巴迪亚。
“是的，而且老福德每次都用这句话做结尾，但事实上老福德才是最舍不得离开丰收者小队的那个人。”巴迪亚一改平时的轻佻，难得说话有些认真。
秋水很想问问为什么，老福德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小伊森，你跟我来。”
对别人从来没有好脸色的老福德和秋水说话时却是和蔼之极。
“见鬼了！”
老福德没有理会一旁露出震惊表情的巴迪亚，带着秋水就往楼上走去。
“你说伊森会不会是老福德的私生子……不对，或许是失散多年的祖孙？”巴迪亚用手肘顶了顶多明戈。
但多明戈仅仅是瞥了他一眼，然后冷着张脸跟杰森往休息室走去。
“真没意思，还是去找我的小薇薇安聊天好玩……”巴迪亚感到无趣的耸了耸肩。
“巴迪亚！”杰森突然叫住正要往地下室跑的他。
“如果今天我发现你没把仪式准备好的话，这个月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女神快睁开眼看看吧，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间恶魔成为您的信徒啊。”巴迪亚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杰森……的背影，然后转身就提着装着血液的工具箱往地底走去。
……
秋水跟着老福德走到总部建筑三楼的一个房间里，他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宽敞且明亮的地方。
房间内四处刻画着一些奇怪的纹路，让他感觉到很温暖。
“这里是专属于我的仪式室，我在这进行各种各样的仪式研究。”老福德的话语中带着些许自豪。
“您都会什么样的仪式？”秋水对这个世界的非凡之处都十分好奇。
“比如说这个。”
老福德随手拿来了一枚硬币，然后让秋水问一个关于他自己的问题。
秋水想了想：“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喜欢的还是讨厌的熟人？”
只见老福德拿来了一瓶看起来有些发黑的药水，在一张纸上画了一个简单的纹路，然后他轻轻的把硬币竖着放置在了纹路的中央。
老福德笑着朝秋水说道：“如果待会人像面朝上就是遇到了喜欢你的人，如果是印花面的话则是讨厌你的人。”
说完，老福德用手再沾了一点黑药水，然后他轻轻的点在了银币的上方。
只见刻着小型纹路的纸张轻微的颤抖着，随后硬币转了一个圈倒下，赫然是背面的印花。
“看起来你今天的运气不太好。”
老福德收起纸张还有硬币，抬起头看向秋水。
“你愿不愿意跟我学习仪式？”
“当然愿意，我相信没有比您更好的老师。”秋水笑着点头，对他来说这是一个深入接触非凡世界的好机会。
“不过。”秋水转而说道，“我暂时还没想好是否成为非凡者。”
“没关系，我们可以先从了解一些神奇材料开始。”老福德似乎对秋水愿意跟他学习仪式感到高兴，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秋水灵机一动，他或许找到了成为星众的契机。
“比如从您之前说的‘农夫的指甲’开始？”
……
经过一个下午的枯燥学习，墙上的指针即将指向五点半。
这段时间里秋水从老福德的口中知道了那张羊皮卷上记载的“农夫的指甲”以及“花纹蟒的蟒皮”事实上是各指代一种神奇材料后，他长舒了一口气。
有洁癖的他不用真的吃下别人的指甲，这让秋水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当老福德还告诉他这座城市里确实存在着一些隐秘的地方能够交易到这些神奇物品后，他就对课程开始有些心不在焉了。
“今天先到这吧，我知道你今晚就想去那些地方看看神奇材料，但你一定得注意安全。”老福德脱下老花镜费劲的站起身来。
“还有，我建议你可以先去狮心酒吧看看。”
秋水连忙起身向他告别，随后他到休息室跟杰森打了个招呼，就直奔去了老福德所说的狮心酒吧。
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他今夜就要成为星众。
五点五十分，秋水气喘吁吁的站在了狮心酒吧门口。
但他没有径直走进去，而是绕到了酒吧的后门轻轻的敲了敲。
一个戴着金链子的大汉警惕的打开门伸出头来。
“你找谁？”
“我想找你们的老板，有生意要跟他谈。”秋水尽量表现的神情平静，他把从杰森休息室里顺手拿来穿的黑色风衣扣子扣到最高，只露出了上半张脸。
“谁介绍你来的？”大汉用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秋水。
“福尔斯。”这是老福德告诉秋水的接头暗号。
“跟我来。”
戴着金链子的大汉打开门让出身位请秋水进来，然后他带着秋水穿过阴暗的走道，打开了一间房门。
“老板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和他谈。”
秋水一头扎进了房间之中，皱了皱眉头。
整个房间的灯光昏暗，显得十分沉闷。浓浓的烟味萦绕在空气之中，房间里只有一个精瘦的男人正坐在靠背椅上默默地享受着雪茄。
不过这个精瘦男人的五官让秋水觉得有些眼熟。
“哪里来的朋友？”精瘦男人吐出一口浓烟，然后从雪茄盒里拿出一根递给秋水。
秋水接下后直接放进了口袋里，他尽量捏着声音。
“福尔斯介绍我来的。”
精瘦的男人愣了一下，然后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丰收者小队的新人吧？”
他古怪的看了一眼秋水身上的黑风衣，“你小子胆挺大，敢拿杰森的衣服来掩护自己的身份，你明天就得被那魔鬼扣钱了。”
男人的话让秋水有些尴尬，他所幸也不装了，解开了黑色风衣的扣子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我看你的长相有一些眼熟。”
“眼熟就对咯。”精瘦男人将雪茄熄灭，随手丢在了垃圾桶里。
“自我介绍一下，福尔斯，荷尔马警卫厅机动队督查……的哥哥。”
秋水恍然大悟，难怪这个男人的五官看起来那么眼熟，原来就是精瘦版的唐纳德。
“小子，你要买什么，看在你敢偷穿那个魔鬼衣服的份上我可以给你打个折扣。”
“多大的折扣？”
“打到骨折。”
“……”有这么一瞬间秋水真的紧张起来。
“开个玩笑，年轻人。”接着福尔斯神情肃穆的站起身，将左手摸至右肩，左脚微微向前。
这是秋水第二次看见这个动作，他好像有些明白了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含义。
“说吧，丰收者小队可爱的新人，你需要我提供什么样的帮助？”
“请给我‘农夫的指甲’以及‘花纹蟒的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