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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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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澄从未这么醉过

    他酒量一直尚可,属于平均值,喝醉以后的酒品也不错,比较安静,不怎么爱说话

    但这次破例了。

    电话没挂断,他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什么,听见那边有窘慈率率的声音,酒劲上来,在过度刺激神经后,又让人反应迟钝,眼皮上下打架,很快便抱着被子,蜷缩起来,脸颊枕在被子边缘,呼吸逐渐平缓。再次醒来,已是凌晨两点半,

    冷

    难受。脑壳里一抽一抽,带着点醉宿后的茫然,特别空,仿佛记忆全被抽走

    而事实上他地断片了坐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在黑暗中下床。手指不小心摸到了什么坚硬的物体,举到眼前查看,是手机。点了两下,没有反应,早已没电自动关机

    乐澄下床充电,凭借着肌肉记忆,费劲巴力地插上充电器,又撑着脑袋缓了一会儿,才站起身。

    晕。

    明明记得没有喝酒,但以目前的状况来说,不仅喝了,还喝得不少。

    搞不清状况,乐澄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些字眼,“强爽”“谁点的‘

    “搭把手”,伴随着谭小白的声音。

    他不能是把强爽当软饮喝了吧

    乐澄对自己喝了什么,喝醉了做了什么,以及怎么回到的家,都毫无记忆,

    浑身无力,四肢软得像是面条,酒到现在也没醒过来,乐澄晕晕乎乎地往外走,期间还磕到了衣柜,停下来揉了揉,才打开门他强撑着一点意志力,囫囵洗漱了一番,冷水打在脸上,也没清醒多少,这种感觉很奇怪,意识已经半醒,但身体又软又沉,连带着大脑的反应速度都极速下降,尽管难以控制,但乐澄还是保留着一丝不能吵醒爸妈的清明,轻手轻脚、又慢悠悠地晃回卧室,勉强换了身衣服,也没管正反,躺在床上,觉得冷,才看了眼空调,发现自己竟不知什么时候调到了18度。怪不得这么冷。

    他摸到飞在脚下的遥控器,调到26,再也撑不住,脸蛋蛄蛹着找到枕头,蹭了两下,神情恬静,再次睡着乐澄做了个梦

    梦里像是有人在追他,而他是一只皮毛蓬松的大兔子,圆尾巴,黑眼睛。四条腿虽短但有力,跑得飞快,但累得要命,停不下来,因为天上有雷公在追他,而追他的原因,是不信守承诺“不信守承诺的兔兔要被抓回去做成麻辣兔头!

    ”我要代表天宫惩罚你!

    遥远的声音传来,却震耳欲聋,乐澄拼命调动四条小短腿,但那雷声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声音很大,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急促一一“嘭一!"

    乐澄猛地睁开眼。

    ”嗡嗡嗡

    ”嗡嗡嗡

    呼吸急促,胸口不正常的起伏,愣了足足有十几秒,思绪才逐渐回笼,乐澄有些呆呆地转头,是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在不住地震动,已经快要跳下桌沿。乐澄下意识拿过,比上次醒来清醒了一点,至少四肢没有那么酸软,但仍是反应迟钝,他低头,先看了眼时间。4:02

    再看备注。

    [0]

    乐澄眨了眨眼

    周时锐

    半夜打电话不是周时锐的风格,以为出了什么事,乐澄拿过旁边的水杯,喝了几大口,心头微跳地接通:“喂“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乐澄问。

    “乐澄。”周时锐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那头。

    “嗯,”乐澄点了下头,“我听到了。

    “下来。”周时锐说,

    很简单、又没头没脑的两个字。

    “什么”乐澄一愣

    周时锐没有任何情绪的重复:“下来

    “我我下去”乐澄本就叠满buf的脑袋此刻有些宕机,一个大胆的猜想猛地在脑海中腾升,迫使他快速站起身,手心出汗,心脏也开始砰砰跳,震动胸腔,快步走到窗前,扯开窗帘,视线往下一与此同时。

    路灯下身材育挑的男人也在此时抬眸,面无表情的,露出凌厉的眉眼,育挺的鼻梁,唇线平直轻据,漆黑的瞳仁像是融入夜色。双目对视

    乐澄微微睁大双眼,表情出现了长达十几秒的空白,路灯下,周时锐的唇形张合

    而手机中也传来低沉男音;“乐澄。

    在叫他的名字。

    “下来。”音调毫无起伏

    乐澄已经毫无反应,眼珠一动没动,远远和周时锐对视。明明白天还远在大洋彼岸的周时锐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他家楼下,声音中还压着一种让他心跳加速、浑身发凉的,克制的欲/望。但仍是有喜悦迅速冲刷了大脑

    “我”乐澄听见自己开口,“你等等,我马上就下去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周时锐,说不开心是假的,打开房门,轻手轻脚地抓起钥匙,然后打开房门,飞快下楼。太突然了

    周时锐像是大变活人一般,突然出现在眼前

    还是在这个时间点

    乐澄心中疑惑的同时,又觉得开心。

    短短几分钟的下楼时间,乐澄迫不及待地出了单元门,在看到周时锐的那一瞬,电光石火间,有什么记忆宛如过电一般穿透大脑“周时锐,你占有欲好强啊!

    ”周时锐,幸亏

    你长得好。

    ”周时锐,是不是不行

    ”周时锐,以后叫你不行哥好了。

    ”周不行,怎么样啊

    属于自己的声音,在几个小时后,再次回到脑海,带着刺激的新鲜感,把乐澄直接钉在原地,

    有什么在脑中猝然炸开,

    浑身的血液在这瞬都涌上头顶,燥热空气,冰火两重天。乐澄有些僵硬地看着周时锐朝自己走来,近了,很近,直至面前。修长的指骨带着微凉的触感,搭在了自己的颈侧,目光垂下,竟是异常心平气和地问:“怎么。

    周时锐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不欢迎我

    抚在颈侧的手指慢慢下滑,带到后颈,缓缓地收紧,半强迫性地将乐澄拉近,周时锐微微低头,鼻息带着涼意扑撒向耳垂。“来抓你了。”沉冷的语调顺着耳廓流下,仿佛毒蛇般缓缓下移,“不开心

    乐澄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心、开心。

    分明的拇指顶向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脸,周时锐的表情极淡,“开心,怎么不亲我。

    很平淡的陈述句。

    但乐澄的心脏却像是被死死捏住了,狂跳不止

    危险富有侵略性的气息无声无息地环绕四周,记忆带着火花闪电,一路高调的灼烧理智,他几平来不及思考,忙不迭地仰头,印上周时锐的唇,以一种完会奉献的姿势在贴上的瞬间,后颈的五指倏地收紧

    周时锐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凉意,在燥热的夏天,形成极端的反差,只是贴上的一秒,乐澄尚未准备,被径直撬开唇舌,长驱直入。舌尖仿佛要融化了,唇瓣被咬得发麻。发痛,皂角的冷淡气息瞬间占据鼻腔,乐澄的生理性眼泪瞬间充满眼眶,本就软的双腿打着额,几平要滑下去,他被周时锐整个托着后背往怀里按,用力到快摁碎了,太过了。

    混乱中,乐澄感觉周时锐离开了一点,紧接着,手心被塞了什么东西,凉凉的,听见含糊的声音:“拿好。然后。再次靠近。毫无阻隔,又强势地入侵

    被放开时,乐澄仿佛被抽了线的风等。抖个不停,他第一次尝试这种毫无引导。并不温柔,目过分的辛法。眼尾水红地挂着泪。本就因为酒精而酸软的身体。慢半拍地大口端差气。。一边的手指死死抓住周时锐宽阔的双肩。胸口剧烈起伏。而垂在一旁的手指被宽大的手掌慢慢拨开,周时锐垂着眼睫,沉默的,又平静地让他不要那么紧的握住。“要碎了

    “什么”乐澄吸了一下鼻子

    “眼镜,”周时锐说

    乐澄这才低头,后知后觉地反应,原来周时锐刚才递给他的是眼镜

    内心惴惴不安,乐澄眼睫乱眨,轻咳了一声,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你,那个,你怎么“想起来了”周时锐异常平静地看向他

    乐澄瞳孔猛地一缩,几乎是下意识逃避:“什么、没有

    “没有

    没什么波动的语调,却让乐澄心中狠狠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

    心虚得要命,又害怕、又热、又冷,他能回忆起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每一句,都是踩在刀尖上,戮到枪口,能让周时锐如此不冷静地连夜坐飞机来,几乎是坐实了把人惹到的事实,后颈的手再次收紧了,周时锐盯着他,薄唇轻吐:“说话。

    “想”乐澄紧张得手心冒汗,“想起来了。

    无非就是将人彻头彻底地贬了一顿,没遭守承诺,还异常凶猛地挑衅一番,尽管乐澄自认为可以接受周时锐的占有欲、所作所为,并且耐受良好。但喝醉了,嘴巴不受控制,自己添油加醋地讲了出来。“我当时喝懵了。”乐澄紧张地解释,“真的,我没那样想。

    “没哪样想

    “就是,那样。”乐澄抬眸,眼巴巴地看着周时锐,“我现在头还疼呢

    他耍赖一样把头靠在周时锐的肩上,蹭了蹭,像是真的,

    周时锐没动,只是一言不发地垂着眼睫,瞳仁漆黑,幽静,手指捉了乐澄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拿出来。乐澄呆呆地,顺着他的动作,摸到了一个长方形的,扁的,小盒子。

    什么

    蓦地,有什么在脑中轰然一响,乐澄的脸蛋瞬间红了,回忆起醉酒时的对话,想把手抽出来,但被死死钳住手腕,抽不动,急得团团转,小声又急切地说:“周时锐我不我爸妈还睡周时锐顺着他的手将那个盒子拿了出来,两指夹着,拎在面前

    乐澄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被吸引,那是个黄色的小盒子,扁的,不透明,左上角还写着一个otc“醒酒药。”周时锐盯着他,两秒后,竟像是笑了,“你以为是什么

    乐澄茫然地眨巴眨巴眼。

    好坏。故意的。

    乐澄登时反应过来:“我没以为是什么!

    “是吗”周时锐没什么表情地开口,声线冷静地像是讨论正经事情,“我以为,澄澄会以为是避孕套。咬字清晰,表情很是平淡

    除夫镜片的阻隔,周时锐的眉眼更加深刻清晰,本就是极为锋利禁欲的长相,唇色淡而薄。衬衣的细扣也完完整整系在最上方。刻板

    而工整,此刻。这种矛盾的反差达到顶峰乐澄噎地静了一瞬,脸好热,后半夜本是最凉爽的,他却像是要热化了

    ”拿着。”周时锐不再多说,风尘仆仆赶来,数个小时的飞机让人疲倦,他没打算真做什么,低头,帮乐澄理了理头发,放轻了声线,“上去冲泡喝点。乐澄还沉浸在刚才巨大的冲击中,闻言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不上来

    “我上去。”周时锐凝视着他,“不怕伯父伯母了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乐澄红着脸,但又拽着他的衣摆,打着商量地间,“你来都来了,我房间还开着空调,很凉快的,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住啊“酒店

    “去什么酒店呀。”乐澄有些不自觉地诱惑道,“从这里再开出去也要好久,你上来吧,我们偷偷的。乐澄不想让他这么快走目敏锐地察觉到周时锐已经被安括不再害怕只剩下开心忍不住催促,“快点快点。一会儿我妈要睡醒了1周时锐眉头蹙着:“伯母如果

    “没有如果!”乐澄给他打包票,“你怎么突然这么磨叽,是不是不行啊

    周时锐喜地住了口,沉黑的眸子瞧着他,酝酿着危险的神色。

    乐澄被这个眼神烫了一秒,有些怂,随即扭过头:“我我胡说的,快来吧快来吧。

    周时锐被他半拉着上了楼。

    轻手轻脚地进了房子,来到卧室,听见“啪嗒”的关门声,周时锐才后知后觉地感到荒唐

    竟然真的跟上来了

    他看到乐澄正撅着屁股,上半身趴在门上,耳朵贴着,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半分钟,才放松下来,有些碍瑟地朝自己抬下巴:“我就说没事吧。得意洋洋的,像是翘着尾巴

    见他这个样子,周时锐有些无奈、又清晰地明白,他对乐澄向来没什么原则。

    这样近乎疯狂的举动,他还是难以抵抗乐澄的诱惑,依言做了。

    ”穿着裤子不准坐在我的床上。”乐澄很小声地指挥他,“把裤子和上衣脱了,我给你找个短裤穿。乐澄从衣柜里翻箱倒柜,很快找到一条短裤,有点短,扔给周时锐,又找了个长t,他穿着很大,周时锐应该穿起来正好出去用热水冲了醒酒药喝光,两人躺下,乐澄有些累地缩在他怀里,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线条。

    乐澄有点想笑,捏了捏他的肌肉,抬头问他:“这么紧张

    周时锐的语气有些无奈:“这样不对。

    “不对。但是你还是做了。”乐澄扬扬眉,像是到了自己的地盘,让他感到放松

    “嗯。”周时锐喉结滚动,“是我的错。

    乐澄:“什么错

    "没能拒绝你。

    ’周时锐闭着眼,“太贪心,太想抱着你。

    被坦诚的话戮到,乐澄这个时候又仗义起来:“别担心,等他们出去了,我就放你出去!保证不会暴露你。乐澄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突然出现在“丈母娘”家,如果被发现,简直“清誉”不保

    这个时候,他也有点纠结自责了:“怎么办,我好像不应该把你拽上来的。可是我好想你。‘

    躺在充满乐澄气息的床上,周时锐拥着他,听到这话,内心慢慢充斥着一种诡异的饱胀感,那种好像被完全包裹,危险又无比依恋的感觉不断刺激着神经。他低头亲了亲乐澄的唇角,慢吞吞地撬开齿关,含住舌尖,手指插入指缝,缓缓相扣,接了个温柔的深吻。分开时,乐澄眼底蒙上了一层水雾,胸口轻微起伏

    “别担心。”周时锐啄着他的唇,“这是我选的。

    他不会说出,这样共同背负风险、紧密相连的紧迫感觉,让他的血液不自觉地开始沸腾

    ”好。”乐澄用力点了下头,“我会努力守护你的。

    周时锐被他逗笑:“嗯。

    乐澄因为醉酒没怎么睡好,这会儿窝怀里是真的困,眼皮上下黏连,睡得很快

    乐澄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澄澄,太阳晒屁股了,快起床吃饭。”乐书海隔着门叫他。

    乐澄一激灵,动作太大,差点从床上掉下去,周时锐捉住他的腰,安抚似地拍了拍后背,示意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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