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到达石艾
第二日清晨，当朝霞初现，李烨与刘瑶已整理妥当。
正欲踏出房门之际，刘瑶的贴身宫女绿韵疾步而至，急切地禀告：“大将军，三公主，大夫人已在前厅静候多时。”
李烨与刘瑶四目相接，不约而同地感到一丝心虚。
刘瑶迅速定了定神，吩咐绿韵：“好的，我们已知晓。你快去为大将军准备些晨食。”绿韵领命而去。
刘瑶转向李烨，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急切：“我们得赶紧过去了。你今日出征，不能耽搁了。”
说完，刘瑶迈开步伐欲走出房门，但突然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适。
李烨见状，立刻上前温柔地说道：“走慢些。来，挽着我。”
刘瑶脸颊微红，却也顺从地挽住了李烨的手。
两人并肩而行，步伐稳健地走向前厅。
在前厅等候的元影儿见二人携手而来，立刻起身相迎，轻声细语道：“夫君，一切行装我已为你打点妥当，并已交由鱼恩。用过晨食后，你便可启程了。”
李烨微笑着点头，感激地说：“辛苦你了，影儿。”
这时，绿韵带着两个丫鬟，将晨食送了过来。
李烨坐下开始用餐，而元影儿则走到刘瑶身边，轻轻地帮她整理着鬓角，嘴角带着一丝调皮的微笑，小声说道：“昨晚累坏了吧？”
刘瑶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害羞地垂下头，不敢直视元影儿，只是娇嗔道：“好姐姐，你就别取笑我了。”
元影儿宠溺地笑了笑，牵起刘瑶的手，一同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说：“我特意让人熬了汤，滋阴补血的。一会儿送完夫君，去我那里喝。”
刘瑶心中一暖，感激地说：“姐姐，谢谢你。不过，我要感谢的不仅仅是这碗汤……”
元影儿轻轻拍了拍刘瑶的手，打断了她的话：“你我姐妹情深，何必说这些。往后余生，我们相互陪伴，相互照顾。”
刘瑶用力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嗯，刘瑶此生定不负姐姐。”
元影儿宠溺地笑了笑，嗔怪道：“又说这些话了。”
两人就这样闲聊了一会儿，直到李烨用完了晨食，准备起身出门。
他站起身，望着两位女子，微笑着说：“你们两个就不用送我出门了，外面日头正烈，你们在家里好好歇息便是。”
然而，元影儿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说：“夫君即将率军出征，我们姐妹必定要送你出门，祈盼你凯旋而归。”
刘瑶也附和道：“姐姐说得对，我们要一起送夫君出征。”
李烨见两人如此坚决，心中豪情万丈，朗声说道：“好，有妻如此，我必定全力以赴，犁庭扫穴！”
三人相视一眼，突然意识到，这句话似乎有些暧昧，不由得都轻笑出声。
石艾县，坐落于巍峨的太行山脉之中，与冀州的恒山郡紧密相连，形成了一道独特的地理屏障。
长久以来，石艾城一直是太原郡的重要军事驻防地，如今更是驻守着超过两万并州军。
李烨等人精心谋划，决定从这座战略要地出发，兵出太行山，直指冀州。
他携同徐陵，率领着骁勇善战的直罗蛮骑和直罗鬼骑，率先抵达了石艾城。
石艾城的守将唐易早已在城门外恭候多时。
他恭敬地行礼道：“末将唐易，参见大将军。”
李烨目光如炬，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唐易，随后微笑道：“原来真是你啊。
我本以为只是同名同姓之人。
那年，我从幽州返回太原，途中恰巧遇见你率领一队人马与太行山寨的数百人对峙。
唐郎将，你还记得吗？”
唐易未曾想到李烨将军居然还记得自己，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激动。
当年，他尚是周方将军麾下的旅帅，与李烨将军有过一面之缘。
他恭敬地回应道：“大将军好记性，正是末将。末将已命人备好了府邸，请大将军入城歇息。”
然而，李烨却摆了摆手，道：“歇息不急。先带我四处巡视一番吧。”
唐易没有丝毫犹豫，恭敬地答道：“喏。”
随后，唐易亲自引领李烨将军巡视城外营寨，并为李烨的亲卫军安排了妥当的驻扎之地。
李烨见营寨内军纪严明，将士们士气高昂，精神焕发，心中大为满意。
随后，李烨仔细巡察了石艾城内的防务。
他沿着城墙走了一圈，细致观察了城防工事和士兵的巡逻情况。
李烨夸赞道：“唐郎将，石艾城的防守真是滴水不漏，每个细节都考虑得很周到。你做得非常出色。”
唐易谦虚地回应道：“大将军谬赞了，这是末将分内之事，应当尽心竭力。”
李烨为了更全面地了解周边形势，便问道：“你了解到的恒山郡以及周边的几个郡的驻军情况如何？”
唐易思索片刻，条理清晰地开口道：“大宁六年正月，出身太行山寨的曹建充自立为王，大肆封赏手下。
其中博陵郡、恒山郡和赵郡因紧靠太行山脉且相对安全，曹建充便让原来太行山寨的几个元老驻守。
这三个郡各有驻军大约两万人。
恒山郡的守将原本是太行山抱犊寨的牛全贵。”
一旁的夏侯孟都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道：“原来是牛全贵这家伙啊。”
李烨好奇地问道：“怎么？你认识他？”
夏侯孟都点点头，介绍道：“这家伙刚混迹绿林时，因力大无穷，被道上的人称为‘大黑牛’。
我的江湖诨号叫‘蛮牛’，他见我也有个‘牛’字，便觉得不服。
于是，我找了个机会狠狠教训了他一顿。
从那以后，他便再也不许别人称呼他为‘大黑牛’了。”
众人听完夏侯孟都的描述，都不禁莞尔一笑，气氛变得更加轻松了。
李烨目光深邃，再度追问：“对于牛全贵，我们是否有劝降的可能？”
夏侯孟都毫不犹豫地回答：“不可能。这人性格固执，绝不会轻易低头，只有将他打服才行。”
唐易点头赞同：“夏侯统领所言极是。牛全贵勇猛刚烈，性情倔强，不懂变通。他出身于太行山寨，匪气依旧，这也使得其军队战斗力并不突出。同样，博陵郡和赵郡的情况也相差无几。若我军以精锐之师出击，仅需万人，便可一战而下。”
李烨对唐易的深刻见解和全面谋划表示赞赏，他对周边郡县的局势了如指掌，足见其非凡的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