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院
这是秋水住院的第七天，他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自从伊森的灵魂彻底消散后，他现在已经能完全掌握了这具身体。
感受着充沛的体力和精炼的肌肉，秋水不得不感谢伊森这些年来勤恳的锻炼，这也加速了他身体的恢复。
但这具身体与伊森记忆里有些不同的是胸口上出现了奇怪的星域刺青（姑且称它为星域），这在伊森原先的身体上是没有的。
秋水猜测，这个星星的印记可能跟那一片神秘的星空领域有关系，但他这几天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想再次进入那片星域空间，可惜都失败了。
现在那片空间唯一留给他的线索是那张羊皮卷上面记载的内容，可这让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现在能想到的是，成为羊皮卷上记载的“星众”或许是解锁那片星域空间的关键钥匙，可是上面记载的内容对还是普通人的他都具有一定的挑战性。
——吃农夫的指甲得过心理关，抓蟒蛇得过生理关。
秋水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墙上的钟。
钟的指针即将指向六点半，算算时间唐胖子应该要到了，在秋水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唐纳德每天都会在下班时刻来探望他。
今天果然也不例外。
“感觉自己好些了吗？”唐纳德从病房门口探出头，手里还提着一个水果篮子。
秋水看着旁边已经堆积成山到吃不完的水果，他感觉有一些头大。
“警长，我已经好多了。其实您不必天天都带着水果来探望我。”秋水叹了口气，他知道唐纳德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量，只不过对方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不用这么客气，以后直接叫我唐纳德就行了。”唐纳德拖着笨重的身子费劲的在他病床旁边的陪护椅子坐下。
“我过几天就要出院了，您如果有什么事还是请直说吧。”
唐纳德有一丝尴尬，他没有想到秋水会这么直接的问出来。不过想到黑风衣男人的交代，他还是决定今天就向秋水摊牌。
“其实是这样的，你也知道第二机动小组除了你之外都已经殉职了。而上面似乎也对这一次的抓捕行动结果十分不满意，所以决定将第二小组从编制中移除。”
唐纳德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块丝巾擦汗，但秋水并未从他身上闻到有任何的汗臭，反而有一种奇怪的淡淡香味。
“我接下来要调去哪里任职？”秋水神情平静，其实不难猜到自己可能会被派遣到一些比较特殊的部门。
因为在伊森的记忆里，超凡事件向来只发生在口口相传之中。可神秘的星域空间以及伊森那一晚的记忆已经证明了这个世界的不平凡。
而且他也需要加入特殊部门去帮助自己了解神秘星域空间的真相。
唐纳德暗暗赞赏了秋水的波澜不惊，可能真的如同队长所说，他天生就是处理超凡事件的料子。
“伊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跟我一样是信仰丰收女神，对吗？”
得到了秋水肯定的答复，胖子将手搭在病床边犹豫着开口道。
“接下来有两个去处的调任供你选择。”唐纳德艰难的开口，“一个是荷尔马的警卫情报处，另一个则是丰收女神的教会。”
“丰收女神的教会？”情报处秋水能理解，但是女神教会让他有一些意外。
“是的。”唐纳德露出了些许追忆的神情，“具体我不能细说，但是如果你选择去女神教会任职的话仍然还是警员编制，该有的福利待遇依然都会有，这点请你放心。”
秋水沉思了一会。
该如何选这其实这并不难，真正的特殊部门应该就是丰收女神的教会。情报处大概率只是这个好心的胖子出于内疚给出来的另一个补偿选项。
但秋水并不打算错过这个世界的神奇之处，哪怕这个选择可能很危险。
“我选择去教会聆听女神的教诲。”秋水躺在病床上，面容平静。
听到秋水的选择，唐纳德有一些内疚，但也有一些释然。他点了点头，费劲的起身告别。
“等你出院后直接去丰收女神的教堂报道就可以了，到了那里你可以联系牧师说你要找一个叫杰森的人。”
唐纳德走到病房门口，突然回头看着秋水的眼睛。
“你如果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这可能会是一条不归路。”
秋水只是摇了摇头，他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他希望这辈子能有些不一样的神奇体验。
看着秋水平静的神情，唐纳德苦笑着叹了一口气。
“那么孩子，祝你好运。愿女神与你同在，愿世界丰收安宁。”唐纳德将左手摸至右肩，左脚微微向前，做了一个秋水看不懂的姿势后便径直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唐纳德并未再来看望他，而胸口的神秘星纹也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秋水也并不在意，他只是苦恼之前唐胖子带来的水果已经腐烂掉了许多，护士告诉他出院前得自己处理掉这些垃圾。
……
“真是浪费。”秋水已经脱掉了医院的病服，换上了伊森已经洗到发白的衬衫。他将烂水果丢在了医院门口的垃圾箱中，然后抬头看着这个世界。
这是他穿越来之后第一次亲眼看见这个世界。
这里比他原先所待的地球要落后一些，甚至还没有智能手机的发明。不过街上已经零零散散的有了一些明显带有欧洲风格的高楼大厦。
看来以后没有办法玩手机了啊。
秋水有一点小遗憾。他在回家前特地按照记忆绕路到了丰收女神的大教堂。不过他打算明天再正式入职报道，今天只是先提前来踩下点，好好看看这教堂究竟藏着什么神奇的地方。
丰收教堂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宏伟，但是内部却看起来很精致神圣。
今天是星期天，来教堂做弥撒礼的人很多。
秋水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来丰收教堂膜拜的大部分都是农夫装扮的人，偶有几个着装名贵的听着他们祈祷的内容也基本都是跟粮食有关。
突然问那些农夫先生要一点指甲会不会显得我是一个变态，秋水这么想着随意的找了个空位坐下，安静的听着牧师弥撒的宣词。
“赞美女神，祂会让微风吹过一望无际的田野让它们长满金黄的稻穗，祂会站在棉地里带给你们无尽的丰收，祂会站在果园中为你们制造饱满的果实，祂就站在名为希望的土地上为信徒们带来美好的未来……”
教父醇厚低沉的嗓音萦绕了整个丰收教堂，这让秋水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拍了拍秋水的肩膀，秋水迷迷糊糊的睁眼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而周围信徒都已经走光了，就连台上的神父都不知所踪。
看着面前黑风衣的男子，秋水无奈的笑道
“我本来打算明天再来找你报道的。”
黑风衣男子神情有些意外。
“你都已经猜到了吗？”
“我可能比你想象的要聪明一些。”秋水缓缓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很好，你感觉新的办公环境怎么样？”黑风衣男子嘴角噙着笑容看向秋水。
“还不错，至少神父先生能帮助我治好困扰已久的失眠症。”
黑风衣男子哈哈大笑，“有意思，我这很久没有来过这么有意思的新人了。”黑风衣男子从口袋中掏出一罐淡啤酒递给秋水。
“孩子，欢迎你加入丰收者小队。”
秋水也并不客气，打开啤酒就往嘴里灌了一口。
“谢谢你，杰森先生，不过我很好奇你就这一件衣服吗？”秋水随手将空啤酒罐丢进了教堂里的垃圾桶。
“酒量不错，不过现在我得告诉你丰收者小队的第一条规矩，禁止拿队长的衣服来开玩笑。”杰森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违反一次就会扣除这个月十分之一的全勤奖金。”
“可我现在还没有加入丰收者小队。”秋水摊了摊手，示意自己的无辜。
“从你踏进教堂的第一步起你就已经完成了入职报道。”杰森耸了耸肩，意思这一次全勤奖金必扣无疑。
摊上这么个领导让秋水很无奈。
“好吧，杰森先生。我猜一定还有条一切服从队长命令的规矩。”
“你果然很聪明，让你加入丰收者小队是正确的选择。”杰森拍了拍秋水的肩膀，“顺便再告诉你第三条规矩，喝了队长的啤酒就需要进行速跑五公里的拉练。”
“丰收大教堂距离你的住所大约有三公里，你要是能跑够两趟来回的话今天你违反队规的事情我可以不记录在案。”
简而言之就是不扣秋水这个月的全勤奖金，秋水现在或多或少受到了身体原主人伊森勤俭节约的影响，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明白了队长，那我这就开始吧。”
“等会。”
秋水疑惑的看向叫住他的杰森，只见对方丢过来一个黑色的书包，入手沉重。
“背着，开始吧。”
“我才刚刚出院！”秋水终于有点情绪起伏了。
“忘记规定了？”杰森戏谑的看着秋水。
秋水不再说话，默默地背起沉重的书包准备完成他入职丰收者小队的第一次拉练，他开始有点后悔自己今天提前来丰收教堂踩点了。
看着秋水消失在夜幕中的身影，杰森嘴角上扬的提着油灯，转身就消失在了教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