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是药是毒
李红鱼打听过星月神教，也打听过星月神教的教主寒吟，独独没有打听过星月神教的位置。
推开窗户的李红鱼发现，这间屋子正在悬崖上面，窗子下边就是无尽深渊。
“果然不用人把守……”李红鱼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回好了，逃不了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李红鱼索性躺回床上准备睡觉。
这一夜哪能像她所想的一样，说睡觉就睡觉，她怕空空发现她失踪会担心，早知道出门前先告诉他了，至于上官楚睿，应该会帮忙找自己一下，毕竟她对他还是有些用处的，如果长时间找不到，估计就会放弃了，毕竟自己跟他也没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李红鱼的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本来还想寻找阿爹的线索呢，结果线索没找到，还把自己搭进去了。也不知道这疯子把自己抓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李红鱼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想着。
临近天亮，李红鱼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姑娘，醒醒了，姑娘……”
李红鱼是被一个小丫头摇醒的，她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外边，天刚亮，她也就睡了一个时辰。
“姑娘，公子吩咐现在就要出发了，我帮姑娘洗漱更衣。”小丫头说着便将李红鱼扶了起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衣服已经穿好了。
“我不习惯别人伺候，还是我自己来吧，这样也能快些。”李红鱼接过小丫头手里的毛巾，在脸上擦了擦。
李红鱼又被“请”到了一辆马车上。
马车的外观很是普通，可是进到里面才会发现马车的主人是多会享受：毯子铺地，座位设有垫子，小桌上的香炉正熏着香，而另外一边则摆满了时令水果。
李红鱼突然觉得如果人质是这个待遇，好像被劫持也不是那么可怕。
这时车外又传来了登车的声音，原来是李红鱼想多了，原以为这辆马车是给她准备的，原来她只是个蹭车的。
侍从将车帘拉开，寒吟进入了马车内。
李红鱼识趣的坐在了地毯上，将座位让给了马车的主人。
寒吟坐好后，敲了敲车壁，随着马车夫的一声鞭响，马车缓缓移动。
李红鱼坐在地毯上，虽然舒适度还可以，但是昨夜几乎没睡，再加上今早早饭也没吃，饥困交迫之下，她真的无法保持安静。
马车内时不时发出哈欠声和肚子咕噜噜的声音。
哈欠是会传染的，原本闭目的寒吟，也偶尔的打起了哈欠。
最后还是寒吟忍不住的开了口：“不要再打哈欠了，困了就睡，饿了就吃。”
李红鱼用手遮住了正在打哈欠的嘴，打完这个哈欠才回道：“打哈欠是能控制住吗？这是本能，本能。”李红鱼也不敢说的太大声，只是小声的低喃着。
寒吟横了她一眼，李红鱼缩了缩脖子不再多说什么，她可不敢和一个服用五石散的人较真，万一突然药效发作发起疯来，自己的小命就受到威胁了。
既然寒吟允许她吃东西、睡觉，她也就不客气了。小桌上的点心，只要是她觉得好看又美味的，都会端到自己的面前慢慢吃，渴了也会自己找水喝，待吃饱喝足后，靠在旁边的软椅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反倒是身为马车主人的寒吟，看着李红鱼毫不客气的完成了从吃到睡的一系列动作。
“她当真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吗？”寒吟在心中默默的想着。
不知马车行驶了多久，李红鱼是被不知名的东西敲了头才醒的，睁眼看到了黑着脸的寒吟才记起自己是人质。
“看看它。”寒吟黑着脸将一个册子扔到了李红鱼的面前。
李红鱼揉着被打出包的脑袋，拾起了面前的小册子。
小册子的封面没有任何标注，翻开里面，也是记录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药方，基本上都是养生为主。
可无论李红鱼如何谦虚，她真实的实力摆在那儿。
原本她也只是抱着随意看看的态度，但越看翻的越慢，眉头皱的越紧。
“看出了什么？”寒吟见李红鱼的脸色有异开口询问。
“先不要说话。”李红鱼抬手制止了寒吟。
又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李红鱼合上了小册子，表情严肃的问道：“这里面记录的是何人的用药方子？”
“先说这药方有什么问题。”寒吟没有回答李红鱼的问题。
“从表面上看，都是一些滋补身体的方子和药材，可是如果按这些方子每天服用，过不了几年，服用此药的人就会命丧黄泉。”李红鱼郑重的下了定论。
“不是说都是滋补的方子吗？怎么会伤及性命？”显然寒吟对李红鱼的说法并不完全相信。
“何为药？又何为毒？”李红鱼向寒吟提问道。
寒吟微微一愣，明显不知李红鱼问这个问题目的为何。
见寒吟面露迟疑，李红鱼也不再卖关子，直接了当的解释道：“所谓药和毒，其实并没有明显的区分，根本没有一物可以明确的被划为药或者毒。打个比方：大家都认为砒霜是毒物，可是只要控制好它的用量，它就是一些解药的重要药引，缺它不可；而人参是大家公认的补药，可是用在胸闷腹胀的人身上，不仅不能缓解其症状，相反还会使症状加重。”
李红鱼停顿了一下，看着寒吟。
“然后呢？”寒吟继续问道，所以他理解了李红鱼所说的话，但是他还是不能完全确定李红鱼话中隐含的意思，他必须百分百的确认。
李红鱼向上翻了个白眼，将身体坐直，然后放慢语速，一字一句的说道：“万物皆相生相克，这个道理在医者用药中体现的更为淋淋尽致，这册子中虽然记录的多为进补的药方，单看每一个方子都没有问题，但是将所有方子连起来看，这本册子就是一个慢性杀人的过程。”
寒吟接过李红鱼手中的册子，狠狠的攥住，
“好，很好……”阴冷的声音从寒吟的口中传出，一丝杀意从眼中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