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剑十一

    杨三几乎晕倒，心中感叹自己刚出狼窝又入虎口。如果早知道公孙杰会出手，他宁愿与甘重天一战。这时，杨三才首次与公孙杰正面对视。几天未见，公孙杰似乎并未改变。他依然是那个邋遢的酒鬼，既未换衣，也未洗漱打扮。唯一的不同是，他手中多了一瓶新酒。公孙杰那把锈迹斑斑的剑随意地斜插在腰带上，虽看似随意，但在杨三眼中，却犹如一道死亡的威胁。

    公孙杰露出潦倒的笑容，带着一丝苦涩。他大口地灌着酒，豪爽地说：“我，乃是伟大的甘重天团长的忠诚仆人。对于你这种小角色，我有权决定你的生死。”甘重天面无表情地点头赞同，他用一种冷漠的目光瞥向杨三，仿佛杨三的生命在他眼中微不足道。在甘重天眼中，任何敌人都无法逃脱他冷酷的目光。因为他的仆人公孙杰，乃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游侠剑客。

    公孙杰的名字在大陆上游侠圈子中如雷贯耳。他天赋异禀，实力强大，曾打败了所有知名的剑派，以史上最年轻的身份被授予大剑师衔。然而，他却拒绝了这份至高无上的荣誉，选择了游侠之路。在近十年的游侠生涯中，公孙杰曾阻止了五个大陆的内战，保护数个大陆免受星河帝国的侵略，甚至曾独自一人挑战数支庞大的船队，创下了以一人一剑倾覆整支大陆船队的辉煌战绩。若非公孙杰选择游侠之路，如今他或许已成为人人敬仰的剑神，威名远扬，每一把剑上都会刻上他的名字。

    然而，如今这位昔日的英雄，却站在杨三面前，自称是别人的仆人。这种巨大的落差让杨三感到悲凉。尽管公孙杰是甘重天的帮凶，理应引起杨三的仇恨，但在杨三眼中，公孙杰的悲哀已经超越了恨意。公孙杰的笑容中透露着落魄，他大口喝着酒，声音略显颤抖地说：“我……就是伟大的甘重天团长的仆人。”

    你这种小人物，归我杀。 甘重天面无表情地回应：归他杀。 他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尴尬，目光如同看待死人一般看向杨三。无论何时何地，甘重天对待任何敌手都会用这种目光，因为他的仆人正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游侠剑客公孙杰。如今被称作酒鬼公孙的他，曾纵横大陆，逐一击败所有知名剑派，以史上最年轻的身份被授予大剑师衔。然而，公孙杰却一口拒绝了这一荣誉，选择了游侠之路。

    在近十年的游侠生涯中，公孙杰阻止了五个大陆的内战，协助数个大陆抵御星河帝国的侵略，甚至曾孤身与几支庞大船队交战，创下了一人一剑倾覆整支大陆船队的辉煌战绩。人们常说，如果公孙杰仍是昔日的公孙杰，恐怕如今已成为人人敬仰的剑神，他的名字将传遍大陆每个角落。

    然而，如今这位荣耀几乎触手可及的人，却站在杨三面前，坦然自称为他人的仆人。这或许就是命运的悲哀之处。杨三看着公孙杰，心中涌起一股悲凉。尽管公孙杰是甘重天的帮凶，理应引起他的仇恨，但在这个时刻，杨三对公孙杰的悲凉之情超过了恨意。

    杨三神情严肃地问道：龙奎要我问你，月梅怎么样？ 这个问题龙奎也曾多次问过，但公孙杰每次都避而不答。如今亦是如此，公孙杰沉默不语，面无表情，只顾着喝酒。反倒是甘重天，不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冷哼。

    杨三心头一震，从公孙杰的眉宇间察觉到了几丝伤势。他命令道：拔剑。 公孙杰放下酒瓶，斜睨着杨三，嘲讽道：像一个剑手那样死去。 然而，杨三并未拔剑。在这紧要关头，面对大陆中最伟大的剑手，他反而感到一阵轻松。他嗤笑道：我才不要死，尤其不要死在你的面前。你没资格杀我。

    你没资格。 杨三重复道，你不配。

    为什么？ 公孙杰问道。

    杨三反驳道：“你剑法再高超，如果失去了剑手的灵魂，那又有什么用？公孙杰，你曾名震星河，仅凭名字就能令帝国船队退却。可如今，你不过是别人的跟班，酗酒度日。你还认得出那个曾经的公孙杰吗？”“你不懂。”公孙杰又灌了一口酒。“我确实不懂你经历了什么。”杨三坦然道，“但你的剑还在，性命无忧，为何不振作起来？这个世界，没有能让你堕落的理由。”“有的。”可徒海无奈摇头。

    甘重天见两人越说越激动，催促道：“快杀了他！否则我……”杨三猛地转过头，怒目而视，“住口！你这娘娘腔蛇人！”公孙杰长叹一声，轻抚着布满锈迹的剑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回忆。他的叹息声不断，仿佛在回味着那些波澜壮阔的过往。

    “公孙杰，别再迷失自我，做回那个真正的你！”杨三大声喊道，“去和龙奎一决高下，看谁能赢得美人归。”公孙杰听后脸色骤变，苍白如雪。他点点头，杨三继续道：“你说得对，我确实没资格多嘴。”公孙杰似乎被说服了，杨三心中稍安。这场生死较量，如果失败，恐怕会让公孙杰更加愤怒。但此刻，公孙杰身上的戾气似乎有所消减，甚至有意放过杨三。

    “你说得没错。”公孙杰再次确认，但手中的剑柄却握得更紧，“然而，你仍难逃一死。”他的情绪转变之快令人震惊。在杨三惊愕与失望间，公孙杰已拔剑出鞘。他手中的锈剑虽缓慢，却透露出无比凌厉的杀气。

    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随意的氛围，似乎一切都不经意间流露。这一剑看似平淡，却透露出一种令人赞叹的从容与威严。公孙杰，被誉为无可争议的第一游侠剑客，他挥剑的动作轻盈而优雅，划破空气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美丽得让人目不暇接，无法抗拒其魅力。甚至连对手杨三也被这独特的剑法所吸引，他痴迷地盯着那把犹如流星般划过的剑，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

    然而，杨三并未采取任何行动，他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毫无反应。究竟什么是天下最好的剑法呢？有的剑法刚猛无比，如雷霆万钧，一往无前；有的则繁复华丽，如光剑派的“光杀”，璀璨夺目，危机四伏。但公孙杰的剑法超越了这些传统的界定。他此时对杨三使出的一剑，超越了自己过往的所有成就。

    公孙杰生平最引以为傲的剑法名为“劫”，包含十招，足以让他驰骋天下，无人能敌。然而，眼前的这一剑，似乎已经达到了剑道的巅峰。这，便是公孙杰刚刚领悟的“剑十一”。几分钟前，他的内心经历了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公孙杰曾以剑法扬名四海，却在事业巅峰时遭遇了沉重的打击，从此一蹶不振，沦为他人之仆。

    然而，剑仍在，剑者的心也未曾死去。杨三的一席话，唤醒了公孙杰深藏心底的回忆。悲伤和忧愁如潮水般汹涌而出，他的灵魂在那一刻得到了解脱，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