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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杀父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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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很满意秦安宁的态度,再开口时,声音就柔和了很多,“稚奴,你只要乖乖听话,好好服侍咱家。咱家答应你的,就绝对不会食言。”

    秦安宁低低应了声是。

    那人声音微顿,语气又多了一丝阴狠,“张桧这个没用的东西,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如今杳无音讯踪迹全完,只怕已是凶多吉少。”

    秦姝听到这里,心里突地一跳,突然猜到了这个阴柔的声音到底是谁:他就是谋害爹娘幕后的主凶、宁王府总管太监张茂的干儿子张成!

    仇人就在眼前,她却不能手刃仇敌……

    若能豁得出性命,倒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可其他的仇人呢?

    就这样放过了吗?

    还有,他们将自己抓来,却又不杀她,除了想得到爹爹留下的巨额财富,会不会还有其他目的?

    秦姝慢慢平息心中的恨意,屏息静气继续听外面的谈话。

    秦安宁低声回道:“奴记得,张家庄子就在秦家庄子西邻。张庄头与手底下十几号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凭她一个弱女子,和她府上那些散兵游勇,还做不到这一步。”

    “可就算不是她杀的,也一定跟她脱不了干系!”

    他顿了顿,又说道:“听说,事发当晚,阜家少主阜瑥曾在那一带出现过。会不会是阜瑥替她料理了那些人?”

    张成“哼哼”冷笑几声,慢慢说道:“如今阜瑥自身尚且难保,还会出手管这种闲事?极有可能是张桧与阜璟联手狙杀阜瑥,被阜瑥的人反杀。”

    “你母亲和幼弟当时也住在庄子上,只怕是遭了池鱼之灾。”

    秦安宁突然说道:“家主,要不,奴将那个贱人弄醒,使些手段,问问她镯子下落?”

    张成阴恻恻看着秦安宁,冷着脸尖声斥道:“咱家说动主子,派人将她抓来,是为了找一只不知道有何用处的镯子吗?”

    “稚奴,咱家给你几分好颜色,你可别狂得不知道自己是何等身份了!”

    “想利用主子、利用咱家为你做事,先要掂量掂量你有没有那个份量!”

    秦安宁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将额头贴在地上,颤声说道:“奴不敢。奴只是觉得,刘蔚然和奴父亲那么重视那只镯子,必定跟那笔银钱有关。”

    “奴,走投无路之时,得家主收留。奴感激涕零,剖肝沥胆只求回报家主大恩。万不敢恃宠而骄,忘了自己的本份……”

    说着,一只手悄悄顺着张成裤脚探了进去,在他小腿处不轻不重揉捏着。

    张成被他揉捏得舒服,半眯着眼,居高临下斜睨着秦安宁,声音却缓和了许多,“咱家知你报仇心切。可若想在主子面前得脸,首先要分得清轻重缓急。有些事,急不得,明白吗?”

    秦安宁蛇一样从地上爬起来,顺着张成的腿往上游走,探过头去亲他。

    张成媚眼如丝看着秦安宁,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阴阴柔柔道:“死相,你倒是猴急得很。咱家派出去的人一会还要来回话,等事情处理完了,全都依着你。”

    秦安宁望着眼前这张白腻腻的脸,强自压下恶心,摆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在张成红艳艳的唇上啄了啄,这才躬下身子,慢慢退回到堂下站定。

    躺在内室的秦姝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被炸裂了:没想到秦安宁为了报仇,竟然会委身一个太监,做他的男宠!

    锦州也有南风馆,秦姝以前偶尔也会听府里的丫头婆子议论过。

    但是秦安宁,作为秦景昌寄予厚望的长子,自幼便聪慧过人。

    中举之后更是被族学的夫子举荐,原本今年就该去郴州的青山书院,准备明年的会试。

    因为秦景昌的恶毒贪欲,秦府一朝落败,昔日别人口中的才子为了活下去,也不得不放下身段和自尊,委身于人、卑微求存。

    秦景昌若是地下有知,不知该做何感想。

    秦姝心里冷笑:估计也跟秦安宁一样,不会反思自己的错,只会一味将错误归咎于别人。

    怪别人不死、怪别人反抗。

    怪别人的存在,挡了他掠夺的路,影响了他踩在别人肩上的飞黄腾达。

    很快有人又走了进来,禀道:“回监门将军,小人去问了庄子上的百姓,还有火灾那日勘验火场的衙役。他们都说,当初在火场的确找到一个被烧坏的锦盒,锦盒里有镯子碎片。”

    所以,那只血玉镯已经碎了。

    只不知原本就碎了,还是被刘迎花摔倒时跌碎的。

    秦安宁木着一张脸,心中不知是悲还是恨。

    张成看着他的样子,安慰道:“行啦,原本就是一样可有可无的东西。”

    他贴近秦安宁,冲着他的耳朵“呵气如兰”,“如今人在我们手里,等事情结束,人交给你,随便你如何处置。”

    秦安宁这才绽开一个笑脸,轻声说道:“多谢家主。”

    张成将手递给秦安宁。

    秦安宁连忙上前一步托住。

    张成道:“人应该已经醒了,我们去看看吧。”

    听着脚步声朝自己方向走来,秦姝加重呼吸,咳了两声,缓缓睁开眼睛。

    她所躺的这间屋子直通三间,寝房、隔间和正堂。

    之前张成和秦安宁就是在正堂说话。

    寝房和隔间都燃着烛,烛火通明。每道门旁各站着两个持刀的黑衣人,榻尾处还有两个侍女。

    秦姝慢慢坐了起来。

    药性还没有完全散,身子软得撑不住。

    侍女见状,连忙走过来拿了靠枕,放在秦姝背后。等她靠定了,才躬着身子重新退回榻尾。

    张成借着烛光,仔细打量秦姝。

    女子看起来娇弱又绝艳,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在烛光里,像是一块上好的白玉。

    一双眼睛又黑又亮,未见半点胆怯。像,冬季寒泉里养着的两粒黑珍珠,被薄雾笼着,看不真切,却不妨碍寒泉透出的彻骨凉意。

    琼鼻、樱唇、小巧玲珑的下巴……

    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美好。

    黑缎般的长发披散下来,在枕边打了个弯,恋恋不舍般勾在主人的臂弯里。

    半躺着的少女发育良好的胸部精巧玲珑,勾勒出动人的曲线。

    锦被搭在胸部以下,遮住了不堪一握的纤腰。

    张成阅女无数,眼光何其刁钻老辣,也忍不住啧啧叹了两声:这可真是一个,被神明垂青的人间尤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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