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之娇女
在群星璀璨的大羽宫殿群中,万华宫绝对算得上独树一帜。
不仅临近皇帝寝宫,而且奢华无度,比寻常妃嫔的殿宇还要豪华几分,尤其是占据了两股水脉,更是被众多皇族艳羡。
须知皇宫群殿也不过三条水脉而已,还是倾举国之力,由数十位皇家供奉运转神通,从万里之遥的大雪山搬来。
源头现活水,钟灵毓秀处,从来都是灵气浓郁的修行所在,二公主张莹也不负厚望,十八岁年纪就已是修行九阶中的四境斗王境,少年天才不过如此。
此时张莹正在一处暖泉沐浴,遣散了身边侍女,难得放松一下精神。
前些时日西方琼海国来朝,献上无数美玉珍珠,希望能与大羽朝结亲。
皇帝为了笼络属国,竟有心将她嫁出,却被皇后力阻,声言王氏嫡女绝不嫁番邦。
“西方小国,穷乡僻壤,哪配得上我这样的鸾凤?”
可自己毕竟是女儿身,即便再得父皇母后荣宠,终究也是要嫁的。
大羽朝疆域数百万里,麾下能臣猛将无数,也不乏那文华绝代、术法高强的年轻才俊,却难入张莹法眼,“我若嫁,便只嫁如父皇般勇猛无敌的盖世英雄……”
忽然,她眼中戾芒一闪,冷声道:“谁?”
氤氲处,一道修长人影现出身形,“二姐,是我!”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张成。
既然无路可退,只能兵行险着,听过润姨所言,张成当夜就决定入万华宫见二公主一面,虽然对斗气运用不熟,但躲开那些值宿的宫卫却不难。
他本想直奔寝宫面谈,却误打误撞进入暖泉,而张莹也好巧不巧想在此处偷得余生半日闲。
眼见那人走近,原本身子紧绷的张莹,反倒放松下来,冷声道:“怎么是你?”
老十三平日生性懦弱,极少出宫,就算见面也只是远远行礼后转身就走,今日怎如此大胆?
要知道即便他有皇子身份,可是乱闯宫闱,即便不死也要脱层皮!
但张莹瞬间释然,前些日他围猎遭袭,差点就魂归地府,难道那一剑未将他刺死,却将他刺醒了?
露华如水,美人如玉,加之一副白玉无瑕的极美身躯在暖泉中荡漾,张成瞬间愣住。
以桀骜著称于世的二公主张莹,非但没有惊慌羞涩、出口怒斥,反倒坦诚相待,未做任何遮掩。
既来之则安之,在她看来,这位终究难逃一死,可在临死前能被激发出一丝血性,也算难得。
张成只是微微一愣,就瞬间恢复如常,找了个石凳坐下。
张莹见了不禁心头一突,这位十三弟好强的心性,寻常男子见她如此,恐怕早就原形毕露难以自持了。
于是她不自觉高看对方一眼,到底是天家血脉,即便地位低微如他,也高出常人许多。
可她哪里知道,张成前世身处网络大爆炸的时代,什么没见过?
张莹见对方心无旁骛、眼神澄澈,也就没了考较他的心思,于是取过纱衣披在身上,若隐若现下,更叫人血脉喷张。
“想通了?”
张莹脚步翩翩,点燃炉中龙涎,整座清池瞬间香气袭人。
张成凝视对方,微微点头。
“为什么是我?”
张成稍稍整理思绪后沉声道:“因为你是女人。”
张莹瞥他一眼,“还有呢?”
“因为你有足够的实力。”
张莹用丝巾将一头青丝包裹,露出莹白如玉的脖颈,轻笑出声,“你好歹也是天潢贵胄,怎能依附于女子之下,能对得起你高贵的血脉吗?”
张成眉头微蹙,冷声道:“合作而已,何来依附。”
“合作?”
张莹顿时笑得花枝乱颤,刚刚拢在一起的纱衣瞬间散开,暖泉旁立刻春光乍泄……
“合作,以如今你之能力地位,不过是个任人欺负的可怜虫而已,你凭什么跟我合作,又拿什么跟我合作?”
说实话,在张成之前已有不少人递出橄榄枝,只要她肯点头,父皇百年之后新君登基,便是开府建衙都有可能。
可平日里地位低微,声名不显的老十三,竟然跑来口口声声说要和自己合作,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二姐,你们眼中的老十三身世卑微,文华武功无一可取,殊不知在父皇眼中,这样的皇子才不会有外戚夺权,更不会好大喜功。
大羽朝已经足够大,疆域之大百姓之众亘古罕有,武功极盛后自然就要守成之君。
你不觉得,诸皇子中我反而是那个最适合的吗?”
张莹自小聪颖,凡事只需略一揣摩就能猜出大概,听了这话顿时神情一滞,久久无言。
他说得没错,父皇乃天纵之才,即便能力最强的二皇子,也不及他万一。
打天下易,坐天下难,最难得是需要一位守成之君,如此说来,这位不显于世的家伙还真有可能成为储君。
“你的敌人,不少!”
“所以你的加入才显得尤为重要!”
张成暗叹,见微知著,由一及三,这位二姐果然厉害。
就在他以为对方会欣然点头时,张莹却再次开口,“现在咱们似乎有了合作的理由,但依然不够,我需要知道你有没有与我合作的实力。”
张成微微点头,这本就在意料之中,以她母族权势之盛,谁登基对她来说都不会太差,既然如此,若想让她出头,自然要拿出些实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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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成起身离开,片刻功夫后拎着一具黑漆漆的铁器回来,抬手就是一下……
“轰!”
一声闷响过后,身后石壁垮塌一片……
张莹瞬间汗毛倒竖,颤声道:“这是什么攻伐法宝?”
二公主张莹是世所公认的修行天才,年纪轻轻已是四境斗王,寻常修士终其一生都不见得能攀升到如此境界。
可刚才的攻击急如雷火,从她耳旁飞掠而过,她竟来不及反应。
看着张成那张人畜无害的稚嫩笑脸,张莹心头巨浪滚滚,这个老十三竟一直在藏拙,心机之深简直匪夷所思。
耳边火气犹存,身后石壁已垮,若他有心伤人,恐怕自己也无从躲避。
“此为何物?”
张成举起铁器,在唇边轻轻一吹,笑道:“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