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习惯性
翌日,苏澈如同往常般幽幽醒转,掀起眼帘后惺忪的睡眼便恢复了清明。
他习惯性的就要起身活动一下筋骨伸一下懒腰,但却发觉哪里不太对劲。
第一感觉是自己右侧的半边身躯都是一片僵硬,甚至是已然失了知觉。
再者就是身上还有点重?
苏澈掀开自己身上的被褥低头垂眸看了几眼,便陷入了沉思。
他分明记得昨天晚上,自己和洛雪蝉虽然是同寝一榻,但二人分明是一人一床被褥,中间还隔着不小的距离
可现在这般情景?是什么情况呢?
在他那床被褥之下,此时有一个生的娇媚可人的姑娘睡的正香。
她琼鼻微挺,星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微颤着,红润的唇珠轻抿挺翘,无暇的动人娇颜如海棠春睡般慵懒清丽。
熟睡中的尊上大人身上的清冷矜贵之气尽数散去,即便她昨夜对苏澈说了、做了许多往日的尊上大人都不可能做出的肆意妄为之事,已然颊飞红霞。
可如此姿态的洛雪蝉,苏澈以前也只有在她不分青红皂白、不分因时何地,非要苏澈念话本哄她睡之后才得以瞧见。
但洛雪蝉的睡姿并非是苏澈讶然的地方。
他讶然的地方在于,洛雪蝉此时此刻的娇躯侧着身子近乎都倚靠在了他半边身子上。
洛雪蝉的螓首靠着苏澈的颈窝,她小巧的琼鼻鼻翼轻扇,小嘴时不时微张,甜腻温热的气息轻吐着拂过苏澈的颈窝脸颊。
而她的一双素手藕臂,如今右手轻轻搭附在苏澈的胸膛心口,另一只呢就曲起紧紧的挽着他的肩膀臂弯。
再往下,她柔若无骨又纤细窈窕的诱人娇躯就只隔着轻薄的寝衣尽数紧贴着苏澈,两处浑圆饱满高耸的云峰也轻轻压着苏澈的臂弯,压出了些许弧度。
然后下半身苏澈也不得安生,他睡觉十分安分,就喜欢平躺着,双手搭在腹前,两腿伸直,如同躺在棺材板里面一样笔直。
于是洛雪蝉那双修长的美腿,其中一条就轻轻弯曲勾在他的腿上,时不时微微晃着,寝衣的裙摆已经有些许挽起,露出了一截白晃晃的紧实小腿,另一条长腿也紧挨着,就这般锁住了他的下半身。
洛雪蝉就用如此毫不设防的暧昧睡姿睡在苏澈的身侧,她身上苏澈特地给她裹的被褥早已经不翼而飞,整个人都窝在了苏澈的身上和被褥之下。
这哪里还有魔门的女魔头的姿态?
简直就像是苏澈的屋内藏着的小娇妻,亦或是真的就是如他随行侍女似的,给他侍寝来了。
苏澈昨夜运转修习着功法到后半夜才入睡,竟完全不知晓洛雪蝉是何时赖在他身上的
他凝望着洛雪蝉熟睡时有几分娇憨的睡颜,讶异之余的同时却也忘记了叫醒她。
但苏澈此时毕竟是清醒的,尊上大人温香软玉般的诱人身子就在他怀中。
洛雪蝉睡着了还时不时不安分撒娇般的微蹭着他,她的身子和微张吐出的甜腻气息都在撩拨着苏澈的神经。
只过了片刻,苏澈就觉得背脊僵直,浑身有些难以抑制的躁意。
他无可奈何,只能轻轻拍了拍洛雪蝉圆润的香肩。
“凝姑娘该起来准备出发了。”
“嗯唔”
谁知洛雪蝉只是嘤咛一声,肩膀缩了缩躲开了苏澈的手,鼻尖轻轻蹭了蹭苏澈的胸膛,将螓首再度埋的更深了一些。
得,尊上大人这赖床的小性子倒是一点没改。
以前清幽殿内若是举办一些门内大会仪式,苏澈喊她也是需要等待许久的,还时常到了最后洛雪蝉就使着性子直接缺席了,他这个堂主每每都得代她坐在殿主之位上举办大会。
苏澈没了奈何,只得两只手轻柔的架住她的腋下把她抱起来,再让自己得以脱身。
苏澈刚脱身下了床榻,他的手腕就被人拉住了。
待他扭头回眸,伊人正双眸定定的望着他。
“醒啦?”
苏澈没有兴师问罪的打算,洛雪蝉昨晚做了什么,怕是她也不清楚,只能前往帝郡的这一路上,两人少同寝同榻一些了。
“嗯。”洛雪蝉淡淡道。
“那便起来洗漱吧,我去备早膳。”
洛雪蝉的神色却没有变化,也没有起身的动作,依旧凝望着苏澈。
紧接着她轻缓的朝苏澈摊开双手。
这是两人都很熟悉的动作。
尊上大人醒了,该起床更衣洗漱梳妆了,苏堂主也在侧。
所以洛雪蝉便要苏澈像以前那样,伺候她更衣,抱她去梳妆打扮。
苏澈也习惯性的俯身就要抱她起来,这种事在清幽殿不算稀罕事,小侍女洛乔乔给尊上大人当了三年的小侍女,伺候她起床这件事,时常还是落到苏澈身上。
可苏澈刚刚弯下腰,身形就顿住了,反应过来不对劲。
不对啊现在她是我的侍女啊?
我这算怎么个事儿?这还哪里算得上报复她此前的恶劣行径。
苏澈再度挺直腰板,咳嗽了几声,
“快些起来吧,凝姑娘自己说要当随行侍女,起得比主子还晚可不成。”
洛雪蝉一双潋滟澄澈还微带着些许迷糊的杏眸呆呆的眨了眨,才反应过来,语气清冷淡然道,
“哦”
苏澈转身便要整理行装先出趟门,眼角却瞥见洛雪蝉还是定定的凝望着自己,伸出来的双手已经收了回去,似乎欲言又止。
苏澈仿佛意识到什么,轻轻叹气缓声道,
“既已经答应了凝姑娘,苏某自是不会一个人走的”
“我知道。”洛雪蝉不等他说完,很快说道。
苏澈没再说什么,转身拿起挂衣架上的外袍就要穿上。
二人就寝的习惯都很相似,昨晚就寝后都各自在被褥中脱了外袍,只剩内衬的寝衣。
苏澈刚刚拿起外袍,洛雪蝉却到了他身前,素手就想接过他的外袍。
“我来吧”她垂首低声道。
“你”
“我是苏大人的侍女,不是吗?”洛雪蝉声色有些不自然道。
苏澈微怔,才明白过来
她好像是真的这般打算的,不是和自己行缓兵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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