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一并验了
顾锦将在蒋府遇到的事讲给霍氏听，她语气轻快，讲起事情来绘声绘色，逗得霍氏和苏氏都忍俊不禁。
“没想到你还居然是个小滑头。”霍氏指着顾锦，哭笑不得。
其实她早已做好要替顾锦收拾烂摊子的准备，她曾偷偷告诉顾锦若被人欺负狠了就掀了桌子跑回来，到时候自有她出面解决。
可没想到她不但化解了危机，还讹了对方一万两银子。
苏氏也忍不住弯着唇角赞赏道：“锦儿真是聪慧，就是钱要的少了些。”
要她说至少得要个十万八万的，一万两银子哪够花。
霍氏瞪她一眼，哪有这么教孩子的。
顾锦乖乖点点头，“那我下次要多些。”
霍氏：“……”其实不必学这么快的。
马氏瞧得心里难受，看不得顾锦小人得志的样子，“母亲，锦儿这次看着是讨了便宜，可蒋府那可是太后的娘家，太后她老人家若是不快了婉妃娘娘在宫里的日子能好过吗？
还有那蒋大人他可是吏部尚书，吏部主管百官考核，若暗中给咱们使绊子岂不得不偿失？”
“要我说锦儿还是太冲动了，何必为了逞一时之快赌上全府的前程。”
谢妙容也随之附和道：“母亲说得极是，既然蒋夫人和蒋大小姐都与三弟妹赔了不是，三弟妹若做个顺水人情不但能彰显气度，也可免去我们两家交恶。”
顾锦闻后满脸后怕，惶恐的道：“天呐，我竟惹下这么大的祸事吗？”
谢妙容冷眼看着顾锦，打从心眼里瞧不上她，眼中只有蝇头小利毫无大局意识，三弟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媳妇！
“知道就好，日后……”
不待谢妙容说完，便听顾锦细声细气的道：“我那时成了众矢之的，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为我说话。
我年纪小又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心里怕的要命。”
顾锦说完眼泪汪汪的看向霍氏，“祖母，我这就去蒋府告诉蒋夫人那银子我不要了。”
马氏脸色一变，忙道：“母亲，您听我解释。
我当时不知真相到底如何，所以才没敢随便开口。”
“二婶，难道你也觉得我会是那种随便就害人性命的恶人吗？”顾锦可怜兮兮的看着马氏，像一只无辜的小狗。
可马氏却分明能看见她背后那不停摇晃的狐狸尾巴。
该死的小狐狸精！
“锦儿，我怎么能不信你呢……”
顾锦却已转身将头靠在苏氏的肩窝里，委屈巴巴的道：“母亲，我差一点就被当成杀人凶手抓走了，锦儿好怕。”
马氏：“……”
谢妙容：“……”
害怕还能讹人家一万两银子，做人别那么装好不好。
“锦儿不怕，日后再有什么事母亲陪你去，断不会让你受了欺负。”苏氏心疼不已，轻抚着顾锦的后背安慰道：“明日母亲带你出门逛街，咱们就多花钱买些东西，就当破财免灾。”
顾柔酸得都要倒牙了，顾锦哪里就受委屈了，更何况她都已经得了一万两，再给她买东西岂不是浪费府里的银钱！
霍氏目光如炬，意味深长的看了马氏一眼。
往日里这个二儿媳处事有度对人和善，她特意嘱咐马氏多照顾顾锦一些，她嘴上应得痛快没想到却也是个阳奉阴违的。
“此番本就是蒋府自己的过错，便是闹到宫里去陛下和太后也挑不出咱们侯府的不是。
若是一味隐忍不发，只会失了永昌侯府的风骨，婉妃娘娘在宫里反是会抬不起头来。”
马氏被霍氏看得脸皮发紧，忙垂首道：“母亲教训的是，是儿媳浅薄了。”
霍氏心里虽不满，但还是在小辈面前给马氏留了颜面，点到即止未在多言。
“老夫人。”
玉瓷挑开帘子，禀道：“徐姨娘求见。”
霍氏下意识看了苏氏一眼，淡声道：“请进来吧。”
徐姨娘眼眶泛红，一进屋便跪在地上哽咽道：“求老夫人给妙音做主。”
“妙音？她怎么了？”
马氏几人脸色都有些不自然，谢妙容更是嫌恶的侧开脸，不愿多看徐姨娘一眼。
霍氏见状心里一紧，难道妙音在蒋府出了什么事？
“到底怎么回事！”
“老夫人，妙音素来行温婉端庄，可今日在蒋府喝了三少奶奶倒的一杯酒后就……就当众出了虚恭。”徐姨娘泪光盈盈，“女儿家面皮多薄，妙音哭着跑回来非要寻死，妾身好不容易才将她劝下来。”
“二妹妹这心里承受能力有点差呀，不过就是出个虚恭至于寻死觅活吗？
我被人叫了那么多年蠢货草包，不还活得好好的。”顾锦叹声摇头。
众人：“……”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那么厚的脸皮！
徐姨娘狠狠瞪了顾锦一眼。
妙音绝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虚恭，在那之前唯一不对劲的就是顾锦敬给她的那杯酒！
霍氏听明白了徐姨娘的意思，“你是说此事与锦儿有关？”
顾锦震惊掩唇，“不是吧不是吧，二妹妹出虚恭也能赖在我头上啊？”
“妙音之前从未做过这种丑事，怎么就喝了三少奶奶你斟的酒就变成了这般模样？”徐姨娘眼底一片冷意。
“二妹妹送了我一个好看的香囊，我喜欢得紧，便想着敬二妹妹一杯酒，难道这样也有错处吗？
更何况酒水都是蒋府准备的，如何就成了我的过错？”
“大少奶奶大小姐，你们当时也在妙音身边，可曾注意到了什么？”徐姨娘朝着顾柔使眼色。
她的确不清楚顾锦究竟是如何下手的，可如今只能将此事推在顾锦头上，否则妙音就再没脸出去见人了。
顾柔眼珠转了转，认真回忆着道：“我当时未曾太过留意，但好像的确是大姐姐敬了妙音一盏酒后，妙音便……”
徐姨娘又目光殷殷的看向谢妙容，她早知马氏没安好心，如今有机会踩大房一脚马氏绝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马氏的确这般作想，毕竟大房越乱二房才越得利。
马氏刚朝着谢妙容使眼色，便听她语气冷冷的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还是她自己不够守规矩，这才做出丢尽颜面的事来。
谁家府邸会让庶女养在姨娘院中，要我说这件事从一开始便错了，若让二妹自小受到嫡母教养，未必会闹出今日这般笑话！”
徐姨娘险些被气了个倒仰。
顾锦险些笑出声来，这谢大小姐还挺有意思的，主打一个不分敌友无差别攻击。
顾锦徐徐上前，言辞恳切的道：“祖母，我愿自证清白，否则日后就没法在府里面对二妹妹了，依我看不如找个郎中来验一验我随身之物。”
“对了。”顾锦突然抬手指向站在角落里的多宝，似笑非笑，“还有我这婢女也要一并验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