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故事
“夜夕，你的雨衣好大啊。”
海棠摆弄着身上的雨衣，有些困难的将手从袖子里伸出来。
“抱歉尊下，家里面实在没有多余的伞了，只好委屈一下您了。”
夜夕看着海棠，眼里充斥着笑意。
对于海棠这个身高接近1米6的女孩而言，身高1米8几的夜夕穿的雨衣确实大了一些。
雨衣有好长一部分掉在地上，看起来就和古时候皇族公主穿着的华贵长裙后边拖在地上的裙摆。
“可这样走路好不方便啊。”海棠嘟着嘴说，“走一步就会踩到雨衣上，会不会摔跤呀。”
“有我在呢，尊下。”
夜夕把手伸到雨衣的袖口里牵着海棠的手，说：“放心吧，您不会摔倒的。”
“那你要走慢点哦。”
“好，走慢点。”
夜夕关上门，牵着海棠的手离开了小屋。
萧瑟的秋风带着寒意席卷着路上的每一个行人。
海棠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靠近夜夕。
夜夕和海棠的身高差让他们看起来就像是父亲在带女儿出来玩一样，颇有一番喜感。
海棠提着雨衣问道：“夜夕，我们要去哪呀？”
夜夕回道：“去大药堂，然后再去城墙遗址那。”
“那可要走好远的路了，我记得我刚到帝都时，第一次见到的就是城墙遗址，绵延万里，可壮观了。”
“那是山海国先民塑造起来抵御各个位面侵略的防御工事，在莽荒时代庇佑了不知道多少人。”
“慢一点呀，夜夕。”海棠费力地跟上夜夕，抱怨道，“别自顾自地说话呀，我都快要跟不上你了。”
“抱歉，尊下。”
夜夕在红绿灯前放慢了脚步，保持着和海棠一样的步伐。
“好了，这样我就可以跟上你了。”海棠贴在夜夕身旁问道，“对了，山海国是不是没有追随的神明呀，我感觉他们似乎对信仰不怎么上心呢？”
夜夕领着海棠走过红绿灯，说：“并不是这样的，尊下，山海国拥有追随的神明，只是由于他它的历史太过久远，融合了太多的文化，使得这里的信仰变得多元而不单一，所以您才会感觉山海国对信仰不怎么上心。”
“那山海国到底追随哪位神明呀？”
“『历史』。”
“居然是这位神明，真是没想到呢。”
夜夕带着海棠进入了大药堂，要了几副滋补气血的药剂后，便离开了大药堂。
海棠看着路边稀稀疏疏的行人，轻声道：“今天的人好少啊。”
“毕竟今天下暴雨嘛。”
夜夕看向不远处的商贩，俯身对海棠说道：“尊下，您在这里等我一下，不要乱跑。”
海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乱跑呢，快去快回吧。”
“那请您等我一下。”
夜夕起身走向商贩，没过一会儿便拿着两串糖葫芦回到海棠身旁。
“给，尊下。”
海棠接过夜夕给的糖葫芦，鼓着嘴道：“你还真把我当小孩子了，再这样我可就要生气了哦。”
夜夕带着笑意说道：“抱歉尊下，以后不会这样了。”
“你要做一个言而有信的信徒啊。”
海棠牵着夜夕的手，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跟着夜夕离开大药堂所处的巷道。
“对了。”海棠舔着糖葫芦问道，“为什么山海国会追随『历史』呢？”
“或许和山海国悠久的历史有关吧，当然也有可能因为那个传说。”
夜夕将木签扔到垃圾桶里，道：“传说在蒙昧时代，还没有创造出文字的山海国先民总会遗忘自己的族人和知识，这也就导致先民们游走在争端与死亡之间。”
“为了挽救族人的命运，一位无名的少年用柳条在泥板上绘制了三天三夜，根据万物的样貌绘制出了文字，记录下了山海国的过往与知识。”
“山海国的先民因此脱离了死亡与蒙昧走向了文明，而这位少年因为道破了天机升上了星空，变为了无法与先民沟通的神明。”
“后世为了纪念这位少年，便开始设置祭坛供奉他，并给他献上称号与尊称，久而久之，过往成为了这位少年的名字，『历史』出现在了宇宙之中。”
海棠舔着木签上的糖渣道：“故事的结局很完美呢。”
“嗯，正因如此，这个故事才能广为流传吧。”
谈笑之间，夜夕已经带着海棠来到了城墙遗址的外围。
绵延万里的城墙从云端伸出，好似登上天庭的云梯。
夜夕松开海棠的手，道：“尊下，请您在这等我一下，我要去城墙遗址附近见一位朋友。”
“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谈吗？”海棠问道。
“算是吧。”
“那快去快回。”
夜夕点了点头，随后走进雨雾之中，消失在海棠的视线里。
……
“难得啊，我居然还会回到这里。”
夜夕来到城墙遗址中段下方的墙角边，蹲下身子抽出城角下方的一块青砖，将墙后的空间暴露出来。
“老朋友，你的心血又要面对灾难了，这一次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撑得过去。”
夜夕从墙后的空洞里抽出一条长方形的盒子，随后将青砖放了回去。
“他们信奉了『历史』，算是把你的名字给彻底忘记了。”
夜夕起身抚摸着面前的青砖，轻声道：“唉，可能在他们的眼里，信奉一位凡人，远比不上信奉一位神明重要吧。”
“不然，他们也就不会把你的事迹套在『历史』上面了。”
夜夕拍了拍城墙道：“走了伙计，你放心，我是个守信的人，会帮你把零号的信徒给赶走的，你就安心的睡吧。”
雨越下越大，清脆的声音里掺杂着嘶吼的战马声，似乎是在回应夜夕。
“你还真是热血沸腾啊。”
夜夕笑了笑，随后转身消失在了大雾之中。
……
海棠蹲在原地，有些无聊地用手中的木签在土地上画着圈圈。
“不好意思尊下，让您久等了。”
夜夕的身影穿破大雾，来到了海棠跟前。
海滩站起身子问道：“你和你的朋友聊得怎么样？”
“挺不错的，虽然那家伙不爱说话，而且还要我帮它做事，不过我们还是聊的挺开心的。”
夜夕牵起海棠的手说：“好了，我们该走了。”
“走吧，回家。”海棠伸了个懒腰说，“回去看书。”
夜夕抱紧盒子，随后带着海棠离开了城墙遗址。
“对了，夜夕，你和柳青山那个孩子的决斗准备得怎么样了？”
“您放心，不会有事的。”
“到底准备得怎么样了？”
“没有准备，尊下。”
“那你还不去准备吗？”
……轰隆！
一道雷声划破了寂静的环境，在这道沉闷的雷声里，似乎还掺杂着别的声音。
“……已搜索到目标，是否开始行动……”
“行动，目标：男性，及其身旁的伴侣。”
夜夕笑容瞬间凝固起来，他把刚想说的话咽了下去，随后闭上眼睛将自己的感知提升到最高。
“啧，居然来找我了……也好，让我看看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夜夕睁开双眼，看向鼓着嘴的海棠，柔声道：“尊下，我待会儿再回答您的问题好吗？”
“怎么了？”海棠看向夜夕气鼓鼓地说道，“你不会再想什么借口敷衍我吧。”
夜夕没有回答海棠，而是俯下身子像抱孩子一样将海棠抱起，随后低声念道：
“verbum spiritus iii, occultus（言灵其三：隐匿）”
海棠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她便发现自己的整个身体和夜夕一起渐渐变得透明起来。
“怎么回事，夜……”
海棠话还没有说完，夜夕便将长方形盒子塞到她的怀里，随后抱着她快步向前。
砰砰砰！
就在夜夕离开原地的瞬间，激烈的枪声便从四面八方涌来，朝着夜夕原来站着的地方倾泻火力。
海棠抱紧盒子，小声问道：“夜夕，怎么回事？”
“别担心，尊下。”
夜夕扭头看向海棠，一蓝一红的眼眸里全是温柔：“只是几只虫子而已，处理完它们以后，我们就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