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唯一的生机
“谁要你还！”杨三急了，大声喊道，“我就喜欢放在你那里，就当我存银行，今天你吞了我多少，改天就让你全吐出来！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还要一起对付这条死龙，我们还要逃出这个鬼地方，我们还要去报仇！”
“听我说！”合欢老人坚决地压制住杨三的声音，“我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对抗龙息，也不可能从红龙一族面前逃走。现在，我们只有一个办法，唯一的办法……”
“什么办法？”杨三急切地问道。
“龙息丹。”合欢老人说出这个名字时，声音比杨三还要绝望，“那是一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丹药，从来没有人真正见过它，更不用说炼制了。传说中，只要吞服了这种龙息丹，就不再害怕龙息，甚至能让普通人的精神力迅速提升，与龙族直接进行思想交流。”
杨三无法理解合欢老人为何如此绝望：“既然有这么好的东西，那就赶紧教我炼制啊！我带了阴阳鼎和所有药材，需要什么快点说！”
然而，合欢老人却已经绝望到了极点：“没用的，没用的。龙息丹可不是寻常之物，你以为想炼就能炼的吗？”
“有什么难的？”杨三有些不服气，“我现在什么丹药炼不出来？就算是象魂之壮阳丹药这种超高难度的丹药……”
杨三对于炼丹的技巧了如指掌，几乎横跨了所有等级，尽管这可能会耗尽他的潜力，使他的战力下降，但他认为这总比死亡要好。合欢老人突然严肃起来，问道：“我以前教过你的，炼丹三要素是什么？”对于杨三来说，这已经是轻车熟路。尽管合欢老人一直表现得像是个插科打诨的人，但他确实教会了杨三许多宝贵的知识。
“龙息丹，这个只在传说中出现的丹药，”合欢老人开始说，仿佛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据我所知，师门里从未有人成功炼制过。它的传奇要追溯到百万年前，那时龙族与人类还共存于世。人类中的杰出之士，为了与龙族沟通，才想到了炼制龙息丹。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为了这粒丹药，他们会付出何等沉重的代价。”
杨三好奇地问：“什么代价？”他几乎忘了身边还站着一只历经千古的巨龙。
合欢老人叹了口气，说：“上古时期的修炼者为了炼制这种丹药，几乎付出了半数人的生命，数以万计的奇人异士的鲜血，都流淌在龙族的面前。当龙息丹终于在一个修炼者的手中诞生时，他站在山巅，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所有的朋友和战友都倒在了山谷之中。他手中的那粒龙息丹，承载了太多的生命重量。”
杨三忍不住追问：“最后呢？那个人吃了龙息丹后呢？”合欢老人陷入了沉默，不知道他是在惋惜还是怀念。过了几秒钟，像是过了几个世纪，他叹息道：“如果他真的吃了那粒龙息丹，也许人类的命运早就改变了吧。”
我们作为后代，若能读懂圣族的意念，或许就可以避免历史的血腥。
“他没吃龙息丹？”杨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是他们付出了巨大代价，甚至消耗了半数修炼高手的力量才得到的龙息丹，居然被那个人拒绝了。
“没有。”合欢老人回答得果断，没有一丝犹豫，“人们炼制龙息丹的初衷，是为了与龙族建立交流。然而，当他手持龙息丹，目睹同胞的鲜血被龙族染红，他意识到这样的仇恨已无需再与龙族交流。他痛哭流涕，将龙息丹抛下山崖。自那以后，他回归人类世界，全心投入培养更多高手，为人类与龙族的斗争写下第一章。”
“屠龙史？”杨三惊愕地叫出声，他从未想过龙息丹的历史竟与着名的屠龙史紧密相连。
严格来说，屠龙史并非一段纪元，而是人们对某一时期的命名。在那个时期，人类每隔十年就会派出一个由十人组成的屠龙战士团，前往龙巢与龙族进行生死对决。尽管在上古时代，龙族也被视为圣族，但人类却如同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地投入到这场持续了上千年的屠龙之战中。无数高手在屠龙的道路上倒下，同样也有许多龙族丧生。
这段屠龙历史，直到龙族在人类世界中彻底消失，才真正宣告结束。那段被记录在远古历史和魔幻传奇中的故事，被人们称为逆神纪。
现在的杨三，是否也会成为逆神纪中的屠龙战士呢？这是他不敢想象的。但至少，他已经深刻理解了龙息丹的来历和炼造的艰辛。
“制作龙息丹所需的能量、药材、器具都极为罕见，所以自从屠龙史结束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够炼制出龙息丹了。”
“合欢老人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杨三惊叹道，“他居然说，能量是三者中最简单的，只需要一个突破元圣界的修炼者使用潜力就可以做到。”
杨三差点没忍住喷出口血来，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历经生死磨难，才好不容易突破了玄丹境，离元神境还差一大截。更别提要使用潜力，这对于一个修炼者来说，简直是直接的战力倒退。他摇了摇头，感叹道：“这还叫简单？那其他两样，药和器，岂不是难到不可思议了。”
“龙息丹所需的原材料，对别人来说或许难以寻找，但对我们来说却是触手可及。”合欢老人神秘地笑了笑，顿了一下，接着说：“龙息丹的真正不可思议之处，在于炼药的器。”
“器？”杨三疑惑地问道。
“是的，器。”合欢老人点了点头，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无数人丧命后才让我们知道，想要炼制龙息丹这种天地至灵的奇药，必须使用真龙本身作为炼药的容器。”
杨三咽了口唾沫，脸色有些苍白地问道：“那龙……它会答应吗？”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多余，因为如果龙愿意的话，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丧命了。杨三心中明白，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合欢老人看着他，坚定地说：“只有龙息丹才能救你！没有龙息丹你就死定了，但只要能做出龙息丹，你的小命还能保住。别忘了，你现在不能死，你有你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