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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赵阙凝?玫琳(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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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以森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十八岁那年,轻信了赵阙凝的话,对他掉以轻心。

    还在林媚生病的时候,傻傻的带着赵阙凝,去找她。

    推进了后来所有事情的发生

    篮球友谊赛开始的那天,林媚向赵阙凝表白时,他就站在两人身后,全程听着两人的对话。

    当林媚说出“喜欢你”三个字时,周以森的心颤了一下,之后便裂开了无数条细缝。

    林媚当时还说,如果她追不到赵阙凝,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周以森就知道,她是动了真心。

    因为她是一个做事情,极其讲究原则的女孩儿,不喜欢做没把握的事情,也从不会夸下海口。

    周以森常常都在想,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回到二九年华,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去阻止林媚这个危险的想法。

    并且,早一点向她表白

    林媚湿透的衣衫,浸透了周以森的衣服,她抬眼,他额前碎发上的雨滴落了下来, 打在了她的睫毛上。

    “周以森,我答应你,我们在一起吧。”

    大概是太高兴,周以森不知道该怎么表述,他心中那股激动,难以平复的心情。

    只愣愣的应了一个字:“好。”

    “周以森,如果我们相处的来,就尽快领结婚证。”免得夜长梦多。

    周以森当然知道林媚的顾忌:“有我在,我不会让他再来纠缠你。”

    林媚淡淡的扯了抹笑容,没有多说,一颗心却是七上八下。

    他刚从国外回来,不知道江城现在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阙凝的背景。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赵阙凝想,要玩死她和周以森,就好比玩两只蚂蚁,简直易如反掌。

    林媚忐忑不安,忽然问周以森:“你有没有特别想要去的城市?”

    特别想要去的城市?

    周以森摇摇头:“我本想着回来,便在西岭发展,创建一个小公司,但现在看来好像不太行了,我知道,只要他在这座城市一日,你便心中难安。”

    “林媚,我有足够多的资金,能够支撑我们两人一辈子衣食无忧的生活。”

    “你想要去哪里,我都随你,只要你喜欢便好。”

    林媚想了想,殷尚在苏浙有分公司,她可以求商殷将她调去那边的人事部。

    “我们去苏浙吧,那里是一线城市,发展的机会也多。等我们安定下来以后,你也可以创业,或者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

    林媚思绪飘远,开始勾勒未来蓝图。

    她在外打拼了这么多年,也存有不少积蓄,到苏浙买套房,不成问题。

    “好,都依你。”周以森满眼宠溺。

    深夜十一点,平日里畅通无阻的外四环,因为附近有明星开演唱会,堵得水泄不通。

    周以森看了眼导航显示的预计时间,这个时间点再会市中心,太晚,念及她身上还穿着冷冰冰的衣服,只好在附近找了酒店,开了两个房间。

    把林没送到她的房间后,他转身就往外去:“你把门反锁等着我,我去买点吃的回来。”

    “你的肚子刚刚已经咕咕叫了,估计在向我抗议。”他开着玩笑,想让她的心情变得轻松些。

    周以森帮林媚合上了方面,她放心不下,追出去道:“这么晚了,我让酒店送吃食上来就行。”

    “你不要出去,我放心不下。”她心有余悸。

    “没关系,我刚才翻了翻网友评论,看这儿附近有一家烧烤很出名。”他当年出国,算是不告而别。

    他可还记得,欠了她一顿烧烤。

    林媚还想再劝,周以森只当她是被吓到了,宽慰道:“外面人来人往,不会出事情。”

    他在国外待了这么多年,治安环境比国内乱不少,不也照样没有出过事。

    姓赵那小子,就算有钱又能如何?

    难不成能手眼通天?!

    “好啦,你快回去洗澡。”周以森为了提高说服力,将手机地图递给她看:“这家店离得很近,你看直线距离不到一百米,下个楼就能买上来。”

    “那你快去快回。”林媚依旧放心不下。

    亲眼看着周以森进了电梯,才回房间将湿衣服换下来,放水洗澡

    然而,等她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周以森还是没回来。

    林媚瞥了眼时间,心里顿时有点慌。

    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他为什么还没回来?

    林媚胡乱的套上浴袍,赶紧拨通了周以森的电话。

    端却始终都在通话中,传来的只有机械化的女声,她握着手机的五指不由收紧。

    林媚两只手止不住的发颤,牙齿轻轻打咯。

    赵阙凝还是不肯放过他们?!

    这边电话刚一挂挂断,一串陌生的号码就弹了进来。

    林媚颤抖着接下,赵阙凝意味不明的笑声,即刻就从听筒中溢了进来:“林林,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你现在自己从酒店下来,跟我回去。”他微顿:“要么,就等着给他收尸。”

    那端除了他说话的声音,隐约还能听见周以森闷痛的喘息声。

    饶是林媚情绪再稳定,这一刻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赵阙凝,你简直不可理喻。”

    她骂完以后,悬着的那颗心,终究还是被割断开来,直直的沉到了谷底。

    以前林媚从未后悔过,爱上赵阙凝。

    纵使结局不美好,甚至可以说是难堪,她也不曾怨过分毫。

    而现在,林媚后悔了。

    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去招惹他?!

    也是在这一刻,林媚才彻底意识到,从她的那颗心被他触动开始,一切就偏离了原有轨道。

    她和赵阙凝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从出生开始,便是锦衣玉食,注定处于江城之端。

    而她只是这片城市之中,某个角落里的尘埃。

    两条平行线,永不相交。

    但她那颗蠢蠢欲动的情愫,却硬生生将其中一条的走向改变了,促使两条线短暂交汇。

    交汇之后所留下来的交点,现在就像个旋涡,在不断的将她往里吸,势必要将她吞噬。

    赵阙凝气定神闲的说:“林林,我耐心不是很好。”

    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林媚又听到了周以森闷哼的声音:“好,我下来你不要伤害周以森”

    她语气焦急,不见平日里的半点儿稳重。

    赵阙凝回眸,盯着地上的人,半蹲下来,捏住了他的下颚:“林林好像很担心你。”

    “但我心里不太舒服,她对你越在意,我就越想玩死你,怎么办?”他唇变得笑意很冷。

    周以森咬牙切齿:“赵阙凝!你不要太猖狂,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哦?”赵阙嗤笑,全然不以为意:“那你要记得,我还有个名字,法外狂徒赵二。”

    林媚慌慌张张的往外跑,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电梯,转眼就跑到了酒店大厅。

    外面下着瓢盆大雨,周以森被四五个人压在地上,他的脸紧贴在淌满污水的地面,狼狈周章。

    而赵阙凝站在一旁,由助理打着伞,好整以暇的望着她,眸光在触及他身上的浴袍时,黯了下来。

    手下的人都识趣的瞥开眼,不敢直视。

    肆意拍打着的雨水,似乎也忌惮他,竟没能将他矜贵的衣服浸透一丝一毫。

    他笔挺的站在黑伞下,一身肃杀。

    林媚抬眼看过去,周以森脸上尽是淤青,唇角眼周,都带着血痕。

    一看就知道他的人没怎么省力气。

    林媚积压着的情绪,终究是崩溃了:“赵阙凝,不管你要如何,我陪你玩这场游戏。”

    她像个没有生机的木偶人,不仅脸上没有表情,就连吐出来的音调,也始终如一。

    “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能伤害他。”既然只有认命,那就不能牵连到周以森。

    赵阙凝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来,雷子立刻递上火机,帮他点燃。

    他半眯着双眸:“林林,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天真。”

    “对人真诚,毫无保留,事事为他人着想。”他深吸了口烟,又吐了点薄雾:“却不晓得你的真心,到底换来了什么?”

    林媚冷笑:“我的真心能换什么?”

    “我的真心?换来了一场噩梦!梦里有一个丧尽天良的人,伤我负我问,还要把我当玩物,逼迫去做我不喜欢的事情!”真被逼到了绝望之中,走投无路时,没有声嘶力竭,而是一如心脏停止跳动后的平静。

    赵阙凝听出来她是含沙射影,半点也不恼。

    反而笑了:“林林,他对你不是真心的。”

    林媚从来不是个傻子,但她不想计较。

    周以森对她真心也好,有谋求算计也罢,她看的透彻。

    林媚只想找个人一起共度余生而已。

    就连她对周以森都不是真心,亦不是毫无保留,又何必要去要求他把真心交出来?!

    “即使他对我不是真心,我也心甘情愿,毫无怨言。”林媚从容道。

    这话就像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半点也不留情的甩在了赵阙凝脸上,不仅让他脸疼,还让他的心也跟着抽痛。

    “所以,尽管你明知道他有算计心,你也还愿意?哪怕,会跌的个粉身碎骨?!”

    “赵阙凝,我不害怕摔跤。因为,我早已经感受过那种肝肠寸断的痛苦滋味了。”

    不好受。

    若不是她坚强,根本就渡不过那道劫。

    “别忘了,第一次将我推下悬崖的人是你。”

    赵阙凝脊背微僵,剑眉紧拧。

    雷子悄眯望过去,见他脸色阴森的可怕。

    “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对周以森指指点点?”

    林媚脸上是难见的笑容,但,讽刺意味十足。

    赵阙凝一动不动的站在远处,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当初分明是和平分手,怎么听她的口吻,他是负心汉?!

    或许,他们之间,真真实实的存在着误会。

    而且这个误会还不小。

    才会导致林媚日暮途穷,也坚决不去寻他。

    赵阙凝将烟掐灭,扔在地上,从雷子手中接过伞,缓缓迈向了林媚,遮住了她半湿的身体。

    又将浅灰色外套脱下,盖在了她的肩上,她没给他留半点儿面子,扯下来扔到了地上。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不解气,又用力的踩了两下。

    赵阙凝任由她动作,等她踩的累了,才问:“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

    雷子内心一惊,他怎么觉得凝少这是真的有点爱?!

    雨越下越大了。

    冷风吹过,林媚不由的缩了下肩膀:“放开他!”

    周以森嘴巴,不知何时,被人用一团纸塞住,只能点发出呜呜的声音。

    似乎是吵到了赵阙凝,他不悦的瞧了周以森一眼。

    身旁的保镖立刻会意过来,又将其嘴巴里的紫团塞得更稳了些。

    “赵阙凝,我跟你走,你快放了他!”林媚根本不忍心去看周以森。

    雷子打开了副驾的车门,一手撑伞,一手挡在车顶:“林小姐,请上车。”

    等林媚坐进去,赵阙凝轻抬了一下手,保镖们便立刻松开了对他的束缚。

    司机即刻发动引擎,车子扬长而去,轮胎碾过地面的水坑,污水溅起来,打在了周以森白皙的脸庞,污迹斑斑。

    林媚回头望过去,恰好对上了他满是愤恨的眸。

    他脸色涨红,污水自滑落,与塞着嘴巴的纸混作了一团。

    林媚眼角滑落一颗泪珠。

    赵阙凝瞧见了,心里不是滋味。

    他冷嘲热讽:“林林啊,你一身傲骨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流眼泪。”

    赵阙凝忽然回想到十多年前,她被偷钱的那次,即使她当时给他一种天都要塌下来了的感觉,还是没在他眼前掉过一滴眼泪。

    而现在,竟然为了周以森那种卑鄙小人流泪?!

    “女人的眼泪是珍珠。”他食指滑过她的眼角,将那滴泪抹净后,反复摩挲着指尖“林林,他不值得。”

    他垂下眼眸:“我很好奇,当初你决定不要那个孩子时,是否也掉过眼泪?”

    “啪——”林媚扬手,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你有什么资格在提她?”

    那是个女婴,护士抱走之前,给她看过一眼。

    那一眼,是林媚今生的噩梦。

    外人都说她是块冷木头,没有喜怒哀乐。

    可每当午夜梦回,那个小小的人儿入梦来时,她总是会从睡梦中惊醒,抱着膝盖失声痛哭。

    没人懂林媚的无助。

    好长一段时间,她总是梦见那个孩子,长成了四五岁的模样,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她,阴森森的问:“妈妈,是我不可爱,你才不要我的吗?”

    然而不等她回答,小女孩消失不见,她眼前竟然是手术台上冰冷的助产钳

    并不是所有情绪发泄出来以后,心底的那种痛感就能得到缓解。

    每次痛哭过后,她一连好几日都会魂不守舍,只有靠安神药才能入眠。

    他是魔鬼,竟然问她有没有掉眼泪。

    林媚恼怒,出手的力度不小。

    赵阙凝的脸,随着她的方向往一旁偏了偏。

    雷子吓了一跳,赶紧让司机把小挡板升起来。

    赵阙凝舔了舔后牙槽,回过头来看她,却没有半点动怒的样子。

    他问:“林媚,你为什么从始至终都不愿意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分手是她先提出来,他对感情向来看的开,断然没有纠缠的道理。

    “为什么你会说,第一个将你推到悬崖的人是我?”赵阙凝是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不对味来:“我想,你一定对我存在误会。”

    赵阙凝努力的回想着,以往往的点点滴滴。

    但时间太久远,他一向不喜欢记繁琐的小细节,想不出任何有效片段。

    “就算是上刑场死,你也要让我死的明白一点吧。”

    “赵二公子,您贵人多忘事,恐怕早已不记得自己说过些什么话了吧?”

    他怎么还好意思问为什么?

    林媚的思绪,再一次被推回到了十八岁那年。

    她言出必行,扬言要追赵阙凝,也就付出了实际行动。

    但因为没谈过恋爱,也没有经验,不晓得该从哪里入手,但每天都要问他:“赵同学,今天你有没有喜欢我,比昨天多一点点?”

    赵阙凝的追求者,可以组一个班,还从未见过有人这样直白。

    这样的方式,实在是太新颖。

    他也不会打击她,迭口否认,而是每次都只笑着说:“如果说我跟你之间的距离有一米远的话,那么恭喜你,今天又离我近了一毫米。”

    当时语文课正讲一篇课文《劝学》,林媚学以致用,当即就回复想好阙凝:“不积跬步,无以成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只要我把追你这件事情当做学习,脚踏实地,一步步向你靠,距离总不会太远。”

    “赵同学,你也要当心点,说不定某天你一觉醒来,发现你竟然喜欢上我了。”

    赵阙凝一本正经的陪她演:“那你要加油,因为追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相比之下,我对他们的好感来的比你要快,你努力的结果是毫米,人家努力是一分米。”他实话实说。

    林媚很是认真的问:“那是为什么?是因为他们长得比我漂亮吗?”

    赵阙凝没有回答。

    她是一张白纸,而他是一团墨,一旦染上就去除不掉。

    他于心不忍。

    林媚和他以前谈的那些女孩子完全不一样。

    那些女孩子每天的心思,就放在怎么打扮上面,不然就是互相攀比,生气了买个包哄哄就好,要分手的时候给一张卡。

    大家好聚好散,心照不宣。

    主打一个不麻烦。

    赵阙凝对他自己的定位很清晰,他是个浪子,还是不愿意回头的那种,恋爱于他而言,不过是乏味生活的调味剂。

    仅此而已。

    那时候他便清楚知道,婚姻是一件更麻烦的事情,任他选择,他肯定不会结婚。

    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婚配的对象基本不能自己选择,多数情况下都是家族联姻,所以与其跟一个不相爱的人捆绑一生,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过,潇潇洒洒,无拘无束。

    高考倒计时的前四个月,林媚连续两周没到学校上课。

    突然少了每天的那一句问候,赵阙凝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林媚身为班长,又是年级第一,这么紧急的关头不来上课,让赵阙凝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想打听一下她是什么情况,可她又没有电话。

    直到听班上另外一个同学讲,她只是遭了重感冒,身体不舒服,他悬着的心才微微放下。

    但不晓得为什么,还是想要去看望她。

    赵阙凝知道周以森和她关系好,下课的时候便堵在了七班门口。

    有同学问道:“赵同学,你找谁?”

    “我找他。”他用手指了指周以森。

    周以森搁下手中的笔,走出了教室:“有事?”

    他心知肚明,赵阙凝找上门来,肯定是因为林媚。

    赵阙凝直接问:“她是不是生病了?”

    “嗯,感冒。”周以森不喜欢跟别人交流,说话都尽可能的简短。

    提到这件事,周以森就来气儿!

    林媚本来是轻微的感冒,她母亲却很吝啬,不带她去医院,要她硬扛,结果拖成了高烧。

    烧了差不多两周,还没有退下来。

    周以森周五回去时,悄悄塞过一千多块给林梅媚,被她拒绝了。

    “你家和他家住的很近。”赵阙凝忽然问。

    没等周以森回答,又道:“你带我去找她。”

    他用的不是恳求的语气,而像是直接命令。

    周以森有些不爽,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赵阙凝忽悠他:“我有一个远房伯父是名医,可以看看她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好对症下药。”

    想让林媚早点好起来,周以森这次便没有拒绝,犹豫片刻后点了头。

    赵阙凝打电话回去,叫来家庭医生,假扮他的伯父,一起去了林家的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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