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余波
皇上与甄嬛之间情意渐浓,借着这个机会,甄嬛向皇上提出了,淳贵人年纪尚幼,而她之前之所以扮鬼吓华妃吓疯丽嫔,也是意在看华妃针对出头替她出气,甄嬛进了养心殿就穿着睡衣跪倒在龙床边,皇上伸手拉她,她也不起身,说如若处罚淳贵人的话,她也不能独善其身,她心里过意不去,这淳常在原本是为了她才变成这样的。
皇上当时就轻笑出声了,说那朕帮你们理清一下思路,先是淳贵人吓华妃,华妃没有被吓到,倒是吓疯丽嫔了,淳贵人是为了莞嫔而去吓华妃的,那莞嫔被华妃针对了,华妃为何针对莞嫔呢,那是因为朕宠莞嫔了,这么说来,淳贵人去祈福宫,那莞嫔是帮凶,那真的罪魁祸首不倒成朕了吗?
甄嬛忍不住笑意,说,这可是皇上自己说的,又不是她亲口说的,不能作数的,又有哪一个人敢挑皇上的对错。
皇上伸手将甄嬛从地上拉起身抱在怀里叹气道,朕不是山石,朕也是人,朕也会犯错,只是朕不能容忍自己犯错而已!朕将淳贵人罚去了祈福宫禁闭三个月,看来是很严重,实则是想让她学会三思而后行,哪怕是做梦,也不能随意被套出话来的。
你想想啊,知情的人会说她是替莞嫔出头强打抱不平,那不知情的人,可不可以借此机会,撒布谣言,如若是后宫谣言人传人,说成是莞嫔指使淳贵人暗中加害华妃,那时候的年世兰,连朕都是要忌惮三分的,你说朕该不该罚她呢?
甄嬛感激可还想争取一下,就轻言细语地说道,这年世兰不是死了么?皇上应该多替活人着想,淳贵人昨日在祈福宫里哭着闹着要找她娘亲呢!嫔妾送了几盘糕点去都没有止住她的哭声。
皇上一本正经道,朕处罚她的时候,千万别给她送糕点,总不能因为她爱哭爱闹就一直顺着她,经历了逆境才会成长更快,这事就这么定了,以后不许再替她求情了,如若再替她求情,那朕就会连罪并罚。
皇上温言温语地,一点也没有让步,淳贵人依然要在祈福宫里呆满三个月。安陵容与甄嬛将此消息带回给了淳儿,淳儿瘪嘴欲哭无泪,见到两人两手空空,失望地说道:“姐姐,今天来看淳儿,怎么忘了带糕点来啊。”
安陵容笑出声道:“淳儿,皇上特意交待了,让淳儿跟随祈福宫里的伙食,不能额外加餐,还说是特意锻炼淳儿的,就安心在祈福宫里诵经吧。”
甄嬛点头道:“是的,淳儿,我们也向皇上求情了,皇上倒是严厉,我们轮流来陪伴你,三个月也很快的,再忍一忍。”
淳儿面容一生道:“淳儿没有错,没有错,要罚就罚,淳儿也认了,就算皇上罚淳儿了,华妃要是死而复生,我还会吓她,吓死她!”
甄嬛慌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巴,朝左右慌张地看了又看道:“好了,淳儿,话可不能乱说,皇上并不是在帮华妃,罚你是叫你闭紧自己的嘴,不可以到处乱说,懂吗?你再这样子,莞姐姐可要生气了!”
望着甄嬛暗黑的面容,淳儿果真老实地闭了嘴巴,不再说话,听话地进了祈福宫里。
安陵容回到翊坤宫半晌见秦三月捧着一只绿色毛发的鹦鹉进来,说是远在太行山的夏如春发来的信息,窗外夜幕低垂,她的眸眼之间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息,翊坤宫内,黄玉鹤雕刻的梁柱散发出温馨的金黄色,殿角的琼花随风舞动,安陵容莲步轻移,在殿内来回踱步。
殿外她自行修造了一个莲花池子,清新的湖水静谧地流淌着,波光粼粼,白鹅在岸边优雅地嬉戏,玉兰花绽放成片,还带着淡淡的清香,从翠和殿里移植来的梧桐树遮下余荫一片。
外面这个清新可人的园子,由千山万水织就而成,香草,花园,石阶,和水池环绕着,盛开着灿烂的花儿,让人突然产生一种如沐阳光般的温暖。
夏如春来信了,说是一切安好,只是希望安陵容有机会可以去看看她,她有些想念她的女儿了,她给女儿做了一些鞋子和衣服,奈何无法传回宫中,如安陵容能前去看她,便可以带回宫中。
安陵容请示了皇上之后,便带了秦三月一起日夜兼程,到了太行山。太行山群峰同耸,岩峦叠嶂,云雾缥缈,亲身感受大自然的壮丽与神妙,山下滔滔黄河穿山而过,激起了千层浪花。
近黄昏时,夕阳西下,晚霞满天,映照出河水一片深红,山间林林葱茏,山漳河水潺潺,让人陶醉其中。林间小道上,虫鸣声此起彼落,不时有白兔穿梭其间,时不时在山顶的石壁上,看到许多动物栖息着,有孔雀,白鹭,老鹰,山雀等等,时不地会从树影中飞出一只灰鹤或蓝翅鸟,安陵容静静地看着,感受到了自由自在的心灵释放感。
太行山上修行的庙宇,并非人们常说的建在山顶,而是建在半山腰相对较为隐蔽的地方,普通的庙宇小巧玲珑,而大的庙宇多不胜数,据说是先帝时期就有了,有的嫔妃有自愿出家到这儿的,也有被宫中罚来这儿修行的,论庙宇太行山是最多的了。
安陵容走进“建丽”修行庙,牌匾上还有特殊的鸟兽标志,有不少老年人在念经礼佛,也有不少年轻人在静坐修行,几个和尚和尼姑在庙中教授佛法,整个庙宇的气氛详和,让人觉得宁静而又亲切。
当安陵容说明来意,念出夏如春的名字的时候,来了一个大抵是为主的老和尚,看上去年纪约六十来岁了,眼光犀利,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超脱于尘世的脱俗感,一脸正容,不苟言笑,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心生敬畏。
老和尚将她带到了一间安静的别院,夏如春正站在院门口,迎接安陵容,兴许是久未见宫中之人,夏如春内敛不少,一身的灰色道袍干净朴素,头发上未有任何的装饰,一头乌发挽在帽子中间,她紧拉着安陵容的手,将她和秦三月迎了进去,反身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