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朝堂的祭祀争论
迎送的车队终于进入了龙渊国境,让众人始料未及的是一群面黄肌瘦的灾民一拥而上,将车队团团围住,讨要银两吃食。
龙渊使者团早就恭迎在国境交界的地方,身着蓝色甲胄的兵俑们用长枪驱赶着这些流民。
“快点滚开!别污了神女的鸾驾!”
“滚滚滚!这是咱们国从至雍请回来的神女,将要为我们国家祈雨。”
“让开,刀兵无眼!再往上靠,捅你几个窟窿。”
听着外面的吵嚷哭泣的喧闹声,夏园汐不由得紧张起来,她刚想挑开轿帘查看,却被一钻进轿厢中的人影吓了一跳。
看到是历千山,她欣喜万分的扑进了他的怀中。
趁外面的慌乱还在继续,历千山托起她的脸颊深深吻了她,随后轻声在她耳边说。
“小金鱼,祈雨大典结束,我会有意在你回神殿的必经之路上制造混乱,到时候顶替者会代替你坐在鸾驾中,我带你走!”
夏园汐因过于激动飞快的点着头,泪水夺眶而出。
又是一个绵长的吻,随后历千山跳下了马车。
混乱终于归于平静,车队继续前行。
经过日夜兼程的行进,他们终于来到了龙渊国的皇城离都。
车队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就不得不减慢了前行的速度,此刻历千山按照约定寻找着虎威镖局在这儿的分舵。
虎威镖局的金字招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很快历千山就注意到了先他一步到达的云魈正站在门口冲他点头示意。
这街市的喧嚣和繁华根本无法遮掩因旱灾而导致的破败和荒凉。
那一座座华丽建筑后,一群群流离失所的灾民正躲在高大建筑投射在地的阴影中躲避太阳的炙烤。
夏园汐的车队被那些信众追逐着,她成了他们仅存的希望。
历千山陪同她一同进入了龙渊的皇都渊回宫,去面见这个国家的帝王齐路加。
渊回宫的宫墙不似至雍,采用金顶挑檐,朱红墙壁,而是以深蓝挑檐白墙为框架。
宫道两侧悬挂着赤金锦缎,二十步设置一对青铜柱长明灯。
宫殿正门的立柱上则镶嵌着五光十色的绚烂宝石,殿内到处横亘着金丝绸帐,处处显露着奢靡。
这就是历星泽想要将龙渊归于自己统治之下的原因。
他们国月余的宝石产量要比至雍半年的产量都多,而这些宝石是所有国家都承认其价值的所在。
龙渊国历代的国王可以说是坐在财富之上,远比其他国家国王幸运的多。
在龙渊众朝臣,和皇帝齐路加的注视下,夏园汐依旧身着那件黑底金纹的祭祀巫女服饰,款款走上殿。
不同的是,这次她没有戴那个重的要死的金冠。
“巫女金玉引拜见皇上。”
一句简短且干脆利落的行礼,却并未得到龙渊皇帝的回应。
她疑惑的抬眸向端坐在高台之上的君王望去,心中大惊失色,怎么会是他呢。
高台上端坐着的,神色振奋的君王竟然是前世喝多了酒,非要拿龙渊三座城池跟历星泽交换她的四皇子齐路加。
夏园汐不得不再次高声说:“巫女金玉引拜见皇上。”
齐路加身旁的宫人恭敬的提醒道:“皇上,巫女向您请安。”
齐路加这才从自我世界中清醒过来,笑着点头说。
“爱妃平身,啊不,神女不必多礼。”
历千山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眸光中闪过恼羞成怒的杀意。
众大臣被他们国王的失态之举所震惊,朝堂一时间安静的可怕。
十公主潘莎红着脸同其他姐姐一起躲在偏殿,远远眺望着那个从至雍为她而来的身姿矫健且挺拔的王爷。
她听闻兴平王历千山此次进宫竟然是为了求娶她而来的那一刻,她兴奋的几乎快要昏倒过去。
然而此刻,那个男人就在距离她很近的朝堂之上。
齐路加笑吟吟的看着夏园汐,语带温柔的说。
“你们一路上舟车劳顿,今天就先到神殿休息吧,晚上朕为你们设了接风宴席。”
这一决定让众朝臣都感到诧异和不解,明明祈雨更重要,为什么今天原定的祭祀仪式要改时间举行。
终于,一位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却华发丛生的官员站出来,神色严峻的说。
“皇上,我们国家遭受旱灾已久,如今祈雨之事十万火急,耽误不得啊!”
另一位年龄相近的大臣也站出来声援道。
“皇上,祭坛已经摆好,只等巫女前去。”
皇上齐路加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面色阴沉,愤恨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两位朝臣。
“皇上,我身为巫女,前来就是为了向天请愿,为苍生祈雨,不用更改祭祀时间,现在可以。”
历千山非常清楚跳祈雨舞是多么的辛苦,上次夏园汐在太雍山颠跳完就陷入了长达两天一夜的昏睡。
他自然希望夏园汐今日能够先休息,明日再去跳祈雨舞。
可看到龙渊皇帝在朝堂上的失态表现,他改变了主意。
“好,那还请神女不辞辛苦,随朕一同前去。”
齐路加大步走下金阶,走到夏园汐身旁站定,轻抖衣袖,便捉住了她纤细的腕子,随后垂手拉着她共同前行。
两人的手被他宽大的衣袖盖住,旁人看的并不真切,但历千山看的一清二楚。
夏园汐惊慌至极,她想要挣脱却依旧被死死抓住手腕。
“皇上,我是巫女,不可同外物接触!”
历千山愤怒的想要上前,却被护卫拔刀警告。
“至雍王爷,圣驾在此不得靠近!”
历千山双眸似有火光煽动,他胸中的愤怒烈焰足以燃尽眼前的一切,毫不畏惧的将胸口抵在即将出鞘的刀上大声质问。
“龙渊皇帝,您抓着本朝巫女的手,这恐怕不大合适吧!”
“作为巫女是要侍奉神明的,不可沾染外物,你这样做,是亵渎神灵!”
齐路加斜睨着历千山,冷笑着说。
“至雍王爷,朕是天子,亦是神明的儿子,即便她服侍我,有何不可!”
这句话犹如惊雷在每个人的心中炸裂开,纷纷向皇上周遭投来震惊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