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一线生机
空空跑进院子的时候，李红鱼的手还没有放下，直接变成了指着他。
“这是怎么回事？”空空将自己移出李红鱼手指的范围。
“没事，就当她吃撑了发疯吧。”江一说着走过去将李红鱼的胳膊按了下去。
“我是来问问这方子你打算怎么开？”空空蹭到李红鱼身边问道。
李红鱼做了几次深呼吸才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开口说道：“我没有办法解这毒，你开出了药方？”
空空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摇了摇头说：“呵呵，我也没有，所以我才来问问你。”
“对了，咱们还是快去我师兄那里吧，这时辰应该也快到了。”空空本就是来找李红鱼一起过去的。
江一也很关心这件事情，所以和空空一起连拖带拽的将李红鱼拉走了。
三人到达草屋的时候，秦怀仁及其他人都已到了多时。
“李师妹，你这姗姗来迟的，肯定是胸有成竹啊。”文敏说着还向前迎了两步。
李红鱼只是笑笑，并未接话。
“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就说说解毒的办法吧，如果没有想好，还可以再诊脉确定。”秦怀仁开口对大家说道。
文敏怎能错过与上官楚睿接触的机会，于是便说自己已想出解毒的方子，只不过还需确认。上官楚睿看了一眼已经走上前的文敏，眼神淡淡，迟疑了片刻才将手腕放在桌上。
文敏脸色微红的坐在了上官楚睿的对面，抬手刚要搭脉，站着上官楚睿身边的流水突然出声：“姑娘稍等。”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铺开搭在上官楚睿的手腕上。
“你这是干什么？”文敏抬头，奇怪的看着流水。
“哦，是这样的，我家公子突发敏症，与外人发生肢体接触便会浑身起疹，痛痒难耐，可是为了解毒，只能用这手帕做为遮挡。”流水站在旁边答道。
文敏听了这话，虽表面无异，可心中不禁气愤非常，昨日把脉还正常，到了今日却不能与外人接触了，显然是扯谎，可她却不能拆穿。
“原来如此，那只能这样办了。”文敏干笑两声，隔着手帕开始诊脉。
江一见文敏抢了先，也捅了捅李红鱼说道：“你也再去诊诊，说不定就有办法了。”
李红鱼白了江一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握拳，然后在江一面前晃了晃。
“说真的，你真的不去再试试？”空空又凑了过来低声说道。
听见空空的话，李红鱼的眼神转到了上官楚睿身上，在与抬眼看过来的上官楚睿目光相交的瞬间，她又迅速的将眼神移开。
大约过了一刻钟，文敏依依不舍的收了脉，看了一眼此刻已经闭目的上官楚睿，才缓缓站起身来对秦怀仁说道：“师公，敏儿已经再次确认过了。”
“嗯。”秦怀仁点了点头，又看向了空空，“易水，你再去看看。”
空空连忙摆手说道：“师兄，我就不用了，也把不出什么其他的了，还是节省点时间吧。”
秦怀仁看到空空如此，也不强求，便叫李红鱼上前。
“师公，我也……”李红鱼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边的空空推了出去。
“红鱼快去把脉，别偷懒。”空空说道。
“对，对，两个人都得把脉才公平。”江一在旁边附和着。
李红鱼本想开口拒绝，可是秦怀仁却接着开了口：“那红鱼也再确认一下吧。”
李红鱼不好拨了秦怀仁的话，只能不情愿的坐到了上官楚睿的对面。
她伸出手刚要搭脉，上官楚睿却将盖在手腕上的手帕撤掉了。李红鱼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放下也不是，收回也不是。
“我怕李姑娘医术不计看不准，还是直接把脉更好些。”上官楚睿看着眼前的李红鱼说道。
站在旁边的文敏见到上官楚睿的举动，原本内心已经火冒三丈，可刚刚的话却如清泉，不仅将火全部熄灭，还残留了一丝清香，让文敏很是受用。
李红鱼刚调整好的情绪，一下又被上官楚睿扰乱了，她又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发火，只能闭目深呼吸。看着眼前的李红鱼，上官楚睿却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好了，都不要吵嘴了，赶紧诊脉。”秦怀仁的话让场面又恢复到了最初。
李红鱼摒弃杂念，将手搭在上官楚睿的脉搏上静静体会。
等所有人都完毕后，秦怀仁问起了解毒的方法：“你们可有应对此症状的方法？”
屋内的人都沉默着，文敏想说，却被文白暗中拉住，因为文白知道文敏的方子根本无法解除上官楚睿所中之毒，这毒根本无药可解。
秦怀仁环视了一圈，见所有人都不说话，便对李红鱼说：“红鱼，你说说看。”
李红鱼本不想多说，但被点了名，也不好装作没听见，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师公，上官公子的脉象我已再三确认过了，目前来看，无解。”
秦怀仁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坐在桌边的上官楚睿。
按照常理来说，医者在讨论病情的时候，患者本人是不应该在场的，就怕结果不好会摧毁患者的意志，而上官楚睿在场，也是之前征询过他的意见的，即使如此，秦怀仁也没有想过李红鱼会说的如此直接。
见上官楚睿面色并未有任何变化，只是抬眼看了看说话的李红鱼，秦怀仁便在心里高看了他几分。
“这毒……”秦怀仁的话刚开头，却又停顿了下来。
“这毒应该能解吧？”流水终于沉不住气问道。
秦怀仁看着流水着急的神情，并未答话，只是看着上官楚睿说道：“如果这毒无解，你会怎样？”
上官楚睿自然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但是没想到秦怀仁会突然向自己发问，愣了一下便平淡的回答道：“生死有命。”
“好一个生死有命，哈哈。”秦怀仁捋着自己的胡须大笑了起来。
“师公，敏儿……”文白到底是拦不住文敏，趁着自己父亲不注意，文敏便想要表达自己的想法，可是却被秦怀仁伸出手压了压。
“以现在的条件，即使是我，也不可能解了你身中之毒。”秦怀仁继续说道：“不过，你尚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