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管父亲作何选择,女儿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姐姐真要与钱哥哥退婚。”沈安淳那掩饰不住的喜悦,沈娇看着都觉得恶心。
“喜欢拿去便是,我既愿意施舍给你,又怎会作假!毕竟妹妹比我还急不是?”沈娇嘴角微微勾起,冷冽的眸子看向沈安淳笑道,那笑容未达眼底更显冰寒。
“姐姐知道些什么?”沈安淳看着沈娇那眼神,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要不我们再去正堂转转,沈老定还没走!”沈娇嘴角微勾,笑容乖戾道。
沈安淳哪里敢让沈老给她看身子,可看着沈娇那得意的脸,沈安淳气得脸都变形了,故作镇定道:“姐姐先休息,我就先不打扰了。”
说完沈安淳带着丫鬟转头狼狈的走了。
沈娇看着沈安淳那吃瘪的样子,嘴角微微翘起。
沈安淳好好享受现在吧!沈娇心里腹诽着,抬脚进了院子。
院子一看就是被人精心的装饰过,干净整洁,不似她之前的那破败不堪的云鹤苑。
房间内金银细软一样不少,沈娇嘴角微微勾起,心下冷笑,这个阮氏一向会在父亲面前装贤妻,院子弄的这般不过是给父亲看的罢了。
在阮氏看来沈娇不过几日便要出嫁,等沈娇一走,这些还不都是她儿子女儿的。
“小姐,要不要换件衣服,奴婢看那有很多好看的衣裳。”连翘兴奋的翻看着衣柜。
自从夫人离世,阮夫人当家后,连翘就没再见过这些了。
沈娇来到窗边的书桌前坐下,任由连翘在一旁叽叽喳喳的兴奋着,摸着那些名贵的笔墨纸砚,阮氏还真是大手笔。
沈娇看着窗外的景色,将胸前的黑色琉璃珠子放在手中把玩着,这可能是祖父留给她的唯一的念想了。
直到十六突然出现在房间内,沈娇才看向连翘悠悠开口道:“去外面帮我守着,我想睡一会儿。”
连翘看着沈娇那疲惫的脸庞,立马闭上嘴退了出去。
待连翘走后,沈娇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十六,冷声道:“如何?”
十六从胸口掏出一张纸,和一个香炉放在桌上,一脸谄媚的看着沈娇,笑得嘴都快裂道耳根了:“小姐要的东西,小的搞到了。”
十六看沈娇盯着桌上的东西没有反应,继续道:“小姐可利用此香炉,以精血做媒介,将暗界的东西显现在人界内。”
这鼎香炉沈娇再熟悉不过了,暗界的东西都是死物,只能在暗界流通,除了沈娇和暗界的人无人可以看到这些东西。
沈娇需要以精血作为媒介,利用此香炉,才能将暗界的东西显现在人界使用。
沈娇虽然知道如何做,可她毕竟是重生而来,有些事还是要再问一次,片刻沈娇淡淡开口道:“如何做?”
十六指着桌上的香炉笑着道:“小姐只要将黑色琉璃石放在香炉内,手指扎破放在香炉上方,小姐之前杀的黑魂也已消除,转化成了精气,小姐只要通过意识将精气凝结在手指处,它自然会凝结成精血,滴入香炉中便可。”
沈娇照着十六说的那般,打开香炉的盖子,将手中的黑色琉璃放入炉中,再将盖子盖好。
沈娇拔下头上的发簪,在指尖处用力刺下,照着十六说的,将扎破的手指放在香炉之上。
“开始吧!”
“是!”
十六站在沈娇身后双手结印。
沈娇引着周身的精气,精气在沈娇体能凝结成水珠包裹着血液,从手指的伤口处低落在香炉上。
香炉已沈娇的精血珠为油,燃起红色的火焰,随着精血珠不断的低落,从香炉中慢慢升起了红色的烟,围绕桌上的那张纸条。
不多时红色的烟雾瞬间消散,沈娇手指上的伤口也随之愈合。
“小姐,完成了。”十六一脸谄媚的笑着道。
沈娇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将桌上的纸条收起,转头直接倒在床上,她刚经历过生死重生归来,又碰到这些糟心的事情,再加上使用暗境空间她又放了不少血。
沈娇实在太累了!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再一睁眼天色已晚。
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沈娇还是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带着连翘一路去往书房。
“大小姐!老爷他……”书房门口管家福伯看到沈娇前来,恭敬行礼道。
沈娇欲要开口让福伯通传一下,书房内便传来沈清诚疲惫的声音。“是娇儿吗?进来吧。”
福伯一脸担心的看着大小姐,今日的事情他也听说了,此时的沈清诚又在气头上,大小姐就这么进去了,福伯能不担心吗!
沈娇看出了福伯的心思,立马给了福伯一个安心的眼神,接过连翘手中的托盘,独自走进书房。
书房内沈清诚双手扶额连连叹息着,沈娇走过去将推盘放在桌案上,径直跪了下去:“女儿不孝,让父亲失望了。”
沈清诚无奈的看着跪在一旁的沈娇,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坐吧!娇儿可是想好了。”
“嗯!女儿决定了,这个婚女儿一定要退的。”沈娇起身坐在沈清诚身旁的椅子上,眼神坚定道。
“当年你说不愿嫁入皇家,为父很是欣慰,但为父从不看好钱家,钱家毕竟沾着皇家,以后的命数不得而知,为父更不看好那个钱硝桦。”沈清诚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一旁乖巧的女儿继续道:“你大了想嫁人了,为父都依你,就当对你母亲的亏欠。”
“父亲,女儿知道,钱家并不是好的归宿,女儿清醒了,也了然了,女儿不嫁了,望父亲成全。”沈娇看着沈清诚眼神坚定道,声音中没有夹杂半点情绪。
沈清诚好像并没有听到沈娇的话,继续自说自话着:“其实为父,一直看好的是那古羽墨,他爹虽是武将,可他是有大才的,他也证明了为父的眼光,短短几年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就被皇帝封为礼部尚书。”
沈清诚顿了顿继续说道:“他府中那个姑娘,不过是他老师临终托孤,他也跟为父保证,不会纳妾的,可…… ”
“爹!”沈娇打断了沈清诚接下来的话,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手机一张纸条放在桌上:“父亲还是先看看这个。”
沈清诚瞪大了眼睛看着桌上的纸条。
“钱硝桦这个畜生。”沈清诚抬手用力的拍着桌子。
那是暗使画笔模仿,钱硝桦的笔记和他特有的印章仿制的。
纸上只有寥寥几个字写着:毁去清白,沈家必得。
“父亲别动气,已身体为重。”沈娇抚着沈清诚的后背,帮他顺着气。
可沈娇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沈清诚呼吸一止。
“父亲是太子的人吧!”沈娇悠悠的开口,可那声音中却带着不置可否的肯定。
“娇儿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沈清诚并没有否认,只是皱眉冷声质问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第一次问他这句话的居然是自己的女儿。
中堂府在朝堂之上一直保持着中立的态度,从来不跟任何一方有牵扯,在别人看来沈清诚只忠于皇上。
可沈娇知道其实父亲一直在默默的帮助着太子,哪怕是前世沈娇嫁入丞相府,沈清诚虽明面上帮着七皇子,其实暗地却一直是太子的人。
沈家会被灭门,并扣上一个谋反的帽子。沈娇觉得,是钱家即便得到了她,也无法控制沈清诚,得不到便毁去,这是钱家一贯的作风。
“父亲为了女儿想要假意投靠七皇子,在为了大义暗中帮助太子的方法根本行不通,钱家不是傻子,钱家要的不只是沈家,还有外面传言外祖父遗留下的那一股神秘势力,钱硝桦也是为了这个才要娶女儿的。”沈娇一脸淡然的道。
沈清诚从来没有看到过沈娇这番模样,那说话的模样和神态完全和她的死去的母亲一模一样!
沈清诚这才发现他这个多年未见的女儿,长大了,让他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娇儿是如何得知这些?你可知此话只要有第二个人知道,便会给中堂府带来杀身之祸。”沈清诚皱眉冷声道。
“中堂府不管如何选,都不可能善终,父亲比任何人都知道,父亲不敢把所有赌注压在太子身上,不过是因为太子殿下温润的性格,才同意女儿嫁入钱家,为女儿找一条后路不是吗?”
沈娇没有等沈清诚开口,顿了顿继续说道:“女儿不嫁,这次父亲就将自己所有的赌注压上便是,女儿信父亲。”
沈清诚沉默不语,看着自己女儿那坚定不似作假的眼神,片刻慢慢开口道:“你可知其中的厉害关系,这不是小事,你又怎知为父真正的顾虑,一旦错了就真的错了。”
“即便错了又如何?把错的变成对的不就得了,女儿言尽于此,不管父亲作何选择,女儿都不会有任何怨言!”沈娇站起身来俯身行礼道,抬脚便要离开。
沈娇深知有些话点到即可,接下来便是沈清诚自己的决定了!
沈清诚独自坐在书房内,看着手边推盘中的那晚梅花烙出神,嘴里还不停的小声叨念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