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武道根基
来者正是许天兄妹以及苍笼，张枫一家因为跟过来也没有什么作用，下了车，便与三人分开了。
许天不屑了瞅了一眼连门都不敢推的老苍，轻哼一声，打量起了房间。
入眼的是两个病人，一个脸色苍白的清冷少女，一个金发少年，看容貌，跟自己差不了几岁。
“你们是……”，看着风风火火恍恍惚惚的许天，安雷斯疑惑的问道。
苍卿雾那清冷的声音响起，没有见到自己爷爷的喜悦和开心，而是一种复杂的冷漠，“你来的早了，你明早来，刚刚好能看见我的尸体。”
听见这话，苍笼脸上窘迫，“雾娃，你说什么丧气话啊！爷爷找来了能救你的人！”
雾娃，正是苍卿雾的乳名。
说着，他向着许天道：“许天小友，一切拜托你了。”
苍卿雾看了眼一身白衣的许天，面上的冷漠不变，语气中带着嘲讽冲着苍笼道，“救我干什么，太耽误您宝贵的时间了。”
许欣身处房间里古怪的氛围内，感觉疑惑，这两人，似乎有什么很大的矛盾啊？！
苍笼的眸子晦暗了些许，他声音中带着讨好和安抚，“雾娃，爷爷知道你怪我，但是命是自己的，别跟爷爷赌气，爷爷是个混蛋。”
苍卿雾面容冷漠、眼神复杂的看向窗外。
窗外的阴云继续堆积着，像海绵般挤下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水滴答滴答，打在路边的石板上，飞溅出阵阵水雾，水雾朦胧中，恍惚间，映射出了爷孙两人的过往渊源。
苍卿雾今年二十岁，而十四年前，她的父亲死在了一次对地窟的任务中，那是个绝命的危险任务，几乎是十死无生。
当年，六支地窟怪物组成的队伍，成夹击之势，封锁了大夏前线的武道第九战区部队。
为了大夏国势力不遭受重创，第九部队必须突围。
可是情况险峻，一旦被任何一支地窟怪物缠上，剩下的五支地窟怪物，就会群起攻之。
此刻，第九战区的总军长，下达了弃子计划，通过牺牲一部分的潜力耗尽的高境界武者，作为明面上的诱饵炮灰，掩护大部队撤离。
第九区的部队中，有着不少的人族未成长起来的潜力种子。
而这次的决策中，苍卿雾的父亲，就是弃子计划的一员。
而苍卿雾的母亲，是一位医疗武者，在回来之后，郁郁寡欢，在一年后的一次抗衡地窟入侵的战争中，所在的医疗队伍被第九区派去救治前线。
可路线情报泄密，队伍遭受袭击，同样死去。
接连的父母死亡，让苍卿雾对地窟抱有极深的恨意，对当年将自己父母推向死亡的那个担任第九区的混蛋总军长，带着极深的厌恶。
对的，那个混蛋，现在就站在自己的身前。
好一个铁面无私的伟人。
好一个大爱无疆的家伙。
苍卿雾看着这个名义上是自己爷爷的家伙，不住的咳出了带着腐朽力量的黑色污血，嘴角却是扯出一丝嘲讽的笑意，眼神冰冷犀利。
“你这样的家伙，也会有感情吗？是因为我足够的天才，让你不惜屈尊来此吗？”
苍笼无奈的笑了一下，笑容中带着悲凉和心酸，他嘴唇动了动，却发现自己没什么可以辩驳的，此刻的局面，真的是他一手造成的。
正是对应了孙女心中的印象，自己本就应该是个铁血冷酷的老家伙，在大局面前，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毫不犹豫的价值化，然后抛弃掉。
此刻，他站在这里，反而是不对的。
为了救一个虽然努力，可武道资质并不强大的少女，而去接触……
他沉默了片刻，忽的笑了起来，他忽然发现，如果按照眼前的苍卿雾说的那样，不管对方的死活，才是理智而合理的做派。
“你……你是我孙女啊！老头子，就你这一个亲人了。怎么可能不来呢？”
苍笼长叹一声，眼含泪光，这一刻，责任和感情的冲突，像是一把刀子，要将他割裂。
悠悠的长叹，包含着像是两种人格不断争斗下的复杂和茫然。
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忘记了压在自己肩头的责任、忘记了人族和地窟的战斗，忘记了大夏，甚至忘记了那个许天。
忘记了日日夜夜，让他十八年来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的隐秘。
他的眼中流出痛苦的情感，像个普通的孤寡的空巢老人般脆弱。
苍卿雾看着这个老者，感受着对方那种隐藏在眸子下的复杂和悲伤，她却是深深地闭上了眼睛，眼中的冰冷，没有丝毫的融化。
“我感受的到，血液中的那份诅咒，已经彻底摧毁了我的本源，就算活下来，我也是个废人了。”她说着，语气之中满是死志，“我不怪你，我只是……累了。让我去见爸妈吧！”
“雾娃！活着吧，就当爷爷求你了。你爸妈的仇，爷爷会报的！老头子发誓！”
苍笼情真意切的说着，苍卿雾此刻已经心怀死志了，这种情况，许天就算能救下她的身体，她也活不了，离开病床的一瞬间，就会意识溃散而死。
可以说，苍卿雾还活着，纯粹是被病房中运转的武道阵法，吊住了一口气。
可现在，这口气，也要散去了。
许天则是丝毫没有感受到氛围的古怪，他看见苍卿雾闭上眼睛，生命力越发虚弱，主动上前，就要出手救治。
苍卿雾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冲着许天微微摇头，“不要白费力气了，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武道根基破碎，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就算你有办法驱散我血液中的诅咒，我也不愿意苟活下去了。”
许天垂下目光，看了她一眼，语气轻飘飘的说道：“武道根基被废了，就重修好了。”
安雷斯听着，忍不住的皱起眉头，“你有没有点常识，武道根基被废了，怎么可能重修？”
许天疑惑地看向妹妹，“不能吗？”
许欣尴尬的解释，给许天这个不看书的理论学渣普及常识：“武道修行是武道之气渐渐融入自身的过程，每个人都有着第一缕武道之气，被称为先天武道之气。”
“这第一缕就是种子，种入血肉细胞之中，发芽生长出更多的武道之气，滚雪球般的积累。”
“武道根基被废，就是体内的武道之气被彻底清空了，武道细胞也毁灭殆尽。今后不可能修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