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永堕之身
不知道这种倾泻究竟过了多久才停下来。
只知道停下来的时候，意识海之中，本无法动弹的时末雕像，已经变成了完整状态下，时末人类的本体。
他可以自由活动了，在意识海中。
恶堕族的献祭，会增加他自身的力量。
他变强了，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变强了多少。
毕竟从变成恶魔之后，他就没有丈量过自己能力的界限究竟在哪里。
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丈量力量，只知道自己又确确实实的变强了很多。
意识海随着他的意念，变成了露天博物馆的样子。
一个个晶莹剔透柜子之中，存放着曾与恶堕族交易过的生灵的珍贵之物。
梦幻而美丽。
只是那些都已经只是投影。
恶堕族的献祭可以让他增强力量，但也只是让他增强力量。
他无法将这些全部献祭给虚空，让虚空给他一个完整身体，也无法用它们换来情绪。
“这不公平。”
时末在意识海中轻声说道，手在散发着自己光芒的各色灵魂之上拂过。
这些灵魂的原主，除了还活着的变成恶堕，其他全都已经死亡。
【这些是他们献给莫宁斯坦尔的东西，这很公平。】
不知道谁在说话。
“现在我才是恶魔。”
【恶魔没有情绪，你却执着于此，只有真正放弃情绪，你才会蜕变为真正的恶魔。当你真正成为恶魔之时，便是诸神的黄昏。】
“莫宁斯坦尔为什么没有带来诸神黄昏？”
【祂也有执着之物。】
“我一定会把情绪完完整整的拿回来，那是属于我的东西。谁也休想改变我的意志。”
【拭目以待。】
那个声音不再出现。
时末知道布拉德里究竟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吸引他的注意力了。
那是神格，恶魔的破碎的神格。
平衡神格的碎片在人类信奉的主神教教堂，支配神格的碎片在布拉德领主的城堡。
其他各神灵的大型祭坛中，他的神格在呼唤着他。
“把我的神格作为影响心灵的媒介，神灵也不过如此。”
时末说话的声音，仿佛不属于他自己。
而是某个意志，借由他的身体，说出这样的话来。
“现在是我的神格。”
他这样回答身体里说出来的话。
直到某种带着疯狂呓语而又完全无法听懂的声音完完全全消失，时末也消失在意识海之中。
只留下梦幻而美丽，却被渲染欲望极光的穹顶笼罩的收藏品。
分神像中的一切都消失，地下室中，那股容易让人陷入疯狂崩溃状态的气息也完全消失掉。
切特里虔诚地跪拜在地上，念诵恶堕族的祈祷圣经。
“切特里。”
面对分神像的时末转过身来，他看向切特里。
切特里调整一下姿势，好让自己的跪拜对准时末的方向。
“赐予你永堕之身，与我共死！”
“切特里愿为主人奉献一切！”
切特里的身体开始变得虚无，他的生命形态在发生改变。
恶魔留在他身体里的种子将他的一部分灵魂吞噬。
而相对的，时末的意识海中，另一片类似于乱葬岗般存在的地方，出现了切特里的石像。
那石像做出行礼的姿势，向着天空中的某一处。
如果切特里在现实的世界死去，无论死状如何凄惨，灵魂最终都会在时末的意识海中重生。
周而复始，与恶魔永远堕落。
除非恶魔被诸神彻底消灭殆尽，否则，他就永远都不会死亡，永远忠诚侍奉恶魔。
切特里人类一般的身体，此刻却变成了一团黑雾。
这坨人形黑雾可以随着他的意念而改变成任何形态，水火不侵，金石不碎。
他适应了一遍如今的生命形态之后，又缓缓变成原来的模样。
永堕者除了不死以外，还有另一个让生灵忌惮的能力，他们的身体可以供恶魔的投影临降，甚至能够转化恶堕。
当然，即使是永堕者转化的恶堕，第一效忠者，仍然是恶魔。
莫宁斯坦尔当了那么多年恶魔，不可能没有这种状态的永堕者。
但是在意识海，时末却是确确实实没有见过哪怕任何一尊永堕者在意识海中的映射。
它们究竟去了哪里？
时末并不知道，就像时末当时查阅“虚空”是什么东西时，那一段被抹除掉的记忆。
有关于莫宁斯坦尔曾转化的永堕者的记忆同样被抹除。
转个生还搞得像是猜谜游戏似的。
时末在心里吐槽。
与此同时，同样在斐拉底活动，供奉分神像的其他几个恶堕，身体之中的力量也猛地大涨。
这是对他们的奖励。
其实这些分神像的祭品之中，还有着更多历代恶堕族的献祭，只是那些恶堕族并没有熬过黎明前的黑暗。
在时末回归之前就已经被其他神灵的信奉者发现并杀死，灵魂永远的回归了恶魔亦或是烟消云散。
“主人，昨天那些没有保护好爱丽丝安全的仆人，该如何处置？”
“按照平时的处理方式就行，特拉彻毕竟是大魔法师。”
“主人仁慈！”
在斐拉底，稍微有钱一些的冒险者或者是魔法师，都有着自己出行的手段。
绝大多数人会从魔易市场买来脾气比较温和，赶路能力比较强而且经济实惠的急速马。
再富裕一些，手段多一些的魔法师，则会选择使用高级魔法道具，比如飞天扫帚或者是飞行毯之类进行低空飞行。
高空是不怎么敢的，遗忘森林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出现高阶魔兽巨龙或者是超级大鸟，一口下去，就算是大魔法师，也会饮恨当场。
而在布拉德，不让飞行的原因很简单——禁空令。
天空是属于神灵掌控的范围，在高空飞行，岂不是对神灵的不敬？
当然，实力强大的魔导师，大魔导师，圣魔导师之类的存在，可以飞行。
不仅是因为他们数量稀少，更是因为他们能够沟通神灵，拥有神灵赐予的禁咒级别魔法。
地方的司法机关根本就不敢管。
时末一直都对自己的轮椅竟然是个手动挡而遗憾。
而现在，机会来了。
爱丽丝推着他游街的时候，他偶然间发现了一家魔法道具制作店。
店里的人很明确的告诉他，有能力为他定制一个可以驾驶的自动轮椅。
没有哪个男人会拒绝一辆可以自动驾驶的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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