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这个世界
当山成加载了霍雪砧的信息实体，怀抱着两只小崽崽，飞上高空时，他才发现，这个世界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奇特。
因为这是一个没有地平线的世界。
从数千米的高空看过去，脚下是一排排排列得异常整齐的，宛若犬牙一般的尖锐山峰，以某种近似于“中心点迸溅”的方式，向外倾斜着。
好像这些巨大的犬牙一般的，倾斜的山峰，是在迸溅的岩浆状态，被突然凝固成了无尽的群山。
仔细看去，这些群山的排列，似乎还有某个弧度，似乎围绕着某个距离非常远的圆心。
山成尽量升高到数千米的高处，极目四望，也没能看到锈林山脉的边缘。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山成被震撼到了。
石镐驾驭着绿火，背着炉铲跟在山成的旁边，对山成道：“大人，我们所处的地方，无边无际的山峰都属于锈林山脉，我听前来做生意的游商说过，从旧矿镇向东走两个月，才能走出锈林山脉，就到了碑林山脉，碑林山脉的山大多都是平顶山，就像是一座座墓碑一样；然后再向东走三个月，就到了虎丘陵地，虎丘陵地的山势平缓，就像是趴窝的虎背，连绵不绝；再向东走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能抵达富饶的伏浪平原，大雪山就在伏浪平原那里……”
山成听石镐形容着，觉得直到“虎丘陵地”的山，怕是才和地球上的山一样，是那种起伏连绵的山。
在这里，他们认为那种地形是丘陵。
而伏浪平原，只是听名字，山成就想象出了它的地形。
在地球上，恐怕它也压根就没有被称为平原的资格。
这里的整个世界，似乎都起伏不平……
为什么？
山成转头，指向了“西方”。
“那边呢？那边是什么？”
“呃……”石镐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们旧矿镇就已经是锈林山脉最深处的小镇了，我从没见过有人从那边来过。但我小时候听老人说，那边有横亘世界的墙壁，阻挡可怕的邪兽的侵袭。据说，大人您吃掉的畸变体，还有……呃，月魔，都是从墙的那边来的。”
“墙壁吗？”山成转头看去。
锈林山脉深处的山峰，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他们所处的地方，山峰的平均高度不过千米左右，而再向里，则变成了数千米甚至……数万米。
像是一层层的台阶，不断向上，永无尽头。
山成远远看过去，直到因为空气的沸腾使得光线完全偏移，变成了视线尽头的一团雾气一般的混沌。
在那视力难及的极远处，隐约能看到一堵不知道有多高的墙。
那墙有多高？
一百公里？
甚至……二百公里？
可，那真的是……墙吗？
看着那近乎迸溅状的山峰，山成却隐约有了另一个猜测。
只是这个猜测太过夸张，让山成有点不敢承认。
山成默默做了个计算，以当前山峰的弧度计算，锈林山脉的中心点，距离山成此时所在的地方，距离在两万到三万公里。
也就是说，锈林山脉至少覆盖了四五万公里方圆的面积，比整个地球的表面积还要大上两三倍。
可是……
这怎么可能？
比地球大两三倍的世界，重力是怎么和地球相当的？
再考虑到这个世界压根就没有地平线……
那么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一个平坦无比，也巨大无比的世界？
这是游戏地图吧这……
现实中怎么可能存在这样的星球？
山成百思不得其解。
这次山小路真的穿越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方。
山成和石镐，驾驭着火种飞行，白鹿则弥散成了一团虚影，像是一团雾气一般笼罩在山成他们的身边，远远看过去，能看到一团隐约的雾气，化成了百米大小的黑焰巨狼的模样。
他们穿过了因为战斗而山川倒伏的区域，进入了犬牙交错的锈林山脉之中，飞行了一会儿，山成突然眼睛一亮，指向了前方，道：“那里就是旧矿镇了吗？”
山成曾经想过许多种旧矿镇的样子。
从一座中世纪的采矿小镇，到蒸汽朋克风格的机械城，再到太空歌剧的那种混杂小镇，又或者各种飞龙、狮鹫……都曾经想过。
但是眼前这座小镇，却依然和他想象中的有所不同。
这座建设在耸立的群山中的小镇，有着和锈林山脉截然不同的气质。
它建立在一座只剩下半截，而且中间被掏空了的山峰上，各种白色的建筑，像是菌菇袋里萌发出的蘑菇一样生长在高耸的山峰外围，依附着在山体上开凿出来的山洞螺旋排列。山体的不同层级有着大大小小的白色平台，升降机起起落落，不断运输着上下的行人。在山峰那几乎被削平了的顶部，有一大片白色石材搭建的建筑，它规划得非常漂亮规整，像是一座半空中的大学，有着高耸的尖塔，漂亮的楼宇，甚至还有一片不小的湖泊。在这片建筑的中间，是一座高耸的雕塑，它像灯塔一样耸立着，顶端是一本摊开的书，书的上方悬浮着一个多层镂空结构的圆球，里面似乎埋藏着各种各样颜色的晶体，璀璨夺目。
在太阳的照耀下，这座漂亮地异乎寻常的城市，整个都笼罩在朦胧的白色光芒之中，美丽，甚至圣洁。
看到那座城市，山成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这座城市，看起来就很宜居！
真不知道白鹿怎么会说这座城市很危险的。
但是石镐却露出了惊恐的神色，道：“大人，那不是旧矿镇！那是织文镇！”
织文镇？
山成不明白石镐为什么那么惊恐。
他眯眼看过去，远远看到有比蚂蚁还小的小人在城市里活动，他能看到集市、住宅区、广场、花园……
是一个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城镇。
“大人您不要被假象欺骗了，那里面生活的人类，都是被邪物寄生了的傀儡，邪物豢养着他们，给他们制造虚幻的假象，让他们沉浸在梦幻之中，在他们无知无觉中，以他们的肉体和精神为食……”
说着，石镐的神色有些黯然。
现在……说不定煤尘也在那里。
“哦？”被石镐这么一说，山成却来了兴趣。
“让我看看。”山成的信息视野，扩散了出去。
“大人，不要！”石镐赶快阻止他：“会被污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