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布局
周二，凌晨1点过20分。
帝都郊区，暴雨。
夜夕将提前做好的早餐放到冰箱里，随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应海棠的要求，夜夕已经把慕北风转移到了海棠的房间里。
按照海棠的说法，女孩子就应该由女孩子照顾，所以慕北风要住到她的房间里。
虽然夜夕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他还是依照海棠的说法将慕北风交由这位妹妹照顾。
夜夕坐到缝纫机前伸了个懒腰，经过了快半天的奋斗，给海棠制作的衣服已经初具雏形，用不了几天，海棠就可以穿上新衣裳了。
把衣服料子收好放到一边，夜夕从虚空中把棋盘取出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顺便给自己拿了杯咖啡。
轻抿一口咖啡，夜夕取出棋盘上的棋子握在手中，打量着棋盘的变化。
此刻的棋盘展示的不再是帝都的街景，而是两座相邻城市的模糊轮廓。
帝都和天京，两座姊妹城在地图上被蒙上一层阴霾，数不清的触手从阴云中伸出，在这两座城市之间落子移棋。
“金属王朝、丰收时节、收藏协会、山海守备军……甚至还有愚弄戏团这帮家伙，小小的城市里居然招来了这么几尊大佛，不得不说零号你的死活还真是让人关心啊。”
夜夕轻笑一声，看着聚集在帝都的稻穗、金币、青铜三枚棋子，挥手拨开棋盘上的云雾。
“看来刘宸按照我说的去做了，不过居然还有意外收获，守备军的人主动入局，看来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
棋盘上的云雾重新聚拢，很快，一只破碎的金属钳子夹起棋盘上那枚螺丝棋子，落在了帝都的大学城附近。
“落子这里……有点意思。”
夜夕看向棋盘上被雷电覆盖的大学城，低声道：“普通人不足以满足祭祀的需要，而且大规模狩猎普通人也会过早暴露自己。”
“所以，你们打算狩猎神使，算上你们在生命谷里狩猎的那几百号人以及近期人口失踪的人数，估计……只需要不到50位神使就可以凑齐祭祀所需的祭品了吧。”
“可上哪去找这么多神使呢？”
夜夕指着棋盘上的大学城笑道：“正好这个秋天，山海国的大学便会举行大规模的觉醒仪式，成片的神使分布在各个大学之中，这些脆弱无比的小家伙们，正好符合你们的需求。”
“不过，你们为什么偏偏要选在帝都这个山海国重地呢，难不成你的逻辑元件损坏了，还是说……”
黑暗中的触手也在帝都的大学城落下一枚黑衣使者棋子，证明了夜夕没有说出的猜想。
“果然，愚弄戏团那群疯子在帮你们。”
夜夕自言自语道：“看来这群家伙想整出更大的乐子了。”
雷龙在棋盘上的云层游走，发出低沉的雷声。
片刻过后，一枚洁白的棋子落在天京上，眺望不远处的帝都。
“更大的乐子来了……”
夜夕看着天京上那枚洁白的棋子，嗤笑道：“怎么，黄昏时代没有分到羹，打算在现在拿点好处吗，不过这可不符合你的作风。”
“落子这里，你这家伙，估计又打算在这里实验什么了吧。”
“既然如此，我也得活动活动筋骨了。”
夜夕摩挲着手中那枚和海棠一模一样的棋子，将其落到了被风暴和雷电包围的大学城上。
思索了片刻，夜夕又从棋盘的凹槽里取出新的棋子，将其放在洁白棋子旁边。
“虽说我不能下场，但这并不代表我不可以找你们谈话不是么。”
夜夕双手交叉看着棋盘，低声道：“这毕竟是我的地盘，我还在这里住着呢各位，在这里打来打去，怎么说也得给我一个解释吧。”
棋盘变得模糊，随后变成一块普通的木板落在桌子上，再也没有先前的神奇。
夜夕随手拿起木板丢到抽屉里，随后起身回到床上躺下，闭上了眼睛。
……
丰收大教堂
看完“表演”的人除了刘宸以外，每个人脸上都挂满沉重。
冯晓看着刘宸道：“刘宸，这些影像都是真的？”
“当然，我们收藏协会绝对不会在信息上作假。”
李牧渔此刻也丢掉了先前的懒散，一脸严肃地说道：“那这也……太惊悚了，那群机器人居然想复活一位亡神。”
刘宸看着李牧渔和冯晓脸上凝重严肃的表情，开口道：“那么各位，我们的合作……”
“丰收时节同意合作。”
“山海守备军同意合作。”
刘宸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该跟各位同步一些信息了。”
“第一：在生命谷出现之前，柳家和张家曾派出300余号人组成的小队前往探索，但回来的只有11位幸存者，目前还有一位下落不明，跟着这群幸存者回来的，还有一块四分五裂的石板。”
李牧渔开口道：“这些信息我们军方很早就知道了，只是柳家和张家上头有人压了下来，导致这件事不了了之。”
刘宸说道：“柳家和张家毕竟是大族，不过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他们可就要元气大伤了。”
李牧渔冷笑道：“那是自然，整出了这么大的幺蛾子，怎么说也得有点交代吧，正好，先前这两家还用了点不正当的手段拿到了活铁矿的开采权，也正好借这个时机敲打敲打他们。”
“那也得等这件事情结束才行。”冯晓皱着眉头道，“我总感觉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刘老板，还有什么消息？”
“当然，这第二条与那群幸存者有关，目前那十位幸存者正在接受治疗，根据我们的观察，我们发现图灵人似乎在监视幸存者，并伺机出手。”
李牧渔问道：“它们想解决掉这群幸存者？”
“是，但我们已经派人保护那群幸存者，所以他们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那这就有意思了。”冯晓说道，“这群幸存者应该知道些什么，又或者是看到了什么，这才导致了追杀，当然也有可能是图灵人想要灭口。”
李牧渔看向刘宸问道：“那群幸存者有没有提供什么信息。”
刘宸摇头道：“没有，那群幸存者现在都还没醒，唯一一个醒着的，还是一个哑巴。”
“那这么说，我们还得找到第11位幸存者了？”李牧渔皱着眉说道，“这有些麻烦了。”
冯晓看向李牧渔道：“别急，听听刘老板还有什么信息吧。”
刘宸看向李牧渔和冯晓，说道：“第三：生命谷有人在操控。”
听完第三条信息，李牧渔低声道：“生命谷有人在操控，难怪我们一直接近不了它，那这么说来这一切好像都清晰了一些。”
李牧渔看向桌子上的众人说道：“要想复活『404』，除非进行已经失传的复苏仪式，否则别无他法，但现在看来，图灵人已经找到了这个仪式，并为此进行准备。”
“用生命谷把我们守备军调走，是因为阵法画在了帝都和天京一带，大规模的人口失踪，是它们在搜集祭品。”
冯晓望向一旁表情严肃的周曦，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可它们哪来那么多人进行祭品的搜集，即使丰收之主没有彻底抹除图灵人，那它们也应该所剩无几才对，怎么可能进行如此大规模的活动。”
对于冯晓的疑惑，刘宸给出了自己的猜测：“冯晓主教，图灵人并不是生物意义上的物种，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它们在暗中制造自己的子民。”
“可是材料哪来的，生命谷已经死了，不可能产生这么多的资源支撑它们的造人计划。”
李牧渔靠在椅背上，吐出一口气道：“如果我们能知道生命谷的情况就好了。”
刘宸说道：“找到第11位幸存者，或许就能解答这个疑惑了。”
“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找？”
小房间内一下子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许久，冯晓才开口说道：“今天就聊到这吧，不管怎样，我们已经达成了合作，至少迈出了第一步。”
刘宸起身道：“我们还有记忆读取器，只要猎杀到一定数量的图灵人，总有办法把事件还原。”
李牧渔看向刘宸道：“那就麻烦刘老板继续搜集信息，我们守备军则会继续监控生命谷，至于我本人，则会参与到帝都的搜查行动中。”
冯晓开口道：“丰收时节也会继续进行巡查，同时搜索阵法的方位。”
刘宸看向桌上的众人开口道：“那么各位，祝我们成功，黄昏时代的灾难绝对不能再次降临，不仅是为了我们的信仰，也是为了我们的家园。”
……
会议结束了，刘宸准备离开丰收大教堂回到自己的酒吧里，这时，李牧渔叫住了他。
“怎么了，李牧渔小姐。”刘宸打趣道，“要去我酒吧喝一杯吗？”
“这次就算了吧。”李牧渔笑着说道，“我想问你个事。”
“请讲。”
“我想知道这件记忆读取器的主人是谁。”
刘宸看着李牧渔的眼睛说道：“抱歉，李牧渔，我不能透露她的信息，除非得到她的准予。”
“这样吗。”李牧渔盯着刘宸看了许久，忽然笑道，“那就麻烦刘老板你帮我向这位带句话吧。”
“就说，山海国不死军的李牧渔想拜谒阁下。”
刘宸笑道：“只有这么点吗？”
“是的，你也知道我从小就在军营长大，哪有那么多学问。”
李牧渔挥了挥手说：“走了，我今天还有课，就不送你了。”
“那你可不要在课堂上睡着了。”
“这可不好说。”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各自离开了丰收大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