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宝贝,好看吗?
车子驶出西岭城外,驶入礼鸣山,乔今安想起之前的经历,仍然心有余悸。
“紧张?”云景尧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变快了。
车子拐过急弯,他抱紧了她,附在她耳边小声道:“别怕,有我在。”
第一次,有人对乔今安这么说。
她意识到,漂泊的小船终于找到了属于它的港湾。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半分伤害。”云景尧牵起她的手,吻在了她的手背上。
乔今安望向窗外,车子刚好驶过他当时受伤的地方。
她忘不了当时他浑身是血的样子,下意识的捏住了他的衬衣。
他低头看着衣服上皱乱的痕迹,嘴角微弯。
“如果当时我没醒来”话没说完,被她打断。
她说:“不要做那么多假设。”
他心间荡漾,将头枕在了她的肩上。
“现在可以换我睡一会儿?”他笑着,鼻尖在她脖颈上轻蹭。
动作幼稚的像个小朋友。
连着翻过几座山头后,他呼吸沉稳均匀,卸下了所有疲惫,进入了梦乡。
流畅的面部轮廓上染上了倦意,比白日里少了几分冷厉,也不见那股疏淡。
鬼使神差,乔今安伸手沿着他眉峰走向,慢慢的拂过。
他警觉性过高,一点儿轻微的触碰,便让他挺直的眉宇轻蹙,形成了浅浅的一道沟壑。
凌晨,万籁俱寂。
车子的轰鸣声,划破了平静。
乔今安不知何时也睡了过去,司机回过头时,后座上的两人睡得香甜。
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两人,云景尧先睁开了眼。
别墅内的灯照进来,斜打在她安宁的睡颜上,他一时晃神。
他没将她叫醒,而是打横将她抱起,径直往楼上走。
厉中正站在门口,还未来得及问,他先递了个眼神,示意厉中正不要讲话。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厉中正喃喃:“难得啊”
在他印象里,云景尧跟体贴根本沾不上边儿。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敢相信,这小子为了安安,竟然变得这般心细了。
明峰的女儿就是他的女儿,过的好与坏,都牵动着他的心。
看样子,两人也应该是和好了。
这样他也算少了桩心事。
楼上,云景尧用脚踢开了屋门,轻缓的将她放到了床上。
他蹲下来,将她的鞋脱下,又半跪在床边,拉过了被子盖在她身上。
大床外侧凹陷下去,乔今安皱了下眉头。
他敛住呼吸,像木头人,突然间就定住,等她睡得安稳了,才转身,轻手轻脚的往外走。
房间的门被合上后,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其实在云景尧踏上楼梯时,乔今安就醒了。
他温柔细腻的动作,她感受的分明,尘封已久的心底,浮现了点儿暖意,将整颗心都紧紧包围住。
乔今安下床,到了浴室洗漱。
刚脱了衣服,卧室的门又被推开,是云景尧怕她半夜醒来口干,在水吧台倒了水拿进来。
床上空无一人,浴室内水声潺潺。
他侧目看过去,半透的玻璃门内,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
云景尧喉结滚动,某处烧灼。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又是血气方刚的年龄,生理反应来的自然是快了些。
“安安,温水放在床头了。”他因为隐忍和克制,声调暗哑。
传入浴室和水声混在一起后,听得不那么清楚。
乔今安只听见他在说什么水,便应了声好。
浴室里雾气蔼蔼,她站在花洒下,眼里一片朦胧。
她勉强睁着眼睛,准备去取沐帕时,脚不小心磕到了分离线上,撞得生疼。
“啊——”乔今安尖叫一声,暗骂自己真笨。
这里不是南墅,浴室布局根本不同,怎么不当心些。
云景尧本来是准备到隔壁房间冲澡,降一降身上的火气。
听到她的声音时,就像拉了弓的弦,紧张的不行:“安安,怎么了?”
问话的时间里,他人已经站到了浴室的玻璃门外。
他手搭上了门把手,没有立即推开。
“撞到脚趾了。”乔今安疼的声音都变了调。
她强忍着痛意,一瘸一拐的挪到了置物架旁,取下来浴巾。
转身见门外有道高大的身形,紧张道:“先别进来。”
“好。”云景尧的声音彻底变得嘶哑了。
他眼里,好似有两团烈火在烧灼。
乔今安将浴巾系好:“可以了。”
他放在门把上的手,不带片刻犹豫,利落的往一旁推。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沐浴乳淡淡的清香。
整个空间顿时变得潮湿起来,氤氲的雾气缓缓向外飘,缭绕眼帘。
“肿了。”乔今安低头一看,从右脚大拇指开始,连着的两个趾头又肿又胀。
她往外迈了一步,看向他:“好像走不了路了。”
见她裹着浴巾赤脚走出来,水滴顺着身体曲线往下滑落,头发湿漉,脸色绯红,他克制着的所有心思,一下就乱透了。
“很痛?”云景尧将她抱起来,柔声问道。
乔今安搂住他的脖子,脸几乎是贴在他的胸膛,她能听见他心跳剧烈的跳动着。
她的视线沿着胸前的线条往上飘,落在了不断滚动的喉结上。
短短几秒钟之内,他做了三次吞咽的动作。
他低头锁住她的视线:“宝贝,好看吗?”
再看下去,他真的会忍不住。
也顾及不了她现在是病人
乔今安身体一僵,有种作弊被抓了个正着的窘迫感,本就红润的小脸,好似要滴出血来。
“宝贝,你很害羞。”云景尧将她放到了大床上,双手分别撑在两侧,将她禁锢在怀中。
乔今安在他一贯幽深冷冽的眸里,望见了翻涌燃烧的热度。
温度之下,是藏不住的欲念。
“乖,别看了。”云景尧发誓,她再多看他一秒,他立马就会失控。
乔今安别开眼,胡乱的拉过被子蒙住了眼睛,气鼓鼓道:“你以为谁愿意看。”
她嘴上要强,他这个向来不占下风的人,只好让她。
云景尧握住乔今安的脚踝,将她的脚放在了他的大腿上,仔细的看着伤势。
“撞到了这里?”他轻轻揉按着她的大拇指。
乔今安疼的吸了口凉气:“疼。”像被吓到了的小奶猫儿,赶忙往里缩。
“只是肿了,没伤到关节。”云景尧边说便起身:“我去拿药来。”
他记得舅舅用最名贵的药泡了酒,治跌打损伤效果最佳。
乔今安从被子里探出个头来,望着他:“我等你。”
“等我?”云景尧反复着这两个字,眼角漫出了暧昧的笑意。
意识到他误会了,乔今安解释:“等你拿药来。”
“哦。”他淡淡的应了声,眉尾轻扬:“那不也是在等我?”
乔今安强调:“我主要是在等药。”
“我也是这个意思,你急着解释什么?”他轻笑,转身出门去。
他一句话里,通常含了好几层意思,故意不挑明了说,就等人误会。
等乔今安反应过来她又被捉弄了,屋内早已没了他的身影。
她又气又恼,骂道:“祸害。”
“祸害遗千年。”他站在门口,还没走远:“捡到上千年的宝贝,你不该开心?”
乔今安贫不过他,催促道:“你快去。”
“这么急?”他笑的意味不明,暗有所指。
乔今安这次不再上当了:“我急着上药,好早点儿睡觉。”
“哦。”云景尧一本正经的点头,刻意咬重了一个音:“还是想要早点睡。”
莫名其妙的又被调戏了,乔今安气的把枕头扔了出去。
云景尧一把接住:“暗示我?”
“同床共枕?”他唇角微扬。
他特别喜欢看她气鼓鼓的样子,起了逗趣的心思便停不下来。
乔今安翻了个白眼:“我是让你滚!”
“别恼。”等她真动怒了,他道歉都来不及:“为夫这就滚。”
乔今安叫住他:“等一等。”
“还有何吩咐?”他顿住脚步,回头望向她。
她笑的花枝招展:“我觉得跟我的脚比起来,你的脑袋更需要及时治疗,我给你挂个号,你上神经科看看。”
“我满脑袋都是你,要治也得你来治。”他挑眉:“解铃还须系铃人,别人还真儿没法看。”
乔今安算是看明白了,她这张没打过败仗的嘴,在他这儿的胜率为零。
要取胜,除非他愿意让着她。
西岭的大半面积都处于高原,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名贵药材。
厉中正闲来无事时,又喜欢倒腾药酒。
酒窖里除了各种珍贵的藏酒之外,最多的就是酒坛子。
这个时间点,厉家所有人都休息了,酒坛上又没写药材,至于哪种治跌打损伤,全靠尝。
治疗跌打活血的药酒,主要是红花、骨碎补、乳香,味道偏涩。
厉中正有远道而来的朋友时,也会取药酒出来待客,酒窖里放了酒提。
云景尧顺手拿了,挨个打出来品尝。
酒提碰撞在土陶制的坛子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在空旷的地下室内,荡起了回音。
云景尧品了两种酒,味道都不太对,正准备打开第三坛时,通道里的灯亮了起来。
“谁在里面?!”管家的声音传来,带着质问的味道。
看见云景尧时,气势完全弱了:“云少,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些酒里,哪坛治跌打损伤?”云景尧答非所问。
管家很热心的讲解:“第一坛是地黄酒,主要是滋阴养血,理气安神。第二坛是参茸酒,主要是温阳”
云景尧对药酒不怎么感兴趣,打断了管家的话。
“帮我取治疗跌打损伤的就行。”
管家走到中间的坛子,装了一小瓶递过给他。
再回到房间时,乔今安半靠在床头,双膝微弯,大腿中央放了本书。
她看的认真,并没有注意到他进了房间。
云景尧望过去,她乌黑的头发随意的散在肩头,内里玫色吊带衬的她肤如凝脂,及膝的睡袍因为曲腿的动作,堪堪只盖到了大腿根部。
笔直修长的双腿裸露在外,直叫他移不开眼。
云景尧血脉喷张,手背上青筋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