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立圣子？不，先下山！
不等江浔观察四周，一个苍老的人影便抓住了他的肩膀。
正阳老祖殷纣上下打量着江浔，逐渐目露惊奇之色。
“并非凝气九重，亦非人元境，可体内真气之磅礴，远胜人元九重。”
“修道妖孽！”
成昆赶忙过来行礼：“老祖，他是江浔，是我正阳宗的弟子。”
“老祖？”
江浔吃惊不已。
眼前的老者气息宛如无底深渊，不可揣测，就算是成昆在其面前也显得孱弱。
“小子，你很不错，见到老夫还能如此泰然自若。”殷纣松开江浔的肩膀，欣慰地点了点头。
这个引发天地雷劫的弟子，不仅天资惊人，就连心性也极佳。
不错，很不错。
江浔讪讪一笑，拱手见礼。
自己哪里是什么泰然自若？实在是被吓到了！
江浔可是记得，在仙武中，这位正阳老祖殷纣可是一个十分强大的准天境！
在大楚，除了天玄门的那些人，准天境就是最强的人物了。
他如何不被吓到？
这样的高手动一动手指，他就死无全尸。
殷纣目光幽幽，感叹一声：“老夫闭关数十载不曾出世，忽觉天地之间雷劫大作，本以为是某个同道渡那天境之劫。”
他顿了顿，实在觉得匪夷所思。
“不曾想，竟是一个少年渡劫，而且是我前所未闻的劫。”
江浔揣着手，面色忐忑。
在大楚，正阳老祖可是个大反派啊，这老家伙该不会想将自己炼成尸傀吧。
然而江浔有些忧虑过重了。
“若是老夫猜测不错，你的境界超越了凝气第九重，未至人元境，却打破了凝气境的极限。”
“因此，你现在的境界，可称之为凝气第十重，是也不是？”
殷纣一副睿智之色，倒也不愧是准天境强者，竟能凭借江浔的气息推出诸多事情。
“凝气第十重？”
成昆愣住了，周遭的各位长老也都目瞪口呆。
“凝气境不是只有九重吗？”
“每个境界都只有九重天啊，怎么可能会有第十重？”
面对一众高层的惊讶和不解。
殷纣并未回答，反倒是期盼地看着江浔，等待一个答案。
“回老祖的话，正是！”
江浔昂首挺胸道：“这场天劫，正是弟子开辟出了凝气境第十重，打破既定的天道，方才招致天地降劫。”
江浔想明白了。
这个时候只有展现出自己的价值，才不会被殷纣炼成尸傀。
因为活着的自己对正阳宗更有用！
果不其然，殷纣微微沉吟过后，扫向了成昆等人。
“此子立为我正阳宗圣子。”
成昆张了张口，道：“前段时间我宗刚立圣女，是一个玄灵之体。”
说着，成昆忽然想到了什么，咂舌道：“正巧，那玄灵之体，正是抚养江浔的姐姐，其名姬凝霜。”
“小子，做我正阳宗圣子，你可愿意？”殷纣压下惊讶之色，心下主意更定。
如此妖孽的少年，倘若不能留在宗门，自当将其扼杀于摇篮。
不过现在看来，此子的姐姐竟然是正阳宗圣女，竟还是一尊玄灵之体。
那么这少年也只能绑在正阳宗了。
真是大喜。
江浔念头急转，当正阳宗圣子？这可不是啥好事。
有姬凝霜当圣女就足够了，江浔可不想和正阳宗绑上太多关系。
他真挚地回答道：“弟子当然愿意，这是弟子的荣幸。”
“然而请老祖明鉴，弟子修为尚浅，年纪尚小，若老祖、掌教立我为弟子，恐难以服众。”
“此外，并非弟子胆怯。而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弟子怕外宗宵小不顾名声……”
说到这里江浔便没有继续了。
他相信在场这些活了几十上百年的老家伙不可能不明白。
众人方才还满怀期待，憧憬着正阳宗的未来。
此刻瞬间惊醒过来。
是了！江浔再如何妖孽也还未成长起来，今夜的动静太过庞大，恐怕整个大楚都知道了！
一场潜在的危机已经发生！
若在这个关头立江浔为圣子，不知道会有多少与正阳宗敌对的敌人会强行出手抹杀江浔。
殷纣脸色肃穆，先是赞赏地看了江浔一眼。
“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聪慧，真是妖孽。”
他旋即肃然道：“老夫考虑有所欠缺，这个时候的确不适合立圣子。”
成昆附和道：“是矣。”
“这段时间，全宗戒备。”殷纣略作思衬，道：“小子，你叫做江浔？”
“呃……弟子在。”
江浔微微一愣，应声道。
“老夫且问你，你觉得待在宗内活得更久，还是下山活得更久？”殷纣目光灼灼，这是一个问答，也是一个考验。
自今夜这场雷劫过后，正阳宗将会成为南楚的风暴中心。
如今又是南楚乱局，异界之缘不知所踪，群雄汇聚南楚，厮杀不断。
江浔渡劫的消息瞒不了多久，必会成为敌人扼杀的目标。
江浔目光闪烁，听懂了殷纣的话外之意。
“回老祖的话，弟子恳请下山历练。”
答非所问。
殷纣点头没再说什么。
对于老祖做出的决定，作为掌教的成昆也能想明白。
只是相比正阳老祖，成昆可是知道，六月之前的江浔不过是个巴掌大的婴儿。
仅仅半年，这般变化。
若江浔不是大能转世，不是那神人之姿，他是不会相信的。
殷纣既然出关，便不会再轻易闭关，却再次回到了后山密室。
成昆则是道：“江浔，虽然现在无法立你为圣子，但本座允许你享受圣子的待遇。”
“弟子谢过掌教。”
江浔心中偷笑，成昆小儿有眼力见儿。
……
姬凝霜本是去藏功阁探望江浔，发现江浔仍然在参悟典籍后便就此下山。
突破真阳境的姬凝霜没有继续闭关的必要。
她也准备去寻一寻传闻中的异界之缘。
只是不料她才刚离开正阳宗没多久，江浔的十重劫就出现了。
然而紧接着一抹霞光不知从何而来，竟是将她带到了一个陌生之地！
望着周围氤氲的仙灵之气，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映入眼帘。
天玄门！
姬凝霜大惊。
自己怎么来到了天玄门？
“抱歉，以这样的方式让你来到天玄门。”
一个缥缈典雅的声音在姬凝霜的耳边响起。
云遮雾绕的天玄门中，一个如梦似幻的女子幻化出了身形。
这女子着实诡异，身体缥缈虚幻，仿若不存于世间，拥有着倾世容颜，绝代风华。
似雪霓裳无风自起，圣洁无暇。
此女，天玄门圣主，东凰太心！
“玄灵之体，姬凝霜。”
东凰太心轻叹一声。
“你可知为何会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