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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赵阙凝?林媚(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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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在雨夜中飞速疾驰,银白的轮毂碾过积水,四处飞溅。

    炎热的天气,车内空调开的很低。

    比空调更低的是赵阙凝身上的低压,和浑身的寒气。

    林媚盯着胡乱拍打在车窗上的雨水:“赵阙凝,当初你说过,你是不婚主义,不会娶我。”

    她阖上眼,实在不想再回忆过往。

    赵阙凝脊背一僵,许多断了片的记忆,争相涌入脑海。

    他记起来某年某月的某天,她告诉他,做了一个梦。

    梦见她穿着婚纱,成了他的新娘。

    林媚问他,会不会娶她,他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既然不会娶我,我又何必与你周旋?我这辈子做人堂堂正正,原生家庭条件不好,但三观不差。”

    赵阙凝揉着太阳穴,忽觉所有的迷雾都消散了,一切都变得明亮起来。

    他当年怎么就没想到,那日清晨,孙涵乐并不在发疯。

    “在旭城山泡温泉的那次,你是不是听见了我和孙涵乐的对话?!”

    是在演戏给林媚看。

    “是!”林媚轻嗤:“就连你们赵家是江城名门的消息,我也是从他口中得知。”

    赵阙凝明了,他是被人设计了。

    他故意隐瞒的背景,被孙涵乐看似不经意的抖露出来,其实是在旁敲侧击的告诉林媚,他连身份都可以隐瞒,还有什么可信度?

    那段刚萌生的感情,就这么被离间了。

    怪不得林媚断定他不会娶她。

    冒死也要将那个孩子做掉。

    她这样心性的人,怎么会允许她的孩子是私生子,背上这么大的污点?

    赵阙凝提了下鼻梁骨,冷笑着吩咐司机:“去华江医院。”

    这个人为的误会存在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该解开了。

    夜晚的华江医院,产科的医生护士都处于忙碌之中。

    时不时有新生儿的啼哭声,回荡在走廊。

    林媚听得心口难受:“你让一个永远失去了做母亲资格的人来这儿,是为了剜我的心。”

    “林林,你误会了。”赵阙凝拉着她进到了一间办公室。

    主治医师不在,只有助理对着电脑,在筛选病患资料。

    抬头看见闯进来的两人时,冷声喝道:“这里是办公室,非请勿入。”

    赵阙凝坐到了凳上,完全没将对方的话听进去,反而是闲散的问:“孙涵乐人在哪里?”

    他来之前,可是让雷子查了,今晚该她值班。

    助理听他直呼名讳,这才细细将人打量了番:“您是她的家属?”

    “你只需要告诉我,她在哪里。”赵阙凝漫不经心,挑开了她桌上搁着的工作日历本。

    助理只觉赵阙凝很严肃,许久才想起来,几年前赵家的小千金做人流手术时曾见过,这位便是赵家二公子。

    “您是凝少?”助理立马换了副表情:“孙医生是产科一把手,剖腹手术缝线最好的医生,每天都排了手术,这会儿还在产房。”

    赵阙凝挑挑眉:“缝线最好?”

    “不知道她给自己缝线,效果会不会也很好?”他轻哂,用的是半开玩笑的语气。

    唇角的笑容略显诡异,又透着股阴森。

    林媚知道,他不是在说笑,而是真的想要将一个人开膛破肚。

    助理被他这副模样吓得发抖,很快就将视线移开,继续对准了电脑屏幕,不敢再多过问。

    赵阙凝把一把木质的凳子抬起,放到了林媚身后,让她坐下。

    他双脚交叠,随意的搭在了办公桌边缘,垂下眼帘,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手表上分钟转动。

    孙涵乐忙完一台手术,回到办公室时,首先看到的是赵阙凝。

    “阙凝,你怎么来了?”

    她用吸水纸擦拭着手,将废纸扔进垃圾桶,脸上漾着浅笑。

    赵阙凝也笑:“医者仁心,我来看看孙医生的心,是人心还是猪心亦或者是狗心。”

    他的笑容里藏着刀,她唇角的弧度僵住了。

    “阙凝”孙涵乐话说到一半,突然看到了他身后还有个女人。

    一头栗色的大波浪,明媚大气,却又不失温柔。

    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位是?”

    赵阙凝鹰隼般的眸,立即就扫了过来,看她是真的不认识了,还是在装傻。

    她眼底尽是疑惑,看样子的确是没把林媚认出来。

    也是,十多年过去了。

    林媚的变化很大,重逢以来的前几次,他也没能将她,同当年那个齐肩短发的女孩儿联系起来。

    更别提孙涵乐了。

    “她是谁?”赵阙凝将脚放下来,站起身来:“孙医生记性可不太好。”

    “你不仅缝合技术高超,还会看相。”他半偏着头,笑问:“孙医生可还记得十八岁那年,你算定了一个女孩儿嫁不了豪门?”

    孙涵乐微怔 。

    面前的人,跟记忆中青涩的女孩儿,渐渐重合。

    五官相叠,所有回忆全部冲破了时间的尘封。

    孙涵乐不可置信:“她是林媚?!”

    赵阙凝好看的桃花眼眯起,唇角轻勾:“surprise,孙医生。”

    他分明是笑着,可那笑意怎么也容不进那双森冷的眸中。

    反而让人不寒而栗。

    孙涵乐还处于震惊之中,赵阙凝冰冷的声音,自头上响起:“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要么你今天就只有能给自己做缝合手术了。”

    “什么事情?”孙涵乐装傻。

    赵阙凝冷嗤:“不到黄河不死心。”

    她眼神睇向门外,雷子递过来一把泛着寒芒的手术刀。

    他一把将刀插在了办公桌上,吓得助理跳起来。

    孙涵乐眼睛飞速的眨巴着,不断的往后退。

    赵阙凝这个男人,说一不二,她不敢去探他的底线:“我说。”

    许是刚才插刀的力道过大,刀刃划开了他的掌心。

    鲜血地落在桌面上的纸张上,异常醒目。

    雷子拿出方巾要帮他包扎,他躲开来:“不碍事。”

    赵阙凝现在,只想让林媚亲耳听到真相。

    林媚瞥见他的伤口,收回视线,无动于衷。

    “在旭城山泡温泉的那次,是我和周以森合伙的算计,我们根本不是恋人,而是达成了共识,演一出戏离间你和赵阙凝。”

    “周以森告诉我,你浑身傲骨,我又吃准了赵阙凝不会对你做没把握的承诺,才拿婚姻的事情大作文章。”

    “或许周以森给你看过我手机的屏幕照片,那也是我故意设置的图片,我和赵阙凝没有谈过。照片,是我花高价ps得来的。”

    孙涵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林媚一时半会儿难以消化。

    原来,周以森早在那个时候,就开始算计她了。

    她清楚他说要回国创业,想要跟她在一起,有很大部分原因,是想要得到她的扶持。

    毕竟殷尚创立之初,大部分策划方案都是出自她手。

    只是她经常失眠,精神状态每况愈下,承受不住那种压力,才转去了人事,做起了助理的工作。

    但即便是没有孙涵乐的推波助澜,她早晚也会意识到赵阙凝不会娶她这个事实,她的选择也依旧会是离开。

    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至于那个孩子,她还是不会留下来。

    “赵阙凝,不管当时有没有这个误会,其实我从来就没有怨过你。”

    从一开始,她喜欢的就是赵阙凝这个人。

    在那段时间,他给予了她呵护与温暖。

    那是她这个在原生家庭里受尽磨难的孩子,最渴望的奢侈品。

    所以,不管赵阙凝真心也好,有意骗她也罢。

    终归是温暖过她常年浸泡在冰雪中心。

    她坚决的选择切断这段关系,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差距,更多还是因为是对未来的期许不同。

    赵阙凝说他是不婚主义,那就意味着不管她陪在他身边多少年,结果不会改变。

    可林媚的想法,是许一人白首,永不相离。

    是无论贫穷贵贱,都能同甘共苦的夫妻。

    她当时的想法,就是这般简单。

    后来,她才发现,看似简单的要求,其实最不好满足。

    要一个人的真心相待,比任何物质条件都难

    林媚像个行尸,走出办公室,漫无目的往前走。

    赵阙凝跟在她身后,一路无言。

    上车后,他忽然道:“林林,我当时没给你承诺,并不代表我心底就是不想娶你。”

    “而是我知道那句话,太过于金贵,会堵上你的满心期盼,堵上你整个余生的守护,才不敢轻易的说出口。”

    “出生在我们这种家庭,常常会有许多逼不得已,婚姻是筹码,被用来和名门联姻,以便好让两个家族相互扶持,更加强大。我说我是不婚主义,只是不想将来有女人,被捆绑在我身边,消磨掉一生的光荫。”

    赵阙凝拉过她的指尖:“林林,怪我当时不够坚定。如果我给予你的是肯定答案,坚决要和你走进婚姻殿堂,与整个家族对抗有何妨?”

    “想来也是讽刺,如今我不拿赵家一砖一瓦,婚姻大事全凭喜欢,却难以将你找回来了。”

    “林林,我愿意娶你。”若不是在车内,他想要跪下来。

    林媚把最好的青春年华给了他,把情窦初时初次跳动的情愫暗许给他,也把所有炙热的爱都押给了他。

    “赵阙凝,我不是十八岁,你也不是,时光更不是。”林媚怔怔的望着他。

    时光不能倒流,他们之间洋溢着青春气息的爱,也不能。

    赵阙凝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恨不得将她揉碎在胸腔。

    “林林,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不管你怨还是恨,都不会了。”

    这些年来,他功成名就,可不管在事业上取得怎样的成就,夜深人静时,他时感孤寂。

    那颗心空空落落,甚至能听到空旷的回响。

    赵阙凝总觉得过去那些年,他好像遗忘了什么,现在才发现,他弄丢了她。

    而脑海中,之所以没有太多与她相关的记忆,是他选择性的在遗忘。

    刚分开的那段时间,他每每回想起来,心都会疼。

    后来他找的女孩,或许样貌与她相似,或许身材与她相似,又或许性格与她相似。

    但无一是她。

    只有那个傻傻的女孩,才会对他毫无保留,亦不掺杂分毫算计。

    赵阙凝自嘲的摇头,他确实很渣。

    那就渣到底吧。

    他好不容易才把她找回来,绝对不会再放她离开。

    就让他偏执下去。

    只为她。

    “林林,我要娶你,要你永远的待在我身边。”

    林媚无奈的勾唇,喉间发苦泛涩,笑容牵强。

    赵阙凝是个偏执狂,她十八岁时就知道。

    因为她不小心弄掉了他送的那条项链,他顶着烈日在操场上一寸寸的搜寻,直至中暑。

    赵阙凝分明知道,项链说不定早就被人捡了去,却非要亲自翻个底朝天,才肯罢休。

    他找的不是项链,而是他们爱情开始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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