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是原罪
“”
语气冷漠又平淡。
是不仔细听会以为蔚与在播报今天的天气情况的地步。
但大概只有上辈子熟悉蔚与的人才知道，她这是生气了，而且非常生气。
这句话说完，空气陷入长久的沉默。
胖子一张脸憋得通红，显然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平淡。
“你说什么——”
蔚与挑挑眉换了种说话方式：“我说，你更不配”
“你——！”
当着这么多人，胖子自觉面子挂不住。
面前的少女那双平静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着急的踪迹，甚至嘴角还微微上扬带着嘲讽。
什么意思？一个d级而已，还装起来了？
他可是a+！
“呼——”
瞬间，风从四起，胖子身后一串黑色旋风朝蔚与袭来。
“a+风级异能？”
混乱中，蔚与听见戈美好像这么说。
巨大的黑色漩涡逼得人群四散，保护异能的纷纷升起保护罩，其他人则躲入其中。
松开了戈美企图将她拉入保护罩的手，蔚与抬手躲过攻击后朝反方向一个翻滚，却恰好迎面对上第二个漩涡。
“血瞳！”
话音落地的瞬间，少女被染红的眼睛里开始生出眼花缭乱的红色荆棘。
诡异中带着妖冶。
荆棘丛生与漩涡迎面死死对上。
这两股力量撞在一起，用红与灰划分出新的分界。
能量相似，势均力敌，谁也打不死谁。
但可惜，荆棘还是与一尘不变的灰色线条不同。
也许是比灰色漩涡多了那么些不甘心。
就在一切即将归于等号的时候，红色的荆棘从中忽然开始生出密密麻麻的尖刺。
像是在拥抱新生一样，红色尖刺如同血盆大口一样慢慢吞噬了灰。
灰色逐渐被红色包围。
至此，这道清楚的分界永久的不复存在。
“收到主人”
血瞳熟悉的声音在万籁寂静中响起，比定心丸还有效。
“我的手！”
哀嚎声响起。
“王尼：a+级风系天赋(原本是a级，人为手术后变成的a+)，主技能为用灰色漩涡攻击，带有65％伤害攻击，同时带有10％控制眩晕被动”
胖子捂着自己的手趴倒在地，蔚与看着血瞳上浮现的信息若有所思。
人为a+？有点东西。
胖子握着手还在嚎叫，漩涡却卷土重来。
对方是a+，就算是手术后的a+也好歹是a+。
而她的血瞳，也不过b级而已。
如果一直这样硬刚下去，她其实讨不到什么便宜。
“他怕虫子，只要看见虫子技能就用不出来，他的漩涡怕火”尖锐的声音不情不愿的响起。
是老树？
也许是因为等级高，老树跟之前只能安安静静躺在系统背包的向日葵不一样，除了不能解绑，它可以随时随地冲破系统限制跟她自由对话。
老树想必是通过老树内部的八卦网得来的王尼弱点。
可是，虫子，她去哪找虫子？
“——咻——”
有什么东西划过长空。
灰色漩涡似乎比之前更强了，而漩涡也不再是普普通通的灰色色块，里面开始飞出不少尖锐的能量箭。
“他的漩涡可以随着情绪变化，情绪越激动漩涡的威力就会一步步变高”
老树的声音再次响起还带着一丝诧异：“你那眼睛没告诉你？”
漩涡会变化？
蔚与摇摇头，她瞪大血瞳也确实没看见。
就在这时，又是一只能量箭飞过，距离危险，擦着蔚与耳朵穿过。
“咦，你那血瞳等级太低了不行啊”老树慵懒的声音传来。
“我救你，就这一次，小东西看好咯！”
话音刚落，一道绿光缠绕上血红色的荆棘。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虫子！你别过来！”
“轰——”
灰色漩涡来的时候多么声势浩大，现在销声匿迹的就有多么不起眼。
徒留下胖子跟漩涡一起被困在老树制造的幻觉里尖叫。
混乱中，不知道从哪，一只有大拇指粗，黑不溜秋近看还在蠕动的虫子被随意丢出来。
那虫子灵活的很，见怪不怪，直接习以为常的朝着最近的一棵树就开始爬去。
虫子？哪来的虫子？
蔚与几乎是下意识就想到了在训练开始前，李匹大叫的那番话。
树上，有虫子。
也许是为了给她解答疑惑，老树的声音适时响起：
“哦，忘说了，那虫子不是错觉，是我们养的小宠物——你刚刚看见的黏液发育结束后会变成这种虫子”
“”
这还真是一个大惊喜。
保护罩并不隔音，外面王尼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众人躲在保护罩里干看着，却没有一个人上前企图帮忙。
相比于担心王尼，他们现在更担心自己。
在秩序混乱的末世，实力永远是唯一的敲门砖。
更何况在场人躲在保护罩里可是看完了全程，一点没错过看着刚刚嚣张的王尼转眼被一旁看起来一连冷漠的女生收拾成这样。
那他们？
刚刚不服蔚与的那几个人现在一起cos鹌鹑。
“系统，使用二技能”
蔚与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王尼，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收到宿主，正在启动二技能，技能目标人物：王尼（胖子），请选择是否？】
“是”
“”
“蹭——”
被虫子吓得满地乱爬的胖子忽然闭嘴站起，然后拦都拦不住，转头就一声不吭的无视门口提醒，利索朝丛林里扎进去。
【使用成功！】
“？”
“他这是怎么了？”
见两人停手，大家都陆陆续续从保护罩里出来，看着刚刚嚎的像死了一样的胖子王尼，忽然一声不吭走进丛林都对此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你对他做什么了？”付迪拉了拉蔚与袖子，小声问她。
后者一脸无辜的耸耸肩，留付迪愣在原地。
“”
看着满地狼藉，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刚刚算是那个d级赢了？”
这话像是一颗鱼雷投水。
“我去？好像真的算是，王尼一个a+居然被d级打败了？”
“这d级也太凶残了吧我的天”
“等等，d级不是没有天赋技能吗？”
“有点过分了吧？王尼也就随便说两句，她就把人家收拾成这样？”
“你说的什么话，这不是王尼活该吗？而且，那谁说得准，现在有钱什么做不到啊？你想想人家x27都坐得起，难道还安排不起一场高级的天赋矫正手术？”
世人大多慕强。
所以你看，只要尼实力够强，总会有人心甘情愿帮你找借口。
无视众人七嘴八舌的猜测和议论。
蔚与目不斜视径直上前一步，迎着众人惊恐的模样扫视一圈：
“还有人想来体验一下的吗？”
“”
好的，果然没有了。
不得不说王尼还是有点用的。
不同于和平时期，现在这个世界，人人自危。
谁都说不好明天就死掉了。
根本没有人有时间去关心你被欺负的原因，你被欺负只能是你的无能所导致的。
在末世，凭着高等级天赋恃强凌弱的事情太常见了，霸凌伤害更是无人在意。
常见到刚刚蔚与跟王尼打起来，就算明知蔚与跟王尼之间的等级悬殊，可作为本场考核的主教官张吾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周围人更是一个都没有上来帮忙的打算。
蔚与早就想找个由头给自己立个威了。
拳头永远比口水来的有效且直接。
正好王尼在这个时候撞上来了，简直可谓贴心。
“没没有”
人群死寂，很久才有人小声喊了一句。
很好。
蔚与满意的走到张吾身边：“教官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早就对蔚与的实力有些了解的张吾虽然目睹了全程，但连眼皮子都没抬道：“嗯，走吧”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出于工作的负责，张吾特意又折返回来。
“我带着蔚与同学先走一步，大家在五分钟后听从广播要，到时间就可以出发进入，树灵数量和提交地点都随广播而定”
“两个小时后，我会在下一个任务提交点等你们。”
“”
“教教官，那王尼他？”有个看起来跟王尼走的挺近的人举手弱弱的问张吾。
“王尼不听从广播任务安排，提前私自进入场地，已经严重违反了考核要求，已经按照要求直接淘汰，等他从里面出来会直接被劝退送回家”
张吾漫不经心的一边在纸上勾勾画画，一边回答。
“”
空气死一样的安静，但这次，没人敢替王尼提出辩解。
不只是因为他弱，还是因为他输了。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是什么回事，所有人都看得出王尼完全是被蔚与操纵的。
但也没有人敢提出质疑——在军试规则允许的范围内，操纵违规并没有明确的规定界限。
被淘汰就是被淘汰了，技不如人而已。
“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
张吾欣慰点点头，带着蔚与走出入口。
环境瞬间转换，变回军试区外面熟悉的样子，坑坑洼洼的地上积攒了不少雨水和泥的混合。
蔚与没留神踏入一个脏水坑，她立刻俯身去擦刚刚粘在鞋上的泥土。
在短暂的几秒里，张吾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带着试探。
“你就是那个红发少女，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