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无用之人
怀庆府第一中学，实战训练场。
场地之中有两名少年正在战斗，其中一名少年明显是火焰类的能力者，他的身周环绕着鲜艳的火环，对手若是想要近身的话必须突破这道防御。
不过在场下很多的观众看来，这名少年有些过于谨慎了，和“无用之人”对阵有如此认真的必要吗？面对一个连能力都无法使用的废人怎么会有战败的道理呢。
不过场下人的议论与场上无关，控火的少年手中不断出现的爆裂火球，这种附带强烈爆炸效果的火球术覆盖了对方的活动空间。
他没有给对方留下躲避的空间，但或许场下议论的人群确实没有说过，他眼前的对手浪费了他的一番心思。
“无用之人”被他丢出的第一颗火球直接命中，根本没有速度进行躲避，这名控火的少年看起来像是在和空气斗气斗勇。
不过不管怎么样，成功命中对方就是好事，在爆裂火球的冲击下，“无用之人”被炸到了场地边缘，还未等他做出什么调整，接踵而来的爆裂火球就把他送下了擂台。
“胜负已分，胜者梅舟”裁判的声音响起。
“一班测验结束，现在宣读最终成绩。”怀庆一中的效率很高，在测验结束的第一时间便由班主任直接宣读了最终的结果，没有给人留下任何消化的空间。
“第一名皇甫铁牛、第二名钟灵、第三名曹珂、第四名李玉成、……”
一班班主任苏仲不紧不慢的宣读着结果，其实这些结果在场众人都已经知道了，只是自己的计算还是需要班主任的宣读来确认。
在前面被念到名字的人自然是松了一口气，而排在后边的人则是难掩失落之色。
苏仲不会因为这些人的情绪而停下自己的声音，他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宣读着结果。
“第四十八名梅舟、第四十九名……张玉汝。”
苏仲结束了他的宣读，而众人也如往常一样就地解散，在测验完成之后就是他们的休息时间。
一班是实验班，平常的压力很大，难得有休息的时间，没有哪个人愿意浪费。
而解散的人群自然免不了讨论刚刚发生的事。
“苏仲老师还是太温和了，最后一名就最后一名吧，还要专门念第四十九名。”
“没办法，谁让这个无用之人是校方钦点的第一名呢。”
“有关系就是好，有人替他送死，功劳最后还是他的，占着这么大的名头却是这样一个废物，真是太搞笑了。”
这些人并未压低自己的声音，他们不在乎张玉汝是不是会听到这些议论。就算听到了又如何，难道这个无用之人还能够来找他们的麻烦吗？
正在他们变本加厉的说下去的时候，蓝紫色的能量出现，恐怖的重力覆盖了人群。
所有参与议论的人通通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压倒在了地上。
“闭上你们的臭嘴，垃圾们。”李玉成含怒出手，他现在已经是初级九段巅峰的能力者，在他全力出手的情况下，没有任何一个初级能力者可以安稳站着。
有些被波及到的人也升起了几分气性，他们似乎打算和李玉成计较计较，但飘散在空中的种子以及微风的出现打消了他们的念头。
苏仲的注意力似乎也被这边的情况吸引了过来，在他过来过问这件事之前，张玉汝率先拦下了自己的几位朋友。
他对着李玉成、曹珂、钟灵三人摇了摇头，开口道：“算了，没必要。”
见到张玉汝这样的态度，三人也只得放弃了进一步的动作。
或许是事态没有进一步升级的原因，苏仲也没有选择过来询问几人。
被李玉成压制的人虽然没有继续开口，但脸上透露出的不屑一顾的表情却未曾掩盖。
张玉汝甚至能够猜到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外乎是自己只会狗仗人势之类的话罢了。
最近的几个月他已经听到了太多类似的言论，什么样的难听话他都不陌生。
李玉成很是为自己的朋友不值，他很清楚自己的朋友到底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他甚至无法想象换做自己遇到了同样的事情，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
这些人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要恶意中伤他的朋友，李玉成无法压抑自己愤怒的情绪，若不是张玉汝拦下了他，他必然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但张玉汝其实不太在乎这些人的言语，无用之人这个说法也不能算是错误的，毕竟他现在确实没有办法使用能力，就连能量的运行都变得无比迟缓。
失去了速度的速度类能力者能有什么用吗？答案是很明确的，没什么用。
况且这些人的想法和言论也算是一种必然的结果吧。
怀庆府第一中学的排名战因为兽潮的入侵而被迫中止，在大宗师曹谅出手扫清了异兽之后依然有很多残余的麻烦。
怀庆一中的一部分教师需要频繁的出任务，而疲惫不堪的他们也无力再对排名战投入太多精力。
不过为了表彰英勇参战的学生们，怀庆一中还是根据每个人的表现为他们提供了奖励，而最终的排名也根据战功定了下来。
张玉汝的7号小队无疑是功劳最为卓越的队伍，校方也因此给予了他们最高的待遇，张玉汝也被评定为排名战第一名。
在最开始的时候其实大部分人并没有什么异议，但他在战斗之中受到的损伤太过严重，以至于在后续的几轮测验之中一败再败。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张玉汝的实力得不到众人的认可，因此连带着他过往的一切也开始被怀疑。
他们开始怀疑是否战死的夏侯月更有资格来做这个第一名，而张玉汝只是凭借队长的名头捡了死人的便宜。
一旦这种怀疑开始滋生，那么就无法控制它疯狂生长的速度，渐渐的在大部分不了解内情的人看来，张玉汝就是这样一个卑劣的吃人血馒头的家伙。
就算7号小队的其余队员出面解释，也终究是无济于事了。
毕竟张玉汝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们并不了解，也不打算去了解。
他们只相信自己亲眼看到事情。
而张玉汝在他们看来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无用之人。