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他来了
众人顺势望去，各异的目光纷纷落在顾锦身上。
顾锦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小婢女，又偏头看了看慕容晴，微微侧开了身子，“你杀人了？”
慕容晴：“……”大姐，怎么看人家说的都是你好不好？
“放肆！蒋府的客人岂容你随意污蔑！”蒋凤栖只觉今日府中的下人一个比一个不像话，甚至有些莫名奇妙。
蒋晚月眸光微动，心中已经了然。
大伯母这次为了对付顾锦还真是下了血本，顾锦这次怕是难以全身而退了。
“大小姐，奴婢怎敢信口雌黄冤枉蒋府的客人，实是……亲眼所见。”小婢女眼中还噙了两颗泪珠，看着倔强又可怜。
李莹儿心中冷笑不已，面上却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来，“顾锦表妹，那小桃并非有意将酒水洒在你身上，况且蒋大小姐也赔了你两匹蜀锦，你何必睚眦必报取人性命呢！”
顾柔也吃惊的捂住了嘴，“大姐姐，这是这真的吗？”
“那还能有假！都有人亲眼看见了，不是她还能是谁！”李莹儿迫不及待要给顾锦定罪。
她早就看顾锦不顺眼了，一个草包走了狗屎运嫁进了永昌侯府，还过着这般自在富贵的日子，凭什么！
顾锦这才后知后觉的与慕容晴道：“她们是在怀疑我吗？”
慕容晴：“……”这很难看出来吗？
“人证物证具在还在那狡辩，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蒋凤栖不赞同的道：“李小姐，事情尚未查清我们不可妄下定论。”
李莹儿的父亲在蒋家大老爷麾下任吏部右侍郎，她时常与母亲来蒋府拜会，是以说话自也随意热络些，“大小姐有所不知，我这个表妹素日顽劣骄纵惯了，她稍有不顺心便动辄打骂下人。
我姑母念着她父母早亡，不忍多加苛责，每次只能对下人多加贴补以免她们心存怨怼。”
听李莹儿这般道来方才那些感叹顾锦貌美的男子纷纷摇头，没想到顾锦竟长了一副蛇蝎心肠，这样的女人避之唯恐不及。
李子衡呵笑出声，拿着眼角余光扫着几人道：“你们端出这副模样来做甚？人家好与不好7又瞧不上你们，轮得到你们在这庆幸。”
几个公子哥被李子衡说得面露羞色，偏偏又不敢反驳。
谁人不知这李子衡是个疯的，他骂你你若不受，那他便要揍人了。
顾锦看了李子衡一眼，心想他这张嘴用在了正确的地方也还挺受用的。
顾锦看向目光得意的李莹儿，轻轻叹了一声，“李表姐，你也知道我被二婶惯坏了啊。”
李莹儿一怔，便见顾锦露出难过的表情，“其实谁会愿意做一个被人嘲笑的草包呢？
我也想像二妹妹一样出口成章，琴棋书画皆通。
可二婶实在太疼我了不忍心让我受一点苦，每次她都将二妹妹关在家里读书习字却带着我四处玩乐。
那时我自然是开心的，可等长大后发现自己一无是处已是为时已晚。不过我知道二婶待我的心是极好的，毕竟她若不喜欢我哪里会愿意宠着我呢！”
顾柔脸色一白，生怕被人误解忙道：“大姐姐，明明是你小时候自己不愿读书……”
“我还记得二妹妹还因为贪玩被二婶打了手板，但二婶疼我从来都不打我骂我。”顾锦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
众人静默不语，心想这顾锦可真是天下头号大傻瓜。
人家分明是在捧杀你好不好！
满京城都传李氏贤良，将兄嫂的女儿捧在掌心，现在看来分明是未安好心啊。
李莹儿也知自己说错了话，忙将事情引了回来，“你少在哪里扯开话题，现在我们说的是你谋害人命之事！”
“你亲眼看见了？”顾锦不紧不慢的反问道。
李莹儿银牙紧咬，“我虽没看见，但有人瞧见了。”
“哦。”顾锦淡淡“哦”了一声，抬手指着那小婢女道：“其实我也看见了，就是她把李子推进莲池的。”
慕容晴连忙小声提醒道：“说错了，不是李子是小桃。”
“差不多差不多。”顾锦摆摆手，噙笑对李莹儿道：“现在我们两个各说一词，表姐信谁呢？”
不待李莹儿开口，顾锦便自顾自的感伤道：“我想表姐一定会信她，毕竟自小你便不喜欢我，每日来伯府都只和二妹妹玩，还笑我蠢笨……”
李莹儿：“……”这小贱人！
“我其实也有与你一样的境遇，每每想起被人孤立冷落的滋味仍旧觉得心口酸楚。”李子衡深有体会的感慨道。
众人看得神色复杂，那是别人孤立你吗，是你快揍遍京城了好不好！
“你……你这分明是在胡搅蛮缠！”李莹儿气恼不已，不明白一向蠢笨的顾锦今日怎么会这般难缠。
“就事论事而已如何就是胡搅蛮缠了，难道非要乖乖由得你们给我按上莫须有的罪名？”顾锦语落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婢女，“你说亲眼看见我杀了小桃，那当时你为何不喊人，为何不到蒋夫人面前揭发我？”
“我没有看到你杀人，但是……”
“现在又没看到了？”顾锦摊手，对蒋夫人道：“蒋夫人，您家的婢女可真是让人搞不懂呢？”
蒋夫人冷冷瞪着小婢女，厉声质问道：“事情真相到底如何，你一字一句从实招来不许有任何隐瞒遗漏！”
“是！”小婢女身子一颤，忙解释道：“奴婢的确没有亲眼看到谢三少奶奶杀了小桃，但曾看见三少奶奶与小桃在莲池的石桥上起了争执。
奴婢当时忙着去厨房取酒，是以并未逗留太久，若奴婢早知道那是见小桃的最后一面，奴婢说什么也要去阻止……”
小婢女呜咽啜泣，伤心不已。
“谢三少奶奶，你有何可说？”蒋夫人语气虽轻，但眼里一片冷意。
贵妃让她给顾锦一个教训，她本想找人毁了他的清白让，可这小贱人实在狡猾，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将竟道破了她的计划。
不过在小桃被发落后她立刻有了一个新的主意。
小桃并非奴籍，杀人者偿命，这次可不仅仅是败坏名声那么简单了。
顾锦见蒋夫人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正要开口，忽听蒋府下人来报，“夫人，谢将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